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浮出水面的身世
“我聽，橙子哥哥說，他在那邊的，山頂上，看見有個蘑菇，他說叫靈芝，可以治頭疼，我想摘，幾只，給我娘親，治頭疼，正好，她也該，該過壽辰了……”
“你瞧瞧你，還沒走到山腳下就喘不上氣來了，還想爬到山頂上去？”
蘿蔔很不屑：“我就在一邊看着你，我看你能爬到幾尺高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哎呀！”
蘿蔔一邊在土裏鑽進鑽出，一邊嘲笑櫻嬅，忽然他鑽進土裏之後，在土裏大叫了一聲。
櫻嬅站住腳步，奇怪的看着土裏，蘿蔔忽然又從她身後冒了出來，呲牙咧嘴地說道：“他大爺的前面是花崗岩了，我冒不出頭，咱們回去吧！”
“我才不要呢！”
櫻嬅彎着身子，歪着頭看着蘿蔔，笑嘻嘻地指着蘿蔔尖：“這下你就不笑話我了吧，嘻嘻嘻，我就讓你在這裏等着，看我怎麽把蘑菇摘回來！”
說完她竟然轉身繼續向前走了。
蘿蔔大驚：“你給我回來！死丫頭！前面要是有什麽危險我可過不去，也幫不了你！”
“我才不回去呢！”
櫻嬅一邊呼哧呼哧向前走，一邊喊道：“等我把蘑菇摘回來，你就知道我的厲害啦！”
“你給我回來！”
蘿蔔急得在土裏上蹿下跳，可惜他還沒有本事離開土壤：“你給我回來！櫻嬅！你不許去，不許去爬山！你再不回來我和你絕交！”
櫻嬅此時已經走得很遠了，她回身沖他吐個舌頭扮個鬼臉，又轉回身，哼着不知道什麽調的歌向前面走去。
“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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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蔔罵了一句，頓了一下，轉身鑽進土裏飛快地向大璨國的城門奔去。
在他剛剛能看見大璨國城門的時候，就看見澄孜帶着春熙還有幾個仆人從城門裏向外走出來。
春熙老遠就看見了他，上去揪住他的蘿蔔纓子：“你把公主拐到哪去了？”
“她說要爬山摘蘑菇，”蘿蔔仔也不反抗，任憑春熙揪打自己，指着剛才來的方向：“你們快去攔住她，那裏石頭太硬我出不了頭！”
蘿蔔仔的話音未落，只見澄孜向前急急走了幾步，雙腳一點地，一道海青色的影子已經飛了出去。
果然不出蘿蔔仔所料，在昆侖山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峰的山腳下，櫻嬅爬了不到五六米的距離，就從“山上”摔下來。
“啊……呀……”一團火紅的小球滾落下來，被從遠處疾疾飛過來一個人輕輕接住，安安穩穩地落到了地上。
“咦？”櫻嬅睜着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橙子哥哥？你怎麽在這裏？”
“你真是調皮！”
澄孜皺着眉頭，想嚴肅地批評她幾句，可惜他又嚴肅不起來，溺愛地伸手摸摸櫻嬅的額頭說道：“有沒有吓到？”
“嗯嗯！”櫻嬅猛點頭，緊緊摟着澄孜的脖子：“剛才吓死我啦！橙子哥哥你怎麽突然來了？”
澄孜一聽，趕緊将她摟緊了一點，還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是你的好朋友蘿蔔仔告訴我的。”
澄孜抱着她往回走去：“你真是不乖，這麽調皮，如果把腿摔斷怎麽辦？還不把你哥哥和爹娘心疼死了。”
櫻嬅像是知道錯了似的，把頭放在澄孜的肩膀上，聲音細細：“我以為很容易呢，那座小山看起來一點都不高……”
“以後不許自己偷偷跑出來玩。”
“我沒有一個人啊！我還帶着蘿蔔仔呢！”
“帶着蘿蔔也不行。”
“那我要摘蘑菇給我娘親治頭疼。”
“……”澄孜站住腳步，看着懷中的女孩，問道：“你是為了這個？”
“嗯……我娘老說頭疼，每次我要她和我玩，她就說頭疼讓我自己出去玩，我要是給她治好了頭疼，她就可以和我玩了。”
澄孜看着櫻嬅，把她放在地上，他蹲下身扶住櫻嬅的雙肩：“那哥哥幫你摘蘑菇吧，但是你要聽話，乖乖地在這裏等着。”
“好哇好哇！”櫻嬅拍着小手開心地跳起來。
澄孜站起身，一個轉身便縱身躍上了山峰，雙腳輕輕點着峰石，幾下登到山頂。
櫻嬅看得呆住了，直到澄孜将一只巴掌大的靈芝遞到她的面前，她才醒過味來，興沖沖地接過靈芝：“橙子哥哥好厲害好厲害！你好厲害，好厲害啊！”
澄孜一把将櫻嬅抱起來：“傻丫頭，這樣就叫厲害了？”
“當然啦！”
櫻嬅在澄孜的懷裏搖頭晃腦：“回去我要告訴我哥哥，讓他謝謝你。”
“謝謝我什麽？”澄孜笑道。
“謝謝你救了我啊！還幫我摘了一只大蘑菇！”
“哦……這樣啊，那你為什麽讓你哥哥謝謝我，為什麽你自己不謝謝我呢？”
“我……嗯，我又沒有什麽好的禮物，嗯……我又舍不得把我的好玩的玩意兒給你……”
澄孜看着在自己懷裏糾結的小女娃娃，心中覺得十分好笑，不自覺地說道：“那就把你送給我好了！”
“把我送給你？”櫻嬅歪着頭，眨眨眼：“還可以把我自己送給你嗎？”
“對呀！”
澄孜逗她：“把你自己送給我吧！”
“可是我什麽都不會诶！”
櫻嬅轉轉眼珠說道：“我可不會幫你疊被子……我也不會炒菜……你想要我給你做什麽呢？我什麽都不會的啊！”
澄孜笑着将她向上抱了抱：“真是鬼靈精，你以為我要你給我做丫環嗎？”
“那你要我做什麽呢？”櫻嬅抱着他的脖子，側過頭去問。
“嗯……”
澄孜笑着皺眉，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說道：“做娘子吧！做我的娘子！”
“娘子？”
櫻嬅奇怪地問道：“你的娘子是怎麽做？要幹活嗎？”
“哈哈哈哈……”澄孜開心地大笑：“不用做工還有好處，，好不好？”
“嗯……”
櫻嬅又轉了轉眼珠：“可是為什麽你笑的好奇怪呢？我還不知道做你的娘子要做什麽呢？”
“你什麽都不用做。”
澄孜終于停止了笑聲：“你要是做我的娘子，我會帶你吃最好吃的點心，給你買最漂亮的裙子，帶你去雪山頂上摘雪蓮花，帶你去海底采珍珠，你想要蘑菇我就給你摘蘑菇，你想要學會飛我就教你怎麽飛……”
“真的嗎？真的嗎？”
櫻嬅眼睛都亮了：“做你的娘子這麽好嗎？”
“真的，橙子哥哥不騙你的。”
“那……那你要錢嗎？還是這些都是白送給我的？”
澄孜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我要錢做什麽，我要的是你！”
……
澄孜站在巨大的電子屏幕前，巨幕上播放着國際時事新聞。
司顏推開雙扇幽藍水晶門，快步走進來。
澄孜轉過頭，與他無聲地對視了幾秒鐘，然後緩緩轉身向一旁的沙發走去。
司顏在他身後默默地跟随。
澄孜走到沙發前，轉身坐了下來，擡頭看着跟在自己身後的司顏，兩人依舊是默默對視。
稍後，澄孜從茶幾上端起一杯茶，慢慢地啜飲一口：“是她？”
司顏點點頭：“是她。”
一陣沉默。
澄孜擡頭：“你确定是她？”
司顏深深地透了口氣：“剛才聽到她說夢話了……除了她，沒人能說出那些話。”
澄孜低頭，看着碗裏的茶：“……她看我的那個樣子，似乎是對我有印象，雖然她那時還很小，但畢竟與我天天相見，日日相處有三年之久……”
司顏頗為寥落地抿了一下嘴：“她若是見到我，應該沒有什麽反應。”
“為何？”
“她自始至終，沒有見過我這張臉……她認識的，是那只蘿蔔。”
澄孜苦笑，望着光滑映着海底水光的青玉地板低聲呢喃：“五百年了……”
司顏點頭。
一陣靜默之後，司顏開口：“你打算将凜霂如何處置？”
“沒想好。”
澄孜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你應該知道，四百多年前，莫想與凜霂惡鬥，掀起一場海嘯……”
“我因為公主的事，沉睡了一百多年，這件事也是醒來後聽族人說的，但是他們俱都有所忌諱，并不多言……主母當時又是那樣的光景，我便沒敢問你，一直到現在。”
“那些族人不是不說，是不知道。”
澄孜望着遠處，思緒回溯：“即便是我也所知甚少，龍族與外界隔着虛空，我得到消息時，那場海嘯已經過了半月有餘，之後便再無莫想的消息……”
“你是懷疑凜霂？”
“不錯，我是懷疑他，莫想的命星這些年一直黯淡無光，我懷疑他封印了她。”
“那就等着凜霂醒過來，好好地問問他。”
澄孜看了司顏一眼：“我也希望事情像你說得這樣……但是，今日見到他……看上去不是一個好拿捏的人。”
“這是當然，想當年在仙藥司，他一直都不好相處。”司顏向遠處看去，思緒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
澄孜皺眉：“末長老回報說，前些日子被代溪換走的那只狼鯊被人開膛破肚死在虛空結界邊緣處，我猜就是凜霂說的那只，只是不明白代溪為何要致他于死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