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
莫非林木白今天還未回府?可是不對啊,剛剛在跑來內書房的路上,還聽見兩個丫鬟在說看見相爺今天早早就回府了,難不成林木白這麽早就回他自己的卧房了?這可就糟了!
簡磬雖然可以進出內書房了,但是還是不可以去林木白的卧房的,他的卧房只有他自己還有他身邊最親近的人才可以進去,當然,簡磬并不在他最親近的人之列。
簡磬正打算失望而回,卻忽然聽見裏面有些奇怪的聲響,就像是有誰在推動重物在地上的摩擦聲。
“相爺,您在裏面嗎?”簡磬高聲問道。
一片靜默。
想了想,簡磬走回門邊,邊試探地推着門,邊高聲說着:“相爺,我有緊急的事情找您,您要是不反對我進去,我這就進來啦!”
說着,一條腿已經邁過了門檻。
還未等她的另一條腿邁進去,簡磬已經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有些尴尬,一時不知是該把外面那條腿繼續挪進來,還是把裏面那條腿抽回去。
只見一個穿着華麗衣衫的女子背對着簡磬,半俯身面向坐在太師椅上的林木白,女子的頭遮住了林木白的臉,看不太清林木白的表情,而女子正背對着簡磬,也無法得知究竟是誰。
但是從穿着來看,應該不是府裏的丫鬟,很大可能是林木白的那幾個侍妾中的一個,至于具體是誰,就不是很清楚了,因為簡磬至今也沒有見完過他所有的姬妾。其實這也不能怪林木白的姬妾多,相比其他的皇親國戚、高官大戶來說,林木白已經算得上是相當潔身自好得了。主要是咱們得簡磬大小姐,從來沒把眼光放在後院這一塊,是能不跟那些女人接觸就絕不接觸,導致到現在為止,她也只見過林木白的兩個侍妾而已。一個是上次幫鳴翠的時候見過的白依舞,二便是有一次在後院遠遠看見一個輪廓的柳青青。
面前的這兩人從姿勢上來說,應該是在接吻吧。剛剛在門外,她已經那麽大聲的問過了,他們怎麽不回答呢,弄得她現在進退兩難。簡磬暗自腹诽。難不成是接吻太投入,兩個人都沒有聽見,嗯,也有可能。
簡磬低下頭,諾諾的說道:“相爺,我…我不知道你們..,打擾你們了,告退告退,我馬上走。”
說完,不等兩人回複,便轉身出了門。
本來以為林木白的性子應該是比較強勢的,沒想到還被女人壓在下面吻啊!簡磬邊想邊覺得有點好笑。
驀地,簡磬頓住了步子,有什麽地方不對勁。首先,林木白是不允許他的姬妾來他的辦公書房的,再受寵的都不行,她還聽管事專門給她強調過,以前有個特別受寵的小妾就因為仗着他的寵愛,不聽丫鬟勸阻,執意闖了他的書房,結果直接被攆了出府;其次,簡磬認真回想了一下剛剛的場景,雖然林木白的臉被遮住了,但是他的身體完全靠在太師椅上,而他的手,對,就是他的手,正常接吻的人,手應該是放在對方的身體上,就算是被壓的或者害羞的(當然林木白不可能害羞),手不放在對方身上,那麽也應該放在他身邊的某個物體上,比如太師椅的扶手上。但是林木白的手卻沒有放在任何東西上,而是放在大腿旁邊,呈自然下垂狀态。
這不是一個接吻的正常狀态,更像是一個暈迷的人倒在太師椅上!那麽,誰迷暈了林木白,那個女人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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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簡磬立馬又回身往內書房跑去。
“碰!”的一聲,簡磬推開了門,看見林木白果真暈倒在太師椅上,而剛剛那個女人早已經不見了。
簡磬快步走過去,搖晃着林木白的身子,大聲喊道:“林木白,林木白,你醒醒,你快點醒醒!”
半晌,也不見林木白有清醒過來的跡象,簡磬只好轉身出去,準備叫人過來幫忙。
她沒有看見,在她轉身出去的剎那,那個躺在太師椅上暈迷的男子睜開了眼睛,神色複雜的望着她的背影,那眼中,沒有半絲的迷茫,壓根不像被人迷暈過的樣子。
簡磬剛跑到內院大門,就看見林岩往內書房這個方向走來。忙大聲喊道:“林岩,快點過來,出事了!”
林岩仍然那副面癱的表情走過來,也不主動說話。
簡磬拉着林岩的袖子往回走,邊走邊說:“林木白被人迷暈了,怎麽叫都不醒,你趕緊去看看。”
林岩聽到這話,面色終于變了變,急忙朝着內書房而去。但是心裏卻在想着:少爺的武功別人不知道,他們這些身邊的人卻是很清楚,天下能出其右者寥寥可數,而且少爺做事謹慎,從來都是想到敵人前面,怎麽會在自己府裏被人迷暈?
到了書房,林岩蹲在林木白身前,把了把脈,雖然他不太懂醫術,但是基本的脈象還是懂的。少爺的脈象平穩,一點事也沒有,不像是被人下藥迷暈的樣子啊?難道是奇藥,自己也看不出來?
想到這,林岩不免也擔憂起來。站起身,對着簡磬說道:“你先在這看着相爺,我去找大夫回來看看,暫時不要讓其他人知道相爺暈迷的事情。”
簡磬默默的點了點頭。
☆、攜恩談判
林岩剛要開門出去,就聽見身後傳來林木白虛弱的聲音:“林岩,不用去了。”
林岩立馬回轉身來,快步又走回到林木白的身邊,關切得看着林木白。
簡磬在林木白一開口的時候就立馬轉回身,看見林木白掙紮着要起身,連忙伸手去扶林木白起來。
林木白就着簡磬的手,半倚在床榻上坐起來,看着林岩說道:“你不用去請大夫了,我沒事。”
林岩聽聞便立在旁邊,不作聲了。他清楚少爺的脾氣,少爺不是那種掙面子的人,他說不需要就是真的不需要,而不是為了一些其他的目的故意裝的,當然特殊情況除外。
但是簡磬卻是聽聞後皺了皺眉,剛剛林木白暈迷了那麽久,現在還這麽虛弱的樣子,真的不請大夫來看看麽?但是好像她跟他又還沒有關系好到直接勸說的地步,所以簡磬也只是皺了皺眉,并沒有多說什麽。
林岩沒有注意到簡磬的表情,林木白卻是看到了。準确的說,林木白自睜開眼睛起就一直觀察着簡磬,連她臉上最細微的表情變動都不放過。
半晌,林木白緩緩垂下了頭,虛弱的對着簡磬說道:“小磬,你怎麽會在這裏?”
簡磬擡頭疑惑的看着林木白,像是不明白他在問什麽。半晌,終于反應過來,林木白并不知道是自己救了他,她進來的時候他已經暈迷了。于是,簡磬從頭跟林木白解釋了一遍,她是為了什麽來找他,又是怎麽發現那個女人有問題的。
林木白聽着簡磬的描述,眼神不停地閃爍,眸光沉沉地盯着簡磬,那裏面包含了什麽色彩,無人能看懂,只有林木白自己知道。
簡磬被林木白的眼光看得後背心直發涼。她确認自己是救了他,而不是害了他吧!對呀,自己救了他。話說,古代不是很重這些恩情的麽?剛好,自己先前還在苦惱怎麽勸說林木白答應自己的南明長壽彩的事,現在不正好有理由了,就當他是報恩好啦。雖然君子施恩不望報,但是沒辦法,誰讓恩人要有求于人呢?況且簡磬一向不認為自己是君子,她只是一個小女子而已。
想到這些,簡磬也不管林木白是怎麽看她的了,一臉的興奮表情,就準備等林木白問完,處理好他的事,就跟他提她自己的事情。
反而是林木白比較詫異簡磬的表情,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一般人在他現在的這種眼神下,不能說吓得戰戰兢兢,但是至少會表情很不自然。簡磬一開始的确是有些不自然,但是後來卻有些…興奮?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确實是興奮。林木白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人了,她表現得太另類了。但是現在可以确認的一點是,她至少沒有害自己的心思,要不然就是她的城府深得可怕,但是憑直覺,林木白覺得簡磬是有些小聰明,但是卻不是那種有害人心思的女人。
剛剛他其實并沒有被迷暈,那個女人是鄰國白羌送來的一堆女人中的一個。原本白羌并非是送給自己的,而是作為談和的禮物送給皇上的,只是皇上故意作弄自己,便把其中最漂亮的一個送給了自己。當然,另一方面,也是他們都知道,這些送過來的女人抱着什麽目的都不好說,越漂亮的女人,越有毒。林木白想,放在皇上身邊不如放在自己身邊就近監視,這也是林木白沒有拒絕皇上旨意的原因。要是平時,皇上随便送一個女人到他府裏,看他不給他扔出去。
那個女人自進府開始,林木白便讓人密切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這麽久以來,一直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頂多做些争寵的小舉動,無傷大雅的,他還在想,到底她要拖到什麽時候才會露出狐貍尾巴,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是耐心不足啊!
不過可能也是因為最近邊境頻頻有擾民事件發生,朝中又有一些風聲傳出,她怕南明會再次發兵邊疆,所以才裝不下去,決定铤而走險,來書房一探究竟的吧。
這些都暫且不提。剛剛他是故意裝暈迷的,一是他早得到消息,今天那個女人會有所行動,他想看看她到底能做到什麽地步,二卻是他剛準備抓住那個女人的時候,他聽見了門外傳來的一陣腳步聲,于是他決定再“暈”一會兒,看看是誰來了?因為他身邊的人早得了他的吩咐,這個時候故意安排不在書房附近。這個時候還來書房的人,就值得懷疑了。
他沒想到竟然是簡磬,然後便想到繼續裝暈,可以順便試試簡磬,這麽久以來,他一直沒有查出簡磬的身份來歷,心裏一直對她有所懷疑。正好,這是個好機會!
所以他故意裝作不經意的弄出一些聲響來,免得簡磬不進來,轉身走了。
而簡磬也如他所願的推門走了進來。只是那個女人竟然擋在自己面前,做出一副親熱的樣子,簡磬也真的認為他們在親熱,轉身離開了。
而那個女人似乎還是被簡磬的中途打擾所驚,思考了一會兒便跳窗而出了。
林木白還在惋惜這麽好一個測試簡磬的機會白白流失了,就又聽見門外傳來急切的奔跑聲。
林木白聽出了,這是簡磬的腳步聲。心裏還在疑惑:她為什麽又回來了?出于女子的羞澀心理,看見一對男女在親熱,大多是離開的,而她确實也走了,但是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又回來了,為什麽呢?發生了什麽事嗎?
為了把戲演下去,他繼續不動聲色的躺在太師椅上,想看看簡磬接下來會怎麽做。
沒想到她竟然握着自己的雙肩,死命的搖晃,林木白差點一口口水噴出來!
沒見過這麽粗魯的女子!
後來簡磬見搖不醒自己,便又出去了,林木白便猜想她應該是去叫人了。
果然,她叫來了林岩,于是林木白趁機醒過來了。
聽完了簡磬是怎麽樣辨別出自己是被人迷暈,而非跟人親熱,林木白心裏着實是驚訝的。一般女子看見那種場面,早就匆匆離去,誰還會觀察那麽仔細,況且只是通過一只手的姿勢便能辨別出整個情況的真假,就算是大理寺卿文裕也不一定能做到。這個女人,看來真的深不可測啊!
簡磬知道她自己在林木白心中已經變成深不可測的女人了,她也管不了那麽多。見林木白沒有再開口,她便馬上拿出自己的企劃案,小心翼翼地遞到林木白面前。
林木白掃了一眼,沒什麽表情,接過來翻了翻,随口問了一句:“這是什麽?”
簡磬立馬激情昂揚地跟林木白闡述了自己這個南明長壽彩的方案,表明這個方案是多麽的可行,這個方案有多麽大的盈利空間,這個方案是多麽的利人利己。
林木白聽着簡磬的闡述,翻着方案的手慢慢停頓了下來,眼神也由先前的漫不經心變得慎重起來,但是表情還是不變。這個女人到底要給他多少震驚,前一個還沒有消化過來,下一個已經緊接而來。這個什麽南明長壽彩跟現在所有的生意模式都不一樣,跟賭博有些類似,但是又不一樣,而且有官府的人出面,又可以控制情勢,如果真的操作得宜,在全國範圍內推廣,一方面可以把籌集的款項惠及于民,另一方面也可以籌集資金,充盈國庫。這個女人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她是怎麽想出這些點子來的?
一時,林木白對簡磬的好奇達到了一個頂點。索性,他向來性子沉靜,能壓得住。
林木白暗暗吸了口氣,故作不經意的問道:“小磬,你給我看這個是做什麽?我不是已經放手讓你去做了麽?我只看你最後的結果,只要你一個月之後能拿出一萬兩,就算你贏。”
其實林木白當然清楚,簡磬找他自然是需要他出面,不然她的這個事情做不成。
簡磬谄媚地對着林木白笑着說道:“相爺,您看,這個不是還缺一個發行人麽?我想來想去,這整個南明朝,除了相爺您,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合适了。”
簡磬心裏卻道:“就算有第二個合适的人,我也不認識啊,現在再去花時間結交認識,我的一個月期限早到了。”
林木白懶洋洋的說道:“哦,原來小磬是想要我幫忙啊!可是我們當初說好的,我只是提供給你下面的人,并不包括我啊!”
簡磬心裏暗罵了一聲林木白小氣,面上仍然是一副谄媚的笑意:“相爺,您看,小磬我剛剛才救了您一命,我也不說要您怎麽報答了,您就幫小磬這一次吧,這不也是在給您賺錢麽?”
林木白似笑非笑得望了簡磬一眼,簡磬吓得心裏打了一個突。畢竟她救林木白一事得打個對折,就算她沒有回去,那個女人可能也不會傷害林木白,而且她也只是無意中發現的。況且,她無意中幫了人家一下,立馬又讓別人還回來,還是有點不太好意思。平時簡磬也做不出來這種事,但這不是非常時期麽!
索性林木白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說什麽。
片刻,林木白微笑着說道:“好吧,看在小磬對我的救命之恩上,我就答應你了。”
林木白的聲音明明很正常,但是簡磬卻從那“救命之恩”四個字上聽出了一些別的意味,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心虛。
不過不管怎樣,林木白答應了做彩票的發起人,那麽接下來就是确認合夥人了。
☆、敲定合夥人
林木白答應做發起人,解決了簡磬的一大難題。
簡磬正準備出去找管家問問,城裏有誰是做建築類生意的,沒想林木白卻叫住了她。
林木白仍然半躺在床上,看上去有些虛弱,又有些漫不經心懶洋洋的樣子。簡磬突然覺得,現在這個樣子的林木白跟她最初遇見時的樣子又有些不一樣,似乎他很很多面,而這些展現在她面前的林木白都不是真實的林木白,如果真的要說的話,她覺得她跟他打賭的時候,那個眼神犀利的林木白更接近最真實的林木白,當然,這些都是簡磬亂想的。
“我看了你的這個什麽企劃案,你還要找兩三個富商合作?”林木白的話打斷了簡磬的胡思亂想。
簡磬愣愣的回過神,看着林木白,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是啊!”
林木白也沒有管她為什麽發呆,只是接着說道:“我可以舉薦給你一個人。”
“誰啊?”簡磬下意識地問道。
林木白不慌不忙地回道:“衛長風。”
簡磬疑惑地看着林木白:“衛長風是誰?”
簡磬知道,林木白能主動推薦給她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人,但是她在府外打聽了這麽久也沒聽過這個名字啊。
林木白看了簡磬一眼,微微笑了笑,接着道:“你不認識他也屬正常。他是天下第一莊莊主,也是上一屆武林盟主的兒子,掌握着三山十二洞的勢力,江湖上沒人敢主動招惹他。”
簡磬聽了更加疑惑:“他是武林中人,跟我們的這個生意沒什麽關系啊,為什麽要找他合夥?”
林木白繼續淡淡的笑着:“剛剛給你說的只是他明面上的身份。私底下,他自己經營着全國七十六家镖局,三十五家銀樓,八十四家當鋪,其他行業各有經營。如果真要算起來,京城首富沈大貴的家産不足衛長風的十分之一。還有,南明最有名的風水建築大師水青正在他旗下,為他辦事。你不是要找風水建築師麽?要找當然要找南明最出名的,而要說服水青,可能難度不小,他是出了名的脾氣古怪。傳說衛長風要不是就了他的妻兒一命,他是不會為任何人做事的。你要說服水青的話不如找衛長風,還可直接同他合作,有他一人足可抵得上你找其他的好幾個人了。”
簡磬聽得目瞪口呆,一是她第一次聽林木白如此贊譽一個人,她看得出,林木白骨子裏是一個驕傲至極的人,絕少人能得他贊同;二是這個什麽衛長風如果真如林木白所說,未免太厲害了一點吧?他一個普通的武林中人,好吧,就算他是前武林盟主的兒子,一個不那麽普通的武林中人,那頂多就是功夫好點,面子大點,再厲害一些就是黑白通吃,怎麽會跑到商場上來大展拳腳?而林木白同他又是什麽關系,為什麽這麽清楚他的産業,還向自己推薦他?而朝廷也放任他這樣斂財?
林木白看簡磬半天不說話,問了一句:“怎麽了,這個人你不滿意?”
簡磬立馬誇張的回道:“怎麽可能不滿意?相爺您舉薦的人,我當然是一百二十萬分的滿意。不過我能冒昧地問一句麽,您和這個衛長風莊主是什麽關系呢?您怎麽這麽了解他?”
林木白無可無不可的回道:“哦,他算是我朋友,也算是我親戚吧。”
“哈?您親戚?”
林木白臉帶無奈的表情:“沒辦法,誰讓他娘是我母親的遠房表妹呢?”那表情似乎在說他很嫌棄有這麽一個親戚。
簡磬暗地撇了撇嘴,心想,要是是她親戚多好,她早投奔他去了,一輩子吃喝不愁啊!
不過這下簡磬算是清楚了,怎麽來算,別人也是皇親國戚,朝廷自然不會把他怎麽着了。說不定還在暗地裏扶持呢?簡磬還有一點沒有想到的是,衛長風的那些産業,有一大半其實是屬于林木白的。不過,這些也是後話。
簡磬想了想,這個衛長風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必要的時候還能提供保镖,況且還是自己的老板推薦的,不用就是不給林木白面子,而簡磬也想不出更合适的人選,那麽就此敲定了,就他了。
于是,簡磬對着林木白笑着說道:“那真是太感謝相爺給我舉薦了這麽合适的一個人了,不知是否能麻煩相爺再幫小磬給衛莊主通個風,幫我給他說說。”
林木白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我可以幫你在他面前提上一提,不過具體的還是需要你當面和他談。正好,他前兩天剛從揚州來了京城,說明天要來我府上拜訪,你可以準備準備,想想明天怎麽跟他談。”
簡磬對着林木白鞠了一躬,誠懇的道:“那真是多謝相爺了。如無其他事情,那小磬就不耽誤相爺您休息,先下去了。對了,相爺您現在身體還虛弱着,應該早點休息。我等下下去讓廚房幫您熬碗參湯,您喝了早點休息吧。”
林木白淡淡點了點頭,沒有拒絕,随即揮了揮手,讓簡磬出去了。
簡磬走在回自己小院的路上,真是太高興了,沒想到今天不僅勸服了林木白當自己彩票的發起人,連合夥人都确定下來了。簡磬對自己很有自信,她沒有錯過林木白聽到她講解企劃的時候眼睛裏一閃而過的亮光,那是看到感興趣的事物的眼光。連林木白自己都能說服,她就不信,衛長風比林木白更難搞!
放下心頭的一塊大石,簡磬今晚終于能睡一個安穩覺。
這頭簡磬倒頭沉沉睡去,那頭林木白自簡磬走後便起身坐到了原先的太師椅上,神情冷峻的對着林岩說:“先不要驚動阿西玲,看看她身邊還有多少只小老鼠,我倒要看看他們是不是下了血本,派了多少人來我南明。”
林岩低頭簡潔地回道:“是,少爺。”
林木白低頭又仔細地看了看簡磬給他的那份所謂的企劃案,眼中神色莫辨,半晌,嘴角又似諷刺地笑了笑。
林岩有些奇怪地看着林木白的表情,似乎有些好奇,不過林岩生性古板,性格耿直忠誠,從來不會對林木白的任何命令發出疑問,所以他盡管覺得少爺現在的表情很是奇怪,卻也沒有多問的習慣。
林木白似對林岩的表情渾然不覺,對着林岩繼續說道:“你去通知一下長風,讓他明天來我府上一趟,就告訴他,我幫他找了一個絕好的生意夥伴。”
林岩聽命而去,書房寂靜下來,林木白閉眼倚在太師椅上,嘴角似笑非笑,簡磬,你到底是什麽人?他可是迫不及待想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稍短了一些
☆、又見柯南
第二日一早,簡磬早早便醒了,或許是因為想到自己的彩票就快要成型了,心中激動的緣故。還破天荒的去幫鳴翠打了份早飯,惹得鳴翠很是驚奇地看了簡磬半晌,直覺的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簡磬看到鳴翠的表情,翻了個白眼,要那麽誇張麽,她做事也從來沒有遲到過啊。也不想想,她确實是從未遲到,但是每次都是剛好掐點到啊。
自從簡磬和林木白打賭之後,她便沒有去書房做事了,現在時間又尚早,也不知道那個天下第一莊莊主什麽時候來丞相府,簡磬只好回到自己住的小屋,從頭再仔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計劃。
她自認自己的這份計劃寫得很是詳盡,包括人員的分配,需要多少人,什麽樣的人,每個人需要做些什麽都有寫得很清楚,還有這個南明長壽彩的意義,發行的數量,第一次以什麽方式發行,每張彩票的售價,以及彩票的前期宣傳,後期運作。還有如果第一期彩票買的人少了後期應該怎麽做,或者第一期太火後期又應該怎麽做,都寫得一清二楚。
簡磬覺得,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古代人,看着她的這份企劃案,都知道該怎麽做了。
簡磬又花費了些許時間,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确認連一個标點符號都沒有錯,才放下手中的企劃案。她覺得自己的這份企劃案簡直是完美,如果非得找點什麽瑕疵的話,那就是上面的字委實不怎麽好看。
不過這也怪不得簡磬,現代人大多都是使用電子化産品,大多網上打字交流,文字都是打印出來的,已經很少自己手書了,更何況還是使用毛筆呢?天知道,簡磬上一次用毛筆寫大字還是在她讀小學的時候老師教的。她還能記得怎麽拿筆已經很不錯了。
簡磬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估摸着應該已經不早了,便出門往外書房走去。
按照慣例,現在這個點,林木白應該已經上完早朝回府了,回府後換完衣服他應該會在外書房處理一些事務。
簡磬并不着急,因為林木白并沒有叫人來找她,說明那個第一莊主還沒有來,那麽她急急趕過去也無事。于是她心情很好的一邊欣賞風景,一邊慢悠悠地踱步往外書房走去。
突然,簡磬聽到左前方傳來一陣喧嚣的吵鬧聲,間或間雜着女子的哭泣。
簡磬納悶了,一大早這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反正她現在也沒什麽緊急的事,過去也是和林木白大眼瞪小眼,就過去看看好了。
左前方是一個小庭院,位于後花園的一側,旁邊的路可直通內院與外院,平時經過的人還是蠻多的。簡磬到的時候還是被眼前的場景吓了一跳。
最醒目的便是地上躺了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衣着花哨的女人。看不清楚臉,因為她正趴在地上,臉朝下,鮮血還不停地從她額頭流出。在她正前方,有一個衣着淡黃華麗衣衫的女子滿臉驚慌恐懼的看着自己的手,無措地哭道:“不是我,不是我,不關我的事,不是我殺她的。”
旁邊一個氣宇軒昂的男子先是走到倒在地上的女子面前,用手摸了摸她的脖頸,皺了皺眉,起身,又走到那名穿淡黃衣衫的女子面前,摸了摸她的頭,輕聲安撫道:“曉曉,別怕,沒事的!”
那名叫曉曉的女子猛地撲到那名男子的懷裏,放聲大哭:“哇…長風哥哥,怎麽辦,她死了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讓她離開你,不要站在你旁邊,我只推了她一下,不關我的事。我殺人了麽,長風哥哥,哇…”
長風哥哥?簡磬聽聞,心裏暗想:他莫非就是那個天下第一莊的莊主----衛長風?
這時簡磬又聽見那名男子對着旁邊的一名侍衛打扮的人說道:“去找丞相大人過來,給他說一下這裏發生的事。”
那名侍衛低頭應是,轉身飛快的往外書房跑去,看來是府裏的侍衛,比較清楚林木白日常的生活作息,或者是林木白讓他出去迎接衛長風的?
衛長風一邊繼續安撫曉曉,一邊擡頭看了看周圍站着的婢女。這條路來來往往的人較多,這麽一會兒都有七八個人圍在周邊了,有些膽小的人吓得想悄悄溜走。衛長風皺了皺眉,對着周圍的婢女說道:“所有在場的人均不能離開,等丞相大人過來,由丞相大人來處理。”
簡磬聽了他的話,看了看周圍站着的人,也皺了皺眉,但是沒有說什麽。
不多一會兒,就見林木白戴着林岩腳步匆匆而來。
他還未開口,就見先前靠在衛長風懷裏的女子轉而撲到了林木白懷裏,再次放聲大哭起來:“哥,哥,怎麽辦?那個女人死了,我殺人了,怎麽辦?”
林木白心疼地抱着林曉曉,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撫道:“沒事的,曉曉,哥來了,有哥給你做主,別怕!”
林曉曉可以說是林木白一手帶大的,林木白最是疼愛她,甚于他們的父母。林曉曉雖說被疼寵的有些性子嬌蠻,但到底單純,本性善良。見這麽一個活生生的人被她害死了,心裏的恐懼害怕可想而知。
此時的林曉曉終于在她最親近的哥哥的安撫中,哭聲漸漸變小,只不時還抽噎一下。
林木白看了一下衛長風,衛長風對他搖了搖頭,林木白又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女人,明顯不是府中的女子,想了想,那麽只可能是衛長風帶進來的。想到這,林木白轉頭瞪了一樣衛長風,衛長風半是無辜,半是愧疚的回視了林木白。
算了,現在不是找衛長風算賬的時候,林木白想着,又轉頭看了看周圍。
這一看,他才發現,原來簡磬也在這兒。林木白看了簡磬一眼,轉身對着林岩說道:“派人先把屍體處理一下。”現場的人太多,不太好處理,林木白心想到。
林岩聽聞也沒什麽特別反應,轉身往外院走去。
簡磬卻在此時開口了:“等等,你們先不要動這具屍體。”
林岩聽聞轉身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林木白,看來是在等林木白的吩咐。
林木白皺着眉頭,看着簡磬,并未開口。
簡磬想了想,還是對着林木白說道:“相爺,府中死了人,我們現在不是應該保護現場,然後去官府報案麽?”
此言一出,頓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擡起頭盯着簡磬,而林木白更是眼色陰郁地看着她,連衛長風都有些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簡磬心裏暗暗嘆了口氣,真是典型的官宦人家啊,死了一個人就想這麽輕飄飄的了事了。其實她也不是一個聖人,要不是發現事有蹊跷,她也不會開口,任由他們就這麽處理了。
簡磬也不管他們的眼神,繼續對着林木白說道:“相爺,去報官吧!死者不是小姐殺的。”
簡磬的話音剛落,林木白便問道:“你看出什麽了?為什麽這麽說?”
剛剛簡磬來的時候,第一時間也被這個場面震住了,也有段時間的驚慌害怕。不過她在現代的時候就比較喜歡看偵探破案類的電視,像什麽沉默的羔羊、行屍走肉等等,小說更是看了不少。更驚悚的畫面也沒少看,因此很快便鎮定下來,等她鎮定下來的時候,她覺得有什麽地方怪怪的。
她再次觀察了整個現場,又從衛長風和林曉曉斷斷續續的談話中了解了一下大概的事情經過,後來在等林木白的期間,她還悄悄問了一下身邊的婢女一些比較細節的經過。
等林木白來了之後,簡磬已經知道剛剛是什麽讓她覺得奇怪,也想通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其實這只是一個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