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經過白托尼老師的一番改造, 兩個白白淨淨的柔弱女子,搖身一變, 成了兩個妥妥的花美男,标準的古銅色小麥膚色, 再配上一身清新飄逸的長衫,沒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說的就是他倆。

塞安娅在鏡子中看見自己的髒臉,有些擔憂白夢蝶的辦法能不能行:“會不會太黑了?”

白夢蝶在整理衣衫:“不會,不弄黑點,沒有陽剛之氣, 鐵定會被趕出去。”

塞安娅覺得白夢蝶說的有道理,便沒再糾結,催促道:“那我們快點去吧, 我等不及了。”

“誰能想到堂堂匈奴公主居然對逛妓院感興趣。”白夢蝶邊推門邊吐槽,真是不吐不快。

“你們……”

周質柯見兩人的打扮, 捧腹大笑。

白夢蝶瞪他一眼:“不要笑, 嚴肅點!”

周質柯好不容易憋住:“你們要去哪裏, 竟這副打扮。”

塞安娅搶先一步說道:“我們要去逛妓……”

白夢蝶在旁邊拉住塞安娅的胳膊,及時打斷塞安娅:“逛街市,我們逛街市!”

白夢蝶給塞安娅使眼色, 讓她不要再說下去。

塞安娅成功接受到某人的眼神,點頭附和着:“嗯,逛街市, 聽說盛都的街市到了傍晚好不熱鬧,大晚上兩個女孩子不太安全,所以小蝶就來找你借了身衣服。”

白夢蝶:“公主說得在理。”

不錯,瞎掰胡扯的能力都快趕上她了,很上道。

公主有當騙子的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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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質柯将信将疑:“我陪你們去。”

白夢蝶想到沒想,拒絕他:“不用,你一天坐診累壞了,就在家裏好好休息,別到處亂跑。”

讓他跟着還得了。

“還有,梁蘭的事情,改天咱們慢慢聊。”

白夢蝶拍拍周質柯的肩,半眯着鳳眼,意味深長說着。

“我們能有什麽事?梁姑娘的脈象平穩,不像是生病的模樣。”

白夢蝶恨鐵不成鋼,簡直要被周質柯給氣出內傷來:“姑娘都找上門來了,你咋還不開竅?”

白夢蝶真想把他腦袋撬開看看裏面裝的什麽,是不是被雜七雜八的中藥材給堵住了。

周質柯:“嗯?”

不明白她在說什麽。

白夢蝶懶得跟他廢話:“算了,你就慢慢看診吧。”

===

天色漸漸暗下,街上三三兩兩昏黃的燈籠被點上。

白夢蝶在街對面指着一處閣樓:“諾,這可是整個盛都最出名的。”

塞安娅順着白夢蝶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三個大字赫然醒目:“煙花樓。”

塞安娅:“這店名,确實很應景。”

說着,塞安娅就要過去,結果被白夢蝶攔下。

白夢蝶看出塞安娅眼中的疑惑:“再等等,等有人進去了,咱們再跟在他們後邊。”

塞安娅調侃:“看上去還挺熟悉,平常沒少來吧。”

白夢蝶:“這種事情,去一次就有經驗了。”

她們在對面等了一會兒,見有人進去。

“現在行了吧。”

白夢蝶摳着手上的死皮:“差不多。”

“兩位公子,裏面請,裏面請。”

在外面迎客的老鸨看兩人穿着打扮斯文講究,不用多想,認定便是富家子弟,滿臉熱情。

白夢蝶當着老鸨的面狂吹彩虹屁:“都說煙花樓是整個盛都最好的一家,久負盛名,果真不假。”

老鸨用手絹掩嘴深笑:“都是公子們擡愛。”

塞安娅跟在白夢蝶身後,兩人一前一後進去。

“翠玉,白竹來出來迎兩位公子。”

老鸨沖裏面喊着,叫姑娘出來招待他倆。

應聲出來的是兩位姑娘,一個抱着琵琶,一個搖着團扇,長的都還不錯,但說氣質嘛,總給人一股狐媚子的感覺,登不上臺面,和大家閨秀差好大一截。

抱琵琶的叫翠玉,搖扇子的叫白竹。

塞安娅直勾勾盯着白竹:“都快入冬了,還在扇扇子,姑娘你是有多熱。”

語氣中帶着嫌棄。

白夢蝶“噗”地笑出聲來。

哈哈哈,公主你真是什麽都說得出來,真直率。

白竹臉上青一塊白一塊,但沒辦法反駁,直是笑着把團扇稍微收了收。

白夢蝶清了兩聲嗓子,用沙啞的嗓音對兩人說着:“你們先下去,待會需要時,自會叫你們。”

往裏面走,正中央是一個圍起來的高臺,四周皆是桌子。

塞安娅第一次見,難免好奇,于是指着問道:“那裏個臺子是唱戲曲的嗎?”

白夢蝶想了想:“算是吧,不過是唱歌選花魁用的臺子。”

“選花魁?”

塞安娅巴巴看着白夢蝶。

這眼神,讓白夢蝶有種不詳的預感。

“小蝶,你選花魁吧,這裏的女子跟你比差遠了。”

“公主,你知不知道到在說什麽!我們現在是男兒身,怎麽去選,你難道想這裏的老鸨發現我們是女孩子,還長得傾國傾城,到時候把你扣在這裏,讓你做你不願做的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看你還怎麽回匈奴去。”

白夢蝶只想吓唬吓唬塞安娅,其實她本人覺得選花魁還挺好玩的,不過,比起自己選花魁,她更願意看熱鬧。

塞安娅可不是吓大的:“扣在這裏又如何,本公主立馬把這裏給砸了!”

白夢蝶:“……”

公主,您厲害。

白夢蝶忘記塞安娅是個戰鬥民族的人兒,會武功,還想着用吓唬梁蘭那套辦法吓唬塞安娅,誰知沒用。

不好意思,是她沒考慮到,打擾了。

塞安娅拉着白夢蝶坐下。

隔壁桌,路人甲:“今天選花魁,我猜紫梵姑娘肯定穩贏。”

路人乙:“不不不,紫梵姑娘雖連續多年奪得花魁桂冠,可煙月姑娘也不賴,況且還年輕許多。”

路人丙:“你們難道沒見過新開的孟梅姑娘嗎?長得水靈,彈了一手好琴,我聽說孟梅姑娘以前也是個大戶人家小姐,家道中落,她爹就把她賣到這裏,換了幾百兩銀子。”

路人甲:“孟梅姑娘嘛,我知道,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一颦一笑之間,讓人心醉,不過嘛,畢竟才入煙花樓,想要奪得花魁,怕是件難事。”

白夢蝶磕着瓜子:“突然好奇孟梅姑娘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子。”

塞安娅吃着橘子:“誰說剛進來不能當花魁,這要是孟梅當選花魁,我便……”

塞安娅想了半天,也沒憋出個所以然。

白夢蝶嘴巴沒閑着,邊磕瓜子,邊說着:“你便怎樣?給人姑娘贖身?”

塞安娅悵然:“身上沒帶那麽多銀子。”

“小蝶,今天選花魁,照理說會很熱鬧才是,可你看我們周圍的桌子都沒坐滿。”

白夢蝶環視周遭,稀稀拉拉的人頭:“時辰還早,待會肯定座無空席。”

塞安娅無聊地剝着瓜子殼:“你說來這裏的是不是富家子弟居多。”

“自是,選花魁就是變相的砸銀子捧人。”

塞安娅單手托腮:“唉,你們盛都的男兒都太閑了。”

白夢蝶一聽不樂意了:“別一概而論,有志氣的男兒大有人在,夏侯離是肯定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塞安娅頹廢地趴在桌上:“我又沒說他,別反應那麽大!那要是勤王來了呢。”

白夢蝶冷笑:“沒有萬一,要是他今天敢來,那他運氣可真好,碰見了我。”

逛妓院,全票否決!

這種事情是有零次和無數次之分。

堅決扼殺在搖籃之中!

白夢蝶一臉壞笑:“想不想去後臺轉轉?”

塞安娅猛點頭,雙眸如星星般閃動。

兩人在偏遠的角落裏坐着,沒人會注意,不遠處就是出去後臺的過道,此時,進進出出的人很少,不容易被發現。

白夢蝶起身,見塞安娅還在那裏坐着,眼睛看着前方,于是拍拍她的手:“走啊,愣着幹嘛。”

塞安娅支支吾吾:“小蝶,我給你說件事,你可先別生氣。”

白夢蝶偏頭看她:“你該不會不去了吧。”

有種不詳的預感。

塞安娅一副糾結的眼神看着白夢蝶:“那個……我好像看到夏侯離了。”

白夢蝶:!!!

“啥?你再說一遍!!”

聲音有點大,引來隔壁桌的人紛紛看過來。

白夢蝶順着塞安娅剛才直視的地方看去,發現根本就沒有熟人。

塞安娅拉着白夢蝶坐下:“勤王上樓了,後面還跟着他那個侍從。”

白夢蝶氣得直拍桌子,到頭來桌子完好無損,自己的手掌倒是紅了大片。

她剛才說什麽來着。

夏侯離是有志氣的人。

夏侯離不會來。

夏侯離怎麽會來青樓這種煙花之地。

他喵的,她的臉好痛!

狗男人,之前還說推了公務陪她,轉眼就跑到青樓來了!

塞安娅看着處于暴走邊緣的白夢蝶,從來沒見過溫柔可人的她變成這樣,有些害怕。

“小蝶,你沒事吧。”

白夢蝶咬着牙,深呼吸,克制自己的情緒:“還好,就是胸悶氣短,有想打人的沖動。”

“你去哪?”

塞安娅見白夢蝶倏地起身,周身散發着怒氣。

“坐不住了,上樓打人!”

白夢蝶一字一句,咬着牙說道。

塞安娅追上來:“那不去後臺了?”

白夢蝶挽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老娘現在要去做一件比去後臺更刺激的事!”

“小蝶,你別沖動啊。”

“我很冷靜,非常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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