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五年修道,三年捉鬼》作者:開卡車的貓斯基

文案

您還在為怎麽抓鬼而發愁嗎?您還在為如何分辨厲鬼還是單純愛穿紅衣而焦慮嗎?咒語學了很多年,可一見鬼就張不開嘴……來玉清,找唐衍,五年修道,三年捉鬼,包教包會。

(提供在線授課和遠程厲鬼上門陪練服務,聯系電話:138XXXXXXXX)

別看有的天師拿着祖傳法器,畫符堪比複印機,可其實他們連鬼都沒見過。

末法時期,不止修仙困難,做鬼也是。

別說千年鬼王了,找個鬼齡一天以上的,都是師門保佑。

所以,當聽說酆都門口只進不出的大陣壞了的時候,大家都是懵逼的。

唐衍:我們的目标是做天師屆的新東方,捉鬼界的藍翔!

師範大學畢業的唐衍為了給親人救場參加了選秀活動,沒想到出道第一天師父就離家出走了,留下四合院兩套(漏雨)、外債若幹以及娃娃親一個/只/條?

白昱:聽說我有個未婚夫,我要親眼瞧瞧,不好看的不要

唐衍:誰家的薩摩耶,喂的這麽胖

白昱:我,狐貍,修煉一千年的那種

唐衍:要不你給我表演個聊齋?

年下奶狐攻X大美人皮皮受

有私設,勿考究,作者也怕鬼,所以一點也不吓人,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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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靈異神怪 爽文 萌寵 玄學

搜索關鍵字:主角:唐衍,白昱 ┃ 配角: ┃ 其它:

☆、我要做天師(修)

帝都,六月,豔陽天。

市中心最繁華的寫字樓前臺,一個年輕人正在和前臺姑娘交涉。

“我要去17樓,聯盟星燦……對,有預約……好的,這是我的身份證。”

換好了進門證,唐衍刷卡上樓,背後兩個前臺姑娘小聲議論:“最近咱們樓裏來了好多帥哥啊……”

“我也看到了,還有昨天那個長發大美女,好A哦。”

“對對對,不過我還是覺得剛才這個帥哥更好看,你說他有女朋友嗎?”

“別鬧了,一看就是個gay。”

“怎麽可能……”

兩個姑娘說着說着就要吵起來。

唐衍心中嘆了口氣,哎真是作孽,誰讓他舅舅非把娛樂公司開到CBD裏來,他早料到會有今天。

臨近午休時間,辦公室已經空了,秘書小徐姑娘收拾一下準備也去樓下吃飯,一擡頭就見一個年輕帥哥朝自己笑,目測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微長的黃毛挑了幾绺淺粉色,團成一個小揪揪紮在腦後,關鍵是這個長相,眉目深邃,五官靈秀,即使在娛樂圈裏任誰都得誇一句好相貌。

這會兒這個極品大帥哥,正朝自己散發着荷爾蒙,小徐趕緊站好,露出職業微笑,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比以往多了那麽幾分真心實意:“您好,您找誰?”

唐衍:“我跟謝總約好了。”

小徐還沒打老總辦公室內線,就看見謝庭自己打開門迎了出來:“小衍。”

謝庭朝自己外甥張開雙臂。

唐衍心領神會:“為了部落,力量與榮耀。”

謝庭微微颔首:“為了聯盟,願聖光與你同在。”

也就中二成他舅舅這樣,才會把“聯盟”兩個字放進公司名字裏。

甥舅二人抱了一下,謝庭攬着唐衍走進辦公室關上門。

“小衍啊,我跟你說,這回你可是要火了。”辦公室內謝庭激動的搓手,表情酷似逼姑娘賣初夜的老鸨子。

“才一場比賽,粉絲就過了三十萬,等到決賽之後還能了得,以後娛樂圈就是咱們爺倆的天下了,嚯嚯哈哈哈……”

“舅舅,我來就是跟您說,我要退出了。”

謝庭那表情,就仿佛價值一個億的烤鴨子說他要起飛:“不是,少爺,你沒發燒吧,你一個正經的星二代,你不當明星你想做什麽?別跟我說回去當你的幼兒園阿舅啊,那一個月工資都不夠你買一雙鞋的。”

唐衍父母都是混娛樂圈的,母親影後,父親國際大導演,根正苗紅的星二代,舅舅天生一副經商的好腦子,各種行業玩兒了一圈,看最近影視行業賺錢快,打算借着姐姐姐夫的東風涉足娛樂圈,投資了一個電視臺的選秀活動,捧自家練習生。

唐衍作為獨子,從小看着爹媽東奔西走常年不在家,對做明星沒興趣。他的夢想是當老師,做夢都在給別人罰抄寫,今年211師範大學碩士畢業,只是現在老師門檻越來越高,只有教師資格證還不行,想當老師要先考編制,唐衍筆試時差了幾分,沒通過,同學也有落榜的,找了份幼教的工作,工作輕松,有大把時間繼續複習,之前說他們幼兒園還缺男老師,讓唐衍過去試試,唐衍還沒答應,就被舅舅抓了壯丁。

“當初咱們說好了我就是給您幫忙,反正我在家閑着也是閑着,但是現在我有正事要做。”

謝庭端起茶杯,斜着眼看他:“你有什麽正事?”

“我要當天師了。”

噗!謝庭一口茶噴滿地。

…………

唐衍開車回家,管家張叔一打開門,一道黑白相間的影子撲向了唐衍。

“好了豆豆,今天乖不乖啊,有沒有拆家?”唐衍揉着哈士奇的狗頭,二哈傻呵呵的舔他手。

“豆豆今天表現可好了,就是您不在家他心情不太好,從三點半就叼着飛盤趴在門口等。”管家張叔接過唐衍的背包,“下午送栗栗打了疫苗,又做了體檢,醫生說栗栗各項指标都很好。”

一只褐色梨花貓在唐衍腳邊蹭了蹭,唐衍撓撓她的腦門,把她舉起來扛在肩上:“栗栗真勇敢,打針哭沒哭?”

“喵~~”才沒呢。

吃過晚飯,唐衍和豆豆在花園裏玩了一會兒,豆豆累了直接回狗屋睡了,唐衍抱着花栗栗回卧室。

夜深人靜,他拿起書桌上的紙條嘆了口氣,他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純陰體,九歲和爹媽回老家祭祖,撞邪丢了魂,家人輾轉找到了帝都的孫無涯孫大師,老天師費了很大功夫才把他救回來,也沒收錢,就是想收他做徒弟。

不過說來也奇怪,雖然拜了師,但他師父從來沒教過他法術,只是假期或者他家長不在的時候把他接過去住幾天,有時候被唐衍纏的煩了,老頭還發脾氣,說他是天生的道骨,學什麽都快,趁着年紀小多玩一會兒,再問,老頭就抄起拂塵說是不是老師作業留少了……

直到前兩天他師父給他留了封信離家出走……

【寶貝疙瘩徒弟小衍:

為師有重要事情要出遠門一趟,勿念、勿尋,時辰到了我自會歸來,短則三年五載,長則……你就是下一任掌門了。

把師門發揚光大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希望我回來咱們就是華夏第一大門派,氣死龍虎觀那些牛鼻子,嚯嚯哈哈哈哈!

(唐衍:虧不虧心,龍虎觀張道長九十多了,聽說之後還要開壇做法給你祈福。)

為師以前不教你法術,現在書房裏那些書你自己拿去看着學吧,當年為師也是這麽過來的,能學多少是你自己的造化,學不會……看我回來怎麽收拾你!

ps:(唐衍:他師父可真洋氣,還會ps呢。)街口的李大媽有風濕,你記着每周末給她送一瓶虎骨酒,還有廣場舞的趙大媽,搬家住了六樓,買菜不方便,你有時間就去看看,還有陳美麗,陳大媽,她上次說……】

孫大師不抽煙不喝酒不燙頭,唯一愛好和大媽聊天,唐衍十分懷疑他是被哪個新認識的大媽給拐走了……

師父有命不敢不從,唐衍收拾好行李安頓好家裏,搬去師父家裏住,他拉着行李箱,沿着彎彎曲曲的胡同往裏走,來到一處不大的院門,油漆已經斑駁,露出本來的木色,上面挂着一把黃澄澄的大銅鎖,唐衍從口袋裏摸出鑰匙,開鎖進院。

院子裏的青磚鋪地,一廊一柱皆是古意,是一座典型的北方四進小院兒,連同隔壁那套,都是孫無涯的産業,只是老頭孤身一人,平日裏活動範圍僅在這處,旁邊的一直閑置,連唐衍都沒去過幾次。

唐衍先去了正房,把行李安置好,屋內的擺設還維持着師父出門前的樣子。

這會兒屋裏冷鍋冷竈,已近傍晚,生火做飯來不及了,唐衍定了外賣,電話裏給送餐小哥指了二十分鐘路,對方才摸到門口。

“哥們兒,你這個地方可是夠難找的,要不是你說,我都不知道這裏還有人家。”

唐衍接過外賣,給對方一個五星好評,不好意思道:“對不住,我們這是老城區,不好找。”

送餐小哥跨上電動車,心說,雖然是老城區,可有錢人真多,剛路口停着的那輛叫啥來着,馬什麽拉的……

唐衍吃過晚飯,洗了澡,趴在床上列出明天要做的工作:整理書房、清點産業……裝網線。後者是他躺在床上死活刷不開4G的時候加上的,他師父說什麽wifi有輻射,影響他入定,怎麽都不肯拉網線,不過唐衍猜,老頭可能是財迷。

恍惚間唐衍睡着了,天空驟降大雨,豆大的雨點落在小院的青石板上,噼裏啪啦,隐約還夾雜着禽類叫聲——渣渣渣渣,噢噢噢額!

唐衍甩甩腦袋,從床上做起來,披了件外衣。

循聲來到廚房,推開門,原來是房頂漏了,地上一灘積水。

得,明天還得找人來修屋頂。

他借着月光往裏看,就看見廚房僅存的幹燥土地上一只蘆花大公雞一只大白鵝,擠在一起瑟瑟發抖,看見來人號喪般喊救命。

渣呀渣呀!噢噢噢啊!

蘆花公雞是從小養到大的,他師父一塊錢買了四只小雛雞,當天就死了兩只,活了一公一母,母雞炖湯了,公雞打鳴好聽,就留下來了,不過這只鵝是從哪來的,難不成是家裏沒人時從外面跑來的?他們這種老城區住的老人居多,平日裏就愛養個活物什麽的,倒也不稀奇。

唐衍拎着差點變成落湯雞和落湯鵝的兩位回到了自己卧室,随手找了件破布丢在桌子底下。

“老實待在這裏,不許亂拉,不然明天把你們炖了。”

蘆花公雞很老實,又有點夜盲,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地方,把腦袋別在翅膀底下待着不動,倒是那只大白鵝,皮光水滑一看原主人就喂得很好,伸着長脖子從桌子底下探出頭,歪着腦袋直看他。

被兩個黑豆子小眼睛盯了一會兒,唐衍實在沒忍住,伸手撸了撸大鵝的長脖子。

溫乎乎的好軟!

粉絲們都知道,唐衍的母親謝蕪女士最喜歡動物的,現在更是做了野保動物大使,滿世界的救助瀕危動物,一年到頭十二個月得有十個月不在家。

唐衍也繼承了她的基因,是個徹頭徹尾的絨毛控,人生三大愛好:撸貓,遛狗,喂兔子。

雖然禽類撸起來不太方便,但這種送上門的他肯定也不會拒絕。

“真乖,明天就去給你找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求預收《複活之後皇後成了克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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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爾伊最高xian法——克隆人永遠沒有愛情

新公歷741年,死亡300年的楚風大帝從墳墓裏爬出來

內有心懷鬼胎的聯合政府,外有虎視眈眈的宿敵鄰居,楚風大帝當務之急是——“皇後呢?”

那乖巧聽話,一逗就臉紅的皇後呢?

那和我一見鐘情,愛我如生命的皇後呢?

不好意思,您的皇後已經死了好幾百年,您要不要和他的克隆體湊合一下

顧瑾捏了捏拳頭,拍碎一塊磚頭:“鑒于克隆人完美繼承樣本體的興趣愛好,遺憾的通知你,如果不是你腦子有坑就是你的皇後騙了你,請你立刻、馬上從我的家裏滾出去。”

強攻強受,大佬X大佬,僞破鏡重圓。

愛情,源于一場陰謀。

☆、債主

唐衍第二天在公雞打鳴聲中醒來,就覺得左手腕熱乎乎的,還有點癢,睜眼一看,大白鵝卧在腳踏上,長長的脖子攀着手腕,小腦袋正好墊在床沿。

他睡的床是清朝流行的那種大架子床,也得虧是這樣,高度正合适。

大白鵝見他醒來,歪過腦袋在他手心蹭了蹭。

萌的唐衍心肝亂顫,也顧不得髒不髒了,把大白鵝抱到床上,狠狠的盤了一會兒。

“不知道和你主人願不願意把你賣給我。”

“渣啊渣啊!”

穿衣起床,唐衍抱着鵝帶着雞,往院子裏走。

他還是用外賣軟件叫了早餐,又找了個跑腿買些食材,縱然他不打算開火,可也得喂大公雞和鵝。

等他洗漱完畢,在院子裏又活動了一下手腳,外賣終于送到了。

“噫,又是你啊。”送早餐的還是昨晚的外賣小哥,左右拎着早飯,右手拎着一袋子菜。

“這是你買的菜,一共68。”

唐衍用手機轉賬,和他多聊了兩句:“我看接單跑腿的不是你啊,叫石勇來着,還是你叫石勇?”

“我叫陳生,石勇是我老鄉,他不認識這裏的路,剛打電話問我,我一聽地址就準知道是你,順道一起捎過來了。”

唐衍用水泡了點大米,剁了兩刀青菜,招呼兩只過來吃。

蘆花大公雞餓狠了,啄得石板咚咚響。

因着要修繕漏屋,唐衍先把師父的存折找出來,看着上面的四位數的數字,瞬間無語了。

老頭平時工作不少,又沒個嗜好,怎麽窮成這樣。

這點錢別說修屋頂了,買卷塑料布都勉強夠。

唐衍以前提過要給師父錢,但師父不收。當時他拉着不大的唐衍說:“驅鬼降妖,主家給的答謝,一草一木都是你的福報,只有福報才能用在祖師爺的身上,除此之外再多的錢又和廢紙有什麽區別?”

哎,看來當務之急是趕緊想個賺錢的方法,可他什麽都不會,又沒在天師協會登記,想接活都接不到。

一口吃不成胖子,還得一步步來,千裏之行,始于……接網線。

過了兩天,網線接好了,唐衍又下單了一些基礎辦公設備,把書房隔壁的一間雜物室收拾出來,充作辦公室。

“來,大白,看鏡頭。”大白鵝周身上下沒有一根雜毛,也沒什麽記號,唐衍只能拍了一張它的正面全身照,打印出來貼在大門上和胡同口。

又想了想,登錄了許久沒用的微博,上傳了一段小視頻。

【尋主啓示——你鵝子在我手上:三天前在花家胡同撿到無主大白鵝一只,請主人攜帶過往照片私信我認鵝。】

微博一發出去瞬間收到許多回複。

【小哥哥你可來了,我以為你失蹤了,差點去報失蹤人口,1551】

【哥哥你還記得微博上的粉絲嗎】

【我哥哥真牛啤,還能撿到鵝】

【大鵝好萌哦,還會把腦袋搭到小哥哥膝蓋上,想撸】

【樓上我奉勸你看到鵝離它遠一點,就我在農村多年的生活經驗,成年男子戰鬥力基本在0.2鵝到0.5鵝之間】

【只有我一個人看到花家胡同了嗎?小哥哥家是住在那裏麽,谷妹地圖看着好市中心呀】

【給外地姑娘解釋一下,花家胡同是市中心的市中心,那裏的一套小四合院能買多少錢知道麽?去年我記得一套挺破挺小的三進院拍了4個多億,據說越往裏院子越大,也越值錢】

【我家哥哥這麽有錢的……麽……】

【吹牛吧,家裏有四合院還混娛樂圈,不過除了本地懂行的人誰能知道,所以這個B我只給5分】

【不是我說,現在的小明星還沒怎麽樣就飄了】

【樓上黑子滾粗好麽,沒看到節目公告麽,我家哥哥已經退圈了】

黑粉粉黑回複很多,甚至還有人發來炖鵝食譜,就是沒有一個靠譜領鵝的。

唐衍舉着大鵝晃了晃:“乖不乖,不乖把你炖了啊。”

大鵝當然聽不懂,但是唐衍臉上笑眯眯的,大鵝以為他在跟自己玩,渣啊渣啊叫了兩聲,聲音不似以往高亢,更像是含在嗓子裏,賴賴的,軟軟的,然後長長的脖子一伸,趴在唐衍的肩膀上不動了,小腦袋貼在耳朵下邊一點,熱乎乎的。

唐衍撸着鵝屁嘆息:“就找一星期吧,一個星期沒人來,你就歸我了。”

唐衍抱着大鵝,坐在廊下的搖椅上,手中翻看着一本書,紙張泛黃,不知道是從哪個朝代流傳下來的手抄本,前半本的字體是小篆,後半本是毛筆寫的簡體字,是他師父的筆跡,唐衍翻着字典對照了一下,後面是前面的翻譯。

這本書主要是講招魂的,記錄了從古至今各個流派的招魂法,從茅山正宗到民間偏方,林林總總,唐衍數了數得有不下百種,不過其中很多招魂法流程過于複雜或者需要法器已經失傳,真正能用的不多了,所有還能使用的,他師父都用紅筆标注出來,同時還附有一行小子:陰時安魂,陽時招鬼。

一天24小時,按照天幹地支,又分為十二個時辰,其中單數為陽,雙數為陰,比如正午12點,也就是午時,就是陰時。

“捉鬼?這世界真有鬼麽?”唐衍摸着下巴拍拍大鵝,“想不想看鬼?”

“渣啊~”

“想看,那我試試啊。”這會兒時間剛好是陽時,按照書中所言是能喚來鬼的。

唐衍盤腿坐好,清了清嗓子,右手照着書上結了一個法印,高舉在眉心。

“游魂曠野現,金剛列兩邊,千裏魂靈至,急急近前來。”

随着話音,院子裏起了一股風,裹挾着落葉平地而起,唐衍抱着大鵝,四只眼睛瞪圓了,随着落葉仰頭望天,結果,落葉飄過房頂,又打着轉落下來。

過了十分鐘,院子裏鴉雀無聲。

“剛剛應該就是起風了吧。”唐衍點點鵝頭,“師父又騙人,青天白日的哪裏會有鬼,又不是那個地方……”

唐衍中午吃過飯,準備摟着鵝睡一會兒,就聽見外面有人敲門。

他打開大門,門口有兩個人,一個年輕一些,看着比他大不了多少,白白淨淨都,另外一個上了年紀,頭發已經花白,二人雖未穿道袍,但都挽着道士發髻。

二人見唐衍開門,手抱陰陽拳,行了一個作揖禮。

“敢問這裏是孫無涯,孫大師的家嗎?”

是師父的朋友,唐衍趕緊站好還禮:“是這裏沒錯,不過我師父沒了。”

老道士大吃一驚:“怎麽會,三年前我們在鄰縣有緣一見,未曾想竟成永別。”

“不是,他就是出趟門,沒在家,沒死沒死。”唐衍就想皮一下,沒想到老道士眼眶都紅了,站在門口就要哭。

老道士:我徒弟要敢這樣說話,早挨上抽了。

唐衍把二人讓到正屋:“我喝不慣茶,家裏只有咖啡,恕我招待不周。”

老道士擺擺手,示意無妨,倒是他的徒弟端起來喝了一口。

老道士詳細問了下唐衍師父失蹤的情況,得知是自己走的,終于放了心。

“你師父這樣安排,必然有他的道理。”老道士嘆了口氣,“我姓趙,這是我徒弟守靜,三年前在鄰縣的交流法會上認識的你師父,孫大師法術高強,趙某十分佩服。”

“您這次來帝都是單純訪友還是有事找我師父?如果是前者,我倒是可以招待您在帝都玩幾天。”

說到這裏趙大師有些為難,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給唐衍。

唐衍接過來打開一看,頂頭寫了兩個大字——欠條。

今得趙兄仙丹一枚,他日必還此人情,若無涯不在,徒唐衍代,立字為證。孫無涯。

字體是他師父的字體,可這仙丹又是什麽?

唐衍仔細回憶了一下,哦,原來如此,三年前他師父外出數日,回來的時候神神秘秘的,趕巧他那幾天吃壞肚子,買了一盒保胃丸,好像确實有一顆味道不太對……

他現在去驗個血來不來得及,真怕汞中毒呢。

原來這師徒倆不是來串門兒的,是催債來了,唐衍撓撓頭發,藥他已經吃了,拿什麽還呢。

“我這次遇到怪事了,別無他法才想找孫前輩求助,既然前輩不在,不如小友一試?”

“可我什麽都不會啊。”書剛看了兩天,學了個招鬼的法子屁都沒招來,倒是掃地挺好用。

“小友過謙了,孫大師收你為徒,你定是有過人之處,而且,不是我虎你,我總覺得當日孫大師是故意跑來和我說話,又故意寫下這個字據,我派以丹藥見長,丹藥或贈或賣,不值得一位大師當作人情來還,現在想來,他當日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話說到這裏,唐衍也沒辦法拒絕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白昱翹翹毛狐貍腳:聽說這章又沒我?

☆、鬧鬼

趙大師的丹陽派在鄰縣,他在這一輩排行三,掌教是他二師兄,他今年六十有五,十六歲出家,已經快五十年了,一共收了五個徒弟,這次跟着他來的守靜是大徒弟。

“看不出來,您今天都三十五了。”唐衍佩服道。

趁着師父去廁所沒在,守靜撇撇嘴:“別這麽客氣,我是天生都娃娃臉,再加保養的好,我看你皮膚不錯,平時都用什麽護膚品?”

這性格可比外表看上去活潑的多啊。

“多喝水,多睡覺吧。”

“喝水我能做到,可多睡覺實在不行,有時候一爐丹得煉上三天三夜,離不得人,睡覺是不能睡覺的。”

“你們都用什麽煉丹?”

“我們觀是古法煉丹,銅爐燒木柴的那種。”

“不然你買個電壓力鍋試試?”

“不行,得時常翻攪。”

唐衍想了想:“機械手臂呢?”他打開手機在網上找到一個視頻,拿給守靜看。

“現在連速凍餃子都流水作業了,你們也得跟上科技進步啊。”

說着話,趙大師回到了正屋,笑着點了點自己都徒弟。

“我這個徒弟,數他悟性最好,偏偏最沒定性的也是他,三十多了還跟個孩子一樣。”

守靜背着師父做了個鬼臉。

“剛剛咱們說到哪了?”

“說您遇到了一件奇怪事。”

“對對,我有個師侄,定居帝都,上個月從天師協會接了一個單子,說是有人家裏鬧鬼。內行人不說外行話,咱們修了一輩子道,有誰真成仙了?那做鬼怎麽就這麽容易了呢,所以說是鬧鬼,不外乎是最近運勢不好,或者主家做了什麽虧心事,請個天師開壇祈福,去去疑心病,這樣想着我那師侄就去了。

壇也開了,福也祈了,可事情還沒解決,而且越來越嚴重。開始只是家中擺設莫名其妙換位置,後來屋頂的吊燈無故脫落,切着菜呢,刀就飛了,險些傷了人。”

聽着挺吓人。

趙大師和主家約好了明天上門,今天晚上唐衍留了他們在家住一晚,把師徒二人安置在客房,臨睡前趁趙大師打坐的空檔,守靜找他摸了張面膜走。

“這是什麽牌子,以前沒見過啊。”

“白氏集團的新品,叫真顏,還沒上市,總代剛拿到貨。”白氏集團是華國最大的生物科技公司,主營護膚品以及其他美容相關産業,歷史悠久,産品口碑十分不錯,他們華北區的總代理和唐衍舅舅謝庭是好友,聽說謝庭開了經紀公司,送了幾箱貨給旗下藝人使用,唐衍這盒就是從他那拿的。

他倆對坐一起貼面膜,大白鵝圍着他們繞圈。

“渣啊?渣啊?”你倆怎麽長得一樣了呢?

守靜看着當中蒙圈的鵝,拍着大腿直樂。

“你這鵝真好玩,怎麽養的。”

“不是我的鵝。”唐衍給他講了下鵝的來歷,“尋主啓示貼了好幾天,一個來認鵝的都沒有。”

“你算一卦呗,看看他主人在哪個方位。”守靜給出了個主意。

“我哪會算卦。”唐衍笑着搖頭。

“你師父沒教你啊?”

“說來慚愧,我跟着師父十六年,他就教了我一本道德經。”

“要不是你師父留了字條,我真以為你是冒充的呢。”守靜揭下面膜,一臉無語地看着他,“你師父,孫無涯孫前輩,可是京城第一卦,雖然其他法術都不是很通,但算卦得數這個。”他挑起一個大拇指。

“倒是我們這附近誰家丢了東西,娶媳婦聘姑娘都找我師父合八字。”

“那些都是雕蟲小技。”守靜繼續道:“三年前那次見孫大師,他給我蔔了一卦,說我逢四必遭坎坷,這不去年,我煉丹就沒有不炸爐都時候,我還想着這次讓他在幫我算算,四十歲時要怎麽避一避。”

唐衍安慰他:“反正還有五年呢,到時候我師父就回來了呢,再不行,等我學會了幫你算算。”

守靜拱手:“也只有這樣,多謝了。”

一夜無夢,到了第二天,守靜熬了大米粥,軟糯濃香,看他做飯的勁頭,想來煉丹的水平也不錯。

吃過早飯,唐衍從胡同外面的停車場取了車,帶着他們師徒二人往事主家去。

“你這車真舒服,多少錢買的?”守靜獨自坐在後排,四下打量。

“我這車是合資的,不貴,二十萬一出頭,省油,空間大,就是動力稍微差了點。”唐衍一畢業就考了駕照,憑他的家世再限量版的跑車也買的起,當初選這輛車就是看着低調,坐着也舒服,周末他經常帶師父去郊外轉轉。

守靜和師父商量道:“師父,咱們回去把那輛五菱宏光換了吧,那車不是我說,下山采購太颠了,每回骨頭都要散架。”

唐衍笑:“五菱好啊,漂移神車,還能拉貨。”

“可拉倒吧,你坐了就知道,有一回我揣在口袋裏的丹藥都給颠碎了。”

聊着天不一會兒就到了目的地,事主住在京西一片高檔別墅區,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當時開盤的時候他舅舅還想買一套來着。

事主叫馮铮,早年是三甲醫院的外科醫生,後下海經商,做了一款進口醫療器械的代理,由此發家,今年剛過四十,帶着一副無框眼鏡,非常儒雅,只是兩眼底泛着不健康的青黑色,想來是多日沒有休息好了。

趙大師的師侄姓陳,叫陳明,是俗家弟子,并未出家,此時已經到了,和師叔互相見禮。

“弟子學藝不精,勞煩您老了。”雖然他師父故去的早,但他和師門一直沒斷了聯系,趙大師是整個門派除了掌門之外業務最精湛的,這次由他出面,肯定是萬無一失的,只是後面站在守靜旁邊的年輕人從未見過,一頭黃毛穿着時尚的很,看着跟明星似的,怎麽瞧都不像道門中人,難道是師叔新收的徒弟?

雖然精神緊張,但是馮铮仍然維持很好的修養,給幾人倒了茶:“辛苦諸位大師了。”

唐衍捧着茶杯,四下打量,就見原本應該懸挂在牆壁上的裝飾畫框都摘了下來,放在地上,還有博古架上都裝飾也都清空了。

馮铮都妻子陸慧勉強笑了笑:“出事之後我們就再也不敢把東西放在高處了,只要超過一米,我心裏就害怕。”

唐衍問:“這房子你們住了多久了?”

陸慧道:“得有個七八年了吧。”

“以前一直沒事?”

“是的,就從最近這半年開始,最初是從二樓兒童房,原本收在箱子裏的玩具無緣無故跑出來,有一天早晨,我一開卧室門,一個娃娃正對門口,當時我的汗就下來了。”

唐衍看着她隆起的肚皮:“你們準備真充分,這還沒生呢玩具就買了?”

陸慧和馮铮對視一眼,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馮铮攬着陸慧的肩膀,輕輕說道:“我們前面還有個女兒,去年冬天去世了,白血病,沒找到配型,當時我們打算生二胎也是想考慮臍帶血,還沒等懷上,孩子就沒了。”

“其實我本來是不信這些的,但接連幾天,我總夢見我們的女兒,家裏又怪事連連,不得已才通過朋友聯系上了天師協會。”

陸慧靠在自己丈夫的肩上:“不會是我們小雨的,她那麽乖,連化療都忍着不哭,怎麽會害自己的爸爸媽媽呢。”陸慧說着就嗚嗚哭了。

唐衍把桌上的紙巾向她推了推:“恕我冒昧,聽上去剛開始都是些無傷害的惡作劇,那是什麽時候變得危險了呢?”他指了指天花板上的吊燈。

“什麽時候?”馮铮想了想,“得有半個多月吧。”

陸慧也點頭:“對,從十號開始,那天我回了趟娘家,一進門,吊燈就擦着鼻子掉下來。”

唐衍:“是做法是之前還是之後呢?”

馮铮:“好像是做法事之後。”

陳明這下不樂意了,這個黃毛從進了門就一直問東問西的,現在還陰陽怪氣的影射是他法事出了問題。

“你什麽意思?”

唐衍:“沒什麽意思,就是好奇而已,聽趙大師說您開壇之後作祟的鬼怪變本加厲。”他進門之後就聽見屋裏隐約有小孩哭,故有此一問。

趙大師打圓場:“陳明,唐衍小友是孫大師親傳弟子,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別多心。”

他站起來,吩咐自己的徒弟:“準備一下,齋醮吧。”

守靜點點頭,跟着師父後面作準備。

唐衍不解,小聲問:“什麽是齋醮啊?”

陳明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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