第42章 ☆、混亂的之後

在朝央九月變成三歲的小九月時候,澤田綱吉以為這個世界已經糟糕到底了。

在繼承儀式上與古裏炎真反目成仇的時候,澤田綱吉以為已經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了。

但是現在,看着先前被XANXUS小孩抱在懷裏的三歲小姑娘在熟悉的煙霧中變成了他們熟悉的那個朝央九月……澤田綱吉覺得這就是個災難。

還沒有從失重的感覺中掙脫出來,就被什麽東西攔了下來,重心的改變,使得朝央九月本能地彎下腰伸出手圈住最近的物體來保持平衡——下巴掃到的東西似乎有點像是頭發,柔軟的胸部似乎蹭到了什麽,不過這個時候也都不重要了。

“啊哈哈,學姐你回來了啊。”

山本武爽朗地笑着,伸出手自腋下把将朝央九月抱起,徑直把還沒反應過來的朝央九月從同樣沒反應過來的XANXUS懷中搶了出來。

“啊……”

朝央九月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感覺到整個人又被換了個位置,擡起頭看過去,只瞥見銀色的發絲,越過那發絲,就是在帷幕邊探頭探腦的圖騰柱——從上到下依次為依舊飄乎乎的白蘭,視線追随着尤尼的電光,好奇還帶着點兒了然的尤尼,不明所以的鈴蘭。

……朝央九月覺得自己大概是産生了什麽幻覺,又或者,十年後火箭炮終于徹底壞了,她穿到了不知道哪個平行時空。

“那個……誰能告訴我現在是什麽個情況?”

“還是把BOSS還給我們吧。”

朝央九月再一次易手,被木有枝單手抱了過去,終于腳踏實地地站在了地上。

木有枝簡要地解釋了下這近一個月發生的事情,聽完前半部分自己不知道的細節後心滿意足的九代首領帶着自己的守護者回賓館睡覺去了——畢竟年紀大了,精力比不上年輕人;而聽完後半部分彭格列初代內部、彭格列初代和西蒙的跨越時空的糾葛羁絆,以至于隔了一個世紀到彭格列十代還有初代先輩們出來收拾殘局的朝央九月,沉默了。

和有些忐忑的古裏炎真對視片刻,朝央九月收回了視線,皺眉沉思的神情極其嚴肅,像是在思考着什麽至關重要的被衆人遺漏的地方。

然後,朝央九月轉頭看向流。

“流……你确定你和我沒有什麽直接間接的血緣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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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沉默。

風微笑了起來。

這是他熟悉并且喜愛的那個阿九,沒有錯。

雖然不知道這些天她到底去了什麽地方,但是能夠恢複成原來的樣子,實在是太好了。

(可惜以後估計都看不到阿九炸毛臉紅的模樣了。)

從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來這麽想着的二頭身嬰兒,笑容越發溫和。

流很配合地繞着自己的發絲,扭扭捏捏欲語還休地瞥朝央九月,又怯生生受驚一樣地收回視線。

“BOSS,其實人家是由七代欽命給你的童養夫喔~這麽害羞的事情,你非要人家說出來,讨厭了啦~”

“滾!”

木青雲一腳把流踹了出去。

“人、妖流?”

“人、妖流。”

“發、情了?”

“沒錯。”

“絕對的。”

流和朝央九月交換了個眼神,一擊掌。

“歡迎回來,BOSS。”

“我回來了,大家。”

“嘛……總覺得完全沒辦法插、進去呢,真是令人洩氣啊。”

山本武雙手交疊在腦後,有些沮喪地嘆了一口氣,不過很快就重新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不過,真的回來了呢……學姐。”

“回來了喔。”

朝央九月走到山本武的面前,笑容中洗去了所有的陰霾和晦澀,那些借由十年後的記憶靜靜滋生的情緒盡數消失不見,時間仿佛又回到了曾經。

“雖然因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我思考的時間并不多,但是确實有好好想過阿武你那個時候的話。只是……對不起啊,現在的我,仍然沒有辦法去考慮所謂‘喜歡’的情感。還有……我回來了,所以,每天晚上的電話确認就不需要了。……謝謝。”

(啊啊……真是太狡猾了呢學姐……)

“啊,和我之前想過的答案一樣呢。”

山本武笑眯眯地點點頭,看不出一點兒沮喪,不過那種這裏是陽光沙灘大海并且只有你們兩個人的氛圍是怎麽回事?

“不過電話的話,不僅僅是确認。我只是覺得就算聲音也好,每天都想要讓學姐知道我做了些什麽,這樣的話,就好像學姐一直沒有離開一樣呢,啊哈哈~”

(不會被十年後的記憶所束縛,走向不同的未來,你是這麽想的吧。但是對我來說,那些記憶,曾經在未來或者過去發生過的事情,仍然存在。那份想要的沖動,我不會說出來,誰都不會知道。)

——只是……能忍耐到什麽時候呢?——

(說出來了……)

(為什麽山本你能把這麽暧昧的話說的這麽自然直接啊!?)

朝央九月和山本武對視片刻,而後合上眼睛。

“阿武,就算離開并盛,我也只是回到天朝,不會去到你們找不到的地方。”

……所以,不要流露出那樣的神情啊……

在心底嘆了一口氣,朝央九月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目光銳利而又精準地投向了站在一旁的斯誇羅。

“斯誇羅。”

她走過去,大概是氣勢太過洶洶,以至于斯誇羅流露出不自在的神情,色厲內荏地別開頭,說出了鯊魚君有生以來最弱氣的一句話。

“喂——你想幹什麽!”

直視着那雙銀色的眼眸,半晌,朝央九月才舒了一口氣,微笑起來。

“斯誇羅,你的目标是成為劍道最強的男人,對嗎?”

看着斯誇羅點頭,她面上的笑意越深,卻是幾乎一字一頓地開口。

“誠于心,誠于劍,才能尋求到劍道的巅峰。斯誇羅,你現在的劍道,還差得遠呢。”

(所以……不要被其餘的感情分散了注意。又或者是,得到一份能夠回報給你,與你投注的一樣純粹、不,更加純粹的感情。)

……不要,喜歡上我……

“喂,我不需要你來幫我做決定吧!”

斯誇羅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可是朝央九月已經離開。

暴躁的鯊魚君失去了發洩的對象,憤怒地揮舞了下手中的長劍,然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沉默了下來。眼神複雜地凝視着朝央九月的背影,斯誇羅伸出右手握住了自己的左腕——不同于人體的溫度,那裏傳來的是機械的冰冷。

朝央九月在雲雀恭彌身邊停下,視線落在仍稍顯稚嫩的少年身上,漸漸變得複雜起來,收在身側的雙手握緊,盡管已經做好了決定也做足了心理準備,但是此刻,她仍然生出了逃避的心理。

就算用十年後的那個朝央九月和自己并不一樣,十年後的事情現在仍未發生,現在的自己和雲雀恭彌仍然只是普通的或許還是單方面的朋友關系這樣的理由來說服自己,朝央九月仍然無法忽略十年後的那些畫面——從最初,雲雀恭彌就是最無辜的那一個。

因為和風師父一模一樣的面容,就被十年後的自己自私地牽扯進來,自顧自地利用他的溫柔宣洩着自己的自責與悲痛,然而就算是面對着那樣幾乎已經不管不顧自暴自棄的朝央九月,從未被任何人束縛的雲雀恭彌停下了腳步,用他獨有的溫柔,包容着安慰着……

朝央九月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你要說什麽?”

先開口的是雲雀恭彌,少年清冷的聲音似乎有着些許不耐,又或者是忍耐。

“如果是你之前說的那些話,那就閉嘴。我不需要任何人對我的選擇做出幹涉,你也不行,朝央九月。”

“……對不起。”

朝央九月擡起頭,和那雙黑色的眼眸對視。

“或許為自己還沒有做過的事情道歉有些愚蠢,又或者于你而言,這道歉并沒有意義,更甚至對我來說,這輕描淡寫的一句不能夠抹去任何東西,但是總覺得仍然需要說上這麽一句。”

舒了一口氣,朝央九月笑了起來。

“既然雲雀你這麽說了,我自然不會去幹涉你的決定,不過我也一樣。十年後的我做的對錯與否現在的我無從置喙,但是我并不想要那樣的未來,所以……我會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做。”

“如果只是這些的話,我聽到了。”

雲雀恭彌有些興趣缺缺地移開視線。

“我對你的決定也沒有興趣,你可以走了。”

“謝謝。”

“抱歉,耽誤了大家的時間。”

像是放下了什麽讓人喘不過氣來的負擔,朝央九月深深地舒了一口氣,伸手比了比帷幕後的圖騰柱,笑容溫和。

“不過,現在有誰能夠告訴我,那裏……是怎麽回事?”

(結束了……)

澤田綱吉感覺有些微妙的失落,然後他在XANXUS和裏包恩的身上找到了平衡,雖然從外表上看不出來,但是他以彭格列的超直感發誓,這兩位的心情一定比自己更在複雜!

喔,這種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微妙優越感是腫麽回事!?

至于為什麽沒有風?

別傻了,人家那想什麽時候談就什麽時候談,想談多久就談多久,近水樓臺的優勢在之前的十年後不就充分體會到了嗎?

古裏炎真默默低頭,覺得就算是廢柴,自己大概也和綱吉君是屬于不同的品種。

鈴木安慰地拍了拍古裏炎真的肩膀,炎真君,別灰心,不是己方實力弱,實在是對方……已經達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嘛,既然阿九你已經回來了,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裏包恩擡起頭,黑烏烏的眼睛盯着疑惑‘什麽時候自己和裏包恩的關系好到直呼阿九’的朝央九月,無聲地威脅。

朝央九月毫無意外地妥協,如願以償的裏包恩彎起嘴角,壓了壓帽檐。

“阿爾巴雷諾的大家,應該都有收到我的信吧。對于那件事,我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

“那件事?”

“啊。我沒告訴你嗎,阿綱?就是這兩天全體阿爾巴雷諾們不約而同地做的,有關于我們成為嬰兒之前的夢啊。”

“喔。”

“……诶!!!”

“完全都沒有說過啊!!!!”

“那大概是覺得和你說也沒什麽用吧,雖然有了進步,但是你還是太、弱、了啊蠢綱!”

澤田綱吉再一次內牛滿面。

作者有話要說:于是妹子下定決定保持1V1,于是就這樣邁上了NP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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