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非木石
馬車搖搖晃晃地,似乎道路有些不平的樣子。
“你覺得蔣鏡緣和梁慈兩個人當真是友情至深嗎?”許承言坐在那裏看着自己的手問道。
柳玉寒沒有回答,對于這個兩個人僅僅是只見過幾面的人,了解并不深刻。
“我剛才看見,蔣鏡緣拿着一根針刺入梁慈的體內。”許承言說。
柳玉寒說:“我就說,你那麽一驚一乍得有些不合常理,為何要救?”
許承言卻說:“沒什麽,只是想看原本要殺的人沒被殺死,她接下來會有何打算!”
那一個動作就足以說明蔣鏡緣是有問題的,可是若是有問題,白墨緣不可能不發現的,要去他們府上看看了。
柳玉寒說:“如果沒弄死梁慈,她能想辦法弄死她吧,畢竟她們現在即便是朋友也是站在了不同的立場。”
許承言卻搖搖頭,邊吐氣邊說:“有些事情我們不知道就沒辦法下定論了。”
馬車停在寧王府,許承言下了馬車就立刻走進屋子裏,然後又換了套衣服很快就出來,自後門出。
柳玉寒有些納悶。
而許承言剛出去不久,雲璟也從後門出去。
許承言坐在茶棚的時候,看着不遠處同一條街的白府。
雲璟走過來拍了許承言一下子。
許承言的反應沒有驚到。
“怎麽,不會武功還要出來跟蹤嗎?”雲璟壓低聲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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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被發現也沒關系。”許承言說。
“你這次進宮是發現了什麽?”雲璟問。
許承言說:“我看見蔣鏡緣将針刺入梁慈的體內。”
雲璟看着許承言說:“不是這兩人的關系很好,形同姐妹嗎?”
許承言說:“表面上是這樣,可是心可未必是這樣。”
随着夜幕的降臨,白府終于有了動靜,蔣鏡緣換了一身男裝走了出來,鬼鬼祟祟的。
許承言和雲璟立刻跟了上去。
偏僻的小巷子裏有個茶樓,就見蔣鏡緣立刻走了進去。
許承言和雲璟看了一眼也跟了進去。
眼看着蔣鏡緣上了二樓,進了雅間。
巧的是,許承言和雲璟就坐在了他們隔壁的雅間。
“你終于來了?”隔壁響起了聲音。
“是的,殿下。”蔣鏡緣說道。
“事情辦的如何?”那位男子說。
“屬下辦事不利,請殿下責罰!”蔣鏡緣說。
“罷了,留她一段時間吧。”那位男子說。
蔣鏡緣口中所謂的“殿下”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太子的聲音,而今能稱為“殿下”的人,有惠王雲玹和成王雲琅。
而雲璟在聽到那個人的聲音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有了反應。卻快步拉着許承言走了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隔壁的兩個人也走了出來。
四人站在門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危機四伏的氣氛在他們四人中流轉。
惠王雲玹使了一個眼色給蔣鏡緣,蔣鏡緣暗中握住了藏在袖子裏面的劍。
“你也太會挑地方了吧!”許承言開口埋怨道。
雲璟摟着許承言,哄着她說:“也是,我以為這地方偏沒人能知道,結果還是遇到熟人了。”
許承言看着他們兩個人說:“這要是傳到柳玉寒的耳朵裏,估計我就沒活路了。”
雲璟笑着說:“沒關系的。”
惠王雲玹看着兩個人說:“別演了,我知道你們在演戲,一個根本不喜歡另一個,還裝着什麽在外私會的!”
許承言板起臉,看着雲玹。
雲璟說:“誰說的,我心愛之人就是她,如何,怎麽有意見?”說完,雲璟就後悔了,連忙用餘光看着許承言。
許承言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她質問:“你們呢,不是私會嗎,放着自己家的丈夫和王妃不看,非要看別人嗎?”
蔣鏡緣有些不理解,印象中的許承言應該更能夠察覺這件事情并不是這樣的。
惠王雲玹卻擋在蔣鏡緣的面前說:“沒錯,我就是喜歡她,如何,你和梁慈說去,我就是因為她家才娶她的。”
這個時候,無論是惠王還是寧王,說這些話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稚兒死死護着自己心愛的玩具一般。
蔣鏡緣看着惠王,這個人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的。
“你呢,倒是表個态,他都如此承認了。”許承言看着蔣鏡緣,“還是你覺得你喜歡白墨緣的五年根本不算什麽。”
“什麽不算什麽,要說也是你,不然我怎會白白又等五年!”蔣鏡緣有些委屈地說道。
“我讓你表态,如何又扯到我了?”許承言說,“你們成親之前,我和白墨緣說得清清楚楚,你們之間并不存在我這個假想敵,是你根本就變心了吧!”
蔣鏡緣看着許承言,成親之後她以為她應該興奮和高興,畢竟白墨緣是自己喜歡的人,可是她并沒有,甚至看着白墨緣一點心動的感覺都沒有,她以為這一切都是許承言的錯。
“不愛了吧,等五年不算什麽,可怕的是,你在這期間愛上了別人。”許承言看着蔣鏡緣說,“你好好想一想。”
亂七八糟的關系,許承言看着蔣鏡緣做出了結論,她并不知道這樣的概括準不準确。
“可是白将軍他,的的确确又在為你着想,可是總覺得已經晚了啊。”許承言說。
有的時候她也在想着,白墨緣這樣的男人若是早點遇到,會不會就不會選擇雲璟,可是回想起救白墨緣的時候,那個時候遇到的他也并沒有心動的感覺。
夜色大臨,許承言和雲璟并肩而行。
高婉的事情沒有什麽着落,倒是查出不少旁的東西,這就解釋了為什麽感情要好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會對另一個下毒手的,那麽梁慈呢,她是不是一心一意想着惠王的。
她們幾個人的人生總有幾個人是不會那樣可悲的吧。
“承言,我有話想和你說!”雲璟停下腳步說。
“不必了,在茶樓的話,我聽得清楚,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許承言看着雲璟說道。
雲璟看着許承言眼中有期待。
許承言說:“王爺您身邊已經有柳玉寒,請對她一心一意,您就當我是個過客吧!”說完,轉身離開,像是沒有留戀。
雲璟站在那裏看着許承言。
風起時,手中的花随風而逝,像是再也不回來了一樣。
許承言憋着氣走着,感覺這個樣子眼淚就不會奪眶而出一樣,怎麽一個兩個都這樣,不是我心匪石嗎,怎麽就這樣輕易動搖呢。
大約她忘記了這一句——
人非木石皆有情,不如不遇傾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