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 14

沒有猶豫，沒有踯躅，須柰子的聲音再度響起：“新撰組的沖田總司。”

一聽得沖田總司的名字，風間的臉霎時拉了下來，他目光幽幽地望了一眼自己身側的櫻姬，雖然沒有開口言語，但眼神中的質問之意一目了然。沖田總司，新撰組的人何以會與櫻姬扯上關系。

只是簡短的一次目光接觸，櫻姬立刻會意風間的疑惑。她飛快地在心中思忖了一下，而後并未給予風間任何答複解釋，只是轉向須柰子，問道：“是總司的病惡化了嗎？”她最擔心的事情，這麽快就發生了麽？櫻姬不禁蹩起雙眉，顯露出擔憂的神色。

殊不知，她這樣的神情落入風間眼中，恰恰叫他憂憤難抑。

不過，風間終是沒有說什麽，勉力壓抑下內心複雜念想，靜靜立于一旁聽着二人的對話。他在心下不斷告誡自己，聽下去，聽到最後，櫻姬必然會給他滿意的解釋的。

須柰子全然沒有将一旁風間的眼色放在眼裏，一心只與櫻姬做着交談，她耐心解釋說道：“不，不是。自從離開新撰組，搬去南面的小村莊休養之後，沖田君的身體暫時還算穩定。本來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的話，他也不想來找你的，你也知道，畢竟他最不甘願的就是讓你看見他現在病怏怏的樣子。”此話一出，櫻姬的眸光黯淡下去，似乎是陷入了某種沉思，但這種沉思不過須臾片刻，須柰子立即用後頭的話語将她的思緒拉扯了回來，“是土方先生，他似乎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尋訪了許多醫者都于事無補，所以沖田君說，大約也只有櫻姬你才能救土方先生了。”

土方歲三，這個男人不是應該還留在新撰組呢嗎？

“土方先生如今也在總司的住處嗎？”櫻姬問說。

須柰子給予肯定答複：“是的，土方先生受傷之後就被沖田君接到他的住處去了。”

櫻姬在心中猶豫了一下，既然是總司的委托，她自然應該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但念及對方新撰組的身份，又與風間對沖，倘若她貿貿然答應了下來，是不是會因此使得風間不好受了呢？

一面想着，她一面回望了一眼風間，并從他的眼裏看見了諸多不爽的情緒，如同野火燎原一般肆意蔓延着。

她終究還是茫然了，她努力定住紛亂的思緒，思考着究竟應該怎麽做。好半晌之後，她終于開口，卻仍是對着須柰子說的：“須柰子姐姐，你先暫時在這兒休息一下吧，我需要去準備準備。”說着，也不顧須柰子急迫的情緒，自顧自地往門外走了出去，末了，還回過神來，将風間一并喊上。

踏着步子走到後院，櫻姬在庭廊上頓住步子，身後的腳步聲也在距離她大約三四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良久，無語。

庭院中的櫻花紛紛揚揚地撒落下來，在原本已是滿地粉紅之上，又鋪蓋了一層。春意愈漸濃厚，甚而夾雜了些許初夏的味道。櫻花樹上的花兒差不多就要落盡的樣子，唯有一些樹梢上仍殘留着幾朵未有被風帶走的花朵。卻也是搖搖欲墜。

“春天就要過去了吧。”櫻姬突然沒來由地感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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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她身後的風間默默不語，只是始終定定望着她的背影。

櫻姬微微嘆了口氣，回過身來，與風間面對着面，說道：“風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為什麽我會和總司認識？”她看得出他的疑惑，當然，也看得出他的憂憤。

“是，我當然想知道。”風間坦誠回道，“不過我更想知道的是，為什麽你稱呼我是叫我的姓氏，而叫他卻是直接喊他的名字。”

一個是風間，一個是總司，這讓風間尤其不悅。

櫻姬錯愕，頓愣了一下子，驀然咯咯笑了起來，“什麽呀，原來你是在吃醋麽？”她故意挑眉看着風間。怎麽說呢，她的心裏忽然被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填滿，吃醋的話，就證明他是真的很愛自己吧。

風間卻不吃櫻姬這一套，眼眸微眯，靠近她将雙手在她的雙肩上收攏，壓低聲線俯身在她耳畔說：“如果你不給我滿意合理的解釋，那我今日估計就不是吃醋，而是直接吃了你了。”他的眼中明明白白寫着“我要吃了你”五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