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主角告狀告的是理直氣
“活…着。”
“既然不舒服,幹嘛還要死撐着?”
“這、這好不容易吃趟家鄉菜,我便忘了嘛 !”
“六子、你別死六子……”
“小娃你要活下去啊。”
“你要活着。”
“就指望你了。”
“你不能死。”
茫然的天際,布滿了暗沉的色調,逐漸扭曲的話語充斥着整個靈魂,‘天’閃過電光。
……
伯沉早在懷中人漏出癡語時就已醒來,見楚緣面色蒼白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他連忙呼喚:“緣緣醒醒!緣緣快醒醒!”見她被夢魇到,伯沉一邊拿衣袖擦她的額頭,然後便準備掐人中,然而此法不管用。
伯沉先讓自己冷靜下來,随即發現了線索。他擡起楚緣的左手一把握住姻沉镯感覺到有股寒氣,那股寒氣陰冷又刺骨,伯沉立刻便明白了緣由。
他直接咬破食指,對着姻沉镯就是一抹,人眼所不能得見的精光一閃而過,但楚緣并未清醒。
伯沉沒有猶豫對之前剛有些好轉的舌尖毫不留情再次咬下。他直接以唇度之,左手卻不知何時拿了一枚銀針刺入楚緣眉心。
那一瞬間,楚緣身體緊繃,甚至有些條件反射的想要打人。但最終沒有感覺到危險,又因為一直被人壓着,才沒有暴起傷人。
兩人唇邊不斷交融舔咬,直到他拔出銀針。楚緣瞬間放軟身子,神情平靜,只是未曾清醒。
伯沉并沒有因為治療結束就放開嘴裏的肉,他也不深入,就像在吃冰塊一樣不斷的溫清摩擦,又像小雞互啄帶着脈脈疼惜與挑逗。
直到他忍不住一個深入把楚緣憋醒。
楚緣睜眼後就納悶兒了,現在怎麽睡個覺都還落淚呢?然後她就看清了眼前的那張臉,感覺到了嘴裏多餘的存在。
楚緣以為自己是鎮定的,頂多發型亂一點。但在他人眼裏,她先是遭了驚吓面色蒼白,後來又被親啊親的,臉上瞬間升溫,雙眼霧蒙蒙的。她如今這副面容,那就是在挑戰男性的自制力和狼性。
伯沉迅速撐起身子坐到一旁,他怕晚點自己就控制不住了。這一天天的開肉,嘗過葷腥再去克制,真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哎!雖然緣緣很縱容,但他依然想把第二次放在洞房花燭夜。之前便已經委屈了緣緣,決不能壞事。
楚緣感覺自己應該睡了很久,要不然不至于做幾個動作就咔吱咔吱的響。她有些疑惑的看着距離自己稍遠的伯沉,往日他可是很粘人的,今天怎麽?
伯沉看着楚緣眉心的血跡暗道糟糕,感覺自己的火下去後就立馬又纏了上去,很是擔憂的說:“緣緣是不是做什麽噩夢了?”然後一下就親到了楚緣的眉心,舌尖一舔毀屍滅跡。
楚緣自然感覺到了眉心的異樣,但卻被伯沉的話吸引了注意。想着夢裏碎裂的片段,她的情緒瞬間便有些沉郁。半響才回了句:“是做了個噩夢,就是記不清了。”
……
這事過後兩人又漸漸回到了之前的生活步調,手拿零嘴和茶杯,懷中聽書朗朗聲。
一日入夜,之前一直跟随在伯沉身邊後來又被嫌礙眼便被調走的安十六再次走近,并帶來了一則消息。
依舊未曾停歇的大雨,伯沉與楚緣當真日日同吃同睡。所以安十六禀告後老老實實的在雨中等了好一會,才被批準上車。
楚緣至上次做了噩夢,便經常神思不屬,夜裏總要把伯沉摟的緊緊的,把自己埋在他懷裏。大晚上的見外男,衣衫不整的,只好把錦被裹住身體,露出個頭透氣就好。
安十六自上了馬車就沒擡起過頭,俊俏的小臉滿是凝重:“禀告王爺,靖國以南連發大水,如今已經淹了六村三縣以及一個城池,度塵江如今也水漲船高。我國與靖國最快的行途便是渡江,但屬下等皆擔心王爺的安危,不知是否需要我們?”
“動手改變行程,雲晉戍不會同意。如今雍國局勢變幻莫測,他可是歸心似箭。做好防護的措施,莫要讓本王失望。”
“是。”
聽着安十六漸漸離開的聲音,楚緣打着哈欠問道:“你的手下動作挺快。”
“那是我早有猜測,提前便派他們去了。”
楚緣掀開被子抖了抖,如今他們兩個可是睡在同一個被窩。兩個人躺好,楚緣立刻便被抱入懷抱。
作為先知,我也早知道啊。結果十幾天前吩咐的事,我還不是沒你清楚。所以呀,說的再多,還是屬下的原因。
伯沉隔着被子,拍着楚緣背心哄睡:“不早了,睡吧。”
第二日清晨,楚緣也從師音那裏得到了發大水的準确消息。
也不知這件事如何被洩露了出去,有些嘴碎的人,越說越離譜,後來甚至到了人心惶惶的地步。最後還是雲将軍下令斬了幾個人。那些被殺之人,皆不過是一些靖國派的随行奴仆,有些甚至清清白白,左右不過是成為了犧牲品,當了殺雞儆猴的那只雞。
但楚緣很不高興,剛出發的時候就用馬車做了下馬威。至今一路,若不是她早早做了準備,怕是連口熱飯都吃不到。說是和親的隊伍,結果她這個正兒八經和親的人卻可有可無。她甚至懷疑,若當時她沒有選擇到伯沉的馬車來。那麽自己原來那輛幾乎散架的馬車,會不會也無人去修補管轄?
楚緣只要想到那種可能,心裏就越發火氣騰升,但臉上笑意連連就是冷嗖嗖的。
楚緣雙手捂着臉頰,整個人蜷縮在馬車一角。伯沉本是下車解決三急,誰想到回來一撩開簾布就見到如此情景。他心裏瞬間想到各種可能,身體趕緊奔了過去,急急忙忙道:“怎麽了緣緣?是身體疼了,還是誰欺負你了?”就這麽一會工夫,他就已經想好了幾十種解決辦法。只要楚緣告訴他是身體疼還是被人欺負,他統統有辦法。
楚緣感受着熟悉的溫暖懷抱,心裏卻止不住的發寒。就在剛剛,她居然想把所有氣着自己的人通通殺了。她居然因為一時生氣,就動了妄念。
她是一名鬼修,但沒有怨氣,也沒有殺業,和那些活了幾百上千不知歲月的大佬比起來,她比孩童還不如,但不會有任何東西會想要殺她。當然沒智慧的生物,不算其類。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也是她成為鬼修的原因之一。
天道對人是極為偏愛的,所以才會有信仰一說。
而當時,就是幾十條命不斷向上蒼祈求,最後便真的有了一線生機,而她就是承載生機的人。
也是她運氣好,天雷都沒劈死。
後來又莫名其妙獲得了一身功德,只要有點眼力見的,都只願與她交好。
畢竟傷功德之人,必遭天罰。
或許是前兩世都活的很短,短到她沒有經受一點大人之間的陰謀構害,所以相對的,她還很單純。但是這一世,從一開始她便只能快速成長,到了一定高度,她便已經不再是農民,也不是個打工者,是實實在在的公主,哪怕她平日有多麽不得體統,有多麽不像個公主。那都只是她表現出來給世人看的。
完美融合了原楚緣的記憶,在加上十三年的熏陶,她又怎麽可能一點都不變化?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對于殺人她不贊同也不抵觸。
她只在乎她在乎的,剩下的人,無論她表面留再多淚,那也頂多是一種憐憫,心中其實毫無波瀾。
可這次為什麽她怕了?
因為經過現代社會主義熏陶,她已經有一個獨立而成熟的人格。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什麽該想什麽不該想!她都設的有底線。
她努力回想,回想以前如果遇到此等事情是如何處理的?答案是不加理睬。如果嚴重點,就放點巴豆,放點癢粉捉弄一下就好。更嚴重的,她就沒遇上過。
不管怎麽說,兩相對比,她剛剛的想法确實偏激了。
明明這個世界上解決問題的辦法多種多樣,為什麽她要一想就想到殺呢?她知道問題肯定出在上次消耗魂力的事情上。但沒想到,問題來的這麽快。
她雖然有一身功德,但就像天子與庶民同罪,她若是真做了什麽不可挽回的事,天道和地府都一一記着呢。功德只能做抵消,她到時候該坐的牢,該受的罰照樣。但就她這個小寸板,如果沒有這一身功德,到時候是被吞了還是被滅了?又或者被人抓着驅使,要是下場再慘點,遇到幾個仇視鬼魂的道士來個魂飛魄散現場版。——光想想都受不了。
楚緣保持原動作腦海裏胡思亂想,直到她一個動作不穩像個小方塊一樣要倒地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
在又聽了一遍詢問的話後,楚緣瞬間撲進懷中,理直氣壯的告狀。
“先前的破馬車我認了,一路上不給飯吃,我也認了。可他現在殺雞儆猴,是想要哪樣?我難道不安分不守己?我帶的四個人難道做過什麽?殺雞儆猴,就是給我看的吧!”
楚緣是越說越委屈,高昂中氣的聲音是一句低過一句。
伯沉聽的心疼壞了,連忙惡狠狠的保證。
“緣緣放心,安安絕對不會放過刁難你的人,特別是雲晉戍。”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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