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梁荀跟多日不見的齊餘打了個招呼,把上課要用的本子拿出來放到桌面上,握着手機想和封笙聊幾句,轉念一想封笙肯定在開車,現在給他發信息他肯定會分心不安全,又把手機塞回包裏了。
梁荀落下的課程有點難,只靠他一個人可能不太容易,齊餘建議周末幫他補課。
梁荀猶豫了一下,“能帶家屬嗎?”
齊餘不知道梁荀為什麽這麽黏着封笙,上課前就握着手機不放手,下課也是一直盯着手機屏幕。如果想要知道是不是封笙發來的消息,不用看手機,看梁荀的眼睛就知道了,只要是封笙的消息,梁荀的眼神都能溫柔的滴出水來。
“梁荀,你不能天天黏着封笙,這樣不太好啊。”沒人能陪你到最後,最後還不得是你一個人。齊餘為了不打擊梁荀,把後半句話塞進了嗓子眼裏。
梁荀整理書包的手一頓,輕聲道:“我知道。”
“那你還......”齊餘不解。
“就想着他在我身邊時,我就能多陪他一刻,他不在我身邊時,我就多想他一刻。”
齊餘知道自己不能多說什麽了,既然梁荀都知道,也做好了準備,他就只能祝福了。“這周六上午九點,咖啡館見。”
“好。”
齊餘走出教室,屋外陽光明媚,梁荀的背影皎然歡快,那是奔向心愛之人的背影,齊餘想,找一人深刻相愛,老了再回首,不後悔不遺憾就好,其他的,管他呢?
梁荀到了車庫,看到封笙正低頭打字,他剛想提醒他,話還沒出口,兜嗡嗡的震動了。
“阿笙。”梁荀捏着語音,“我在你面前呢。”
封笙把話筒放在耳邊,梁荀溫柔的聲音重疊着傳來,“阿笙,我在你面前呢。”
封笙把手機塞兜裏,笑着給梁荀開了車門,“走,回家。”
梁荀系好安全帶,問封笙,“你怎麽把勸學帶來了?”
“自從昨天開始,勸學就一直不太安靜,平時乖的很,今天卻沖着安攝像頭的工人大吼大叫的。”梁荀被王碌擄走時勸學被關在卧室了,封笙回家打開房門時勸學都快把門刨穿了,自昨天起心情就一直不好,勸學很通人性,封笙知道它在擔心梁荀就把它帶來了。
封笙剛想打火,梁荀把安全帶解開了,“我坐後面吧,我來哄哄勸學。”
梁荀打開後車門,勸學一下子跳到梁荀身上,梁荀不查,差點摔倒,“勸學,我在呢,你怎麽了?”
梁荀把勸學抱進車裏,撫摸着它的後背,溫聲道:“勸學,你是不是害怕我走啊?”
勸學似有所感,兩只前腿扒着梁荀的腿,頭拱在梁荀肚子上,梁荀被他拱的胃一縮,撫摸在它後背上的手移到它頭上,輕輕拍打着,“勸學,我不走啊,你放心,我會一直陪着你。”
狗是很敏感的動物,你對他好它會加倍對你好。勸學擡頭,伸着舌頭舔舔梁荀的手,尾巴搖的歡快,梁荀抓抓它的頸毛,握着它的前腿把它抱在懷裏,“勸學乖,那不是你的錯,是我太不小心了,勸學最棒了。”
封笙透過後視鏡,看着梁荀珍視的哄着不安的勸學,忽然就想到那年的梁荀就是這樣緊緊把勸學抱在懷裏,任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怎麽威脅,梁荀都寸步不讓,這個看起來孱弱的男人,保護自己珍視的東西時,會爆發出令人吃驚的執着與溫柔。
勸學被安撫的很好,從車上下來時又恢複了安靜乖巧的模樣,有點像梁荀。
“你下午有課嗎?”梁荀夾了一筷子瘦肥相間的五花肉到封笙碗裏問他。
“有,你呢?”
“我也有。”梁荀咬了一口孜然排骨,剛想說什麽,又夾了一筷子排骨放進嘴裏,今天的排骨好吃啊。
封笙見他喜歡,把面前的排骨移到梁荀面前,“慢點吃,還有。”
“阿笙,我以後要是胖成豬了,你可不能嫌棄我啊。”梁荀拿着一塊排骨,把排骨的骨頭剔出來,咬着流油的肉,随口一說。
封笙抽出一張紙巾把梁荀手上的油和孜然仔細擦去,挺認真的回答:“如果你胖了,那也是我的錯,應該是你嫌棄我,我為什麽要嫌棄你?”
梁荀一怔,盯着封笙骨節分明的手,誰能想到這樣的手不僅能把壞人打的跪地求饒,還能做的一手好菜呢?又擡頭瞅瞅那張紅潤的唇,誰又能想到這樣好看的嘴巴,不僅會哄人還會講情話呢?
梁荀頗惆悵的想,自己什麽都不會,封笙是怎麽看上自己的呢?梁荀向來不會藏事兒,想着就問了。
沒想到封笙倒是問梁荀:“荀哥,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梁荀躺在沙發上,打着飽嗝,聽到封笙問他,突然想到那個沒能說出口的告白,一時怔在那裏。
封笙只當是梁荀害羞了,他把梁荀摟在懷裏,手掌撫着他的肚子幫他消食,“我應該是那個午後吧。”
雖然封笙沒有強調是哪個午後,但梁荀就是明白,他說的是那個午後。這下子梁荀是徹徹底底的懵住了,舌頭打了結,說出來的話都不順暢了,“你說...你說什麽?”
封笙以為梁荀不知道,解釋道:“那天你在午睡......”
梁荀忽然擡頭吻住了封笙,唇齒相依,封笙順勢撬開他的牙關,攻城掠地似的,一點也不溫柔。梁荀摟着他的脖子,跨在他的雙腿之間,加深了這個吻。
梁荀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滿心歡喜無法言說,唯有此刻火熱的親吻才能疏解心中的激蕩情緒。
情窦初開的年紀裏,我喜歡過一個人,喜歡了很多年。我青春所有的懵懂,笑容,淚水,心動都給了他,我以為這是我自己的獨角戲,是屬于自己隐秘的暗戀。沒想到,多年後再遇到他,他卻告訴我,“那個午後,我對你動心了。”
封笙只當梁荀是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告白沖昏了頭腦,此刻雖然想把他吃進肚子裏,但也要顧及他的身體,封笙主動離開了梁荀的唇,握着梁荀腰的手緊了緊,封笙啞着嗓子道:“荀哥,再吻我就要受不住了。”
梁荀腦子裏一團漿糊,聽到封笙沙啞的男音也有些把持不住,他心裏想,要不就這樣交代給他吧,剛想解開封笙的腰帶,門鈴響了。
梁荀脊背僵硬在那裏,外頭日頭正好,他們在白日宣淫,還有人打擾,真是操蛋!
封笙持重的幫梁荀理了理衣服,把梁荀從理智邊緣拉回來,“荀哥,下午還有課,我去開門,你去浴室拿塊毛巾敷敷嘴巴。”
梁荀一溜煙跑進浴室,看着鏡子裏紅腫的嘴巴,和□□未散的雙頰,一時連死的心都有了,他剛才在幹什麽?求愛愛嗎?我天!梁荀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放蕩了?你還是那個穩重妥帖的荀夫子嗎?一遇到封笙,你就不是你了!
“啊。”梁荀用涼水拍拍臉,“梁荀你再這樣,就讓封笙......”怎麽怎麽樣他?
話截住,梁荀現在滿腦子都是旖旎心思,他怕自己再說出什麽不堪聽的話來,只好閉嘴。
門外,封笙不悅的看着周晚宴,“你來幹嘛?”
周晚宴瞅着封笙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伸着脖子看向屋裏,嘴巴不停,“卧槽,這什麽時間啊封笙,你們竟然白日宣淫嗎?”
封笙一腳把周晚宴踢了趔趄,把門關上了,“有事兒說事兒,哪來這麽多屁話!”
周晚宴捂着腿彎呲牙咧嘴,“封笙你個見色忘友的玩意兒,老子辛辛苦苦給你辦事兒,你就是這麽對我的?”
“廢話一大堆,事兒辦的怎麽樣了?”
“辦妥了,我來是通知你最遲晚上八點前,要去錄口供,別忘了。”周晚宴正經起來還是挺靠譜的,封笙點點頭,“知道了,我們下午只有半天課,上完課就過去。”
周晚宴不動,看着封笙。
封笙瞅着周晚宴,“還有事兒嗎?”
“卧槽,怎麽,有事鐘無豔無事夏迎春啊你,這麽着急趕我走?”周晚宴壓着嗓子,“那事兒,梁荀還不肯原諒我啊。”
封笙倒是把嗓子放開了,他觑着周晚宴,“我家荀哥大方的很,早就不計較了,還說晚上請你吃飯,怎麽,賞臉嗎?”
周晚宴被封笙的大嗓門吓了一跳,“封笙你神經病啊,幹嘛這麽大聲音,怕誰聽不見似的。”
趴在門後的梁荀失笑搖着頭去卧室換衣服了,封笙聽着門後的動靜笑而不答。
周晚宴看了一眼手表,“這都一點半了,你們什麽時候下課?我去找你們吧,先去派出所錄口供再說吃飯的事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