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冷戰升級

年念出來,入眼就是倚着車抽煙的秦淮。

H市的冬天算不上冷,他的大衣挂在手肘,另一只手夾支煙,仰着頭眯着眼睛,莫名有股憂郁的氣息。

年念心思一動,“秦淮。”她走到他面前,仰頭看他,卻被他呼出的煙霧嗆得連連咳咳嗽起來。

秦淮随即把煙頭扔到地上,擡腳碾滅。

眼前的姑娘似乎和多年前沒什麽兩樣,又似乎什麽都改變了,秦淮比任何人都清楚年念當年有多讨厭男人,許桁一定曾在年念生命裏留下舉足輕重的痕跡。

他只是想想,就覺得心房痛的像是要炸開,多年的堅持也像個笑話,看,年念也并非非他不可。

他黑沉的眸子緊緊地盯着她,好像在仔細觀察她的表情,他默了默,問她,“如果我不來找你,你是不是永遠不會去找我?”

有梧桐葉飄落而下,秦淮接着問她:“你有喜歡過我嗎?”

他的表情有些滄桑,臉上說不出的失望,“打從咱們高中交往開始,你對我的事在乎過嗎?除了我姥姥姥爺,你還知道我家有什麽人嗎?你知道我為什麽跟着姥姥姥爺嗎?”秦淮的話像是從嗓子裏壓出來的,他不敢問許桁,只能從他身上找借口。

他閉了閉眼睛,似乎在緩解憤怒的情緒。

年念默了默,她退後一步直視秦淮,平靜又誠實,“秦淮,我連你喜歡吃什麽都不知道。”

他好像沒什麽特別喜歡吃的,一點不挑食,不像她,挑食的厲害,害的他每次買東西都買她愛吃的。

秦淮聞言苦笑,笑聲震動心房。

年念接着說,聲音拔高,“可是,這和我喜不喜歡你有什麽關系呢?”

可能是因為頭疼,還有砸店這系列事情的影響,年念語氣有些不好,她說完可能也意識到了這點,刻意壓低聲音轉移話題。

“你不是說知道是誰砸店的嗎?”

“抱歉。”秦淮臉色也冷了下來,“我砸的。”

“呵。”年念冷笑一聲,根本沒把秦淮的話當回事。

可能是大姨媽要來了,年念覺得煩躁的厲害,真是哪哪都煩躁,怎麽看秦淮怎麽不順眼,不就是沒讓他進家門嘛,陰陽怪氣的,他不還和露絲在一起。

兩人都沒有說話,無聲的對峙着。

直到剩下的幾人吃完飯出來,兩人還在大眼瞪小眼,明眼人都看出年念和秦淮之間別扭的尴尬,露絲還輕笑一聲,可許桁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

他走過來親昵的拉了拉年念的馬尾,“走了,丫頭。”

許桁邊說邊拉着年念往他的車,期間不忘跟其他幾人擺擺手告辭,“剛打電話說,警察局那邊說是有點眉目了,我們倆先去看看。”

秦淮的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他身子僵硬的倚着車門一動不動,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夾了一支煙。

直到年念他們離開,穆佑卿才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望着遠去的車屁股嘆息一聲,随即馬上精神起來,他賤兮兮的将頭湊到秦淮耳邊,“兄弟,想不想知道年念和那家夥什麽關系?”

秦淮瞥他一眼,沒有說話。

穆佑卿卻是個憋不住話的,秦淮要是問他了,他還能買兩下關子,可這會秦淮擺明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捶秦淮一肩膀,“好心告訴你好了。”

“許桁就是年念的哥哥。”

秦淮聞言,表情沒什麽變化,卻是伸手把煙頭掐滅了。

他彎腰坐進車裏,按了兩下喇叭,示意穆佑卿別倚在車上,待穆佑卿離開兩步,随即流暢的倒車離開。

“哎哎哎。”穆佑卿在車子身後扯着嗓子喊,“你幹嘛去啊?”

露絲幽幽道,“去找年念呗。”

穆佑卿一直沒注意到身後有人,突然聽到有人回答他,倒是吓了一跳,轉頭看見是露絲,臉上擠出一個假笑來,露出一口白牙。

“露絲姐,你也在呀!”

露絲嫌棄的看他一眼,“閉上你的嘴,看見就覺得難受。”

穆佑卿連忙閉上嘴,心道我願意笑給你看啊!可他又怕露絲報複他,畢竟他剛剛才給年念提供過線索,想當年,他可是還拍着胸脯要給露絲做內應的。

穆佑卿的表情太過直白,一看便知,露絲懶得理他,只丢下一句“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就轉身走了。

露絲坐在駕駛座上發了會呆才駕駛着車離開,兩條腿的男人好找,可是秦淮只有一個呀!她呆了一下,可只要看到秦淮看年念的眼神,她就知道她是沒戲的。

與其糾纏不休,不如大膽放手吧!露絲苦笑,心裏卻澀澀木木的,仿佛沒有了知覺。

而被她放棄的人,這會正開着小車,溜溜的跟在一輛SUV後面,心情跟剛才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看着前面的白色SUV停車了,他也減緩速度,待那兩人進警察局後,也跟着停好車。

像個猥瑣的跟蹤狂魔。

警察局大廳是由藍白兩色構成的,入門側邊有一排淺藍色的椅子,年念和許桁就坐在椅子上等許源,他還有一些公事沒辦完。

“年念。”熟悉的聲音響起,年念不可置信的擡頭,以為自己聽錯了。

“秦淮。”年念嘴巴微張,杏眼微瞪,“你怎麽也來這裏了。”她站起身來。

秦淮沒有答話,只是蹙緊了眉尖,拉住年念的手,“發生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告訴我呢?”

“我……。”

秦淮沒給年念說話的機會,他笑了笑,笑容帶着讨好,“昨晚我是有些生氣,可情侶間難免吵吵鬧鬧。”說道這裏,秦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微微低下頭,“昨晚是我的不對,我畢竟是個男人,應該讓着你的。”

截止目前為止,年念已經目瞪口呆的不能再目瞪口呆了。

秦淮這是吃錯藥了嗎?不過分開一會,怎麽覺得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她還沒回過神來,另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就在年念耳邊炸響。

她身體無意識的一抖,哭喪着一張臉,她昨晚那樣阻擋秦淮見家長有意義嗎?

不知什麽時候到來的許源已經和秦淮攀談起來,他眉眼帶笑,出聲就先責怪年念,“你這孩子,秦淮來H市了,你也不領到家裏來,住酒店算怎麽回事。”

年念已經麻木了,許桁則是一臉的便秘,連着兩聲重複秦淮的名字,最後指着秦淮問,“你就是秦淮。”

許桁覺得他的腦子已經秀逗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仙女“九月菩提子”,灌溉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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