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

“梁叔,我和梁荀就先回去了。等我們放假了再回來。”

梁敬啓看了一眼封笙懷裏臉色蒼白的梁荀,沖封笙點頭,“嗯,照顧好梁荀。”

“是。”

封笙把懷裏的梁荀放進副駕駛座位裏,坐進駕駛位,心疼的親親他的唇角,調整最舒适的座椅高度,蓋好薄被子系好安全帶,随後發動車子駛離青城。

梁荀靠在椅背上捂着肚子昏昏沉沉的,完全不知道身處何地,此時是何時。

五號下午時分,出國歸來的游訾襄抵達青城,方回便和他一起先回榕城了。

梁荀從梁家老宅回來便興奮異常,像是一只被囚禁多年的鳥兒突然被放生似的,先是拉着封笙拜訪了苗杳老師,和老師絮叨了半天後又前往青城高中,把他們熟悉的地方再次重溫了一遍。

“阿笙,阿笙,我們原來坐的那個椅子還在。”梁荀雙手支在窗臺上,貼着潔淨的玻璃上向教室裏看去。

封笙單手在眉上搭了個小帳篷遮住晚間投在玻璃上的橘色陽光,最後兩排的桌椅板凳和他們畢業時歸置的一樣,看來苗杳老師還沒讓他們換過座位。

“阿笙,你說神奇不神奇?苗杳老師竟然一直帶這個教室的學生,四年了都沒變。”

封笙看了一眼教室門口的塑料牌裏教師簡介,“體育老師也沒變。”

“哈哈,高二運動會你跑了之後體育老師有沒有找你?”梁荀揶揄的看着封笙。

“沒,周晚宴替我了。畢竟結果才重要,過程無所謂。”

兩人拉着手溜達到後操場,坐在主席臺上看夕陽,梁荀修長的雙腿晃來晃去很養眼,目光落在圍牆旁邊正在熱火朝天工作的工人那裏,梁荀坐起身子有些疑惑,“阿笙,那是在幹什麽?”

封笙也不解,跳下主席臺,向梁荀伸手,“不知道,去看看。”

梁荀跳進封笙懷裏,兩人向工人們走去。

“大叔,你們這是在修圍牆嗎?”

圍欄剛剛被拆,一地雜亂無章的鋼筋和橫七豎八擺放着的裝着混凝土的袋子。

工人大哥從手頭工作裏擡起頭看向兩人,道:“對,把圍牆加高。”

封笙從大哥的話裏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梁荀疑惑:“啊?原來不是挺高的嗎?”

“你們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嗎?”工人大哥雙手搭在鐵鍁上問。

“我們是啊,不過已經上大學了,趁着假期回來看看。”

“嗯,那你們應該聽說過,前年有個學生衆目睽睽之下從圍牆上跳了過去,學校管理人員對此耿耿于懷,這不,維修圍牆的經費一下來立刻開工了。”

梁荀和封笙對望一眼,梁荀看着封笙一臉窘迫,沒忍住,大笑起來。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梁荀拉着封笙跑到青城小吃一條街,死乞白賴的央求封笙給他買心心念念許久的冷飲,冷飲吃了滿肚後又吃了一大堆路邊攤,一冷一熱交替着,梁荀妥妥拉肚子了。

梁荀體質差的一匹,拉肚子一直到半夜,昨晚幾乎一夜未合眼,直到早晨才睡着。

本來封笙要求八號一早再回去,但是梁荀死活不同意,班級群裏要求七號晚上六點統一召開班會,他不想缺席認識新朋友的機會,而且勸學在公寓待了這麽久也不知道怎麽樣了,梁荀不放心。

封笙無奈,只好載梁荀回公寓。

“阿笙,我們到哪兒了?”

梁荀無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擡手遮住有些刺目的陽光,肚子咕的一聲,發出饑餓的抗議聲。

“快到榕城了,荀哥感覺怎麽樣,是不是餓了,儲藏櫃的保溫杯裏有熱牛奶和望舒做的果酥,你拿出來先墊墊肚子。”

梁荀把座椅調高,把牛奶拿出來喝了幾口,牛奶下肚空空如也的胃得到安慰,輕輕錘着有些酸脹的腰,梁荀伸了個懶腰,感覺好多了。

“阿笙,晚飯你給我做蝦粥吧,我想喝了。”

封笙轉頭單手勾勾梁荀的下巴,笑道:“好。”

轉道菜市場買了新鮮食材,回到公寓已經快下午兩點了。

勸學被照顧的很好,毛色發亮,潔白似雪,走時有些耷拉的腦袋也重新煥發光彩,見到梁荀立刻親昵的撲了上去。

封笙及時堵住熱情的勸學,把它趕到一旁,“勸學,輕點,荀哥很虛弱。”

“沒事,阿笙,你去做飯吧,我來哄哄勸學,這七天我們不在它肯定很想我們。”

梁荀坐在沙發上,勸學一個後蹬腿撲在梁荀懷裏,梁荀腰向後一折卸掉勸學沖來的大半力量,把它按在懷裏。

“勸學,有沒有想我啊。”梁荀親昵的擁着勸學,用臉頰蹭蹭它的軟毛。

“汪...唔...汪!”

“啊,勸學很想我們啊。那勸學是更想我一點呢,還是更想封笙哥哥一點呢?”

封笙勾唇搖頭輕笑,拎着菜走進廚房,開始做午晚飯。

梁荀渾身無力,不能陪勸學玩劇烈游戲,勸學通人性的很,感覺到梁荀不舒服後很乖的趴在沙發上靜靜的陪着他,不吵不鬧的。

梁荀無事,卻也閑不住,他起身拿着噴壺把家裏的植物挨個澆了個遍。

澆到那幾株蔬菜苗時,梁荀驚喜的發現小番茄植株開出了深黃的花,一枝頭的含苞,盈盈的挂在枝頭,還需等待花落結締,結出能夠食用的小番茄來。

“阿笙,阿笙,小番茄出花苞了!”

梁荀把花盆抱進廚房,正在埋頭切菜的封笙聞言擡眸,滿枝頭的黃花像是小燈籠似的,映着翠綠的枝葉甚是好看。

比起正在孕育果實的黃花,梁荀歪頭看向他的目光充滿愛意,似乎在告訴他,你看,番茄結出黃花,就像我們的事情有了好的結果,多好。

封笙看着這一幕,鬼使神差般道:“荀哥,等畢業了,咱們結婚吧。”

梁荀愕然:“啊?什麽?”

阿笙這是在求婚嗎?為什麽這麽突然?梁荀心裏突突的,這麽倉促他都沒來的及反應。

“好,沒說反對就是默許了。”封笙一錘定音。

梁荀撇嘴:“什麽啊?阿笙,你也太霸道了吧。”

封笙認真的看着梁荀,“荀哥,我可是早想把你娶回家了,你不願意嫁給我嗎?”

梁荀低着頭抱着花盆,隐藏在植株後的面孔教人看不起情緒,“阿笙,不是嫁,我們同等,非娶非嫁,是結為夫夫。”

封笙一默,把菜刀放下,接過梁荀手裏的花盆放在桌子上,拉起他的雙手,梁荀平靜的看着他,聽到他認真且珍重的聲音在廚房裏響起。

“是,非娶非嫁,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梁荀踮起腳尖,勾住封笙的脖子笑着吻住了他的唇。

得夫如此,別無所求。

番外篇

窗外下着雨,整片天空昏昏沉沉暗淡無光,梁荀睜開睡意朦胧的眸子打了個哈欠想要起身,封笙眯着眼睛準确無誤的拉住他的手腕,梁荀跌進封笙懷裏,吻住他的唇。

封笙在梁荀臉頰上親了一口,睜開漆黑的眸子,笑道:“早啊荀哥。”

梁荀腰間無力,趴在封笙身上點了下他的鼻頭,亦是笑着回他,“早,阿笙。”

封笙摟着梁荀的腰,用大手慢慢揉搓,不一會兒便開始不正經了,指尖撩起梁荀的衣擺向上探尋。

“阿笙。”梁荀及時制止了封笙的動作,翻身下床,把半遮的窗簾全部拉開,窗外小雨淅瀝。

“起床吧,今天要把家裏收拾出來。”

封笙起身摟着梁荀的腰,把頭埋進他的細腰裏,點了點頭,從鼻子裏發出慵懶的聲音,“嗯。”

客廳裏散落一地的紙箱子,有的箱子裏放着二人的衣物,按照季節分類整齊亟待封箱,有的箱子裏放着廚房用具,用具封笙用了四年多梁荀不舍得扔,一一歸置妥當,到了青城新家還能再用。

小番茄植株和一衆花草在前年他們二人去外地旅游時放在陽臺一個暑假,忘記澆水了枯萎了,六月雪生命力頑強,逃過一劫。

梁荀四年來直播用的電腦,在他們同床時移到了封笙住的房間,此時也被拆卸裝箱妥當放在封笙的書桌上。

梁荀把箱子費力搬下來,開始整理封笙的書桌,封笙的書桌很整潔,和他平時丢三落四不同,書桌上所有的物品從開始租借公寓開始就沒有少過一樣東西。

梁荀平時不會碰封笙的東西,他一直信守一句話:再親密的兩人都需要各自的空間。除非封笙讓他幫忙那東西,否則梁荀絕對不會動。

梁荀把空紙箱放在書桌上,将整理好的筆墨紙硯仔細放進箱子裏,用膠帶貼緊後貼上标簽。

貴重物品,請輕拿輕放。

桌子下的紫檀木箱靜靜的露出一角尖銳,梁荀從旁邊路過,眼角瞥見箱子後蹲了下來,這個箱子放在這裏四年了,箱子碩大無比,雕刻的花紋古樸厚重,讓人一瞧便知道價值不菲。

封笙每次寫完的字都會放進這裏,四年來寫的東西不少,卻不見他從裏面拿出什麽,梁荀有點好奇。

“阿笙,我們有沒有能夠裝的下紫檀木箱的大箱子?”

封笙從廚房端出早餐,放在茶幾的空處,也和梁荀一樣蹲在木箱子旁邊,搖搖頭,“恐怕沒有。”

“荀哥,你想不想知道這裏面有什麽?”

梁荀點點頭,“想。”

封笙把梁荀拉起來,“先吃早飯,吃完就給你看。”

梁荀咬着鮮香的土豆餅,問封笙:“裏面除了你寫的字還有其他嗎?”

封笙猶豫了一下,搖頭,“只有字。”

梁荀又咬了一口土豆餅,咀嚼着猜測,看封笙的樣子,寫在紙上的字才是最重要的,會是什麽呢?

紫檀木箱上沒有鎖,但木箱蓋子很重,在封笙的幫助下梁荀才得以打開,和想象的一樣,滿箱子的宣紙,但有大有小,大的卷成圓筒狀紅繩系着,小的零零散散的放着。

梁荀小心的展開一張有些褶皺的宣紙,一手遒勁的字體躍然紙上,是一句話。

他靠在我肩頭睡着了。後面綴着一個日期。

梁荀看着封笙,封笙坦然自若。

梁荀再展開一張,依舊是一句話。

他終于完完整整的屬于我了。

梁荀一怔,看到日期臉頰爆紅,他惱怒的把紙扔進封笙懷裏,氣急敗壞,“阿笙,我還以為你每天都在正經的練字...你...”

封笙無辜的看着梁荀,“荀哥,我是很正經啊,這些字不好看嗎?”

梁荀啞然,字是好字,只是...只是......“唉,算了。”梁荀把紙收回去放好,阿笙用一句話記錄他們之間美好的瞬間,他總歸說不出一句不好。

封笙笑笑,把紫檀木箱蓋上,箱子最底部是鋪天蓋地的草書,紙上只有二字:梁荀。

那是梁荀離家出走時封笙發瘋寫的,但他不會讓梁荀知道,否則梁荀又該內疚了。

人生就像這個紫檀木箱一樣大,就看你選擇向裏面放什麽東西,痛苦多一點快樂就會少一點,快樂多一點痛苦就會少一點,端看個人選擇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不夠番外來湊你,我忏悔,我...我對不起大家。

就完結了,有點小突然,但是就完結了。

但是我改不了,番外也不确定。

行啪,我承認,我就是個半吊子,但好歹我寫完了,沒爛尾,也沒挖坑不填。

除了字少以外好像也沒啥毛病。

另:新文還在籌備中,很快就回來,不超三天,我保證(不信拉倒→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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