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廣安複健醫院裏, 靜悄悄的。

病房裏。

裴星躺在病床上, 臉色通紅,沒了剛剛的蒼白。

而初旭站在一旁,臉色不是很好, 似乎有些生氣, 醫生等了一會, 見他們沒反應, 敲了敲自己手上的病歷本, 又重複了一次病例:“來月經, 沒注意休息,飲食不規律,加上低血糖才導致的這樣。”

醫生合上了本子, 又問, “明白?”

裴星紅着臉沒說話,初旭在旁邊說,“好,謝謝醫生。”

醫生轉頭,看見了初旭,又看了眼裴星,之後對着她說, “不錯啊,今天沒細看,你老公長得可真是太好看了。”

裴星還是臉紅沒說話,初旭倒是一改剛剛的黑臉, 笑了下說:“謝謝。”

醫生:“沒事,我先走了,打完這個點滴就可以回去了,有事叫我。”

初旭點頭。

房間裏頓時只剩下兩個人。

初旭上前幫她掖了掖被子,垂眸,嗓音低沉,“今天中午沒吃午飯?”

裴星半張臉藏在被窩裏弱弱的點頭。

初旭沒說話,只是臉色黑的很明顯。

“下次中午一到我就給你去送飯。”初旭雙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盯着你吃完。”

裴星沒說話,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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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視線隔空對上。

過了半晌,初旭先敗下陣來,嘆息一聲問:“今天就因為我抽煙鬧脾氣了?”

裴星撇開頭不去看他。

初旭長臂一伸捏了捏她的臉,裴星空閑的那只手狠狠的拍了一下初旭的手臂,他悶笑。

反手将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大手裏。

“嗯?”初旭低聲,“以後我再也不抽了,別氣了。”

“你抽不抽關我什麽事,誰要管你。”裴星悶悶的說,嗓音有些不自然,臉一直不肯面對着初旭。

初旭長臂一伸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臉面對着他,今天非要把小祖宗的心事給化解開。

手剛觸上她的下巴時,手指尖沾上了濕漉漉的水,他看過去才看見她已經哭的滿臉淚水。

初旭慌了,拿着紙巾幫她擦掉淚,以為她肚子疼,問:“很疼嗎?”

裴星搖頭。

初旭幹脆湊上管,身子往她那邊傾,裴星哭的更厲害了,初旭慌了,來不及拿紙巾用自己的手掌給她擦幹淨淚水。

“別哭了?”初旭嘆一聲,“怎麽哭的這麽厲害?”

淚水流的滿臉都是,還一抽一抽的,擺明了是想讓他不好過。

“你...”裴星抽噎了一下,“你要是再不和我說實話,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初旭嘆一聲,“好好好,你問,我知道我都告訴你。”

裴星吸了吸鼻子,乖乖的不動給他擦眼淚。

等臉幹淨了些,她才啞着聲音,問:“你...嗚嗚...”

說話說到一半又哭了。

初旭被她弄的有好氣又好笑。

“你到底...”裴星哭到抽噎,“你喉嚨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初旭垂眸,将她微微有些汗濕的碎發撥到耳後,“你不是聽見了嗎?16年那次出海。”

今天他和小時在談論這件事時,看見的影子沒猜錯的話就是裴星。

“那你上次還騙我是小偷。”裴星哽咽。沒有偷聽被抓的窘迫。

“乖了。”初旭揉了揉她的頭,“我不想讓你擔心來着。”

“這樣我就不擔心嗎?”裴星又哭了,聲音漸漸的大了起來。

初旭嘴角揚起,讓她哭了一下,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盒糖果,剝開糖紙拿出糖塞進她哭的委屈巴巴的嘴裏。

“乖。”初旭說,“過去了就別想這麽多了。”

嗓音嘶啞,有種別樣的溫柔。

裴星很沒骨氣的又哭了,這次倒是揪着他的體恤衣領子,把他往她這邊靠,一邊哭的抽噎一邊說,“那你...很疼吧...”

她哭的滿是淚水,一抽一抽的可憐兮兮,初旭忽然覺得那段生不如死的時間在腦海中消除的幹幹淨淨。

他現在胸口熱熱的,長臂一伸将她抱進懷裏,啞着嗓子說:“不疼不疼。”

“你在我身邊我都不會疼了。”初旭嘴角在她耳邊厮磨,像是戀人般親密。

“那還是很疼啊...”裴星抽了一下,“你...你聲音都變了...”

“你壞死了...”

“你還騙我...嗚嗚...”

“你居然還騙我是抓小偷的時候弄到的...你太壞了...嗚嗚”

初旭被她這哭的像是沒奶喝的寶寶樣逗得直樂,手在她背後輕拍了拍,讓她的下巴擱在他的肩上。

“乖。”初旭輕聲哄她。

他的掌心一直在她背部輕拍,裴星哭的一抽一抽的,又問:“那你...真的...真的是因為我才去的嘛?”

初旭低聲:“嗯?”

一看這态度和這語氣就是明知故問。

裴星臉一紅,抽噎了一下,手在他寬大的背部打了一下,淚水倒是止住了,嘟囔:“嗯什麽嗯,問你話呢。”

“那你承不承認你是我的...”初旭故意停頓了下,“小祖宗?”

裴星吸了吸鼻子,腦子裏脹脹的,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問:“叫我幹嘛?”

初旭低頭淺笑,見她這迷迷糊糊的就同意了的樣子,右手将她往自己的懷裏摟,下巴擱在她的肩上,輕而又輕的嘆息一聲,說:“除了你,還有誰值得我這樣啊...”

裴星又哭了,這次倒是實誠,緊緊的抱住了他,哽咽的說:“我都知道了,那張照片。”

初旭愣了下,複而嗯了一聲。

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何隊這人嘴裏藏不住秘密,他看見何隊往裏走的時候,心裏大概有點底了。

初旭笑,揉了揉她的頭發,問:“那...以後你再也不會推開我了吧?”

“你壞死了。”裴星将臉埋在他的脖頸處,又哭的一抽一抽的,許是很久沒哭的這麽猛了,她忽然打起了嗝,在這空蕩的房間裏顯得尤為的大聲。

“......”

裴星臉紅了紅沒敢說話。

初旭倒是沒忍住,愣了下回神之後低聲笑了下。

初旭刻意放低聲音笑,在這安靜的房間裏,顯的有點勾人。

他還在低低的笑,聽見他聲音沒了克制,有點大,裴星腦子一熱,側頭咬了一口他的脖頸。

初旭的笑聲戛然而止,呼吸一窒,渾身僵硬。

病房內空蕩蕩的,彼此清晰的可以聽見那種模糊的心跳聲。

強烈又熱切,欣喜又緊張。

不似脖頸處的炙熱觸感,靠近的呼吸是涼薄的,噴灑在他的脖頸,她口中是他的皮膚。

還能清晰的聽見他喉結滾動時,那一聲聲透着.欲的聲音。

裴星征松了片刻,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做了什麽事之後,瞪大了眼睛,小嘴一松,立刻想要逃離,卻在下一秒被人挑起了下巴。

裴星被迫擡起頭,因為丢人,她選擇了閉起了眼,她罵他,“臭初旭,你不許笑——唔。”

初旭垂眸,在這只開了一盞橘燈的病房裏,吻了她。

夏日的夜晚透着微風,清涼不悶,蟬鳴蛙叫在高歌。

聲聲不息。

觸感真實接觸到的那一刻,裴星心髒猛的一跳,血液沖上了腦,刺激到所有的感官,她懵然瞪大了眼,眼前是他,眼眸帶笑的模樣,見她睜開眼,他大手覆蓋在她的後腦勺上輕輕的揉了揉,啞着嗓子說,“星星乖,閉眼。”

裴星征松,乖乖的閉上了眼。

一吻結束,裴星紅着臉蛋倒下去,順帶将被子一扯蓋在了自己的頭上,內心羞憤不已,越想越覺得丢人,轉身背對着初旭,卻因為動作幅度太大,撕扯到了手上的針筒。

裴星疼的眼淚瞬間就出來了,“嘶”了一聲,初旭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将膠布粘回去,蹙眉,輕聲責罵:“乖點。”

女人的心永遠都猜不準。

就像此刻的裴星一樣,見他蹙眉,立刻将自己的手硬生生的從他手裏拽出來,紅着眼看着他,說:“狗男人。”

初旭:“?”

“你說什麽?”初旭被逗笑了,懷疑自己的聽覺。

裴星沒理他,垂着小腦袋扣着自己的小指甲,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些什麽。

初旭沒聽清楚,面對着她坐在了床沿,大手将她一直扣着的小手握住,俯身側耳傾聽她在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麽,越聽初旭咧嘴笑的更歡。

裴星垂着小腦袋,嘀嘀咕咕的說:“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剛開始的時候就喊你祖宗,得到了就開始嫌棄,又兇,脾氣又臭。”

說完,她擡起頭,看見初旭的笑臉。

她輕聲的哼了一聲,說:“初旭,你走吧,我反悔——唔”

裴星覺得初旭像是對親吻上了瘾,像此刻一樣,他二話不說的又吻了下來。

初旭感覺到了一股血腥味,悶哼一聲,過了好一會才放開她,舌尖舔了舔唇,帶着一種讓人沉醉缱绻纏綿的感覺,啞着嗓子問:“謀殺親夫?”

裴星“嘁”了一聲,“謀殺我承認,親夫就算了。”

初旭輕笑,指尖摩挲了下她的唇,啞着嗓子笑着說:“親夫不算?那你剛剛和誰親了?”

裴星臉一紅,初旭湊上前,唇在她側臉碰了碰,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啞着嗓子在她脖頸處輕柔的“嗯?”了一聲,大掌在她脖頸處摩挲,啞着嗓子問:“說說,剛誰親你了?”

裴星不說話,學他,将下巴擱在他的肩上,輕輕的戳了兩下。

初旭悶笑,抱着她纏着她問。

最後裴星被纏的不耐煩,聲音提高了些,說:“就是狗男人親了我。”

初旭:“......”

“哪學的?”初旭讓她面對自己,捏了捏她的臉,笑着說:“誰教你罵自己的男人要用狗男人這三個字?”

裴星做鬼臉,“你才不是我的男人。”

初旭故意曲解裴星的意思,似乎恍然大悟般“啊”了一聲,說:“沒關系,過幾天等你好了,我就是你的男人了。”

單純如裴星,愣是想了好幾分鐘,之後又炸毛了,連續咬了他好幾下,直到病房門口發出了陣陣的咳嗽聲,兩個人看過去,你知道何時,剛剛走出去的醫生又站在了門口,臉色也挺紅的。

裴星立刻退出初旭的懷裏,醫生走進來,将吊瓶拿下來,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

走到門口時,醫生說:“咳咳,裴醫生和你老公感情挺好啊...”

話一出口,裴星臉色通紅,還沒來得及否認,醫生就走了。

而初旭,他坐在床邊,輕笑了聲,說:“看,現在全部人都知道我初旭是你裴星的老公了,你得要對我負責才行啊。”

碰瓷的最高境界。

“不要。”裴星想到剛剛他的吻技,悶悶的說,“你那麽多人追,随随便便就有了...”

初旭悶笑,“吃醋了?”

“沒有。”

口是心非的女人。

初旭低頭笑,伸出手拿了根棉簽按住了她剛剛打吊針現在出現的一小個血口,舔唇,低聲說:“我這麽多年來,做夢都想和你在一起,哪裏還看得進去別人。”

“星星,相信我,你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初旭看着她,認真溫柔的說。

裴星相信他說的是真話,垂着小腦袋臉又開始紅了。

初旭故意逗她,“再告訴你一件中了彩.票的事。”

裴星懵懂的擡眸看着他。

初旭咧嘴笑,靠近她的耳邊,小聲說:“你男人的初吻留了八年,剛剛給了你。”

裴星征松,半晌笑出聲。

她眉眼彎彎,輕輕的咬着指尖,笑的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家夥。

初旭見她如此笑,忽然覺得這輩子,值了。

初旭哄睡了裴星,本想去上個廁所,手機在這時來了信息。

小時:【初隊,我還不确定,又問了何隊,你的确是沒有參加16年那次的出海行動啊,我真的記得你好像說要回家來着。】

初旭這次回了信息。

初旭:【你就當我去過。】

沒什麽去不去的,既然他的謊言讓她相信了他是16年出海導致的,那麽就值得了。

他是這輩子都不會告訴她真相的。

就讓真相伴着風沙掩埋在土裏吧。

第二天兩個人回到家裏,陳孜上前關心了幾句。

見到初旭牽着裴星的手,他忽然明白了些什麽,笑着識趣的改了口,“嫂子身體怎麽樣了?”

裴星臉又紅了。

初旭悶笑,将她藏在自己的身後,對陳孜說:“不錯,挺識相的。”

裴星在背後狠狠的捏了一下初旭的肉,卻因為太緊致,捏不到,她又轉手,狠狠的打了他一拳。

初旭笑的更歡,将她一扯,抱在了他胸前,對陳孜說:“晚點我帶小星星出去吃飯,不用做我的飯了。”

說到這,陳孜恍惚想起什麽,立刻說:“對了初隊,我這兩天要回趟家我媽又催我相親了,我順便帶着陳安回去一趟。”

初旭點點頭,“好。”

兩個人走到房門口,裴星開門走進去,初旭站在外邊,說:“我去熬點粥給你填填肚子。”

裴星點點頭,手握着門,細長的指尖輕點了點,說:“那...我進去了?”

初旭笑,“嗯。”

裴星咳了咳,剛想轉身,初旭長臂一伸,将她往自己懷裏帶,說:“想要親親就直接說嘛。”

初旭笑的樂,“我又不是不給你。”

“我哪有啊——唔。”

他又親下來了。

裴星隐隐約約的聽見了腳步聲,大力的将他推開,初旭沒防備,退後了幾步,垂眸看她,裴星已經臉紅着把門關上了。

初旭站在原地悶聲笑。

陳孜在樓梯口“哎喲喲”了兩聲,初旭看過去,陳孜咳了咳,假裝很嚴肅的問:“怎麽回事啊昨晚。”

“就低血糖,作息不規律。”初旭解釋,複而想到什麽,擡起頭看着他,“不過我倒是覺得可能還有一份是符水的功勞。”

陳孜假裝不懂他這是在內涵他給人家喝符水,翻個白眼說,“我還真的覺得是我符水的好,不然你能這麽快追到女神?”

初旭輕哼一聲,“老子憑的是真本事。”

陳孜翻個白眼。

陳孜已經收拾好行李,初旭塞了一張卡給他,陳孜不肯要。

“不是給你的。”初旭解釋,“給你爸媽的,這麽多年了,矛盾也該化解了。”

陳孜沒回話,沉默了接過,又忽然問了句:“你...打算和裴星結婚嗎?”

“要。”初旭毫不猶豫的回答了,“或許很快我就要回清市了。”

陳孜:“為什麽?”

初旭:“因為她在那裏,從前幾天第一次見到她那一刻,我就想過她去哪我就去哪。”

“初隊。”陳孜喊他,“你們要好好的。”

初旭笑,點頭。

“對了。”初旭亮了一下手機上和溫衡的聊天,“到時我走了,這裏的幾座房産你們兩個分了。”

陳孜還想說什麽。

初旭搖搖頭,“走吧,趕不及市裏的高鐵了。”

陳孜抱着陳安走了。

裴星下樓的時候看見初旭穿着圍裙在廚房,湊上前踮起腳尖往裏看,小聲問:“做好了嗎?”

她剛洗好澡,頭發濕漉漉的,上面還滴着水珠,身上穿着黑白色的格子睡衣,臉蛋白裏透粉,皮膚像是剛剝了殼的水煮蛋,白嫩白嫩。

初旭心癢難耐,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輕笑啞着嗓子,“好了小饞貓。”

裴星皺鼻笑了笑。

初旭扯了扯嘴角,趁機偷親了一口。

裴星沒忍住,捂嘴偷笑了出來,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脖頸,踮起腳尖湊上前咬了咬他的下巴。

初旭配合的悶哼一聲,将她懷抱在自己的兩手之間,盛了一碗瘦肉豬肝粥一只手端着,另一只手抱着她的大腿,将她抱起來,輕輕松松的走到了餐桌邊,拉了一張凳子讓她坐下去。

粥熬的剛剛好,裴星喝了一碗又喝了一碗。

初旭靠在椅背上,安靜的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小口喝着。

屋外是楸樹在唱歌,天空藍的正好,時光也正好。

裴星喝完,小聲問:“陳安...和陳孜...到底是什麽關系?”

初旭沒打算瞞着裴星,說:“陳孜喜歡過一個女孩,父母不同意,女方被她家人逼着嫁給了別人,不到一個月說是受不了男方的暴力,逃到了陳孜的家裏,後來陳孜帶她走了,卻發現有了孩子。”

初旭嘆一口氣,“之後生是生出來了,只是沒多久就說陳孜爸媽給男方那邊的人一直鬧事,陳孜就回去了一趟,擺平了,回來的時候看見就是女方死了,小孩給賣了,陳孜花了好大勁才追回來......”

裴星覺得好心情沒了。

焉巴巴的喝着粥,原本覺得很香甜的粥此刻忽然變得有些沒味道,初旭似乎看出來了,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說:“喝不下就別喝了吧。”

裴星嘆息一聲,明知道結局不好,卻還是問了句。“後來呢?”

“沒有什麽後來了。”初旭說完,又補充:“他很愛那個女孩,小孩子他帶在身邊,他爸媽不肯,他就走了,一個人帶着孩子,不過就是那男的進去了,估計這輩子就呆在裏面了。”

“這次是他爸媽打電話來,說是他爸身體不好。”

“啪嗒”一聲,裴星的眼淚掉了下來。

這他媽都是什麽人間疾苦,她一直以為陳孜是一個很樂觀的人,果然,沒到最後根本不能了解事情的全部。

初旭嘆息一聲,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将她抱進懷裏,怕她太傷心,故意說,“你這是在為別的男人哭?”

裴星将頭埋在他的腰腹,用他的體恤擦了擦自己的臉,吸了吸鼻子,悶悶的嗯了一聲,說:“這世界,好像真的挺不美好的。”

初旭的傷。

陳孜的愛人。

溫遠星的離去。

這世界,有時真的太操蛋了。

但有時,又覺得挺好的,父母健在,愛人在身旁,吃飽穿暖。

作者有話要說:  沒啥說的,祝大家生活只有美好沒有操蛋吧。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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