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反殺

他是自己選擇的不暴露自己,可是好憋屈……

諸滕回神,伸手就要将還坐在地上的童夢拉起來。m..

童夢觸地的右手在起來時,摸到了一個硬塊,不知道是怎麽想的,把它塞到了袖子裏,然後拉着諸滕的袖子,順着力道站了起來。

因為暗巷太黑,又加上剛剛受到驚吓,童夢拉着諸滕袖子的手還有些顫抖。

“謝…謝…你救了我。”

諸滕沒有回話,而是把地上的袍子撿起來,放在自己另一側的臂彎裏。

這個袍子可不能落在這,裏面繡着會暴露身份的将府家徽。

諸滕任由童夢拉着他的袖子走到巷子口,街上還是依舊人潮湧動,面露歡顏,看不出剛才暗巷中上演了那麽肮髒的一幕。

童夢剛走出暗巷就看到桂香欲哭不哭地攔住行人,邊比劃邊焦急地問着什麽,站的有點遠,不太能聽得清。

童夢漸漸向她靠近,這才聽清。

“有沒有看到一個左手兔子宮燈,右手八角垂縧宮燈的女孩子?”

被問到的行人都擺手,桂香一臉沮喪卻立刻攔住下一位。

童夢在後面用手指點了點她的背,桂香猛地轉頭,就發現自家小主子站在她身後,憋了許久的眼淚直接就下來了。

“小主子,你去哪兒了?都怪奴婢,沒有跟緊你。”桂香說着就要跪地謝罪,被童夢一把攔住。

“有什麽話,起來說,這還在外面,具體的回松思院再說。”

桂香站起身,圍着童夢看了一圈,發現小主子的左臉高高腫起,眼淚刷的留了下來,“小主子,你的臉!你被誰欺負了!奴婢拼了命也要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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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夢輕笑了一下,扯到了腫痛的左臉,“現在不是聊這個點時候,我們回松思院再談,是誰我心裏有數,我會找她算賬的。”

桂香這才點了點頭,但是眼淚還是撲簌簌的流着。

童夢想到自己的臉,撇到了攤上的面具,走了過去,桂香也趕忙跟過去,不敢離開一步。

桂香看着挑着面具的童夢似乎想到了什麽,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邊哭邊四處瞅着,發現了正在往這個方向跑來的碧香。

跳起來大喊道,“碧香,碧香,小姐在這裏,不要找了!”

“碧香?你怎麽和碧香一起來的。”童夢疑惑道。

“小主子,我找不着你,就想着求大少爺派兵搜尋全城,但是半路上遇到了碧香,被她攔了下來,還說我是個傻子。”

童夢敲了一下桂香的額頭,“你這思維正常情況下來看沒錯,但是今天晚上不行。”

桂香仔細一想就明白了,幾乎立馬就要跪下,被童夢一把攔住,“小主子,奴婢錯了,奴婢差點毀掉您的名譽!”

童夢擺了擺手,指了指自己的左側,“對了,是這個公子救了我,咦,人呢?剛剛還在這呢!”

桂香仔細地想了想,“小主子,奴婢看見你的時候,身邊就沒有人。.”

童夢沒聽,反而四處找着救命恩人,但是真的找不到。

碧香跑過來時,小口喘着氣,額角都是汗漬,頭發也有些散亂。

看着為她焦急的兩個人,童夢突然覺得什麽都不怕了。

想到了救她的那個男人面具是個猴子,于是選了一個只有左邊半截兒的猴兒戴在臉上。

“小主子,你怎麽戴起了面具?”

童夢看似滿不在意地回道,“好看嗎?”

桂香點了點頭,小主子戴什麽都好看。

童夢摸了摸面具,心裏仿佛充滿了勇氣,但是想起在暗巷裏發生的事,雞皮疙瘩還是瞬間爬滿全身。

那只手摸在臉上那種惡心的感覺仿佛還在,讓人恨不得把今天吃的飯全部嘔出來。

碧香低垂着頭,看着童夢左側的猴臉面具,眉頭緊蹙,冷汗甚至從額角滴下。

童夢以為她被自己的失蹤吓到了,拿出手帕給她擦了擦汗。

“我還好好的站在這兒呢,沒關系。”

碧香抿了抿泛白的嘴唇,沒有說話。

童夢也知道碧香不愛言語,就沒有說什麽。

碧香現在的冷汗不僅僅在于擔心小主子的安危。

當時她往最壞的方向想了,快跑到去前面的暗巷查看,但是回來時遇到一個帶着猴臉面具的男人,在兩人錯身時,說了一句,“人在後面巷口,回去領罰。”

她知道,是主子。

主子說話向來說一不二,而落霞山莊的懲罰人的方式真的是花樣百出,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主子,人已經讓盧大夫看過了,保證這個人可以清醒地接受接下來所有的懲罰。”

諸滕沒有說什麽,看着缺少了左腿和兩條胳膊的席滿被綁在十字交叉的木棍上,空蕩的褲腿裏不斷溢出的黃色液體,氣味沖天。

諸滕仿佛看不見也聞不到,慢悠悠地從火爐裏拿出一個燙好的洛鐵。

席滿眼睛瞪的幾乎要破開眼角,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他從小即使家庭不富裕,也是順風順水的存在,如今不就是玩了個女人,還他媽沒得手,為什麽要遭這種罪?

諸滕把手裏燒紅的烙鐵在他驚悚的視線中慢慢往下,然後用力地放在他的下.體上。

“滋滋”的聲音在寂靜的牢房中大的可怕。

席滿被燙的兩眼翻白,發出哀嚎,哭爹喊娘的告饒。

諸滕在桌子上的刑具中挑了一把匕首,“知道這個是怎麽懲罰人的嗎?”

席滿顫抖着肥胖的身體,搖頭。

“沒關系,我示範給你看。”

說着挑斷了他的右腳腳筋,看着他的快要昏過去了,招了招手,盧大夫在他的嘴裏放了一個參片。

諸滕拿着匕首再次上前,拍了拍他的臉,眼神陰鸷,“知道嗎,今天被你拖進暗巷中的女孩兒,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以後也是我的妻子,你竟敢這樣對她?你覺得…我會饒過你?”

說完就坐在下人搬來的椅子上,食指和中指輕撚,品着下人倒好的差,看着醜态畢露的席滿。

嗤笑一聲,道,“現在我給你一刻鐘的時間給我講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否則,你不止這一點點懲罰了。”

說完,諸滕頓了頓,“我會查的一清二楚,如果你敢有一點欺騙和隐瞞…”

話沒有說完,但是席滿懂了,拼命的點着頭。

“去把他嘴裏的東西拿出來,讓他說。”

“諾。”

侍衛上前,把席滿嘴裏的東西拿掉,眼神冰冷,就這麽個東西竟然還要将軍花費這麽寶貴的時間審他?

席滿忍着疼痛,一點點把事情說了出來。

“原本我正要去逛北邊新開的窯子,但是我的遠房表妹突然告訴我說,有一個美若天仙的小姐,今天晚上會去逛上元節的燈會,只要要了她的身子,那她就是我的媳婦兒,我…我不知道那是大人您的妻子啊…!”

諸滕氣急而笑,“準備好了嗎?”

侍衛上前一步,“準備好了。”

“帶上來。”

只見侍衛牽着幾只仿佛餓極了的狼狗從另一側進入地牢,聞到了肉香味,後腳不停地刨地,想掙脫繩子,嘴角留下讓人惡心的液體。

諸滕看着再次吓尿的席滿,帶着一行人走出地牢,然後示意侍衛把繩子放開。

這些狼狗猛地撲上去撕咬,諸滕充耳不聞裏面的慘叫聲,轉身離開了地牢。

又是榮涵,她倒是有這些…閑情…逸致,那就不要怪他了。

以前的事也該算算總賬了。

和他同一想法的就是童夢了,發生這件事,只有傻子才會以為是意外。

這事是榮涵沒得跑,還以為她是哪個四年前手無縛雞之力,被逼跳河的童夢嗎?

掩下內心的怒氣,面露喜悅的趕到榭陽湖,果然将府的一群人已經在此處聚集好了。

“夢兒還沒來呢,再等等一起放,這小丫頭一定又跑哪玩去了。”

榮涵撇了撇嘴,在內心腹诽,是啊,你最疼的四姑娘在和男人享受着呢,那有空過來放河燈。

透過縫隙竟然和童夢對視了一下,猛地嗆到了自己的口水。

花鳳趕緊給自家小姐順氣。

童夢笑眯眯地沿着小徑走進來,“奶奶,夢兒剛剛去買燈籠和面具了,只是人太多燈籠被擠掉了,只剩臉上這面具了。”

說完嘆了一口氣,繼續道,“本想回去再買一個,但是馬上要到在榭陽湖放河燈的點了,夢兒就趕緊跑來了,你看,夢兒頭發都有點亂了。”

老夫人作勢看似重重的拍了拍童夢的頭,“你呀,再調皮,就家法伺候,這黑天人多的,出事怎麽辦?”

童夢笑了笑,“奶奶,碧香在我旁邊護着呢,這面具好看嗎?”

老夫人看她這麽活潑就放心了,“好看。”

榮涵慌張到簡直站不住身子,童夢怎麽會來,席滿那個廢物,連一個女人都處理不好!

怎麽辦,是失手了,還是被解決了。

越想越慌張。

榮涵躲在自家母親的身後,不敢出頭。

席姨娘看着狀态不太對的自家女兒,趁着沒人往這邊看,把榮涵拉到暗處。

一把掐着她的胳膊,低聲斥道,“你是不是闖什麽禍了!”

榮涵搖了搖頭,如果被母親知道自己指使遠房表哥去做這種事一定會打斷她的腿,母親她非常重視那些破落戶。

“娘,沒事,就是身體不舒服。”

席姨娘疑惑地皺了皺眉,還是不信,“等在榭陽湖的河燈放完了,在路上我再好好盤問你。”

榮雅和榮芷在剛剛聽到花鳳報備一切準備妥當的時候就有些擔心榮涵又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

在她們看來,童夢是令人折服的,四年不到的時間脫胎換骨,而榮涵在四年間卻是變本加厲的跋扈,仗勢欺人。

現在席姨娘和榮涵又在一旁悄悄的說話,而童夢在來的時候,發絲有些散亂。

一定有事情發生了,而且被童夢解決了。

放河燈很快就結束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到将府,就在榮陵準備讓人各自回院落歇息的時候,童夢直接跪在榮陵面前。

“夢兒有一事相報,往叔叔給夢兒一些時間。”

榮陵疑惑地看了看她,“起來說吧。”

童夢依舊跪在地上,将府裏的人已經看出來些不對勁來,但是不敢表露什麽。

榮涵白着臉,用力掐着花鳳的胳膊,這個賤人不會在這裏說什麽吧。

不會,她沒有證據。

可是童夢卻在下一刻掀開自己的面具,露出高高腫起的左臉,然後從懷裏拿出了袖中的硬塊。

“叔叔,你看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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