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

“什麽特別的事,就是一路被追殺來着。”白铎大大咧咧的說着,如果真有什麽特別的話,那大概就是他遇到了莫哀吧,還同他幾經生死。

“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白铮不死心的問道。

“沒有,沒有。”,“大哥,你今天怎麽神神叨叨的啊。”

白铮見白铎不肯配合自己,就指着他的背部說:“你自己看,你的背上怎麽了?”

白铎扭着頭轉了兩圈,“什麽怎麽了?我要是能看到自己的背,那才有鬼呢?”

白铮一想,确實也是,白铎肯定看不到自己的背部,也發現不了那有什麽異樣。此時,白铮再去看的時候,那些神秘的金色線條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時隐時現,大概還沒有完全覺醒吧?難道那個傳言是真的?他們白家真的是……

“大哥,你到底怎麽了?”見白铮又不說話了,白铎擔心的問到。

白铮搖了搖頭,“沒事兒。”只是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交代白铎遇到什麽不對的地方一定要早點告訴他,還告訴白铎以後行事要多加小心,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白铎覺得白铮肯定是喝多了,今天怎麽跟個老媽子似的,啰啰嗦嗦一點也不像他平時的風格,“那啥,大哥,你今晚自己睡吧,我去顧知微那裏湊合一晚上。”白铎覺得經過這事兒,他真的在他大哥這睡不下去了,就披了件衣裳出去了。

白铎到了萬俟哀營帳外面,想了想,站了一會兒就走了,走回了自己營帳裏,一腳把床上睡的正熟的顧知微踹了下去,自己裹着被子就上去睡了。

顧知微睡的正香,突然不防備就被人踹了下來,想也不想就罵了開來,“哪個不長眼的龜孫子……”

還沒罵完,就被白铎一腳踹出了營帳。此時天已經亮了,“好你個白小三兒,沒良心的,用完就扔是吧。”

軍營裏将領們的帳篷都駐紮在一起,離的比較近,白邢剛從帳篷裏出來,就見顧知微站在白铎帳篷外面叫罵,心中一時有些駭然,“這白铎的關系有夠亂的。”

萬俟哀昨日過了大半夜才睡着,天一亮就被營帳外面來來回回的喧鬧聲給驚醒了,收拾好就出去了,一到外面就驚訝了,來來回回到處都是傷病員,個個臉色發青,有的口吐白沫,還有一些昏迷不醒,整個營地亂糟糟的。

這是怎麽回事?敵襲?可昨夜她并沒有聽到什麽響聲啊。

“這……”

正疑惑着呢,就見白铎匆匆跑來,“莫哀,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看到白铎一臉緊張的樣子,萬俟哀說到,“對了,他們這都是怎麽了?”

“你跟我來。”白铎一臉肅穆,拉了萬俟哀就往前走,等到萬俟哀同白铎登上了觀戰臺,徹底傻了,他們營地周圍密密麻麻,全是毒蛇,上萬條青蛇花蛇将軍營圍的水洩不通。猶如進入了萬蛇之窟,萬俟哀瞬間就生了一身涼汗。

白铎嚴肅的說道:“昨日就有不少毒蛇爬了進來,咬傷了不少士兵。今早我命人在營地周圍撒了一圈雄黃,可這并非長久之計。”

“是那人來了?”萬俟哀還沒有從被萬蛇圍困的檔口緩過氣來。

白铎知道萬俟哀口中的那人就是那個會指揮毒蛇,并一再追殺他的那個綠衣人。“應該是吧。”普天之下,他還從沒有見過一個像他那麽會用蛇的人呢。

“他,難道是沖着你來的?”萬俟哀沒想到白铎沒死這才剛回到軍營,那人竟然就追了過來。

“應該是吧。”白铎幽幽回到,眼神瞥着下面的長蛇,臉色晦暗莫明。

“将軍,你想個法子吧,藥材不夠了啊。”軍營随行郎中哆哆嗦嗦的報道。

眼見那群蛇守在外面死活不走,好像越來越多的樣子,白铮也十分發愁,他以前行軍打仗對付的是敵人,可如今外面是、來的是一群畜生,他還真就無計可施了。

“将軍,用火攻。”白邢想了想說道。

白铮無奈的嘆了口氣,已經燒過幾茬了。一旦放火,那些蛇扭着身子比什麽都逃的快,就算有被燒死的,可是那毒蛇肉也沒人敢吃啊,反而招來了更多的毒蟲鼠蟻,而且一旦火滅了,他們又迅速的卷土重來,實在是令人頭疼不已。

白铮一拳砸在桌子上,“這都從哪來的這麽多蛇啊,咱們這是犯這蛇神了啊。”

白铎一聽這話,心中有些慚愧,他本來是來幫大哥來的,沒想到卻給白铮惹了更大的麻煩來。

萬俟哀見白铎耷拉着腦袋,低着頭,緊握着拳頭,也不說話,突然有些心疼他,白铎平常那麽咋咋呼呼的一個人,如今沒精打采的樣子,真的令她挺難受的。“蛇的天敵是老鷹。”

萬俟哀剛說了一句話,白邢就搖着頭接道:“這話沒錯,可我們去哪裏找那麽多老鷹啊。”

“為什麽有那麽多蛇,就沒有那麽多老鷹呢?既然有人能操縱那麽多的蛇,那必然也有人能招來同樣多的老鷹。”在萬俟哀心中存在即合理,相反存在必有對立。

“你這是什麽歪理?”有一個小将領被蛇吓的不輕,哆哆嗦嗦的說道。

顧知微倒點了點頭,說道:“好像有些道理。”

顧知微剛說完這話,就有一小兵來報,“将軍,外面來了一個人說可解燃眉之急,但他是來找人的。”

不會吧,剛一瞌睡就有人來送枕頭了,這可真奇怪,白铮問道:“他來找誰?”

那小兵磕磕絆絆回到:“這不清楚,可是他一來,那些蛇就逃走了大半。”

白铮激動的喊道:“真是真的?”

那小兵也十分激動:“是真的,将軍。”

“走,我們出去看看。”白铮大手一揮,便領着衆人出去了。

衆人站在高臺上,只見遠處黑壓壓的飛過了一群東西,像是一塊巨大的烏雲快速移動而來,真有一種“黑雲壓城城欲催”的感覺,不一會兒他們就看清了,那竟然是一群“黑烏鴉”,不對,是一群老鷹。

下面的士兵狂歡道:“快看,快看啊,是老鷹。”

“我的天啊,那麽多老鷹。”

這下白铮他們都一同看向萬俟哀,這人剛說完找老鷹來滅蛇的天方夜譚,誰知道真的就飛來那麽多老鷹來,莫不是他招來的。

萬俟哀也十分吃驚,第一次見到那麽多成群結隊的老鷹來,剛才的話她也只不過是不想見白铎難過,而随口說出來緩解氣氛的而已,沒想到還真被她給說中了。見到衆人一臉崇拜的看着她,尤其是白邢眼中都閃起了亮光,她咳嗽着說道:“咳咳,你們都別看我,這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不一會兒萬蛇就被老鷹吓的各自退散,而那些老鷹也像說好了似的,突然就飛遠了。老鷹消失不見之後,就見軍營栅欄外,站着一全身紅衣的人……這,應該是男人吧。

只是這年頭,那個男人願意身穿一身紅衣啊,實在是怪異至極。

可依如今的形勢看來,分明就是這麽一個奇怪的紅衣男子替他們解圍的,白铮與衆人一同走出營外親自感謝這位“奇士。”

走近了萬俟哀才看清這人來,确實是一位男子,身形修長,骨節分明,只是皮膚白的涔人,在陽光下似乎散發着晶瑩的光澤,就像是寒冬臘月的冰淩,唯一令人感到可惜的是:他用一條黑布蒙着眼睛。

莫不是是個瞎子。

除了喜歡穿紅衣這麽個特殊癖好,仔細一看,這人也是個地地道道的美男子呢?只是,可惜了,是個瞎子。

萬俟哀微微嘆了口氣,就見那人直直走到她身邊來,莫非她能看到,如果能看到還用黑布蒙什麽眼睛啊。

萬俟哀正直直地看着蒙着他眼睛的那一條黑布,就聽那人說道:“我很醜嗎?”

“啊?”怎麽會這麽問?為什麽問這個。“沒有啊,很英俊。”畢竟是他們的恩人,萬俟哀讨好的答道。雖然這個問題很奇怪,也很……莫名其妙。

“那人一直說我醜,還說我是怪物。”因此,我若能開口的話,一定要問問她,我真就那麽醜陋不堪嗎?

萬俟哀不知道為何紅衣人對她說這些,只是聽到他說起怪物,心下一顫,又聽到他語中帶着不盡的哀傷,只覺得有一股同病相憐的感覺,趕緊開口道:“沒有,你是我見過最英俊的人,還特意強調道:“一點都不醜。”

對面的人似乎是在考慮萬俟哀話中的真假,直直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雖然他的眼睛被黑布蒙着,可萬俟哀卻感覺到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在萬俟哀覺得周圍的空氣都開始結冰,而後破裂下墜的時候,又聽紅衣人幽幽吐出兩字:“記號。”

“什麽記號。”

見萬俟哀無動于衷,被黑布蒙上了的雙眼瞬間無光,然而就因為隐藏在黑布之下,亦無人能看出他的落寞,如蒙塵的寶珠驟然失色,天地卻風輕雲淡,不曾為之一變,“我的名字是血微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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