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霸道

韓松無法确定她是相信了還是不相信。

“你說我偷錢我很冤枉的。”韓松将當年的事娓娓道來。“你那不是侮辱我嘛?讓我怎麽在人前擡頭啊?”

事情在對方眼裏竟是這個樣子。覃樂桑懷疑這人把事兒揣心裏好幾年了。

“你不知道跟我解釋?”

“你都從我身上把東西搜出來了,我要說自己沒想拿, 誰信啊?”

一般人不會信, 但覃樂桑說不定就信了。

不過以韓松這種驕傲的個性, 定是不會努力做什麽解釋的。這才是根本性原因。

“我白白受了你一頓氣, 心裏不痛快, 自然想着辦法找茬了。”

覃樂桑默聲一陣,“好吧,你的出發點可以理解。但是你們很過分欸, 再怎麽說……再怎麽說我也是個女孩子。”

後面一群男生都被覃樂桑看得羞愧難當, 難掩不安。

韓松也微微紅了臉, “你可不是不一般的女子嘛。其實, 你只要稍微表現得跟普通女孩子一樣, 柔弱點兒,膽小點兒, 哭哭鼻子,告告狀, 我們就不會繼續了。可你完全違背常理, 不管我們怎麽做都不放心上。說得不客氣點兒,你那是小瞧人, 蔑視我們, 挑釁。所以就更加想惡整你, 直到你服氣為止。”

覃樂桑當真被對方的思維怪圈弄得不知如何言語。

“當年的事我沒放心上。”覃樂桑想安慰這幫小夥,她不計較未成年人的惡作劇。

沒想韓松嚅動一下嘴唇,無辜道, “你沒上心嗎?我陰影可大着呢。我第一次被女孩子罵小偷,還說我是腦袋發育不全,我都真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了,居然連個女生都搞不定,還每次都被氣得不輕。”

不是女生,是一個成年人。而且還是個善于容忍的成年人。

覃樂桑有些好奇韓松這番推心置腹的緣由,“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你們怕秦宓?擔心我說你們壞話?”覃樂桑偏頭打量衆人神情,“秦宓是不是經常壓迫你們?欺負你們?逼你們做不願意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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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幫人看着覃樂桑,幾乎驚掉半只下巴。

“我是大/魔/王?”身後一個戲谑的聲音響起,覃樂桑驚訝的看着從旁邊樓梯拐進來的秦宓。

覃樂桑想問他怎麽會有時間到這兒來,但在認識的人面前她不好意思跟他表現親密。甚至不敢讓他拉她的手。

秦宓也沒強求,确定她身上無傷,便放松了一路繃緊的身體,轉而逗弄她,“原來我在你眼裏是這樣的?”

覃樂桑不敢看他,想糊弄過去,“我開玩笑的。”紅着臉攏了攏耳邊的頭發,找理由走人,“我去做事了。你們最好到別處玩去,別給我添麻煩。”

覃樂桑到前臺時正好遇上服務生鐵林。這個男生剛來沒一星期,比覃樂桑還大一歲,白淨清秀,外形很好,剛來的時候大家都因為這個鮮極了的小鮮肉高興得不得了,但是,沒過兩天大家就愛理不理了。

這個男生遲鈍慢熱不說,平日裏眼神還總透着鄙夷,處事也是姿态清高,很讓人不舒服。

這些人裏面就覃樂桑跟他年齡相近,便很是喜歡找她請教一些瑣碎事件。也只有覃樂桑每次都耐心告知,若換了人早已不耐煩了,這從平日裏衆人嗤之以鼻的反應就可以知道。

覃樂桑這種人,說她情商不好吧,可是跟誰都能摒除成見,和平相處。

覃樂桑想的是,舉手之勞而已。而鐵林這個人平時到底表現怎樣,跟她沒有半毛錢關系。兩人也就那麽一點交集,甚至連敏感的話題都不會涉及一句。

事實上覃樂桑就是個明哲保身的主,一邊想跟所有人保持良好關系,一邊又不想牽扯到任何事中去。

然而兩人相處的畫面在秦宓眼裏完全是另一番樣子。

明明站着那麽多人,那個男生卻只跟覃樂桑說話,而且很明顯男生對覃樂桑的态度要跟對待其他人不一樣。看樣子兩人已經保持那樣的相處模式很久了。

覃樂桑正在跟面前的人講解偌大儲物室的結構分布,對方想要的東西都依次放在哪個位置,哪一層箱櫃。因為室外音箱的原因,兩人靠得很近。

覃樂桑想去看鐵林的反應,微擡了頭,餘光便感受到左前方一抹不可忽視的視線。

韓松站在櫃臺前結賬,臺上放着一箱啤酒、大袋零食、兩副撲克牌和兩包香煙。而秦宓靠在玻璃牆門邊上仰頭喝着蘇打水,目光卻是涼涼的投向覃樂桑和鐵林,看不出具體态度。

覃樂桑只覺心裏一慌,思維全被打亂了,下半句話剛剛還在嘴邊,現在卻是沒影了。

鐵林見她突然吞吞吐吐,奇怪的看她一眼。

覃樂桑也不跟鐵林講解了,拿了旁邊的紙筆,低了頭認真畫着。然而因為緊張,思維也斷斷續續,畫了老半天才完成,連屋子裏的沙發凳都标注了。

鐵林拿了紙還想問。

覃樂桑只回,“你自己看。”卻是轉身忙其他事了。後面再去看時,那邊已經沒人了,剛松一口氣,覃樂桑便感覺手機隔着薄薄的裙兜振動。覃樂桑不理會。

旁邊的服務器紅燈有一顆驟然亮了起來。前臺的阿曉姐就說,“348 ,誰去?”

覃樂桑主動道,“我去吧。”

包廂裏烏煙瘴氣,勝在空間很大,光沙發就圍了十數米之長。屏幕上低音放着MV畫面,靠近門口的兩張桌子被用來當牌桌,分了兩堆人在那兒摸牌,一會兒寂靜無聲,一會兒又鬧得不可開交。

覃樂桑站在幾人面前,問,“有什麽需要?”

韓松咬着根煙,手上還在理牌,抽出時間看了覃樂桑一眼,然後回頭朝沙發末端的位置擡下巴示意一下,“那邊。”

覃樂桑只得向沙發角落走過去。

一個男生剛點了支煙,韓松指着人道,“把煙滅了!滅了滅了,都別抽了。”又說,“換氣機工作沒,這房間的空氣怎麽回事,是人呆的嗎?”

有人覺得韓松吃飽了撐的,“剛才咋沒聽你說不能抽?”

韓松罵小子你傻啊,“剛才和現在能一樣嗎?蠢斃了,一個個都去廁所反思一下,沒結果不許回來。”

“請問,有什麽需要?”覃樂桑對着沙發拐角的人問。

秦宓收起手機,平淡的對她道,“把這邊的燈關了,然後別走,我還有事跟你說。”

覃樂桑便到門口把房間大部分光亮去掉,只留衆人兩張桌子明晃晃兩盞白熾燈。完後走回秦宓身邊。卻是離他遠遠的,禮貌周到的問,“還有什麽事?”

秦宓就說,“你過來,我說給你聽。”

覃樂桑怎麽可能會聽話,“我在這兒也能聽見。”

秦宓便坐直身,類似威脅道,“如果你不擔心被他們聽見,我倒是可以這樣跟你說。”

那邊的一群人顯然安靜了很多,不知道有沒有豎直了耳朵聽。

覃樂桑輕咬了嘴唇內邊的肉,只得朝他走近兩步,被他抓住手往身上拉。覃樂桑跌在他腿上,又急又羞的推着他的肩,嬌聲,“有攝像頭。”

秦宓樓住她的腰反身将她壓在沙發背上,完全遮住她嬌小的身影,低了頭如饑似渴的吻上去。“看不見。”那聲回答淹沒在唇齒之間。

覃樂桑只覺得他的吻帶了些兇殘的味道,完全無視她的不适和抗拒,在不傷害她的前提下最大程度的掠奪。

隔着薄衣能感覺到他的肌肉緊繃,溫涼的身體漸漸趨于滾燙,像呼出的氣息一樣灼熱。覃樂桑嗚咽着,擡動酸軟的下巴,牙齒咬合着他的嘴唇,本是氣惱的行為,卻不知這樣的力度猶似調/情。

秦宓被刺激得身體一顫,喘息着又重重壓上來深吻,

覃樂桑暈頭腦脹、呼吸困難,被他抱起來放身上,又要繼續。

覃樂桑被吻怕了,連忙偏頭埋進他的脖頸,緊緊抱住他的腰背,說什麽也不要再把嘴唇送上去了。

覃樂桑極少這樣主動的親近他,那動作像是求饒,又像極了撒嬌。

秦宓心癢難耐到極點,但還是忍住沒有破壞此刻難得的美好,只輕抵了她的頭,手指摩挲着她的臉頰和耳垂,偶爾低下頭嘴唇擦過她的耳根。

覃樂桑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只得他寵愛的寵物。卻聽見他平靜的聲音自上方而來。

“答應我,不要跟其他男生說話。”

覃樂桑就知道他會在意,剛剛說不定也是心情惱怒的結果。

“怎麽可能不跟別的男生說話。這世上的人除了女人就是男人,你說我有什麽辦法?”

“總有辦法的吧,你不理他就行。”

“人家是問正事,怎麽可能說不理就不理。”

“什麽人該理什麽人不該理,你總該知道吧?剛剛那男生,你不知道是在給他創造機會。”

“你有病啊,誰說他跟我說話就是對我有意思了?”

秦宓洩恨的輕咬了她耳屏處珍珠似的凸起,“我是有病。我恨不得把你藏起來。”

覃樂桑漲紅了臉,差點兒又罵他神經病。

作者有話要說: 不出意外的話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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