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林軒的把柄
我叫皇甫傾不要将朱老為我治眼的事告訴我的父母,怕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徒添他們的擔憂。
我們要去朱老的老屋,他住在唐人街,屋裏種滿了草藥,擺滿了書籍,只有一張床一張椅子,這下陪着我來的皇甫傾和林軒只能坐在床沿,因為我躺在床上。
我很喜歡草藥的味道,朱老對我說:“丫頭,我要給你針灸,會很痛。”
我閉上眼睛,皇甫傾握着我的手,卻是比我還緊張。
“老哥們,那她可以暈嗎?”林軒沒來由問道。
朱老生氣的說:“混賬東西,第一次治療是最痛苦的,一個大老爺們都能痛暈過去!這丫頭弱不經風的,估計能痛死過去……”
這下我的心更緊張了。
“阿意,抓着我的手……”皇甫傾的手真有力,只是我看不到他滿臉的擔憂。
“丫頭,痛的話可以說出來,沒人取笑你……”
我的唇已經先白了,我說:“朱爺爺,辛苦你了……”
然後便是紮針,我用力抓着皇甫傾的手,痛感席卷了我全身,我的眼淚不停流下來,我只是死死咬着唇,殊不知我的指甲已經将皇甫傾的手背抓出了血。
我痛的悶哼一聲,立馬又咬着嘴唇,聽到皇甫傾難受的說:“阿意,別咬,你的唇會出血的……”
朱老又紮進一針,我徹底痛暈過去了……
“這丫頭,倒是有傲骨……”然後,朱老繼續施針。
“她本不用受這些罪……”皇甫傾熱淚盈眶道。
林軒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人生來就是受罪的。”朱老雲淡風輕的說。
“是……”皇甫傾只擔憂的看着我。
“表哥……”林軒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表哥打小就是人中龍鳳,除了家中長輩,從未對別人低眉過,“表哥,如果你的員工看到他們的總裁這麽沒大BOSS架子,肯定傻掉了。”
皇甫傾不理會他。
倒是朱老一邊針灸一邊說:“這半個多月來,他整天在我家門口蹲點,低三下四的求我為這丫頭治療,你是沒見到啊……我也是煩透了,才不得已答應了下來……”
“老哥們,你怎麽……”
“大軒,不要再說了。”皇甫傾低聲警告。
林軒只得動動嘴皮子,他的表哥只能他欺負,居然被一個老頭子那麽趾高氣揚的蔑視着,真是,咽不下氣啊!
“不過,你那麽深愛,可我看這丫頭待你可無情愛啊……”朱老老實說道。
林軒趕緊說:“老頭,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哥可是數一數二的好男人,不會有女人不喜歡他的。”
“那可難說。”朱老說道,“不過,這丫頭情根深,怕是動了情就會一輩子認定的了,關鍵還得看哪個男人是她一眼認定的。”
皇甫傾不顧手背的疼痛,輕輕為我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等待拔針的時候,我漸漸醒過來,朱老說:“醒了就好,我還以為你要到天黑才醒呢,你現在還很累,回去要多躺,還有就是除了我給你針灸的時候,不然別的時間別輕易流淚,另外我要教一套眼部按摩手法給你們,每天晚上睡前都要按摩。”
我也實在是疲憊,有氣無力的說:“怎麽辦,忘了帶小雲來了。”
“小雲個鬼啊,小雲那麽笨,還不及我哥來的好!”林軒說道。
“阿傾先生……”我喃喃道,“怎麽可以,阿傾先生?”
可是,朱老在另一旁教皇甫傾了,由于我剛拔針,不适合在我眼睛周圍傳授,林軒便去當了試驗品,只聽到林軒誇張的埋怨道:“我的天,比學生時代的眼保健操還要複雜繁瑣一百倍……哥,你累不累啊?”
我聽得熱淚盈眶,我的心是熱的,仿佛皇甫傾在我的心裏燒了一團火,每天每夜的燒,不停的溫暖我黑暗裏冰涼的心。
皇甫傾抱着我上了車,林軒也死皮賴臉的鑽進去,他撒嬌道:“我不管,我要去你家吃飯,我餓死了!”
皇甫傾沒轍,輕輕讓我靠在他的懷裏。說來也是奇怪,明明我暈了那麽久,醒來卻覺身體勞累。
下車之後,皇甫傾又想抱我,我堅決拒絕道:“請不要這樣,我不想讓你的下人們覺得我和你……怎麽怎麽樣……”
後面越說越小聲。
“林大軒,去把下人屏退!”然後,他霸道的抱起我,感覺像是生氣了。
林軒連忙跑進去,回我房間的路上,我把臉縮到他的懷裏,小聲問:“阿傾先生,你生氣了是嗎?”
“沒有。”他悶悶說道。
然後将我輕輕放在床上,我道了聲謝謝。
小雲端來粥,他拿了粥便叫小雲出去。
“阿傾先生……”
“我喂你。”不容拒絕的語氣,“來,張嘴。”
我心中忐忑,只得乖乖吃下。
粥喝完的時候,林軒剛好進來,還打了個飽嗝,“哥啊,你看,天也黑了,我一個人回家多不安全啊,我今晚就睡你這啊,你們睡床,我睡沙發就好。”
“不行。”皇甫傾直接拒絕。
“為什麽啊,我的女朋友們出差的出差上課的上課來大姨媽的來大姨媽,我這些天沒有夜生活,空虛寂寞啊……”
林軒說得如此□□,我倒不自覺起來。
又是皇甫傾的逐客令,“給你五分鐘離開我家,否則我就把你欠了一個億賭債的事告訴小姨。”
林軒的母親生平最恨賭博。
“哼!算你狠!”臨走前還不忘我這默默無聞的人,“小美人,今晚可得替我好好修理他啊!我改天來陪你!”
我愣是無言以對。
“看來你手上有他很多把柄。”我對皇甫傾說。
“這些都不算什麽,他最大的把柄不是這個。”
還有比一個億的賭債還要大的?
“我挺好奇的。”
“你不會想知道的。”他小心暗示道。
這更激起人家的興趣好不好。
然後皇甫傾以一種快速的語氣一口氣說完林軒這輩子握在他手裏最大的把柄。
“之前他趁父母出差帶女人回家,結果忘了買避孕套,于是他偷偷摸摸去父母房間把那一整袋避孕套都偷走了。”
我瞬間石化了,不知怎麽緩和我自己挑起的尴尬。
誰知皇甫傾接着說:“後來他父母要用的時候找不到,于是去他的房間偷他的,剛好就是那袋,可他父母不知情。”
這下,尴尬到底了。
我的面紅耳赤□□無遺,想着自己已經二十六了,并且還是學醫的,便裝着雲淡風輕的樣子“哦”了一聲。
我看不到,皇甫傾憋着笑,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