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一十九日
由于餐廳的位置是在一條小巷子的裏面,而巷內又只有這一家店,所以來來往往的行人并不是太多,時今跑起來也特別暢通無阻。
見狀,靠在車身上的傅季站直了身子,牢牢地接住了跑過來的人,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跑這麽快幹什麽。”
“見到你高興啊!”
時今沒有回頭看,也就沒有意識到自己不經意的行為造成了什麽影響,抱了抱他後就立馬放開了手,笑吟吟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雖然她看見傅季确實很高興沒錯,但是這也僅僅只是一個朋友之間的擁抱而已,之所以這麽激動全是因為她太過意外,完全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裏。
不過剛一問完,時今就發現這個問題好像不是重點,于是又立馬改口道:“不對,你不是還要過幾天才回來麽,難道又請假了?”
“我的戲份提前殺青了。”
“真的嗎?”時今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燦爛了一些,仍對上一次的聊天念念不忘,拍了拍手,歡呼道,“那太好了,之前說好你請客吃飯的事也可以提前兌現了吧?”
見她只關心吃的,傅季沒有回答,只是笑着捏了捏她的肉臉,而後突然看了看她的身後,形單影只的某人已經從臺階上走了下來,神情隐沒在昏暗的光線下。
還在忙着高興的時今心裏一陣疑惑,也順着他的視線望了過去,誰知道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突然拉着朝餐廳的門口走去。
她吓了一大跳,想要阻止他的行為,趕緊擡頭問道:“诶,你要幹什麽,別過去啊,我好不容易才離開那兒!”
“打個招呼而已,別怕。”傅季溫柔地安撫着緊張的人,依然沒有停下腳步,沒走幾步便來到了臺階下,主動開口說道,“這段時間多謝盛總對今今的照顧。”
嘁,他什麽時候照顧自己的女人還需要別人來謝了。
聞言,盛崇司的眉頭微皺,一抹不悅的情緒在眉宇間暈開,輕瞥了眼半躲在傅季身後的人,神色越來越多冷,忍住了想要把她搶過來的沖動。
時今卻被這道視線看得有點不自在,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總有種被捉奸在床的感覺,盡管他們已經沒有半分錢的關系了。
可是當陌生的暖意從相執的手上傳來,她還是下意識地想要掙脫開來,但也只是想想罷了,畢竟在盛崇司的面前演一演也好,免得他老是忘記她有男朋友這件事。
傅季大概也知道她在想什麽,所以在打了個招呼後并沒有急着走掉,反而還又說道:“如果盛總不介意的話,可以坐我們的車。”
這回盛崇司沒有再無視他的話了,眼神微擡,掃了他一眼,薄唇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毫不留情面地回答道:“不好意思,我介意。”
“……”真是一個幼稚鬼。
一直沒有說話的時今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不用放在心上,小聲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好在面對盛崇司的不友善,傅季倒也不怎麽在意,只是一笑置之,而後帶着身邊的人離開了,留他一個人和自己的影子玩。
雖然傅季因為明天還有工作,把她送回家便離開了,但也多虧了他,時今覺得自己終于在盛崇司的面前揚眉吐氣了一回,晚上回到家後,一頭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在失眠了許多天後,她難得整夜無夢,睡了一個好覺,只可惜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除了自身原因會影響睡眠以外,更多的還有一些外界因素。
比如那些一大早就來按別人家門鈴,擾人清夢的人。
被吵醒的她在床上掙紮了半天,見門外的人依然沒有放棄的打算,只好頂着雞窩頭下了床,睡眼惺忪地走去開門,在心底暗自發誓。
如果這次又是童剛那顆壯陽藥的話,她絕對會打得他永久性ED。
誰知道等她一打開門,看清楚門外站着的人後,頓時被驚得瞌睡全無,完全忘記自家隔壁新搬來了一個變态。
高峻似乎也沒想到她會以這麽原生态的面貌來迎接他,上下打量了她兩眼,意味深長地問道:“剛起床的女明星都像你這麽……解放天性麽?”
“……”
面對這個頗有內涵的問題,時今不怒反笑,心想裝什麽裝,說得好像他和那些女明星睡了以後,沒見過她們第二天醒來是什麽樣子似的。
不過她倒是不在意自己的這副邋遢模樣被他看光,反而更擔心他又會做出什麽不走尋常路的事,于是趕緊把大開的門關上了一半,警惕道:“你找我有什麽事麽,別告訴我你又沒帶鑰匙?”
聞言,高峻的眉毛一挑,問道:“你還沒看新聞?”
一聽見“新聞”兩個字,時今就知道準沒好事,臉色一變,直接沖回到客廳裏,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手機,結果拿起來按了半天都沒反應,這才發現是沒電了。
眼下時間緊迫,她懶得再去找充電器,看了眼不請自來的人,也顧不上之前發過的誓,又沖到他的面前,說道:“你手機呢,快借我看看。”
直到看見今天的熱搜內容,時今才終于明白昨天宣莉莉說的那句“明天還不知道是死是活”是什麽意思,萬萬沒想到這個瘋婆子……居然把自己和高峻之間的那點破事兒移花接木到了她的身上!
靠,真是氣死個仙人了!
她氣得差點把手機摔在地上,連基本的客氣都不再假裝一下,忍不住沖着罪魁禍首之一怒吼了一句,心想奶奶個大雞腿,宣莉莉這女人還要不要臉了。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現在好了,把我也牽扯進去了!”
只是相比起她的憤怒,高峻簡直冷靜得就像是個局外人,時今被他的這種态度刺激得更加生氣,等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後,又仔細看了一下具體內容。
雖然報道的都是一些捕風捉影的東西,例如兩人分別從衛生間裏出來的照片之類的,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畫面,甚至還照得不太清楚,但是光是這一點也足夠讓人想入非非了。
然而奇怪的是,按理說,一旦出了這種新聞,不管事情真假,總會有一群鍵盤俠對着當事人開炮才對,可是她的微博下面竟然沒有太多人來罵街,反而大多數都在罵着爆料號,讓他拿出點實際證據再來爆。
只可惜這麽理智的網友現在已經不多見了,以至于時今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公司給她買了水軍,立馬把手機還給了高峻,終于有空給自己的手機充電了。
她已經做好了被教訓一頓的準備,想着這回一定要先主動認錯,畢竟她真的是無辜的,誰知道當她打開手機,居然連一個未接來電都沒有。
怎麽回事,這也太不科學了吧,難不成胖虎哥已經完全放棄她了?
作沉思狀的時今坐在地上,像是盯犯人似的盯着手機,想要再等等看,後又想起什麽,回頭看了看還十分自在地坐在她家沙發上,開始下逐客令了,說道:“你還待在我家幹什麽,不用去和你公司商量商量公關對策麽?”
事實證明,着急的确實只有她一個人,因為高峻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一邊翻看着茶幾上的雜志,一邊慢悠悠道:“我不是說過這件事爆不爆出來都無所謂麽。”
“……”果然是娛樂圈裏的一股奇流。
時今嚴重懷疑他就是想趁此機會讓網友們接受他的這種設定,這樣一來,他以後就可以毫無顧慮地放飛自我了。
可這也說不通啊,畢竟不管有沒有所謂,被人這樣在背後捅一刀,換作是誰都應該生氣才對吧。
于是沒想明白的人又問道:“那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誰在整我們麽?”
“怎麽,你想報複回去?”高峻停下了翻閱雜志的動作,擡頭朝她看了過來,臉上帶着笑,說的話卻難辨真假,“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幫你。”
“……”這又是什麽和什麽,難道他就這麽大度,不想報複回去麽?
時今聽得一愣,差點信了他的鬼話,小聲地嘀咕了幾句,不再和他說話了,繼續等自己的電話,後來終于忍不住,主動給路虎打了個電話。
顯然,路虎正等着她自個兒承認錯誤,于是她也不顧當事人就在現場,直接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完完整整說了一遍。
當時她被盛崇司的話說得暈頭轉向的,回到典禮現場以後,根本就不記得和路虎說自己在衛生間裏目睹到的驚人一幕,更別提之後遭遇的一連串事了。
不過本來也沒有什麽說的必要,因為她本以為這件事随着典禮的結束,也應該跟着一起結束才對,卻萬萬沒想到宣莉莉這個不要臉的人居然還留了這麽一手。
早知如此,她也應該連臉都不要,先下手再說。
誰知道時今解釋了大半天,路虎最後只問了一個并不重要的問題:“你和高峻什麽時候認識的?”
“……”合着她剛才說了那麽多就相當于放了一個屁?
時今的心好累,急得音量都提高了許多:“我不認識他啊!胖虎哥,你該不會也在懷疑我吧?我不是都和你說了,那個女人宣莉莉不是我麽!”
“好好好,這件事就先這樣。”
其實只要網上的輿論控制好了,這件事也算不上有多嚴重,畢竟本來就是無稽之談,沒有什麽過硬的證據來支撐的話,過不了多久熱度就會自己降下去。
所以路虎當然不是不相信她,只是任務在身,該問的總還是要問清楚,免得待會兒不好交差,最後确認道:“你确定沒有再瞞着我別的事了麽。如果有的話,最好今天一次性說完,我不希望你過幾天再以這種方式上頭條了。”
“……”和盛崇司之間的事應該就不用報備了吧,反正也上不了頭條。
時今沒想到這次這麽輕松就能完事兒,漸漸平靜了下來,聽了他的話後,左思右想了一番,終于憋出來了一個還算合理的回答,悄悄坦白道:“哦胖虎哥,還有件事我忘了給你說……高峻好像搬到我隔壁了。”
雖然鄰居是誰并不重要,但是她認真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把這件事告訴給他,萬一将來牽扯出什麽不必要的麻煩,又或者會對當下造成一些不良影響,到時候被罵的還是她。
見她半晌不說話,路虎本來都已經準備挂電話了,結果一聽這話,立馬道:“什麽時候的事?你怎麽現在才和我說!”
可是還沒等電話這頭的人回答,他就又消了氣,自問自答道,“算了算了,這幾天你還是別住家裏了,先搬出來再說。”
這個要求倒是時今夢寐以求的,只是——
“那我能不能不住酒店?”
自從有一次在泰國的酒店裏遇見過一些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現象後,她就對這類場所産生了心理陰影,之後住酒店必須得拉着南方陪自己睡。
不過這些都是屬于迫不得已的情況,像現在這種完全可以避免,所以還是不要占用別人的私人時間比較好,盡管南方一定不會拒絕,甚至還可能求着要陪她睡。
好在時今有一個不差錢的老板,因此這個條件根本就不算什麽事兒,路虎去請示了一下上級後,非常爽快地給她了一個滿意的答複。
“齊總說他有好幾套沒住過的空房子,讓你随便選一套。”
作者有話要說:
齊總和盛少女的關系馬上就要曝光了(doge臉(好像有哪裏不對。
人生都已經這麽苦了,今天就來個甜甜的小劇場吧
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盛崇司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種痛叫做姨媽痛,所以當他有天回家,看見時今十分難受地躺在床上的時候,還以為她生了什麽病,立馬就要抱着她往醫院送。
睡得迷迷糊糊的人被突然驚醒,見他這樣,趕緊阻止了他的行為,卻沒力氣解釋,只是拉了拉他的衣角,軟軟地說道:“我沒事,你抱抱我就好了。”
“……你确定?”雖然不太了解她到底怎麽了,但盛崇司明顯不太相信這種鬼話,從來沒有聽過擁抱還有這個療效。
盡管如此,最後他還是在時今的身邊躺了下來,把她連同被子一同抱住,每隔幾分鐘就要問她好一點沒,直到她在自己的懷裏沉沉睡去才安靜下來。
後來,每個月一到這麽特殊的幾天,盛崇司都會特別自覺地來抱她。
再後來——
“盛崇司,你的手又在摸哪裏!”
“你不是說你的胸也痛麽。”
“……”
嗯……我是不會承認其實是因為我也想痛經的時候有人抱,所以才寫這個番外的TAT單身狗+痛經=狗兔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