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上。
謝知秋擡頭,董穎的眼睛又開始噴火,合着她的眼睛就是一個火山,想什麽時候爆發就什麽時候爆發。
謝知秋在桌子底下踢韓家年,韓家年踢了回去,面上卻笑嘻嘻的,拿起水壺給她倒水。謝知秋支着頭,斜睨着韓家年,眼睛裏傳達的意思很明确,你自己招來的桃花為什麽讓我給你擋着?韓家年當沒看見,把水杯推到她面前,“喝水。”
謝知秋冷哼,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擰他,韓家年的手抖了下,水灑了一點兒。他放下水壺,推到凡諾面前,另外一只手伸到桌子底下抓住了謝知秋的手,再擰下去,他的腿要廢了。
她的手小小的,軟軟的,好似沒長骨頭,握在手裏很舒服。謝知秋想抽出手,他卻握的更緊了。謝知秋氣急,一只腳踩在他的腳上,韓家年痛的直抽鼻子。
凡諾一邊倒水一邊說,“人和人的差距怎麽這麽大呢,老大你就管你倆,不管我們。”
韓家年的臉漸漸扭曲,這丫頭真會踩人,就踩那麽一點兒肉,還一點一點兒的旋,痛的他直抽冷氣。他終于松開她的手,不動聲色地掃了她一眼,笑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謝知秋收回腳,端起水杯,輕輕呷了一口,眉眼彎彎。剛才他倆在桌子底下較勁,面上一點兒都沒露出來,那叫一個面色如常。
董穎已經處于爆發的邊緣,看他倆眉來眼去的,當別人是空氣嗎。凡諾要給她倒水,她蓋住水杯的杯口,“我自己來,又不是沒長手,還讓別人倒水。”
謝知秋知道她在指桑罵槐,掃了她一眼沒說話。
飯菜陸陸續續上來,韓家年拿了雙筷子放在開水裏燙,他的手細細長長的,白色的手指,黑色的筷子,黑白對比分明。筷子放在水裏轉了轉,拿出來放在謝知秋面前的小盤上,拿過碗,細細地燙,“雖說都消過毒,用開水燙一遍更放心。”
他自己做的随意,另外的三人都表情各異,謝知秋很感動,除了父母還沒人這麽照顧過她,另一方面又有點受寵若驚,她不覺得自己有讓韓家年青睐的魅力。董穎嫉妒的眼圈都紅了,那應該是屬于她的。凡諾則是一臉震驚,丫是在向謝知秋獻殷勤嗎。
☆、小蠻腰盈盈一握
韓家年又把自己的杯子筷子燙了,便開始吃菜。
凡諾怪叫一聲,“我擦,韓家年,我這卻別對待也太明顯了吧,我和董穎又不是空氣。”
韓家年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也沒有不把你們當空氣。”
Advertisement
凡諾那個氣呀,他一個大帥哥在他那成了一坨透明的空氣了。
謝知秋低下頭,狂吃,她不知道說啥,也不敢看韓家年,她得捋捋,今天這飯吃的太詭異。
董穎卻是越吃越氣,韓家年還給謝知秋布菜,照顧的一個叫無微不至。
謝知秋沒有擡頭都能感覺到頭頂的那股殺氣,她放下筷子,“我去下衛生間。”直接遁了。她在衛生間磨蹭,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洗。她真不想出去,再這樣下去非得胃病不可。
可也不能一直耗着,慢慢地往外挪,一擡頭,卻看到顧之墉,顧之墉也才從洗手間出來,眉一挑,說了句,“你還挺有能耐。”
啥意思?什麽叫有能耐,謝知秋不明白,“你什麽意思?”
顧之墉哼了聲,走了。
謝知秋無語,朝着空氣狠狠踢了一腳,招誰惹誰了。
顧之墉在靠窗戶邊的位置坐了,剛才謝知秋和韓家年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裏,這丫頭看起來一副正派的樣子,花花腸子倒是不少。
謝知秋走過去,正好對上顧之墉的目光,顧之墉端起水杯喝茶,擋住了她的視線。
謝知秋心裏煩躁,連帶着坐下去的動作也野蠻了幾分。
韓家年說:“你再不出來我就要讓人去撈你了,還以為你掉進去了。”
謝知秋白了他一眼,端起水杯,一口氣喝幹了,放在桌上,韓家年給又她續上,他殷勤的快成店小二了。
董穎把水杯拿過來,“我也要。”
韓家年推過水壺,“自己倒。”
“你給我倒。”
“你沒手嗎?”
“她也有啊,你為什麽給她倒?”
“她手殘了。”
謝知秋噎了下,直翻白眼,你才手殘了,你們全家都手殘了。她拍着胸口,喝了一口水,伸長脖子咽了下去。這才發現韓家年在幫她順背,“你是小孩子嗎,吃飯也能噎着。”
董穎不樂意了,說:“韓家年你明知道我喜歡你,你還對她這麽好,是誠心氣我嗎?”董穎的雙眼通紅,就差掉眼淚了。
韓家年靠在椅背上,“是你非要跟着來的,自己給自己找罪受,還來質問我。”
董穎真的哭了,眼淚掉的特別兇,“是我活該,行了吧,我就不該喜歡你。”她轉頭狠狠瞪了謝知秋一眼,“你別高興太早,他原來也是這樣對我,總有一天你也會像我一樣!”她氣勢洶洶地走了。
謝知秋摸摸鼻子,好好的,怎麽扯上我了。韓家年給她布菜,“你別聽她瞎說,我就給她開了個玩笑。”
“什麽玩笑?”
韓家年讪笑,“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叫吐露嘴了,叫聲了娘子。”
謝知秋夾的菜掉在了盤子裏,嘴巴半張,凡諾也是同樣的表情,他一拍桌子,大笑起來,“我說韓家年,你開玩笑可真沒底線。”
謝知秋滿頭黑線,怪不得人家一直追着,你說你那樣叫,人家能不往心裏去嗎。
謝知秋放下筷子,說吃飽了。韓家年去買單,謝知秋朝顧之墉的方向望過去,他還在吃飯,吃都很慢,很優雅,像在品嘗山珍海味。似是感應到謝知秋的目光,他看了過來,面無表情,又轉了回去。
謝知秋嘆了口氣,想什麽呢,人家才不會注意你。
韓家年買單回來,跟凡諾說:“你回去吧。”
“哦。”凡諾站起來就走,走了一半又回來了,“我回去你幹嘛?你不是說要帶我練級嗎?”
“吃多了,消消食,我一會兒就回去,你先去練着。”他拉住謝知秋的後衣領,他長得高,提起來毫不費勁,“去散步。”
謝知秋抗議,“放開我。”能不能有點風度,像什麽樣子。
韓家年嬉皮笑臉,“誰讓你長着一張受人欺的臉。”
謝知秋怒了,曲起手肘朝後擊去,韓家年早有防備,閃了開去,讓她打了個空。
謝知秋冷哼一聲,“我回去了。”她疾步往外走,正好顧之墉也過來,兩人險些撞在一起。顧之墉及時收住腳步,謝知秋停也沒停,氣呼呼地走出去。
韓家年在後面追,“謝知秋,我當你是哥們,你就是個女漢子,小爺我才不喜歡男人,你等等我……”
凡諾在後面唉聲嘆氣,“女漢子不也有個女字嗎。”
顧之墉瞧着兩人走遠,韓家年一會兒拽謝知秋的胳膊,一會兒敲她的頭,都被謝知秋打開了。顧之墉雙手插在口袋裏,跟在他們後面慢慢走。
天已黑了,霓虹閃爍,月亮灑下一片銀灰。
謝知秋和韓家年進了新校區,顧之墉停下腳步,往回走,拿出車鑰匙,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
一眨眼,十一到了,離家近的同學都回家了,校園裏一下子安靜下來。這些日子韓家年總在耳邊聒噪,沒了他還有些不适應。
謝知秋給家裏打了個電話,說了些學校的情況,父母很高興,囑咐她好好學習。
宿舍裏只有她一個人,洛雨萱去找同學玩了,梁若蓉和陳晴回家了,袁朵朵和張曉藝約會去了。謝知秋拿了編程的書,去了微機室。
很多同學在上網,謝知秋打開電腦,學習編程。她才開始學,不知道怎麽下手,按照書上的步驟一步一步的寫。寫完,演示了一遍,挺好,沒出錯。她合上書,按照記憶重新寫一遍。
身邊有人在打游戲,哐哐的聲音透過耳機子傳過來。謝知秋掃了一眼,竟然是吳岳,顯示屏上眼花缭亂,各種技能就像煙花似得璀璨。
第一次見人打游戲,謝知秋不免好奇,伸長脖子看。屏幕上有個小人被砍的血花四濺,很是慘烈。吳岳高興地直拍桌子,今天運氣好,撿了好幾件裝備。他扭頭看到謝知秋,愣了下,看着眼熟,想不起叫啥。
謝知秋的雙眼直冒小星星,“可以教我嗎?”
吳岳心情好,笑道:“可以,哥今天高興,先申請賬號。”他說了游戲的名稱,讓謝知秋百度,然後進入界面。
謝知秋給自己起了個名叫秋之小榭,選了個男的。吳岳瞧見怔了下,“你想玩人妖號呀,也行。”
于是謝知秋開始跟着吳岳升級,吳岳是老手,也是好老師,謝知秋聰明,一點兒就透,級升的很快,六天,都在微機室裏過,吳岳說:“你可有點不務正業。”
謝知秋翻白眼,“你還好意思說我。”
“這不是放假休息嗎。”
“我也休息不行嗎。”
“其實我覺得你還是做好學生的好。”那天看她練習編程,特認真,他就想還有這麽辛苦學習的學生,真難得,結果被他給帶偏了。
謝知秋的手不停,“我覺得這也是種學習,我雖然是選修的軟件專業,要是不會玩網游,說出去還不讓人家笑話。”
“原來是選修,怪不得。”吳岳說了個不着邊際的話,“不過游戲玩好了,也可以賺錢。”
“前提是先燒錢吧。”謝知秋在網上了解過了,玩網游特燒錢,得買裝備啥的,不然就等着被砍死。她手裏沒錢,也沒想玩的多好,就想試試,看她能不能守住那條線。
吳岳笑了,“看你家庭條件也不好,別過了。”
謝知秋被人砍死,又看着那小人滿血複活,就樂,“你說現實中如果一個人死了,再這麽活過來是不是挺神奇的?”
“那不叫神奇,叫詐屍。”
謝知秋呵呵地笑,“你放心,我自己什麽樣我心裏有數,我這人對什麽都不上瘾。”
吳岳說:“成,等你到了一定級別,我送你幾件裝備。”
謝知秋的雙眼放光,“好,我等着。”
吳岳又帶她升了一會兒級,突然說:“加下微信,等你想玩了可以找我。”
謝知秋讪讪的,不好意思地說:“我沒微信,發短信成嗎?”
吳岳怔了下,點點頭,說了一串數字,謝知秋拿出手機記上,又撥了過去,留好聯系方式吳岳就走了。
謝知秋又玩了一會兒,快八點了,她下了線,在路上買了點吃的,回了宿舍。才坐下,洛雨萱回來了,背着一個大包,風塵仆仆,她坐在椅子上,說:“累死了,”又興致勃勃的,“知秋,明天是十一的最後一天,趁着商場打折,我們逛街去吧,天快涼了,改添置衣服了。”
第二天,洛雨萱睡到快中午,洗了把臉,叫上謝知秋去逛街。謝知秋本不想買衣服,可是想到大家都拿她的穿着取笑她,一咬牙,讓洛雨萱給挑了兩件衣服。洛雨萱是學藝術的,眼光好,會搭配。
穿上才買的衣服,謝知秋就跟變了個人似得,小蠻腰盈盈一握,腿又細又直,加上南方的空氣濕潤養人,她的臉細細膩膩的,比原來白了那麽一丢丢,書卷氣漸濃,頗有點賞心悅目。
洛雨萱啧啧稱奇,鏡子裏的人就跟變了個人似得,她摩挲着下巴,“我敢打賭,你再在南方養半年,就能脫胎換骨。”
謝知秋笑得很腼腆,關于變美這件事,是個女生都喜歡,她覺得只要比以前好,別再讓人嘲笑她土就可以了。
作者有話要說: 漸漸進入正軌~~~~
☆、沒收手機
十一過後,又開始了正式上課。
她記得那天韓家年看到她,笑得眼睛都快沒了,“你終于不再穿運動服折磨我的眼睛了。”
謝知秋踢了他一腳,也笑了,她笑起來露出八顆貝齒,眼睛黑亮似深潭一般,讓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韓家年輕咳一聲扭過臉去,“別對人笑,容易出事。”
謝知秋立刻收起笑臉,哼了哼。一節課,韓家年老往謝知秋的臉上瞟,瞟的謝知秋莫名其妙,以為臉上長了東西。
韓家年小聲說:“後面沒課,我們去散步吧。”
“我還得去上軟件專業的課。”
“老是上課累不累呀?”
“不累,我樂在其中。”
韓家年表示不解,要不是被家裏逼得緊,他才不要上勞什子學。
待會兒要上顧之墉的課,謝知秋找了個角落的地方坐下。自從那次吃飯碰見,謝知秋每次都挑個角落的位置,她覺得自己太慫了,一點兒都不像她。原來追着顧之墉的勁頭去哪兒了?
謝知秋搖搖頭,人家顧之墉幹淨,清冷,不考慮他偶爾毒舌,跟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人家高高在上呢。謝知秋攤開書,如果有一天她也像顧之墉似得闖出一片事業,能高傲的站在他身邊,那麽她就可以可着勁地追他,撩撥他。
顧之墉清了下嗓子,環顧四周,這是他的标準動作,同學們都安靜下來。謝知秋朝前看去,他正好看過來,四目相對,又很快錯開。
顧之墉開始上課,謝知秋刷刷的記筆記,就像上別的老師的課。
手機在兜裏震了下,謝知秋低頭看,吳岳發來信息,問她晚上要不要玩游戲,有兩個幫會的會戰,贏了可以撿到裝備。
謝知秋說好,她還沒有參加過會戰。
身邊的同學碰了她一下,謝知秋扭頭不解地看着他,那人朝前努努嘴,謝知秋朝前看,顧之墉正看着她,那表情就跟她做了十惡不赦的事似的,謝知秋蒙了,什麽情況?
顧之墉聲音清冷,“回答我的問題。”
什麽問題?謝知秋更蒙了,她詢問似得看向身邊的人,那人雙眼盯着書本,完全不理她。什麽人呀,給個提示會死呀。
前排的邵婷婷扭過頭來,幸災樂禍地看着她。
謝知秋站在那裏渾身不自在,這是明擺着看她笑話呢。
顧之墉走過來,自從上他的課他還沒有走下過講臺,他一步步地朝謝知秋走去,就像踩在心尖上,謝知秋的心跳莫名加速。所有的人都看着顧之墉,全都瞪大雙眼,想知道他們的男神老師要怎麽懲罰這個不聽課的學生。
顧之墉攤開手,五指修長、嫩白,手心的三條線清晰無比,“手機。”
謝知秋拿出手機放在他手裏,她的手機還是老款的諾基亞,很小巧。
顧之墉把手機塞到褲兜,走了。
所有人都震驚了,原來顧老師還有這樣的惡趣味。
謝知秋目瞪口呆,都什麽年代了還沒收手機。
顧之墉邊走邊說,“我希望大家上課的時候專心些,不要玩手機。”
什麽意思?明明大家都玩的好不好,為什麽只抓她一個?謝知秋郁悶無比,她嚴重懷疑顧之墉是在公報私仇,他一定是記恨她和張曉藝硬塞他情書那事。
別的同學都趕緊把手機塞到兜裏,生怕被顧之墉抓包。他是學校出了名的難說話,上課雖然從不點名,但是誰缺課他心裏一清二楚,考試的時候也不放水,據說有人連考四次才通過。
身邊的人寫了一張小紙條,推到謝知秋面前,“你完了!!!”
還特麽寫了三個感嘆號,不幸災樂禍會死嗎?!
下課後,謝知秋迅速跑到教室外面找顧之墉,他正在擺弄她的手機。謝知秋賠笑道:“顧老師,你能不能把手機給我?我保證再也不在上課的時候看手機了。”
顧之墉低頭看她,她今天穿了件米色的短款襯衫,黑色的牛仔褲,一雙球鞋,人一下子清爽起來。他把手機塞到褲兜裏,“我暫時幫你保管。”
“我真的不看了,你就給我吧。”謝知秋讨好地說,雖然她那手機也就打個電話發個短信,萬一有人找她呢。
顧之墉審視着她的臉,南方的确養人,才一個多月她就變得水靈了,古銅色在變淡。他說:“期終考試,我這一科你能考到前十我就給你。”
啊?前十?太苛刻了,她只是選修的好不好,“考到七十分行不行?前十太難了。”這麽多班呢。
“我還是給你保管吧。”
“好,前十!”謝知秋咬牙切齒,她越來越肯定顧之墉是在公報私仇。
顧之墉勾了下嘴角,“班級前十。”
丫太狠了。謝知秋又想朝他揮拳了。
謝知秋垂頭喪氣地回了座位,身邊的人笑得就跟贏了八百塊錢似得,“沒要回來吧?”
謝知秋點點頭,那人朝身後一伸手,“快點給錢,我就知道要不回來!”
合着他們在拿她打賭,謝知秋真想揍丫的,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謝知秋沒了手機,先給父母打了個電話,說手機壞了,拿去修了,有事情就打宿舍電話。媽媽說壞了就再買一個,她那手機也改換了,謝知秋說不用了,用上感情了。
謝知秋到了微機室,吳岳已經在了,吳岳問她為什麽給她打電話不接,謝知秋就把下午的事說了,吳岳聽後笑得直拍桌子,“笑死我了,我第一次聽說老師沒收手機的,你也真是,知道顧之墉是個難講話的,上課也嚴,你就悠着點。”
謝知秋氣的踢他的腿,“你還好意思說,你什麽時候發信息不行,非要上課的時候發。”
“我怎麽知道你在上顧之墉的課,快點,馬上開始了。”
謝知秋登陸上去,她級別低,就在一旁觀戰,對方的幫主叫悠游天下,很牛掰的一個號。
吳岳咦了一聲,“完了,他們幫主怎麽親自帶隊?希望我們不要死的太慘。”
“他們幫主很厲害嗎?”
“這麽說吧,全服他要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這麽牛,那我們跟他們打不是找死嗎?”
“原來他們幫是二把手應戰,他很少在的,今天真是邪門了。”
屏幕上炸了,都在說悠游天下來了,快來圍觀,屏幕刷的都要看不清了。
結果真如吳岳所說死的很慘,很慘,這邊的人都被砍了無數次,滿屏的血。
謝知秋趕緊下線,她的級別那麽低,已經被砍了一次了,可不想再死第二次。
吳岳靠在椅子上唉聲嘆氣,“真狠,太特麽狠了。”他狠狠地拍桌子,“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他!”
謝知秋翻個白眼,說的這麽沒底氣,還不如不說。
倆人出了微機室,吳岳還在念叨着剛才的戰況,他丢了好幾件裝備,很是肉疼。
謝知秋安慰他,“又不是真丢了什麽東西,下次再贏回來好了。”
“那是我拿獎學金買的,老頭子要是知道我玩網游非拿皮鞭抽我不可,不行,我得使勁看書,争取再拿獎學金把裝備買回來。”
謝知秋無語,玩游戲玩的都魔怔了。
吳岳突然發現謝知秋很平靜,剛才的激戰都沒影響到她,“我說你就一點兒都不心疼?”
“我的裝備不是拿錢買的,無所謂,下次再去打副本好了。”
吳岳停下腳步,回頭看她,她的神情平淡,眼睛裏平靜無波,是真的沒受影響,吳岳一下子樂了,“小丫頭你的心态不是一般的好,要麽就是還沒真正走進去。”
“我就覺得玩而已,何必那麽認真呢。”
“是,我就是太認真了。我以為我認真了,別人也就認真了,其實就是跟自己較勁。”他摸了摸謝知秋的頭,“我還不如你呢。”
謝知秋的嘴角抽搐,為什麽都喜歡摸她的頭。
吳岳又說:“把你宿舍的電話給我吧,下次再約。”
謝知秋報了一串數字,吳岳存在手機裏。彼時已經走到宿舍樓下,謝知秋擡頭,才發現他送她回來了。
吳岳又摸她的頭,“丫頭,你上去吧,快熄燈了。”
謝知秋點點頭,走進宿舍,回頭,吳岳還站在那裏朝她揮了揮手,謝知秋笑笑,進去了。
一開門,袁朵朵抓住她就往陽臺走,“你可真行,跟吳岳走的這麽近了還瞞着我們,你看看人家吳帥哥還在樓下呢,趕緊跟人家打個招呼。”
謝知秋朝陽臺下看,吳岳正仰着頭,看到她對她露出一個大笑臉,回身走了。
謝知秋看着他的背影,怎麽覺得他今天哪裏不對,心事很重的樣子。
袁朵朵抱着雙臂,笑得賊兮兮的,“說吧,你們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謝知秋翻個白眼,“就一起玩了個游戲,別想那麽多。”
“你說的倒是輕松,人家都送你回來了。”
“他是男生,送女生回來,表示下紳士風度,不是很正常。”
作者有話要說: 小顧同學你把人家的手機沒收了是想幹嘛呀~~~~
☆、一把傘的風波
袁朵朵扶額,一幅孺子不可教的神情,“你知道吳岳從來沒有送過女生回來嗎?你知道他除了邵婷婷就很少跟女生說話嗎?”看到謝知秋搖頭,袁朵朵使勁搖着她的肩膀,“謝知秋你走了狗屎運了,吳岳竟然青睐你。”
謝知秋拂開袁朵朵的手,搖的她頭暈,“我洗洗睡了,累。”
袁朵朵無語,“謝知秋,你能不能給點反應?我都比你激動。”
謝知秋擠好藥膏刷牙,不理她。
電話響了,袁朵朵去接,朝水房喊:“謝知秋你電話。”
謝知秋滿口泡沫,“等會兒。”
袁朵朵跟電話裏的人聊,“你誰呀?找我們知秋幹嘛?”
韓家年說:“聊天不行嗎?”
“行呀,唉,你是不是想追知秋呀?”
韓家年頓了下,“她是我哥們。”
“呸,說的真好聽,還哥們呢。”
謝知秋洗好臉過來,袁朵朵把電話給她,謝知秋問什麽事。
韓家年說:“給你發短信你不回,電話也不接,還以為你失蹤了呢。”
“哦,我手機被顧之墉沒收了。”
電話裏的人和電話外聽到的人都怔住了。張曉藝和袁朵朵互看了一眼,兩人都停下手上的動作聽謝知秋說。
聽完,兩人又互看一眼,各幹各的去了。
韓家年在電話那頭怪叫,“前十?瘋了吧你,還不如買一個呢。”
“別看不起人,我用用勁,前十沒問題。”
“那好,祝你如願。”
韓家年挂了電話,謝知秋坐在椅子上發呆,說的很輕松,但是做起來就不是那麽回事了,真的要用把勁了。
謝知秋打起十二分精神聽課,韓家年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哎哎嘆氣。謝知秋受不了了,問他怎麽了。
韓家年說:“昨晚幫會會戰輸了,掉了好幾件裝備。悠游天下這厮,簡直是神出鬼沒,這麽長時間不現身,出來一次就玩狠的,一年的資本都被掠奪了。”
謝知秋張了張嘴,沒說話。她一直以為幾件裝備而已,沒了再練好了,沒想到還花那麽大的心血,昨天吳岳的反應确實不算過。
謝知秋說:“保持平常心,等你像悠游天下那麽強大了,也可以掠奪。”
他拍了下謝知秋的肩膀,“你說對,我得振作,我走了。”
“你不上課了?”
“我回去練級,我一定要打敗悠游天下!”
謝知秋翻白眼,時間越長,逃課的人就越多,很多人窩在宿舍打游戲。對于這種行為,謝知秋持保留态度,畢竟人生是他們的,跟自己無關。她勤勤懇懇的上課,既是對老師的尊重,又是對自己的尊重。
天氣慢慢轉涼,樹葉黃了又掉,秋風一次比一次涼。
天下起小雨,淅淅瀝瀝,撐着傘,聽着雨點打在傘上啪啪地響。
謝知秋依然背着帆布包,頭發漸長披在肩膀上。她穿了一間暗藍色的寬松毛衣,黑色打底褲,腳上依然是一雙球鞋,但是是時下流行的款式。
課業快要結束,都在進行收尾工作,有的老師已經畫過重點,接下來只要用點心把重點看看,基本都能考過。
今天又是顧之墉的課,但是是本學期的最後一節課。謝知秋想着,該畫重點了吧。
來蹭課的人少了,都在忙着應付考試。謝知秋依然坐在角落,掃了一眼,竟然沒有看到邵婷婷,真是稀奇。
顧之墉只上了一節課,剩下的一節課讓大家自習。教室裏竊竊私語,難道不畫重點嗎?
顧之墉輕咳一聲,大家都看向他,“我想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從來不劃重點,考試的內容都是我上課講的,只要大家認真聽了,考試準沒問題。”
一陣嘩然,有人小聲說:“我還以為師兄騙我呢,原來是真的,顧老師真的不劃重點,這下可完了。”
謝知秋皺着眉頭,本來想着有重點,考試順利些,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不過也好,她都認真聽了,想來也不難,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考到前十。
謝知秋每天都去上自習,複習了一門又一門的功課。吳岳打電話給她,讓她玩游戲,她推了,太忙了。
吳岳又改了口,“那去圖書館上自習吧,天冷了,圖書館有空調。”
于是又轉戰到圖書館,兩人輪着占着位子。
這天下了自習,又開始下雨。南方的天氣多雨,到了秋冬的季節,冰冷的小雨打在臉上,臉立刻就麻木了。
雨不大,淋在身上也不舒服。
謝知秋望着雨嘆氣,到新校區還得走一段路,如果住在老校區就這麽淋着回去也行。
吳岳也沒有帶傘,但是他很坦然,完全沒把小雨放在眼裏。
“顧老師,我的傘給你用。”有人獻殷勤。
謝知秋回頭,見是邵婷婷,一臉羞澀,正舉着一把紅色的小洋傘。
吳岳的眼神暗了暗,謝知秋知他心裏難受,便拍了拍他的胳膊,他太高,肩膀夠不到。
顧之墉從随身的包裏拿出一把傘,“不用,我帶了。”他側身擠出人群,在謝知秋面前停下。
謝知秋擡頭看他,她學習太投入,都沒看到他。
顧之墉把傘遞到謝知秋面前,謝知秋瞪大雙眼,然後搖搖頭,“我再等下,說不定一會兒就不下了。”
每次看到她,顧之墉就覺得這丫頭的毅力不是一般的好,本以為她堅持兩個月就會放棄,沒想到挨了半年了,如果四年都這樣過,她要承受很大的壓力。
顧之墉有的時候會想到自己,當年他也是,為了證明自己,拼命讀書。他不想讓人家說他,小時候聰明,長大了無所作為。他只用了三年時間就學完了大學的課程,又用一年半的時間修完研究生。他來到Z大教書,人家看他年輕,想看他笑話,他就背下整本書,不帶着教案上課。
靠着努力,評上了最年輕的教授,還開了一家軟件公司。他一直相信天道酬勤,只要肯努力,你想要的老天都會給你。
這丫頭比剛來的時候多了堅定,少了迷茫,怕是已經找到了今後努力的方向。他欣賞這樣的人,總會在不經意間注意到她。
本來來圖書館是想借幾本專業書,走到二樓,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看到正在看書的她,身邊還坐着一個男生。那男生的心思明顯沒在書本上,可這丫頭倒是看的很投入。他轉了一圈,到三樓借專業書,卻看不進去,索性借了出來。
正好趕上閉館,天又下雨,一遲疑,就看到了她和吳岳。
顧之墉拉過她的手,把傘塞給她,然後走入雨中。他走的很随意,就像散步一般,卻不管身後早已炸了鍋的衆人。
“啊,顧之墉竟然給她傘!”
“為什麽不是給我?”
“她到底是哪根蔥?她是誰呀?”
有人說:“你沒看校園網嗎,就是一直纏着顧之墉的那個,臉皮真厚。”
聽到各種聲音,謝知秋除了無奈,沒別的反應。她也不知道顧之墉是怎麽了,竟然借傘給她。
吳岳神色複雜,揉了揉她的頭,“看來,你又要上校園網了。”他說不出心裏什麽滋味,謝知秋給他的感覺和邵婷婷不同,他和邵婷婷從小一起長大,原來拿她當妹妹,知道男女之別後,對她的感情就變了,介于愛情和友情之間。
今天如果換做是邵婷婷,他會心酸,還會為她感到高興,畢竟她喜歡顧之墉那麽久。可是卻是謝知秋,他的心裏除了苦澀還是苦澀,他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
邵婷婷幾步跨到謝知秋面前,揚起手給了她一巴掌。
謝知秋被打蒙了,要不是她剛才一直想着顧之墉莫名奇妙的行為,也不會讓邵婷婷得逞。邵婷婷也愣了一下,她以為她打不到謝知秋。吳岳上前抓住邵婷婷的手,“你做什麽?!”
謝知秋的臉瞬間就腫起來了,火辣辣的疼,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招誰惹誰了!
邵婷婷大喊:“吳岳,你放開我!我就是要打她,她憑什麽勾引顧之墉?還有你,連你也倒戈了。”
“婷婷,你怎麽變成這樣了?以前的你雖然刁蠻,但是很善良,你看看你現在,和潑婦有什麽分別!”
“那她呢?仗着一張無辜的表情到處勾引人,你不是被勾過去了嗎?”
“婷婷,你住口!不關她的事!”
“怎麽?我說她你心疼了?”
“婷婷!”
邵婷婷對吳岳拳打腳踢,像瘋婆子一樣,“你放開我,放開我!”
謝知秋雙手握住吳岳的手,她的手很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