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1)

遭到無法挽回的破壞……現在停下還來得及。”

“我已經下定決心了。”雖然因為儀器的關系無法看到面前的醫生的臉，上條當麻還是盡量對他露出寬慰的笑容：“我說過，這是個約定。如果因為痛苦就連過去的記憶都棄之不顧的話，我想我可能也沒有臉面再去見那個人了。”

“值得嗎？”

“值得。”

“……好。”

最終，像是也終于下定決定的冥土追魂将電極貼到上條當麻脖頸和後腦部分，啓動了程序。

那是一段已經破碎不堪的記憶。

也是一段不應該被忘記的回憶。

他看到暴雨、街燈與盛開的薔薇花。

「回答我，上條當麻，你自己的記憶呢？」

現在，它們回來了。

它們就在這裏。

我也在。

——

今天是個好天氣。

站在公共墓園入口的上條當麻如此想道。

他默念着用‘特殊手段’得到的、要祭拜的人的墓地區域，手捧白色的花束，在這個仿若大型停車場的墓園不斷穿行。

在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前，上條當麻停下了腳步。

有着幹練茶色短發的女子正雙手合十，單膝跪在寫有‘禦坂美繪’四字的墓碑前，碑上投影的虛拟遺像上，與她有着相仿容貌的女孩正對鏡頭露出微笑，碑前放着一小束白色的不知名花朵，和一些大約是死者生前喜愛的事物。

閉眼祭拜完畢，禦坂美琴緩緩地起身，頭也不回地問道：“你也是來看我妹妹的嗎？”

“是啊。”上條當麻不敢走得太近打擾到她，只好遠遠回答。

凝視着少女笑臉的禦坂美琴說：“案子，我會繼續調查下去的。那個所謂的‘主謀’四年前才只有十四歲，我不相信他可以一個人組織起十幾場兇殺案。真兇一定另有其人，在得到答案前，我絕對不會放棄。”

“得到答案之後呢？”

“我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禦坂美琴眼中閃過一絲兇暴的神色，她厲聲說道：“我不會管他究竟有着怎樣的過去，也不會管他有什麽不得以的苦衷。我已經聽煩了這些為了脫罪編造出的自欺欺人的借口，對我來說，殺人就是殺人，我妹妹死前所經歷的痛苦，我會讓他以一百倍、一千倍還回來。”

“我想也是。”

上條當麻走上前，将手中的百合花放在少女的墓碑前。

雙手合十。

他不知該向少女的亡靈訴說些什麽，也深知自己并沒有資格求得誰的原諒。

陽光穿過雲層在地面上投下炫目的光影，禦坂美琴離開了，地面上只有上條當麻一個人孤獨的影子。

周圍的一切都沉浸在一種苦悶的寂靜中。

上條當麻起身走向墓園的大門。

他最後看了一眼那方靜靜伫立在秋日陽光下的墓碑。

微風吹動盛開着的白色花朵，靜靜地搖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