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 28

他顧晏靳的妻子,只有沈南風,只能是她。

這日,忙了一天的顧先生,不停地看手機,開會在看,浏覽文件的時候也在看,連李斯都看出了顧晏靳不對勁。

傍晚時分,唐朝準備送顧晏靳回錦苑,顧晏靳叫住他,“去傳媒大學!”

暮色沉沉,南風洗完澡躺在床上,她手裏握着手機,猶豫着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她想了一天,絲毫沒有頭緒,感情這種事對她來說是複雜的,越想越亂,索性明天再說。南風迷迷糊糊睡着,手機響了,不僅擾了她的眠,也擾了酣然入睡的魏璇。

南風縮進被子裏,低聲喂了一聲。

“你過來陽臺!”電話那邊的聲音格外溫柔,還隐約能聽見窗外呼嘯的風聲。

南風握着手機往陽臺走去,宿舍很高,在十層,夜晚的月色朦胧,風很大,南風探頭往樓下看去,宿舍樓底下,可謂是一片火光。

蠟燭擺放的心形火海,南風震驚之餘,整個人都有些懵了,思緒混亂。

因為是周五晚上,學校大多數學生都不在,有些回家了,還有些都出去玩了,恰好又是淩晨一點,人更是少之又少。

南風第一反應不是其他,而是萬一被人認出來了,可怎麽辦?

良久,她才意識到手機還握在手裏,聲音壓的極低,“顧晏靳,你想幹什麽?”

“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在表明心意!”他說的理所當然。

“幼稚!”南風咬着牙,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

顧晏靳卻笑了,極其張揚。

他是個商人,自然不會放任南風來思考他們的關系,感情這東西,拖得時間越長越淡薄,要的就是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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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故意的,分明是想要逼她也表明自己的想法。

南風飛快的披了一件衣服下樓,頭發還随意披散着,砰砰的敲了幾下車窗。

顧晏靳拉開後座車門,南風鑽進去,幾縷頭發散在肩膀上,在顧晏靳眼裏卻別有一番風情,小腹處漲疼。

南風擡頭,沒有想到唐朝也在,頓時有些尴尬,幸好唐朝目不斜視,直視前方。

車裏暖氣十足,南風臉色逐漸紅潤,“快把那些蠟燭清理了,要是被別人看見了怎麽辦?”

“別人看見了,我就說顧先生惹顧太太生氣了,所以來道歉!”顧晏靳靠在椅背上,眼神在她身上打轉。

其實要不是他壓下去很多次,他這麽頻繁的進出南風學校,早都新聞滿天飛了。

唐朝第一次見到這樣無賴的顧晏靳,忍着笑。

南風瞪着他。

顧晏靳嘴角淡淡勾起,“南寶——”

他開口喚她,聲音缱绻,他從未對人道過謙,也從未這麽明顯的表露自己心意,但很多事情在遇到她時,都是可以妥協的。

他停頓了一下,低沉的聲音傳來,“顧先生在對自己的過去道歉,因為顧晏靳的過去讓沈南風小姐受了傷害,很抱歉!如果顧先生知道自己會在将來的某一天遇見沈小姐,一定不會放任自己,一定會以一個純粹幹淨的顧晏靳出現在她面前,然後伸出手說,沈小姐,我是顧晏靳!”

南風愣了,眼眶紅了,熱滾滾的眼淚從眼眶裏流下來,砸在她心裏。

顧晏靳,你不要對我這麽好,我怕了,我怕自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我怕自己被情愛控制失去了判斷力。

淩晨的風,呼嘯而過,顧晏靳伸手揩去她臉上的淚痕,氣息纏繞,“南寶,我很想你,跟我回家,嗯?”

他的一番話,讓南風的心有了起伏,她還未回過神,他探過身,伸手托着她的後頸,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唇很涼,帶着寒意。

顧晏靳極有耐心的在她唇邊輾轉厮磨,誘惑力十足,因唐朝在前座,南風不敢掙紮,只得承受。

他像是懲罰她一把,将她抱過放到她腿上,頭埋進她胸前,只聽見他低低的聲音,眼睛清亮,“南寶,想不想我?”

南風沒有想到他這麽大膽,她整個人幾乎貼在了他身上。

窗外偶爾有晚歸的人經過,南風一驚,顧晏靳卻很坦然,他沒有告訴她,外面是看不進來的。

南風推搡了幾下無果,顧晏靳沉沉的笑了,捏着她的鼻子,“小壞蛋,跟我回不回去?”南風頓時紅了臉,因為他某處還頂着她,“你先放開我!”

顧晏靳松開她,“我都好幾天沒睡好覺了,跟我回家,陪我睡一覺?”

“……”倒不是南風思想不純潔,主要是顧晏靳每次回家都纏着她,南風不應。

況且她半夜從宿舍消失,明天還不得被魏璇嘲笑,再者這一幕要是被人看見,她想說都說不清楚。

南風不動聲色,顧晏靳倒懂了她的意思,稍微退後一點,讓欲望漸漸散去。

南風要下車,顧晏靳将衣服披在她身上。

南風停住動作回頭看着他,顧晏靳明亮的眸子落在她身上,視線與她相對,笑意淺淺,開口說道,“外面冷!別感冒了!”

南風猝然笑了,心底抑制不住的笑,她指着地上的一攤東西,“你一會兒記得收拾了!”

顧晏靳掃了一眼那些蠟燭,握住南風的手,似笑非笑,“人生第一次,留着吧!多喜慶!”

南風頓了一會兒,為他的辯解笑容肆意,寒冷的夜風裏是滿滿的溫情,她思索了半晌,想不出話反駁,踢了一腳車門,跑了。

喜慶個屁,幼稚,太幼稚了。

南風不是淡薄如水的女子,她也有自己的情緒,也有自己的喜歡,比如顧晏靳這次的蠟燭事件,雖然她嘴上說着他傻,其實心底還是開心的。

二十歲的女孩,沒有家人的陪伴,有這樣一個人将她放在心間,握在手心裏,誰不喜歡,更何況遇上顧晏靳這種深沉內斂的成熟男人,這種浪漫情調對于他和她都是第一次,也是彼此的第一次。

十二月十日,北市下了一場雪,這是2011年的第一場初雪。

南風縮在被子裏睡覺,熱氣蒸籠,臉頰紅潤。

她是被顧晏靳冰醒的,他全身裹着寒意,周身散發着酒味,坐在床畔,壞心眼的盯着她。

南風穿着睡衣,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有些驚訝,“你怎麽回來了?”

顧晏靳晚上有個酒會,兩人傍晚通電話的時候,顧晏靳說他淩晨兩點多才能回來。

當時聽到這個話,南風心底或多或少有些怨氣,畢竟初雪來臨,她雀躍的心情想和他分享,可他卻不在。

“陪你!”這話不假,他與她通完電話,就察覺到她微微的失落,一顆心怎麽也放不下,借故離開,為的是初雪這晚可以陪她。

雪天路滑,他連夜趕回來,她倒好,睡得酣然,不知怎的,心裏有了一絲小小的嫉妒心。

南風人帶被子落在顧晏靳懷裏,他呼吸間濃濃的酒氣噴薄在她臉上,南風扭過頭捂住鼻子,這一舉動惹得顧晏靳更加肆無忌憚,張嘴輕咬她的臉頰,“小壞蛋,嫌棄我!”

南風也不是不懂情調的女子,她掙脫開他的懷抱,披了一件外套起來,“我幫你下碗面吧!”

這種酒會,肯定沒吃多少東西。

顧晏靳雙手環抱在胸前,盯着她似笑非笑,嘴角流露出掩藏不住的心情。

兩人下了樓,最後要做飯的那個人反倒沒做,顧晏靳在廚房了忙了一會兒端着碗筷出來,南風盤腿坐在沙發上玩手機,電視開着在放綜藝節目,主持人嘻嘻哈哈的說着開場話,顧晏靳一顆心充斥着滿滿的暖意,這種生活,是他要的。

“過來,吃飯!”顧晏靳輕喚了一聲。

南風停了一會兒,才皺着眉回頭,“都怪你,又輸了!”

顧晏靳被妻子的埋怨逗笑了。

南風握着手機,慢騰騰的走過來,與顧晏靳隔着一個座位坐下。

顧晏靳也不生氣,笑意滿滿,将面條放到她面前,“玩什麽?我看看,你先吃飯!”

南風将手機遞給他,顧晏靳接過,順勢一把将她扯到跟前,南風重心不穩,一下子倒在他懷裏,一只手撐在不明位置,立刻紅了臉,推搡開他,“你幹嘛啊?”

顧晏靳笑了,抱緊她,生怕她磕在桌椅上,“我老婆投懷送抱,我還能幹嘛!”

南風惱了,抓住他胳膊放在嘴邊咬了一口。

顧晏靳忍着痛,目光落在她臉上,漸漸視線下移。

南風搭在睡衣外面的外套松松垮垮的從肩頭滑下來,露出大半光嫩的肌膚,她絲毫沒有察覺。

一聲驚呼,南風松開嘴,自己已經跨坐在顧晏靳雙腿上。

空氣裏彌漫着暧昧的氣息,南風察覺到一些,“你松開,我要下去!”

“不急!”顧晏靳低低的笑,嗓音帶着濃濃的誘惑,“南寶,想不想我?”

南風搖頭,顧晏靳輕笑,就着她的鎖骨咬了上去,立刻出現一道淺淺的紅印,顧晏靳力道很輕,南風沒有感到疼痛,只聽見他說,“禮尚往來!”

是說她剛才咬他的事情。

突然一只手掌掐在她腰間,俊臉一本正經,“說,想不想?”

他不依不饒,南風憋着笑,才慢悠悠的答了一句,“想你!”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顧晏靳才笑了,像個讨要到糖果的孩子。

“南寶,我很想你!”他低沉的音調借着窗外簌簌落下的飛雪,濕了南風的心。

顧晏靳的吻落在南風眉眼、唇角、胸前。

兩人滾燙的身體也緊密貼在一起,南風是想念他的,這樣的姿勢讓她深切的感受到他的存在,她顫栗了,伸出雙手環抱住他。

似是被鼓勵,顧晏靳的吻越來越密集,南風剎那間叫出聲,顧晏靳笑了。

南風張嘴咬到他肩頭,借着燈光,她看見他肩頭她的牙齒印,心思一沉,唇齒再落到他肩頭,卻是輕輕地咬了一下,很輕很輕。

這樣的一個小舉動,落在顧晏靳眼裏,像是淬火的毒,情.欲越發炙熱。

他頭埋在她胸前,研磨着動了,“南寶,忍一下,乖!”

南風很疼,眼淚含在眼眶裏,頭伏在他肩頭,他那樣的急切,那般失控,卻還是如此小心翼翼,這聲乖讓她心揪了一下。

這一晚,積雪深埋,一個叫顧晏靳的男人點燃了南風陳釀在心間的烈酒。

她說不出話來,他頭頂的汗水一滴滴落在她胸前,她全身發軟,攀附在她肩上,喪失了所有的反應。

她驚訝于自己竟然能夠沉淪在他鑄造的情.欲裏。

她漂浮,只能任由他在她身上點起陣陣火光。

男人的□□一旦被點燃就一發不可收拾,顧晏靳不斷的索取,南風無力抗拒。

顧晏靳站起來,南風雙腿夾緊他腰身,累的不能睜眼。

衣服散落在地上,顧晏靳抱着她上樓,某處還留在她身體裏,一走動,南風立刻能感覺到某處又脹大了些,她微微睜眼,額前汗液濕了頭發,難受的推他。

“南寶,舒服嗎?”顧晏靳專注的看着她,嗓音嘶啞。

南風無力,虛虛的瞪了他一眼,絲毫沒有震懾力。

“在樓梯上做一次?”他攻占着她身體,開口說道,南風抱着他的脖頸,一動不敢動,希望他趕緊上樓回房間。

顧晏靳也是開玩笑,故意逗她。

那夜,他要了她幾次,南風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回到床上他還不依不饒,完全是半昏迷狀态,迷迷糊糊察覺到他伏在她身體上動,她就像在一艘大船上搖擺,船只始終不能回到岸邊。

後來,她已經神游太虛,只感覺到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臉上,她能感覺到他急促的心跳聲。

顧晏靳發覺自己今日對妻子的索取有些過度了,他無奈笑笑,光着身子取了睡袍穿上,下床。

片刻回來後,手裏多了一條毛巾,他在幫她擦拭身體,她是知道。

顧晏靳動作很輕,盡量不吵醒自己的妻子,南風能夠感覺到他的手掌帶着火熱的溫度,落在她身體上。

窗外是厚厚的積雪,時而壓斷了樹枝,發出聲音。

顧晏靳靠在落地窗前,指尖夾着煙,視線落在南風臉上,女人睡得很熟,男人的眼底是化不開的柔情和纏綿。

顧晏靳刷完牙,關了燈上床,在黑暗中抱緊妻子,親了又親。

“南寶——小妖精!”

顧晏靳睡着了,他貼着她的背,擁她而眠,南風緩緩睜開眼,望着窗外明亮的夜色,久久不能合眼。

她下了床,站在床邊,望着他的睡顏,熟睡的他顯得這樣無害良善,俊雅的五官少了白日的堅毅和淩厲,還有他的唇,那般柔軟,就在不久前,他還那樣吻着她,帶給她無限的歡愉與柔情。

南風緩緩轉過身,這個男人拯救了她,帶給她希望,可是她還能相信他嗎?這樣的柔情,她承受不起,也怕了。

漆黑的夜,南風借着月色拉開最後一道抽屜,那裏放置着避孕藥,她就着冷水喝下去,胃裏一陣冰涼。

她不敢冒險,也不敢将自己的未來交托在他手裏,即使她在意他,也——不能。

父親和哥哥的死是個謎,她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們的一紙婚書她還言猶在耳,她不能違背自己的諾言。

南風蹲在地上,面對滿室溫情,蒼涼的笑了。

她沒有資格,也沒有勇氣沉淪。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了!號外!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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