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樓上這麽多房間, 你要怎麽找?”

塞安娅跟在白夢蝶後面,生怕白夢蝶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白夢蝶上樓, 在房間外面來回徘徊:“偷聽,一間房接着一間房, 踹門而入,一窩端!”

塞安娅:“……”

兩人鬼鬼祟祟,引得走廊上的來來往往的人紛紛側目而視。

“嗯,這房門所選的木材不錯,雕工技藝精湛,窗花也極美。”

白夢蝶靠近門檐,指腹輕輕摩挲着木門, 像是個木匠行家一般,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待走廊上人一走,她便耳朵貼着窗戶, 使勁往裏湊着,奈何裏面說話聲音太小, 她聽不真切。

“應該不是這間房, 換一個。”

塞安娅拉住她:“小蝶, 你大可敲門進入,這麽偷聽不知要弄到猴年馬月。”

白夢蝶搖頭:“我也想速戰速決,可直接敲門動靜太大。”

前方有一小厮端着酒托過來。

有了。

白夢蝶此時想到一個絕佳的辦法。

她把小厮攔下, 給了他一錠銀子:“小二,這酒我給你送。”

那小厮一見是錠金元寶,眼裏直冒金花, 沒多問,直接把托盤給了白夢蝶,笑咪咪拿過那錠元寶:“勞煩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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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多嘴之人過不長久。”白夢蝶接過酒托,沉聲提醒道。

小二跟個人精一樣,自然明白白夢蝶的言外之意:“明白,酒我已送到,且從未見過公子。”

白夢蝶戴上小厮的帽子,把頭發全盤進入:“公主,看最帥小二。”

前一秒還暴躁無比,現在卻嬉皮笑臉,塞安娅真不知道白夢蝶是如何将情緒調轉得如此之快。

“你真要這麽進去?”

白夢蝶扶好酒托:“公主,你在外面幫我望風。”

“行,你小心點。”

白夢蝶埋着頭,推門而入:“客官,你點的酒到了。”

客官一號:“你弄錯了吧,我沒點酒。”

白夢蝶在裏面沒看見她狗子。

“呀,不好意思,我弄錯了,是隔壁點的。”

她貓着腰連連道歉,從裏面退了出來,接着又用一樣的方式敲響了第二扇房門。

“客官,您的酒到了。”

客官二號摟着懷中的美人,喂她吃菜:“放桌上。”

白夢蝶:非禮勿視,非禮勿視,辣眼睛。

“這裏沒你事了,出去。”

白夢蝶:……

她手握住眼睛,退出房間。

關門瞬間,她好像聽見了裏面傳來一聲嗔嬌聲。

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酒沒了,她要怎麽找借口?

“咚咚咚”

白夢蝶輕輕推門:“客官,請問您需要本店的特色酒嗎?”

“你是小二?新來的?”

三號客官在一身绫羅綢緞,長得還蠻年輕的,左臉上一顆黑色大痣最為醒目,其他身後面一妙齡女子正給他捏着肩,憑着白夢蝶的第六感,此人非富即貴。

“昨日新來的,”白夢蝶憨厚點頭,既然不是她要找的人,她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待:“公子桌上有酒,是我打擾了。”

說完,轉身準備離開,誰知低沉的嗓音從後面傳來。

三號客官:“等等。”

白夢蝶木讷轉身,露出标準的空姐式笑容:“請問客官有什麽吩咐?”

三號客官指尖點點桌上的的空酒杯,“過來,把酒斟滿。”

白夢蝶總感覺這男的盯着她看,便不由得把頭埋低,只想快些把酒摻滿走人。

男子側頭對身後的女子說道:“你出去,待會再喚你進來。”

女孩嗔嬌一聲,極為不情願:“李公子。”

“乖,聽話。”

白夢蝶聽得雞皮疙瘩又掉一地,她快被惡心死了。

白夢蝶跟在那女子後面,也準備離開。

李公子揮手:“小二,過來,伺候用膳。”

白夢蝶:!!

用膳而已,應該無妨。

李公子飲一口酒:“夾菜。”

白夢蝶拿起筷子,極其嫌棄地給面前的男子夾菜,姜絲小蔥通通放進他空碟中。

李公子看破卻不說:“嘗嘗這酒。”

白夢蝶納悶:“給我?”

“嗯。”

小時候,媽媽教導她,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能亂吃。

“我一下人怎能喝客官您的酒,不了不了。”

酒多半有問題!

主要是這男的看她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

“不喝?”

李公子趁白夢蝶不注意,一把拉她去懷中。

白夢蝶一陣驚呼,揮手便去打他。

男子手快,鉗制住她,很快白夢蝶頭上的帽子、發發束被人脫得一幹二淨。

三千青絲一瀉而下,去瀑布一般,柔順絲滑,夾雜着淡淡的芳香。

李公子色眯眯看着白夢蝶:“果然,是的美人兒。”

白夢蝶拼命掙脫,可他力氣太大,完全是雞蛋碰石頭。

“放開我!”

“呦,美人兒還是個暴脾氣。”

鹹豬手摸着她的臉頰。

那種惡心的觸感讓白夢蝶想吐,就像是萬千小蟲子在她身上爬行蠕動。

她側倒在姓李的懷裏,雙手又被人給扭住,動彈不得,強烈的觸碰感讓她一陣泛嘔。

白夢蝶一擡腿,死死踩住姓李的腳尖,疼得他哇哇直叫。

白夢蝶趁機從他懷裏掙脫,拼命往門哪裏跑。

可女生的體能選不及男子,她還沒摸到門栓就被姓李的給捉了回去。

“竟敢對我無力,還想跑,今天,我就讓你試試本公子的厲害!”

那姓李的一把把白夢蝶扛在肩膀上,一臉淫笑。

“塞安娅,救我!塞……”

男子粗暴地把白夢蝶扔在床上,用絲帕堵住她的嘴。

白夢蝶不停揮着雙手去打那人,結果姓李的色狼迅速解開他的腰帶,将白夢蝶的雙手死死捆在,讓她動彈不得。

白夢蝶伸腿想去踢他的要害,可剛一擡腿,男子仿佛知道她要幹什麽一般,坐上床來,雙腿夾住白夢蝶的細腿。

她有勁用不出。

可惡!人渣!敗類!

男子一臉□□,俯身過來,指腹輕松在白夢蝶臉頰上來回撫摸。

前所未有的惡心感從外心裏湧出。

一陣酸楚萦繞在鼻尖,淚水不争氣地從眼眶中流出。

她不想哭,可眼淚就這麽順着流下。

她第一次感到如此孤獨無助。

夏侯離從此以後便會嫌棄她了吧。

“小美人兒,別哭啊,現在就哭了,待會可怎麽辦啊。”

李公子沉浸于白夢蝶的容顏,呼吸紊亂,熱氣盡數灑在她臉上,手忙腳亂扯着白夢蝶的衣衫。

鹹豬手游走在她身下的每一寸肌膚。

我靠,老子現在真的好想捶死這個人!!!

強烈的屈辱感讓白夢蝶心如死灰。

男子正想把床簾拉下。

“咯噔”一下,門一腳被人踹開,門板倒塌,發出巨大的聲響,搖搖欲墜,無不彰示着來人的怒氣沖沖。

有人壞了姓李的的好事,他自然是一肚子火氣。

“誰啊,不是說不許進來嗎!聽不懂我說的?”

門口出,一男子穿着藏青色袍子,怒氣中燒,狹長的鳳眸中皆是一片猩紅,眉稍處,全然是陰寒和殺戮。

“哪只手動的她?”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是夏侯離。

姓李的從床上起來:“你誰啊!”

夏侯離袖子一揮,淩空抓他過來,用力一甩将他摔在地上:“就你,也配知道本王的名號?”

“這怎麽了?”塞安娅進來時只見桌上的菜肴灑落一地,地上還有一男子,狼狽不堪。頓時吓了一跳。

“小蝶,沒事了,沒事了。”

塞安娅給白夢蝶松綁,把她口中的帕子拿下,指腹輕輕給她擦拭淚水,将衣服給她整理好。

白夢蝶像個失魂的布偶一般,雙眼除了腫得紅紅的,看不出任何情緒來,空洞無神,任由塞安娅拾掇,不發一言。

塞安娅心中有愧:“都怪我,我就應該和你一起進去的。”

那姓李的躺在桌邊,捂住被摔疼的胸口,滿臉的怒氣:“你知道我是誰嗎?竟敢對我如此無禮!”

夏侯離挑眉冷笑,蹲下身來:“對你無禮又怎樣?”

說罷,大手拂上姓李的指尖,旋即,一陣骨頭震裂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突兀。

姓李的疼得慘叫連連。

夏侯離眸色一冷:“動了我的人,斷了五只手指算是便宜你了!”

“元吉,通知李侍郎家裏人,李家公子行為不端,勾結賊人,被本王逮個正着,且對本王無禮,發配苦奴場,不得探視。”

苦奴場,顧名思義,集聚了千萬奴隸,裏面的奴隸任人打罵,一天之內死掉十來個都是常事,根本就沒人過問,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男子不服氣,握住被掰斷的手指,氣沖沖理論:“你胡說,我沒有!你就算是王爺又怎樣,無憑無據,還有沒有王法!”

夏侯離嗤笑:“王法,本王說的,就是王法!”

“我爹可是李侍郎,你不能這麽對我!”

“李侍郎,多大的官啊,本王連你表叔李弘平都不放在眼裏,區區一個侍郎,簡直是不值一提,你又算哪根蔥?”

夏侯離一腳把姓李的踹飛:“元吉,帶下去,看着他本王就窩心。”

那姓李的飛出幾米開外,背脊撞上牆壁,骨頭裂碎的聲音在沉寂的房間中格外響亮突兀。

旋即,夏侯離又補充道:“對了,給裏面的人說一聲,多多招呼。”

動了他的人,下場只有兩個。

要麽死。

要麽,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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