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讓他們都退下。”

徐笙将匕首架在他脖子上,看了一圈秦雁行那些時刻準備着要沖上來的屬下們, 不由将匕首又往他的脖子上移了移。

秦雁行黑臉過後, 聞言冷笑出聲:“你會用那匕首嗎?小心傷了自己。”

徐笙手緊了緊, 不答話。

就在這時,他忽然握住她纖細白嫩的玉腕,手一滑就要去捉她手裏的匕首。

然而,挨着她手的那一瞬間,他第一反映是這女人的手腕果然如想象般的那樣細嫩,她靠在自己身後, 手勾着自己的脖子, 幾根發絲在自己鼻尖飛揚,絲絲暗香浮動。

他的動作就忍不住輕了下來。

原本,他的目的是直接折斷她的手腕的。

就這麽一晃神,徐笙便反應了過來, 心裏大驚,想也不想屈膝撞向他下身, 同時手用力的向他脖子間刺去。

“別動!”她呵斥道到。

“唔……”秦雁行只覺得脖子一涼,一股銳疼襲來, 悶哼出聲,手一下子便放開了。

可是随即跨間傳來的蛋疼,讓他差點忍不住彎下腰去。

操!這女人真他媽狠!

不過也對, 能給他下斷腸草的毒,他早就該知道她心有多狠。

秦雁行咬牙道:“你還真動手!”

徐笙沒有看他,她緊緊盯着周圍他的屬下, 抿唇道:“讓他們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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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雁行感受着脖子間傳來的刺痛感,倒吸一口涼氣,揮揮手咬牙切齒道:“都退下!”

聞言,那些屬下有些猶豫。

“還要我再說一次嗎?給我退下!”秦雁行額頭上青筋暴起,惡狠狠到。

那些屬下看着他的臉色,緩緩的散開,讓出門口的一條路來。他一面慢慢往前走,一面對徐笙道:“你再确定一次,不跟着我跟虞臻嗎?”

徐笙不理他,只是聚精會神地看着前方。

秦雁行便冷笑。

姜昀騎在馬上,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農家小院子,渾身充滿了肅殺之氣。他無意識地收緊手裏的缰繩,哪怕是緊緊勒進了肉裏,他也毫無知覺。屋子裏面忽然安靜下來,他不确定裏面出現了什麽,心卻像是被什麽揪了一樣,高高的提起來。

身下的馬兒像是感受到主人的焦躁,嘶鳴一聲,在原地打轉。

就在此時,姜昀聽到了一陣喧嘩聲,那扇原本緊緊閉上的大門忽然打開了,露出秦雁行的身影來。他眉頭一皺,冷冷道:“我夫人呢?”

秦雁行臉色發黑,沒有答話。

就在此時,姜昀也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纖纖玉手和發着寒芒的匕首。

“夫君,你來了。”女子一如既往的柔和,溫婉的聲音,在他此刻聽來,宛如天籁之音。

他猛地翻身下馬,快步走到秦雁行面前,緊緊盯着徐笙,眼裏一片黝黑。徐笙沖他柔柔一笑,以示安撫。

“哼!”秦雁行冷哼一聲。

姜昀收回目光,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他,揮揮手讓虞梁帶人來将他綁了。身後的其餘将士湧進土屋裏,三兩下便将那些人都拿下了。

見虞舜已經将秦雁行牢牢綁住,徐笙才松了一口氣,收回匕首放了下來。她揉揉自己以為用力過猛的胳膊,然後擡頭看着姜昀,伸出手放到他面前,緩緩一笑:“夫君,我等你許久了。”

姜昀依舊沒有反應,他緊緊盯着她的面龐,整個人猶如靜止不動的大山一樣。眼神深邃,好似要将她吸進去的感覺。身後是一片漆黑的天空,夜風吹過,他的發絲飛揚,眉頭緊鎖。看到徐笙手舉在空中,一直看着自己,漸漸的冷硬的面龐便柔和了下來。那些士兵手裏舉着火把,将他的臉龐映耀的散發着柔和的光芒。

“我來了。”他忽然一嘆,伸手将她一把攬進懷裏。

“皎皎,讓你久等了。”他把下巴擱到徐笙肩膀上,目光深邃。

徐笙目光沉靜,包容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放開她,将自己的披風取下來,一把将她裹住,只露出一個腦袋來。

“你先等我一下。”

說完,他便放開徐笙,大步走到秦雁行面前,目光狠歷陰冷。

“呵呵”秦雁行冷笑,也冷冷的看着他,倆人互不退讓。

就在這時,只見姜昀面色驟然一冷,忽然伸出腳,一腳朝着他的心窩便踹了過去。

“恩……”

秦雁行悶哼一聲,身體被踹飛老遠,落到地上,砸出重重的聲響。他在地上掙紮了幾下,才翻過身仰面躺在那裏冷笑道:

“呵呵,虞家三公子當真是憐香惜玉,不惜為了一個女子,從冀北追到上黨。”

姜昀站在那裏,一身黑衣冷肅,雙眼微眯,臉龐散發着冰涼的氣息。

“不過若是秦某,秦某也願意。”

“畢竟,你家夫人當真是人間絕色,讓人品了一番還想再品。”

他目光張揚,挑釁地看着姜昀,嘴裏說着欠揍的話。

徐笙心頭一跳,連忙便去看姜昀。

便見姜昀目光一冷,薄唇緊抿,一句話也未說,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一把拽起來躺在地上的秦雁行,對住他的俊臉一拳頭砸了過去。

秦雁行悶哼,被打了嘴裏還繼續欠揍地說到:“畢竟那滋味,可真是讓秦某我終身難忘!”

姜昀目光更冷,拎起秦雁行,對着他的肚子用力的給了幾拳,将他打的嘴角流血,最後才對住他的心窩又給了他一腳。

見着秦雁行被綁着,趴在地上動彈不得,臉龐挨着地面,狼狽不堪的模樣,他冷冷道:“把你的狗嘴給我閉起來!”

“怎麽,戳中你的痛處了?”他在地上蠕動兩下,吐了一口血,喘氣冷笑。

姜昀沒有理他,轉身将虞梁身上的劍拔下來,指着秦雁行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秦雁行也不懼怕,仍舊不急不緩道:“你不敢。”

“你若是殺了我,我秦州大軍不出一月便會踏平你冀北。”

他自信篤定的回答,并不将姜昀放在眼裏。

姜昀冷冷一笑說:“是嗎?那我便試試!”

秦雁行臉色一變,便見姜昀對身後的将士道:“将他給我拉起來!”

“你做什麽?”他被人拽着從地上拎起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姜昀拎着劍,向自己走來,越來越近。

便見姜昀在他面前站定,然後轉過身對徐笙道:“轉過身去,捂上耳朵。”

徐笙一愣,看着他點點頭,乖乖地轉過去背對着姜昀,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你來真的?”秦雁行皺眉到。

姜昀冷冷一笑:“我從來不玩兒假的。”

說完,便揮劍一劍向他胸口劃了過去!

“恩……”秦雁行眼睛一縮,看着姜昀,噴出一口血來,仰面倒地,發出重重的撲通聲。

姜昀冷笑一聲,把劍扔到地上,扔下一句話:“将他給我扔到亂葬崗,喂野狗!”說完,便大步流星走到徐笙身邊,拉下她的雙手,一把抱起她,讓她不要看到秦雁行的樣子,翻身上馬。

“回信都!”他高聲喊到。

“是!”身後的将士們齊聲應到,然後跟在姜昀身後,舉着火把調轉馬頭,向來時的方向奔去。

“嗒嗒嗒……”成片的馬蹄聲響起,塵土飛揚。

徐笙靠在姜昀胸前,感受着寒冷的夜風往披風裏灌,忍不住伸手壓住披風,向姜昀懷裏又靠了靠,閉上了眼睛。

他的身體一震,随即狠狠一揮鞭,加快速度。

在馬上上下颠簸着,男人胸膛似是鐵做的,臂膀寬闊的,可以輕易将她摟在懷裏。徐笙這些日子提心吊膽,警惕心極高,都沒有睡個安穩的覺,此時一放松下來,便很快的睡了過去。

黑暗裏,一支輕騎兵飛快地從上黨向壺關奔去。

驚起林鳥,飛快地飛上空中,在空中盤旋着,看着下方連綿不絕的火把,一聲又一聲地叫了起來……

……

徐笙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有些呼吸不上來。她只覺得自己好似被什麽禁锢着似的,動也不能動,連喘氣都有些艱難。

她猛地睜開眼睛,就要去枕頭下面摸自己的匕首。

“醒了。”忽然一道暗啞低沉的聲音響起,那雙禁锢她的鐵臂用力收縮,将她囚禁在自己懷裏,動彈不得。

聽到姜昀的聲音,徐笙狠狠地松了一口氣,放松身體,又躺回了原位。

“醒了,就轉過來。”姜昀将她翻了個身,面對自己,伸手将她耳畔的發絲撩起來。

徐笙伸出胳膊摟住他的脖子,将頭埋到他的胸膛,悶聲道:“我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我等了你好久,夫君。”

她低聲說到。

姜昀看不到她的神色,只能聽到她明顯降低了的聲音,和一頭烏黑柔順的頭發。她埋在自己胸口,像只貓兒一樣,蜷縮在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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