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8)
覺地浮出一點笑意,搖了搖頭,說道:“我從未見師傅有過親人前來,朋友也很少見。”
簡磬說道:“也有可能是你師傅沒帶你去見過他們呢?”
桃夭聽聞,靜了靜,也未反駁。師傅對她的确很好,但是卻并不親切,也從未跟她說過她自己的事情,所以,可以說,她對于師傅是一無所知。從前,她不太懂事,也曾不經意間問過,但是師傅狠狠地罰了她,從那以後,她便也不再開口詢問。
簡磬和林木白對視了一眼,覺得從桃夭這兒應該問不出什麽別的消息了,便決定離開了。
簡磬用手撐着額頭,有些痛苦地說道:“大哥,我頭好痛啊。”
林木白連忙起身,走到簡磬身邊,扶着她的胳膊問道:“怎麽了?為什麽會突然頭疼?是不是喝太多酒,醉了?”
簡磬搖搖頭:“不知道,就是頭又暈又疼。”
林木白聽聞,故作焦急地扶起簡磬,說道:“我先帶你回去,請大夫看看。”
邊說,邊扶着簡磬往門口走去。
桃夭見此,有些驚慌,又有些呆愣,不明白發生了什麽,怎麽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她明明是把酒給林木白喝的呀,怎麽會是簡磬出事呢?而且那個藥,師傅不是說是為了增加情趣和好感的嗎,應該不會出現簡磬這種症狀才對啊?應該不會的吧?而且這個藥也不會這麽快就見效的,師傅說至少要等一個時辰,她還打算找個時機把簡磬趕出去,只留林木白一人在房內的,現在怎麽辦?
桃夭有些六神無主地站在原地,看着林木白扶着簡磬快走到門口了,連忙跟上去,問道:“簡公子沒事吧?要不我讓嬌娘幫忙去請大夫吧?”
林木白回道:“多謝桃夭姑娘的好意了,我小弟應該沒什麽事,就是喝醉了,我帶他回去喝點醒酒藥,睡一覺就好。”
桃夭聽聞,好似放心不少,忙上前幫林木白開門,送他們出去。
林木白一路扶着簡磬往大門口走去,桃夭也随着身後,臉上似還有些不安。突然,她眼角餘光瞥到一道身影,很是有些眼熟,那人似乎正往後院走去。後院乃是樓內人所居之處,一般人是不能入內的,那人是樓內的?
桃夭一邊思索,一邊亦步亦趨地跟着林木白二人,準備送他們出去,再跟林木白攀談兩句。那人明明是個男子,樓內的男子并不多,少數幾個也是下役,但那人身姿挺拔,一看便知,不是樓內下人可比。不過自己卻看他背影眼熟,是在哪兒見過呢?自己還未接客,平時也不過在樓內多走動,常去的地方也就師傅那裏,對了,師傅!她想起來了。
“是他?”她情不自禁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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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白側目看了她一下,問道:“桃夭姑娘說的是?”
桃夭回道:“先前桃夭跟公子說過,前兩天不是有人見過師傅嗎?我剛剛好像看到那人了。”
林木白說道:“哦?在哪兒?姑娘不是說你離得遠,看得不甚清楚嗎,怎麽确認的?”
桃夭回道:“桃夭也不敢十分确定,不過身影很像,而且桃夭平常見過的男子甚少,讓我覺得熟悉的,我猜很可能是那個人。”說着指了指往後院的路,繼續道:“喏,剛剛往那個方向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又去見我師傅去了?不知道他是什麽人,我師傅為什麽要見他?”
林木白向一個不打眼的方向做了一個手勢,随後對着桃夭說道:“今日有幸欣賞到姑娘的鼓舞,不勝榮幸,可惜舍弟貪杯,身體不适,我就先行帶舍弟離開,改日有空,必再登門拜訪姑娘。”
桃夭聽聞,面露笑容,淺淺施了一個禮,回道:“那奴家就等着公子了。”
一進馬車,簡磬便坐直了身子,也不捂着自己的額頭了,看着林木白道:“你已經派人去跟蹤那名男子了嗎?”
林木白放在扶着簡磬的手,說道:“林岩已安排了人去了。”
簡磬淡淡點頭,又問道:“難道嬌娘是為了那名男子?”
林木白笑了笑,過了會,才回道:“等去調查的人回來了,應該就有結果了。”
簡磬“嗯”了一聲,便不再開口了。
車輪“咕嚕咕嚕”轉動的聲音響在車內,車內一時陷入了沉寂。
簡磬也并不覺得尬尴,淡定地倚在車壁上,一手掀起車簾,一手撐着腦袋,靜靜地看着車外的夜景,往事如浮光掠影般在眼前飄過,簡磬覺得像是有什麽東西,自己似乎是遺忘了什麽,卻始終想不起來。
身後,林木白看着簡磬,深深地看着,眸中光暗明滅,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麽。
不多時,便到了小院。因為還要等林岩回報,便沒有回客棧,不過讓林凡去跟蘇玉堂說了一聲,畢竟不告而別,還是不太好的。
先前一直在香滿樓中,晚飯也未好好用,回來之後,便讓廚房做了一些家常菜端上來,二人坐在大廳中吃了一些。待二人放下碗筷,林岩就走了進來。
簡磬招呼道:“林岩,你吃過了嗎?要不我讓人給你再做兩道菜吧?”
林岩淡淡回道:“多謝,不過不用了,等我回報完自己下去吃。”
簡磬聽聞,便不開口了。
林木白帶着林岩往書房走去,簡磬也連忙跟上,林木白見簡磬跟着,也沒多說。
到了書房,待林木白坐下,林岩便開口道:“主上,屬下親自跟蹤而去,聽到了那名男子與春娘談話。那男子是春娘的舊相識,就是當初抛棄了她的那個方家二少…”
林岩述說了他聽到的情況,簡磬這才知道,春娘年輕時有過一個相好,還是他們鎮上的土財主方員外的二公子。這位方二公子長得也算儀表堂堂,學識嘛,不算學富五車,那至少也是有那麽兩三車的。原本這位方二公子來保定城是為了進保定第一書院---白鷺書院的,結果在同窗的引見下認識了春娘,這下可不得了了,天雷勾動了地火,二人愛得死去活來。可誰知,方二少爺他娘不同意啊,不過也是,自家兒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且是要去考取功名的,以後說不定連公主也是有機會娶的,當然,有沒有公主還那麽一說,現在,就去了保定城上個學,就被一青樓的狐媚子給勾引去了,這還不被氣得抓心撓肝的。方家太太一方面裝病把方家二少騙了回去,以命相要挾,讓他與春娘劃清界線,立誓以後絕不再往來,另一方面,派人去找了春娘以及當時的香滿樓掌事,徹底絕了春娘的心,還告知春娘,自己兒子馬上要娶妻了,讓她不要再糾纏自己的兒子。
聽到這,簡磬不得不嘆一句“狗血”,世上沒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春娘絕了繼續跟方二少爺的心,決定為了自己的前程,好好接客,可誰知,卻發現自己懷了孕。一方面,為了自己的前程,是絕跡不能留下這個孩子的,可是另一方面,春娘當時也就一小姑娘,雖說被方家傷了心,但一時間也沒法對方二少爺徹底狠下心,還是對自己腹中胎兒抱有一絲僥幸,覺得方二少爺會來找她的。于是,她給方二少爺寫了一封信,告知他自己懷有他的骨肉,并且自己不介意做小,然後就偷偷瞞過香滿樓的衆人,準備拖時間等方二少爺來接她。可誰知這信卻并未到達方二少爺的手中,而是到了方家太太的手中。方家太太對春娘自然上不上眼,直接把信給燒了,安排方二少爺前去遠在京城的親戚家中居住,并在那邊讀書。方二少爺也沒有辜負他母親的期望,果真中了榜,得了一個六品的侍郎官銜,雖說沒有娶成公主,但是也娶了一個三品大官的女兒,仕途也算平坦。
原本故事到這應該就結束了,二人老死不相往來,一輩子也就過去了。可誰知,事情到這才是開始。也不知是不是方二少爺時運不濟,原本以為妻子那邊是一個助力,可誰知助力還沒用上,就變成了催命符。不知怎麽的,那個三品大官的岳父就被人給參了一本,說是結黨營私,徇私舞弊,更不幸的是,他岳父的政敵抓着這一點不放,天天上折子,皇帝也忌諱這個,于是,他岳父就變成殺雞儆猴的那只猴了。他更不幸的是變成了結黨營私裏的“黨”,徇私舞弊裏的“私”了。其實,他真的是無辜的,忒無辜,他科考的時候,還沒見過他岳父呢,都是他中榜了,他岳父才看中他的,而他的官職也是皇上根據他中榜情況封的,跟他岳父一點關系都沒有。可是這些話說出去,沒人信啊!他岳父就這麽一個女兒,從小就是掌上明珠,你說他不偏袒你這個女婿,不為你這個女婿謀私,誰信啊?于是,方二少爺就華麗麗的被牽連了,好歹皇上還是個明事理的皇上,沒有什麽切實的證據證明方二少爺參合進他岳父的事,也就只給他罷了官了事。可憐他辛辛苦苦讀了十多年的書,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官,這還沒坐熱乎,就又沒了。垂頭喪氣回了老家,對妻子也是有些埋怨的,原本就不是因為喜歡,這下更無好感,方家太太更是對這個媳婦看不過眼,整天對着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他妻子吧,從小嬌生慣養,就沒人對她擺過臉色,這下,一夕之間,父母雙亡,以後再沒了靠山,夫君家也看不過她,一時承受不住心裏壓力,一根白绫上了吊。
聽到這,簡磬又是唏噓不已,你說,心理承受能力咋這麽低呢?
☆、□□
喝口茶,壓壓驚,簡磬繼續聽下去。
方二少爺就這麽從一前途光明的在職公務員,淪落成在家待業的喪妻寡夫,不得不說,地位是一落千丈,這心情也是低到了谷底。這心情太壓抑了也不行啊,那還不得把人往死路上逼。于是,方二少爺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們又紛紛上門了,拉着他今天上青樓,明天去賭坊的。
方家這邊原先是有一個大少爺的,可是在二少爺出生以前就夭折了,這二少爺也算是獨苗苗了,父母也很是寵愛,這廂一下受挫,父母也不敢攔着他在外面吃喝嫖賭,怕他再郁悶起來,把自己給悶壞了。誰知,方二少爺那群朋友真不愧是狐朋狗友,帶着他輸掉了方家整個家業不算,還欠了一大屁股債。走投無路之下,以前的一個朋友告知他,春娘如今還在香滿樓中,好像還混得不錯,偶然間,他在香滿樓中見過一些小管事對着春娘甚是恭敬,讓方二少爺可以去求春娘幫忙,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春娘不至于不管他。
方二少爺原本還有些文人的清高,不想亵渎了當初的那份感情,當然,這是場面話,實在話就是不想丢了男人的最後那點臉面,不願去找春娘的。畢竟嘛,當初是自己家不要別人了,還說一堆難聽話,讓人家離開,現在自己家敗落了,人家過得好了,再去巴巴地湊上前去,好做不好聽啊!可是,現實容不得他的自尊,他那點臉面很快便在逼債的刀子下屈服了。
他拜托了朋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見了春娘一面,痛哭流涕地對着春娘述說了一遍自己這些年對她的思念以及悔恨,還表示自己的家人,尤其是他母親,更是對當年的事表示忏悔,還說自己得了功名之後來找過她,可是沒找見。
不得不說,女人啊,在對一個人有感情的時候,再拙劣的謊言都能騙過她,其實不是你騙過了她,而是她自己想騙自己,你不過是給她一個自欺欺人的理由和借口罷了。
這邊,春娘和方二少爺重拾舊好,郎情妾意起來。春娘便告知方二少爺,當年他們分開之後,自己給她生了一個孩子,不過孩子出生沒多久,就被大管事給抱走了,她前不久找到了自己的孩子,不過沒有認她。
“她的孩子?”簡磬問道。
林岩點點頭:“是的,而且就在香滿樓。”
“是桃夭?”簡磬和林木白異口同聲問道。
林岩點了點頭。
簡磬問道:“既然桃夭是她女兒,她也早就認出來了,為什麽不替桃夭贖身,還讓她呆在香滿樓中?”
林岩回道:“因為她先前對方二少爺還有恨,連帶着對桃夭是愛恨交加。”
簡磬聽聞,有些明悟的點點頭,然後又問道:“那她現在已經和方二少爺冰釋前嫌,為什麽還讓桃夭參加選香會?”
林岩回道:“一是因為,現在桃夭在香滿樓中名氣已經打出來了,如果突然退出,即使春娘作為大管事,也不太好交代過去,二是,他們正打算趁着這場選香會得一大筆銀子,卷款私逃。”說完,看了看林木白。
林木白并未做聲。
簡磬想了想,問道:“那他們捐款私逃,是準備把桃夭一人留下?”這也太狠心了吧?
林岩搖搖頭:“不是,他們打算帶着桃夭一起走。”
簡磬挑了挑眉,說道:“看今天桃夭的表現,不太像啊?”
林岩繼續說道:“他們的計劃并未告訴桃夭。春娘昨晚給了桃夭一些迷藥,騙桃夭說是□□,讓桃夭放在今晚的客戶酒中。他們秘密地監視着桃夭的房間,待得桃夭把人藥倒,便準備把真相告知桃夭,帶她一起走。”
簡磬聽完,簡直有些瞠目結舌了,只能嘆一句“真有才啊”,轉念一想,問道:“那今天桃夭給我們下迷藥了嗎?我怎麽沒什麽感覺啊?”說完,看了看林木白,問道:“你有什麽感覺嗎?”
林木白此時臉色稍稍有些紅,他也看了看簡磬,總覺得簡磬那張普通清秀的臉,此時看起來很是可口。搖了搖頭,回道:“無事。”
簡磬便有些納悶了:“那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是我們撤退得早,桃夭還來不及下藥?或者是看我們是兩個人,不好下手?”說完,又看了看林木白,問道:“你怎麽了?為什麽臉這麽紅?”
林木白有些出神地看着簡磬的嘴唇,此時,聽到簡磬的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回道:“沒什麽,可能是屋子有些悶。”說完,端起茶杯,把已有些涼的茶水一飲而盡,這才感覺稍稍舒服了一些。
林岩聽聞,走到窗邊,打開了窗子,讓風透了進來。
簡磬問道:“現在事情已經差不多弄清楚了,是直接把他們抓起來嗎?”
林木白對着林岩說道:“這件事你處理吧。”
林岩點點頭,又走了出去。
這晚,等簡磬洗漱完畢,準備寬衣入睡的時候,門被人一把從外面推開。簡磬連忙攏好衣服,往門口望去,只見林岩從門外大踏步而進,簡磬奇怪地問道:“林岩?出什麽事了,你怎麽現在這個時候來找我?”
林岩走進簡磬,低低說了一聲:“抱歉,得罪了。”
還不待簡磬反應過來,已發覺自己動彈不得,下一秒,就被林岩扛在了肩上。
簡磬心內震驚不已,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林岩又要把她扛到哪兒去?她想開口詢問,卻發現自己不僅動不了,連開口都不能。
林岩腳下飛快,還不待簡磬考慮更多,林岩已進了一間房,把她放在了床榻上,而後轉身離開,片刻,傳來房門關上的聲音。
簡磬閉了閉眼,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到底出了什麽事,這兒又是哪兒?可是還不待她冷靜下來,一雙修長的手便撫摸上她的臉頰,那指尖滾燙,帶着灼人的溫度。簡磬心吓得噗噗亂跳,如果能開口,她保證驚叫出聲了。
誰?到底是誰?簡磬現在無法轉動脖頸,看不到是誰在她身側。忽然,那雙手游移到她眼簾,玉扳指的冰涼與肌膚的火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簡磬死死盯着那枚扳指。那枚扳指,簡磬今天看見過好幾次,在客棧裏,在馬車上,在香滿樓裏,眼熟得簡磬想把它扯下來,那是林木白的!
為什麽會是這樣?林木白為什麽要這麽做?簡磬想不明白。以林木白的驕傲,他絕對不會如此來強迫一名女子,更何況自己的長相連漂亮二字都夠不上格,林木白怎麽會對自己有這種想法?就算林木白眼瞎,或者是發現了自己的內涵美,對自己存了那種心思,自己一直在他身邊,他多的是機會,怎麽會今晚突然讓林岩點了她的穴帶過來?如此興師動衆,不管從哪一方面來看,都完全說不過去呀?
簡磬一面疑惑,一面驚怒,卻苦于無法動彈,無法開口。
那只手慢慢移向了簡磬的衣領,林木白的面容也漸漸顯現在簡磬的眼前。
不對勁!這是簡磬的第一感覺。林木白整個人都不對勁,他的臉緋紅,就像發燒了似的,眸中波光潋滟,似一汪春水,也不似平日那般清明,整個人的體溫也高于常人。他身上只着了一件白色的中衣,領口早早的被他自己扯開,露出裏面肌膚如玉的胸膛,頭發半幹半潮,淩亂地披散在身後,因為他此時俯身的動作,有些從肩上滑落,整個人散發出春天的氣息。
簡磬看得眼睛發直,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雖然她知道,很不合時宜,但是美色當前,請容許她先失神兩分鐘。她有些了悟,看來林木白是中招了,不過不是說春娘給桃夭的是迷藥嗎?怎麽變成□□了?而且自己和他明明是在一處的,喝的同一壺的酒,為什麽林木白出事了,自己一點感覺也沒有?還有,從春滿樓出來,到現在,都一個多時辰了,怎麽這藥效才發作?不對,先前在書房,林木白的表情就不太對了,看來那時,他的藥效就已經發作了,不過他硬撐了這麽久。他既然知道自己不對,不去請大夫,反倒把自己當解藥是要怎樣?
林木白的動作,容不得簡磬繼續想下去。片刻,簡磬已和林木白赤誠相對了。原本簡磬便打算安睡了,外衣已經脫下,林岩扛她過來的時候,身上也只着了貼身小衣和中衣,當然不夠林木白脫的。
林木白的唇落在簡磬的臉上、眼睛上、鼻子上,緩緩往下,脖子、鎖骨、胸部…又回到臉上,最後吻上了她的唇。他先是在唇上厮磨、允咬,而後,撬開齒關,直入腹地,捉住那條丁香小舌,死命糾纏。
他在簡磬口中橫沖直撞,攻城略地,手漸漸往下方撫摸而去,将自己置于簡磬雙腿間,而後,終于在簡磬耳邊開口說了至今的第一句話:“小磬,我并不感到抱歉,我想要你。”
說完,身子一沉,同時,解開了簡磬身上的穴道。
作者有話要說: 這麽幾句都能被鎖,蒼天啊,改吧改吧
☆、烏龍
早起的陽光,暖暖地穿過敞開的窗戶,照射在垂下來的薄紗床幔上,透過床幔,隐隐約約能看到床上似乎有糾纏交疊在一起的二人身影。
床幔內,隐約跳動的光線在簡磬眼簾晃動,簡磬伸手揉了揉眼睛,緩緩睜開了眼。看着頭頂繡着精致花紋的床幔,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兒是哪兒。
慢慢的,她感覺手臂和肩膀有些冷,忙又把手臂縮回了被子中。突然,她整個身子都僵了僵,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她的腰上,剛剛還動了動!她慢慢轉過頭,看見了一張俊朗的男人臉龐,那雙星眸此時正定定地看着她,眸色複雜,似柔情,似愧疚,似欣喜,似遺憾,簡磬也說不清自己從那雙眼睛中看到了什麽。
兩人就這樣默默地對視着,誰也沒有開口。簡磬是不知該說什麽,昨晚算是林木白把她給強了吧,但是昨晚的他明顯不是正常狀态,是被人下藥,失去理智了,昨天也是林岩強行點了她的穴,把她扔到林木白床上的,如果說要怪的話,她更怪罪林岩。可是,要她對林木白全無芥蒂,那也是不可能的。雖說她并不如古代女子那般視貞操如生命,但她也算是一名比較傳統的女性了,她在現代可還沒交過男朋友啊!現在可好,随随便便的就被人當做解藥給拿去了,想想就夠吐血了,難不成現在還要讓自己對他說“沒關系,我不介意”嗎?
而林木白這邊,他先前便對簡磬起了意,管家林忠也曾建議他納了簡磬,只是他覺得當時還不是時候。這一次江南之行,讓他了解了更多面的簡磬,他原本便打算回府之後收了簡磬,讓她做自己的貴妾,誰知昨晚竟然不小心着了道。其實昨晚并非沒有其他的方法,也并非只有女人可解。昨晚桃夭下的藥,藥性并不是最強的,況且藥量也很小,所以發作的時間往後推遲了,再加上他常年習武,身體健壯,從小又吃了很多靈丹妙藥,對一般□□都有一定的抵抗性。□□雖非□□一類,但是種種原因加起來,對林木白的作用并沒有林岩想的那麽嚴重。随便去找個大夫開點藥,再泡一下冷水澡,忍忍也就過去了。但是,當林岩說要去找個女人過來的時候,林木白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簡磬。于是,當林岩走出門口的時候,他并沒有阻攔。他想,這或許是個好機會,他原本便想找個恰當的機會,跟簡磬提這件事,反正他是要娶她的。
不過此時,看着簡磬,林木白面上不顯,心內還是稍稍有些尴尬,畢竟他并沒有先得到簡磬的同意,昨夜他算是半強迫的。
過了一會,林木白慢慢把手收了回來,而後起身,撿起散落在地的衣服,把簡磬的放在床尾,自己随意穿起,攏了攏領口,便走出門去。
簡磬瞪着林木白的身影,眼睜睜看着他一言不發地出門,一臉的不可置信。這是什麽情況?這算是一夜情嗎?吃幹抹淨之後,就開溜?還如此淡定地開溜?雖說簡磬也不稀罕林木白的負責,但是作為一個男人,好歹口頭說說,表示表示也行啊!此時,簡磬對林木白只有深深地鄙視。
簡磬見林木白已經離開,也不再扭捏,掀開被子,拿過床尾的衣服,自己慢慢穿戴起來。簡磬讓自己盡量不去看身上那些痕跡,使勁攏了攏領口,慢慢下了床。
“嘶!”剛站穩,簡磬就差點又坐回床榻,剛剛還不覺得,站起身,感覺渾身上下被碾壓過似的,沒有一塊肌肉是完好的,哪哪兒都痛,尤其是那不可言說的地方,媽的,簡磬直想問候林木白的祖宗。
簡磬穩了穩身形,慢慢地挪移向門口,剛走到屋中,就看見一丫鬟推開門,走了進來。
小丫鬟看見簡磬站在屋中,連忙上前來扶簡磬,邊說道:“哎呀,姑娘怎麽自己起來了?少爺還讓我來伺候姑娘起身呢。”
待扶簡磬坐下之後,又忙忙給簡磬倒了一杯茶,後問道:“姑娘,剛剛少爺讓奴婢去給您準備了熱水,您現在要沐浴嗎?”
簡磬聽聞,點了點頭,又說道:“麻煩你順便給我準備一套新的衣服。”
小丫鬟笑着點了點頭:“奴婢醒得的,先前少爺也一并吩咐過的。”
簡磬聽聞,心想,還算他有那麽一絲良心未泯。
不多久,幾個丫鬟便準備妥當,還想伺候簡磬沐浴,簡磬不習慣自己洗澡的時候有旁人,便讓他們退下了。
簡磬坐在浴桶中,定定地看着水面上的花瓣,有些出神。她不知道這件事之後,她和林木白之後應該如何相處。她承認,先前她的确對林木白是有些幻想的,可是那些幻想也是林木白帶給她的,他的很多小動作和眼神,不得不讓簡磬有些想入非非。但是不管怎麽幻想,簡磬的理智一直是在線的,她把自己對林木白的感情圈定了一個範圍,一直放任那感情在固定的範圍內發展,卻不會讓它過線,也不能過線,這是簡磬一直警告和叮囑自己的。他們的身份相差太多,在現代,大部分人都是講求門當戶對的,還不說在這個門戶之見更加普遍的古代。林木白乃是南明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丞相,年紀輕輕便政績突出,更是天下多少大家閨秀的心上之人,而她呢?小小孤女,一介奴婢,還在林木白的府中讨生活,連普通商戶之女都不如。這樣的身份,天下任誰來看,都是極不匹配的。而林木白,她看得出,他是對她有些好感的,或許更多的是好奇,他看重她的才幹,即使他真的要娶她,也最多不過是一個妾罷了。或許在他或者所有人看來,讓自己給他當妾,還是一種恩典。這是這個時代世人的普遍價值觀,她并不覺得他們有錯,只不過自己并非土生土長的古人,價值觀上很難統一,要她一個信奉了二十多年一夫一妻制的人,去接受做一個第三者,哦,不,也許是第四、第五、第不知道多少的插足者,請原諒她的道德觀不允許她如此。更何況,她相信她對林木白的感情還沒有深刻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那麽,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看林木白那邊到底是個什麽想法。現在,簡磬還真的希望林木白淡忘這件事,她也可以當沒有發生過,還是像以前那樣相處。不過依簡磬對林木白的了解,多半林木白會提出納她為妾。
簡磬慢慢滑入浴桶中,水漸漸沒過了她的頭頂,她想讓自己在水中冷靜一下,再好好考慮一下,該如何來應對這件事。還未等她回神,一雙手已握緊她的手臂,把她從水中拉了出來。
簡磬有些懵地看着林木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林木白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冷冷地看着簡磬問道:“你在做什麽?想把自己淹死嗎?”
簡磬詫異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愣愣地回道:“我在沐浴啊。”
林木白仔細看了看簡磬的神色,發覺并無異常,轉念一想,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于是,放開簡磬,說道:“嗯,水都已經涼了,趕緊出來吧。”說完,便往外間走去。
簡磬覺得林木白簡直是莫名其妙,低低說了一句“神經病”,忽然覺得全身怎麽這麽冷,驀地反應過來,立馬坐回浴桶內,蒼天啊,剛剛她是全身赤果果地站在林木白身前?!還要不要她活了,林木白這個大色狼!簡磬有些恨恨地死死等着外間的方向。
水的确已經開始變涼,簡磬趕緊爬出浴桶,擦幹淨身上的水珠,穿上了剛剛小丫鬟帶來的新衣。衣服明顯是街上新買的成衣,不過尺寸還是蠻合适的,質量比以前穿的還要好上一些,明顯不是丫鬟級別能穿的。簡磬摸着身上的衣服,有些頭痛地揉了揉額角,慢慢走了出去,畢竟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剛走出去,就見林木白正坐在桌邊喝着茶,而他身前站着的不是林岩又是誰?
簡磬看見林岩,步子頓了頓,站在原地,目光有些複雜地看着林岩。說實話,簡磬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對待林岩,最開始,她的确是有些恨林岩的,若非他,自己何至于失了清白,可是林岩也只是衷心,做了他認為對的事,何況在他看來,自己就是府中的一個奴婢,得主上看重,能和主上共度春宵,是無上的榮耀,高興都來不及。簡磬也不想批判他,何況事情已經發生了,她打又打不過他,難不成還要潑婦罵街那樣撒潑嗎?或者一哭二鬧三上吊?說實話,簡磬真心做不來。但是,自己畢竟是這件事的受害者,要她像以前那樣心無芥蒂地和林岩相處,也不可能了。
林木白對着林岩使了一個眼色,林岩便走到簡磬面前,單膝跪地,行了一禮,說道:“簡姑娘,昨晚事出突然,別無他法,為了主上,林岩只好得罪簡姑娘了。今日,林岩特地給姑娘賠罪,要殺要打,悉聽尊便。”
簡磬看着林岩跪在她面前,心緒起伏不定,原諒他嗎?短時間內,自己還真的做不到。良久,簡磬看了林木白一眼,随後淡淡開口道:“林侍衛,客氣了。我區區一奴婢,如何擔得起你如此大禮。”說罷,避開了林岩的禮,站到了一旁。
林岩聽聞,沒有再開口,仍是跪在原地。
林木白眼睛閃了閃,也未開口。
又過了一會,簡磬嘆了口氣,說道:“林侍衛的衷心,我很是佩服,可惜行事的手段,我并不欣賞。我不恨你,但是也不會原諒你,你起來吧。”
林木白見此,便開口道:“林岩,你先起來吧。”
林岩聽到林木白的話,便起身站回林木白身前。
林木白看着簡磬,說道:“過來坐。”
簡磬想了想,便走到林木白身旁,坐了下來。剛坐下,林木白便遞了一碗粥過來:“餓了吧,先喝碗粥。”
簡磬不知林木白想做什麽,便依言端過,慢慢将一碗粥喝完。
待簡磬喝完之後,林木白對着林岩開口道:“昨晚的事,你調查得怎麽樣了?”
林岩恭聲道:“屬下已經調查清楚了。事實上…”
簡磬聽完,內心在咆哮,這是怎樣一個烏龍,而自己就成了這個烏龍的直接受害者了,真是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縫!
☆、貴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