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主角要喝酒,但她是個

滴滴答答的聲音不斷敲擊在馬車頂,距離車隊行駛,已經過了大半日。但天邊的烏雲依舊濃厚,傾盆而下的大雨不見絲毫減少。

車廂兩邊的窗簾被厚重的竹簾遮擋,以免風雨漂泊太大進入到馬車內部。

忽然一聲長鳴,急速前行的馬車漸漸放緩了速度。簾幕被掀開,在外面駕駛馬車充當馬夫的陳雲禀告:“殿下,前方有一人從山間滾落,雲将軍吩咐人救下了。屬下湊上前仔細觀察,發現那人背着個籮筐應該是山間采藥的醫者,不過那人容貌俊秀,雖受了些小傷,一舉一動卻及有規矩渾身自有一番氣度,再加上所穿用料也并非凡品,想來不是普通人。”

楚緣沉吟片刻,道:“适當了解下就好。”

“是。”

師音繼續攤着薄餅,瑤憐繼續剝着手中的幹貨。

楚緣抱着伯沉左手一個切好的雞蛋餅,右手抓着腰果杏仁之類的幹貨。邊吃邊想,總算從犄角旮旯裏想到剛才所說之人的身份。

齊國懷州,廣受天下盛名的醫藥世家樂家,跌落山林的人就是在外雲游的樂家嫡系‘樂忍’。

一個因為女主為其說了兩句好話,就認定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以至于往後無論女主有什麽事兒都愛找他。甭管是心裏的煩惱還是身體愛的傷痛。

是個小說中典型的我為愛付出,不求一絲回報的酸苦男配。

雖然在她看來完全就是為了找虐是個二傻子,所以才會看着自己愛的人和別人各種親親愛愛而自己一副黯然神傷卻不動手争取。甚至還能在女主找他的時候一邊看着別人烙下的吻痕一邊親手塗藥。

啊辣眼睛,幸虧我以前是個魔法師,才沒有如此慘不忍睹的經驗。根本無法想象,自己一副為愛神傷,還要舔着臉往上湊的樣子。

眼見烏雲逐漸退散,蓬勃的大雨漸漸停歇,車隊也緩緩停下步伐,找了塊空地開始生火做飯。

作為長公主身邊唯二的兩名女子,師音與瑤憐一直都是進可殺敵,退可廳堂擁有十八般武藝的人。所以關于做飯這件事,總歸需要她們其中一人去辦。至于另外一人,當然是守在身為女子的長公主身邊。畢竟男女授受不清。

不過今日,她們二人都被趕了下去,因為楚緣深感疲憊,決定大睡一場,誰喜歡睡覺的時候被別人盯着?反正她不喜歡。

至于被她抱在懷裏的人,都昏迷了有什麽關系?

而在她迅速沉睡時,正在做飯的瑤憐悄摸摸的問:“師傅,昨天怎麽啦?殿下難道說你了?可是我們沒有做什麽呀。”瑤憐從昨天看到自己師傅眼眶微紅的離開營帳,心裏就一直猜測一直猜測,然而她想破腦筋也沒想到有什麽事情?能讓自己內斂的師傅紅了眼眶。

如果說是長公主受傷導致,那就會分三個檔次。小病小痛,有點難搞以及危及生命。可她當時看長公主還能抱着個人,身上也沒什麽血腥味。所以以上三種可能,肯定統統沒發生。

可是這樣的話,就只可能是長公主說了很重的話。畢竟她當時離得近,沒有聽裏面傳出什麽大動靜。所以當時只可能是長公主說的話有點重,按照她師傅在意長公主的程度。被說的紅了眼眶,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可是這就繞回來了,她們這幾天安安分分,長公主也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人啊?

想不通想不通,抓心撓肺的難受,她只好大着膽子來詢問事件的主角之一。

面對瑤憐的灼灼目光,師音只是把原本要烤的魚剁成了肉餡兒,表面平靜的開口:“公主差點受傷,所以我哭了…怎麽?”最後那個脫口的詢問,以及那飛過來的一眼,立馬把瑤憐的好奇心擊了個粉碎。

瑤憐宛如小動物一般,露出讨好的笑容:“不怎麽,不怎麽。”我的個娘親吶,這裏面有大文章啊。但是但是我被威脅了,這又将成為一個未解之謎。發出這種警告,好像還是撞見師傅第一次來月事手忙腳亂的時候吧。

瑤憐見勢不妙趕緊轉移注意,一雙杏眼地溜溜的往四周看,發現目标後一臉興奮地說:“師傅,公主可真厲害!”看着遠處做大鍋飯結果撿的柴火太過濕潤導致起火有許大的煙,以至于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的人。

瑤憐非常不厚道的笑了,不過好歹她還知道雙手捂着嘴以免顯得自己太幸災樂禍。但在大鍋飯附近取暖歇息的漢子,見狀直接哈哈大笑,無情嘲諷。

那做大鍋飯的也是名漢子,做的飯專門就是給車隊裏的漢子吃的。所以平日也不太在乎口感啥的。畢竟以往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打起仗來有的吃就不錯了。

但這并不代表,作為大廚的漢子,在遭到無情嘲諷後,不能把飯菜弄的更難吃點。所以嘲笑人的漢子們,很快就将吃到堪比毒藥的飯菜。

看着臉上有好幾道黑灰印記的漢子,對着嘲笑他的漢子們嘿嘿一笑。瑤憐悚然一驚默默轉身,對着煮着魚丸子的鍋,露出垂涎的笑容。

“幸好公主有先見之明,把裝嫁妝的馬車裝了好幾箱劈的柴火。要不然我們就算本領再大,也肯定會狼狽的!”瑤憐一邊吹捧公主,一邊手腳迅速的盛了碗湯然後默默地離自家師父遠點。

乳白色的魚湯點綴着翠綠的青蔥,瞧着便滋味滿滿。瑤憐忍受着胃裏的饞蟲,把臉鼓起來使勁吹,避免自己像上次一樣心急燙了舌頭,以至于錯失更多美味。

走到林子裏準備放水的陳峰剛解下腰帶,頭上就好像有什麽東西掉落,随之還有一聲清悅的鳥叫。陳峰平靜的伸手摸了下頭,手中是一個褐色的小紙條。打開一看,不過短短兩句。

“南方治水失敗,黃河泛濫。”

陳峰想到這兩行字背後代表的含義,駿眉漸漸聚攏。匆匆解決生理需求,迅速邁着步伐返回。

楚緣在醒來看到那兩行字後,凝神半晌。

距離車隊從皇城出發認真來算已經過了大半月,再過不久肯定就會坐船渡河前往雍國,畢竟那是兩國唯一最近的途徑。

如果按照傳遞的信息來看,到時候水上肯定不太平。

按照她記憶裏的那些片段,到時一定會發生翻船,畢竟都是作者安排好的劇情。但書裏面寫的是女主視線,局限性實在太大。大部分描寫的都是男主跟女主甜甜蜜蜜,男配苦苦尋找女主下落的戲碼。

至于她這個連炮灰都算不上的人,只是寫了句失蹤當做退場。

“失蹤啊…”楚緣把紙條放進爐子,看着它慢慢變成灰燼,口中輕語:“操作空間很大啊!”

“吩咐龍騎衛和九流,對到時的渡江一事,做好一切防備。”

“是。”

世界規則,又或者該稱為天道?

以前我不在乎生死,只是盡量把自己在乎的人安排妥當。

可現在我又多了一個在乎的人,偏偏那人身嬌體弱,必須要她時刻看着,小心護着。

所以她必須活着,必須要活的比那人長,才能夠安安心心去死。

你之前十三年殺不了我,以後也不會有機會。

……

一連在雨中行駛了好幾日,除了第一天下雨的時候趁着機會吃了頓熱飯。後來便一日三餐,只能在馬車內将就。

瑤憐愁眉苦臉的蹲坐在馬車的一角,左手和舌頭由內而外不斷頂着早就有酸痛苗頭的智齒。

吃了五六天幹馍馍,嘴裏早就長了好幾個火泡,這兩日吃東西越發艱難。又是酸又是痛的,一碰就讓人打哆嗦。

我怎麽這麽倒黴啊?

瑤憐縮在小角落裏,雙眼放空一會一個念頭。為的就是能夠讓自己不要再牙疼,但效果并不顯著。該疼該酸該難受,一個都沒少。

不過漸漸停下的馬車,以及雖然陰着,但不在下雨的天氣,還是讓一連坐了五六天馬車的衆人有了些松快。

其中表現最為明顯的,就是年芳十六性格喜鬧的瑤憐。

“哇!終于可以住房子了。”看着面前略顯陳舊的客棧,瑤憐絲毫不嫌棄地發出感慨。

不過好歹她還知道規矩,雖然臉上一副恨不得馬上進去看看的樣子,但還是守在馬車邊等候主人的吩咐。

楚緣抱着人下車後随意的望了眼周圍,頂着濃重的烏雲趕緊走進客棧。進去一看,就是一個普通客棧,面積也不大。等師音安排好住房,楚緣便直接上樓往裏走。

至于車隊裏的其他人,那就不歸她們管了。

進入自己的房間,楚緣把懷裏的人放到床上,趕緊吩咐師音準備洗澡水。

雖然是下雨天,沒有流什麽汗。但是對于一個已經培養了一天最少兩次清洗的人來說,這麽些天不洗澡已經是極限。

還未等師音走出房門,楚緣又連忙吩咐她,去自己的嫁妝裏弄幾壇酒上來。

她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酒了,現在非常思念那連綿的味道。

酒啊!好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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