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穿書
見那護衛走了後,趙阿玉懸着的一顆心終于放回了肚子。這時,男子的手已經在她身上到處游走,他一邊親她一邊含糊不清的說,“小夭姑娘,你今日身上這味道怎麽不一樣了?這胸似乎比往日小了些?”
去你大爺的!趙阿玉聽到這句話,火立馬騰就上來了!老娘被你摸了個遍居然還嫌手感不好!她拿手隔開那男子黏膩的嘴巴,然後掙紮着要起身,奈何妖孽男子摟的太緊,她這個姿勢實在不好發力,而且腿也踢不到他。趙阿玉氣急敗壞,直接扯了臉上的面紗!
果然,男人都是看臉的生物!在看到趙阿玉面紗下的面龐時,男子有一瞬間的失神,然後他受驚地将她一抛,趙阿玉直覺被掀翻在地。那男子手指輕顫,面泛惡心,他一手捂着嘴巴似要嘔吐,一手指着趙阿玉“你……你不是小夭!你這夜叉是誰?!”
“我是你大爺!”趙阿玉從地上跳起來兇神惡煞地說道,她這一兇就更像夜叉了,那男子就更想吐了。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那男子,畢竟趙阿玉今夜化的妝确實有點瘆人。她給自己化成這幅鬼樣,就是覺得,最起碼在逃跑的時候,萬一被逮到,別人也認不出來是她,她就是存了一個僥幸。再說了,一個姑娘家家半夜出行也不安全,這個樣子,起碼沒有人劫色了對不對?你看,面前這男子之前還如同色中餓鬼,此刻卻吓得面無血色。可見面相真的很重要!
趙阿玉看着這男子已經不敢再看她一眼,話都說不全了,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後頭一昂,大搖大擺地就要往外走。沒走兩步,便被人從身後擒了胳膊扭了起來,然後被倒挂着往背上一扛。
“你你你幹嘛!你自己主動的,我又沒強迫你!我還吃虧了呢,你講不講理了!王八蛋!死妖孽!放我下來……啊……!”
砰一聲巨大的落水聲,水花刷一下飛濺開,将船頭的妖孽男從頭到腳都打濕了。他抹一把臉上的水,憤懑地看一眼在水裏死勁兒撲騰的趙阿玉,然後頭又不回的就進了船艙。
“宋離玥!你會後悔的!”趙阿玉在水裏怒吼着,然後一口水嗆的她劇烈咳嗽起來。她從小就是旱鴨子,四肢僵硬,學了三年,扔到水裏連浮都浮不起來。
男子進入船艙的那一刻聽到了身後趙阿玉的怒吼,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他疑惑的轉身去看,卻見趙阿玉已經撲騰着沉下去了。他心想,原來她是不會凫水的。正猶豫着要不要大發慈悲救下這個夜叉,卻聽到岸邊又一陣撲通入水聲。
有一男子在趙阿玉落水後也立即跳入河中,他潛到水裏将她拖了出來。趙阿玉被拖到岸上後像死魚一樣翻着白眼,嘴裏還咕嚕咕嚕流着水。
“這是怎麽回事?”
趙阿玉還半死不活地吐着水,忽聽頭頂又傳來一道低沉的男子聲音,她認得這個聲音。趙阿玉擡眼一看,雖然背着光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可她還是看出來那個人是誰了,他就是那個在書裏邊一句話就把她解決了的男主角宇文朔。
宇文朔陰沉着臉站在她腦袋前,低頭看着如此狼狽的趙阿玉。趙阿玉入了水,臉上的圖彩被水給溶化了,此刻正五彩斑斓地混着河水往下掉,她的臉此刻看上去就有如那抽象派油畫,拓下來拿去賣說不定還能賣兩錢。
“她想要逃跑,被臣抓了。”護衛也不擦水,渾身濕噠噠地立在那裏回道。
“帶回去!”宇文朔面無表情地說道,然後擡腳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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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趙阿玉被護衛從地上提了起來,正準備往肩上扛,她手一伸,“我還有一個包袱在那邊,我要去拿回來。”阿玉手顫微微指着那畫舫的船頭虛弱的說道。
護衛詢問地看了一眼宇文朔,卻見宇文朔也正拿眼打量着趙阿玉。
“我又跑不了,那包裏有我娘給我的信物,我得取回來。”趙阿玉眼神誠摯的說道。
宇文朔看了一眼趙阿玉,又扭頭看了一眼那畫舫,輕輕點了點頭。
趙阿玉見宇文朔居然同意了,欣喜若狂地轉身上了船,她剛嗆了水,渾身發軟,雖然心裏激動但也跑不快。她東倒西歪地上了船,将藏在船頭的包裹拖出來偷偷檢查了下,那裏面都是她的珠寶首飾,這是她的全部家當,可不能丢!她将包裹抱在懷裏,然後擡眼看到七色珠簾後閃着一雙狹長的狐貍眼,她狡詐地笑了笑,用極細微的聲音說道,“小玥,幫我跟無涯師傅問好啊!”說完這句話,阿玉便乖乖下了船跟宇文朔走了。
無涯?她認得那老頭子?那夜叉到底是誰?她怎麽知道那麽多,連無涯愛喚他“小玥”她都知道!宋離玥心中震驚,他直覺得那夜叉不是一般人,可她如今被宇文朔帶走了,那她跟宇文朔又是什麽關系?宋離玥心裏是既震驚又疑惑。
起初趙阿玉進來的時候,宋離玥便已經知道她不是這畫舫的主人小夭。她的身形過于纖瘦,遠不及小夭的豐腴。猜測她是忙不擇路跑進來逃命的,卻沒料到自己上了賊船。看她那慌慌張張的樣子,宋離玥玩心大起,便想着逗逗她。她摔倒在他懷裏的時候,手感異常的柔軟,于是他順勢摟着她就親了上去。原想着身材如此纖細,觸感如此美好,臉也不至于太難看,便多親了兩口。哪曾想她揭了面紗後,他覺得他前一天吃的飯都快從胃裏翻出來了,他氣急之下直接扛着她一把扔進了湖裏。
宋離玥本以為太就是一逃逸的外邦女子,卻沒想到後來有人将她救了,宇文朔将她帶走了,他也沒想到她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整個上京,知道他是無涯弟子的沒有幾個,她居然知道?
宋離玥正疑惑不解,忽又有人挑了簾子進來。身形窈窕,素以白紗。
“失敗了。”女子挑了遮面的紗巾,露出清冷出塵的面容。
“我知道,我看到他了。”宋離玥悠悠走回床邊躺着,忽然鳳眼一掃,拿起薄被上的一把精巧匕首。他細細觀摩,只見劍柄上刻一“钰”字。宋離玥嘴角一勾,笑的妖魅。
趙阿玉回去後被關進了柴房。她衣服也沒換,還往下滴着水。她一邊把自己外袍脫下來擰水,一邊抱怨,這宇文朔實在是太可惡了,衣服都不讓她換就鎖到柴房了。雖然現在是盛夏,天氣炎熱,可她渾身濕透,如此過一夜,只怕也會發燒吧!柴房悶熱,所以趙阿玉現在是水深火熱的,極不舒服。她心想,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女性穿進來沒能改變角色的結局,倒是改了一種死法,想想就心塞。
趙阿玉,今年二十二歲,普通大三學生。學的土木工程專業,在粗曠糙漢子的外表下擁有一顆柔軟的少女心。平日裏就愛逛個書店看看小說。後來去工地實習了半年,愣是把所有的女性特質都磨沒了,出口髒話,行為粗魯。後來學校放暑假,她死活不幹了,要回家休養生息。
她算是想通了,土木就不該是她能幹的活兒,她當年應該報考文學類的才是啊!一時鬼迷心竅聽了她老哥的話,什麽工作好找啊,什麽工資高啊,什麽男生多啊衆星捧月啊!狗屁!都是狗屁!一枝獨秀衆星捧月是真的,苦,累,髒,亂也是真的!她去了一趟毀的腸子都青了。暑假蹲在家,成天抱着小說和電腦,想要把純真的少女心找回來。
出門逛街,好巧不巧,《美人奁》正舉辦新書發布簽售會。人不是很多,趙阿玉就當捧個場,湊過去也買了一本。
烈日炎炎的午後,趙阿玉躺在床上扇着空調,蓋着被子,頭歪在一邊睡覺,口水從嘴角流下淌在枕巾上。烈日被厚重的窗簾遮住,屋內涼氣逼人。擱在床沿的書本滑落掉在地板上,書頁散亂的攤開,先前看過的頁碼被打亂掉。挂在床邊的赤腳在睡夢中不安地蹬了一下,人立馬醒了。
醒來後,趙阿玉就成了書中不知名的晉王府的舞姬。
趙阿玉渾渾噩噩,小心翼翼地過了十幾天舞姬的生活,後來終于想起來自己是哪號人物。
書中第三頁第四十七行寫道,“晉王宇文朔骁勇善戰,得聖上寵愛,其身份貴不可言。偏生性冷傲,不喜美色。偶一日,家中舞姬對其下藥施以勾引,被其罰五十軍棍,當場杖斃。後再無人敢贈他美姬,也再無人敢巴結于他。宇文朔因此成為朝中唯一的“中臣”,不結黨,不營私。
後來“杖斃”這兩個字一直盤繞在趙阿玉的腦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