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五章

樸素的小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現已落日，路上行人寥寥。

南客回到了那家酒樓門口。

人呢？

南客沒有看到孔雀，在周圍找了找也沒見人。

她一個瞎子能去哪兒？

南客踏進了那家酒樓，見到跑堂夥計就問：“有沒有見過一個瞎眼的女孩，她背着一把琵琶？”

“哦！”夥計剛想點頭，可一想到自己那三十幾歲還讨不到媳婦的老兄弟，再看眼前這英俊富貴的年輕人，就不耐煩地搖了搖頭，“不知道！沒見過！”

南客眯起眼，一把抓住這夥計，“你剛剛明明知道！”

“嘿！你找茬是吧！”說着，夥計一把甩開南客就要走。

忽然！

這夥計一動都不敢動了。

他盯着南客的臉，盯着南客的一雙眼，原本的那雙漆黑的眸子，現已乍變作了金色，瞳仁猶如松針一般！

如鷹，如蛇！

南客又問：“現在知不知道那女孩在哪兒！”

“知、知道、知道！”夥計渾身顫抖，已快被吓暈了，抖着手給南客指着，“那女孩教老胡帶走了——他家就在城西平樂胡同。他們剛走——”

南客不再理他，就出了門。

那夥計一下子坐到地上，而後就發瘋地大喊：“快、快來人！有妖怪！快把人都叫來！有妖怪！妖怪來了！妖怪要抓胡大.麻了！”

這一夜，日落而息的人們都已重新點燃燈火。

與此同時，南客也找到了孔雀。

南客在胡大.麻和孔雀前面，瞪着眼，“我要你等我，你怎麽就跟別人走了！”

孔雀低着頭，不說話。

南客氣急，“是不是只要有人叫你跟他走你就跟他走！”

孔雀不說話，胡大.麻卻已大叫起來，“你王八羔子是誰呀！她已是我的女人，你不許吼她！你吼她我就跟你拼命！”

“什麽！”南客瞪着胡大.麻，就沖了過來，“你說什麽！醜八怪，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樣子！我讓你看看她是誰的人！”

“南客！”

南客已聽不到孔雀的驚叫，就和胡大.麻動起了手。

可南客這翩翩佳公子的樣子，和胡大.麻這五大三粗的男人動手顯然是讨不了好。

果然是沒兩下子南客就被胡大.麻打倒摁在了地上。

孔雀急得跳腳，朝他們撕打所發出的動靜就撲了過去。

“南客！”孔雀推搡着胡大.麻粗壯的胳膊，“南客！你聽到了嗎！來了很多人！他們在喊‘殺妖怪’！快走啊！”

南客喘着粗氣，剛靜下來就聽到了滿天地叫喊：

“殺！救胡大.麻，殺妖怪啊！殺死妖魔！”

刺眼的燈火慢慢逼近。

南客跳了起來，胸口劇烈起伏着，咬牙大喊：

“堂堂聖靈竟被視為妖怪！愚蠢的人！有眼無珠的人！”

孔雀摸到南客的手就死死抓住，“快走啊！快跑你！你打不過他們的！”

胡大.麻已僵在了原地，看着那答應了做自己妻子的女孩握住了別人男人的手，然後跑進黑暗，消失的無影無蹤。

無月的夜，無星的夜。

這樣寂靜的夜，卻沒有安寧。

這樣平靜的夜，卻刮起了大風。

萬家燈火已凝聚成紅彤彤一片，人們奔跑時刮起了大風。

南客和孔雀也在奔跑，奔跑在黑暗的盡頭，躲避着身後的光。

“南客！怎麽辦！被抓住一定會沒命的！”

南客蹙着眉，邊喘粗氣、邊怒道：“你怎麽知道會沒命！你死了，我也不會死！”

孔雀沒在意南客的話，就忙說：“我和爹爹逃難時見一個女孩被說是鬼附身就被活活燒死了！”

南客咬牙，“可惡的人類！竟敢這麽逼我！”

南客忽然站住了腳步，轉過身盯着孔雀，“我從沒教這麽屈辱過！”

孔雀顫了顫眼簾，“不跑了？跑不動了？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南客蹙着眉，“我們能跑哪去？能躲哪兒去？”

孔雀垂下眸，“城門已經關了——”

“可惡！”南客一把抓住孔雀的手臂，“以後我讓你等我你就在那一步也不許亂動，知道嗎！我讓你在哪兒你就在哪兒老老實實地給我待着，明白嗎！”

孔雀又顫了顫眼簾，別過頭，“南客，他們追來了。”

“你覺得我們走不了了嗎？”南客哼了一聲，“別太瞧不起我！”

南客拉住孔雀的胳膊就讓她環住了自己的脖子，“千萬別松手！”

忽然，孔雀感覺南客的衣服變得柔軟如棉，又變得堅硬光滑。

是什麽？

風聲呼嘯，震耳欲聾，也打斷了孔雀的思路。

強勁的風讓人不能呼吸，頭昏腦漲。

孔雀因為窒息臉都憋紫了，也就在這時，她的手一松，竟趴在了地上。

孔雀喘着粗氣，“原來、原來你會飛！早知道還跑什麽啊！”

“人類——”南客哼了一聲，“怎麽配見我真身！”

孔雀歇了一會兒，呼了口氣，“幸好我是瞎子——看不見。”

南客一聽這話就蹙了蹙眉，卻說：“你怎麽不等我！”

“嗯——”孔雀扣着自己的手，別過頭去，“我把你氣走了。我以為你再不會回來了。”

南客呲了一聲，“我本是要走的——可我為了找你，我找了二十年——我找了二十年才找到你——好不甘心！”

“南客——”

南客蹙着眉，看着孔雀，“怎麽了？”

“我以後再不教你走了。”

南客笑了，揚了揚眉，“你教我走我就會走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520——520快樂——

鼠還沒有男票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