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嗯?”
諸滕被問的一滞,面色瞬間變得有些複雜,他不太能理解為什麽問出這個問題的原因,還是說她知道些什麽?
童夢在話出口的瞬間心裏就咯噔一聲,‘糟了’,她懊惱的捏緊自己衣角,這種敏感的問題怎麽不過腦子就問了出來。
童夢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氣氛一瞬間的尴尬在這裏,沒有辦法,只能想辦法圓回來,想了一會兒,她輕咳了一聲說道,“榮叔叔當時收養了你,在外面的這麽些年,你沒有去找尋自己的身世的想法嗎?”
“沒有。”諸滕果斷的回道,似乎覺得這樣的語氣太生硬了,于是繼續道,“當時在将府的時候,我就明白,如果我繼續待下去,我的一生終将碌碌無為。”
而我也娶不到你,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嫁給別人。
但是話只能到這裏,畢竟五年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清的。
童夢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抱了抱他,在他的耳邊說道,“你已經很厲害了。”
諸滕的嘴唇微動但是還是什麽都沒有說,關于他的身世對于童來說還是隐瞞着比較好,先後的孩子在大衆的眼中已經不在了,而他冒然說出這件事也會給童夢帶來不必要的危險。
再換另外一個角度而言,争奪皇位這件事情,對于童夢這個常年在深閨中學着三從四德的女子來說,實屬離經叛道之舉。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廢太子宗盛钰的蹤跡,盡快趕回上京交差,其次就是正式開啓準備了五年,細心打磨了五年的計劃。
但是宗盛钰竟然在第二天自己找上門來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的。
時間倒回一天前:
宗盛钰回到驿站的時候,封餘便快步上前彙報,“主公,據線人報,這兩枚令牌已經被姜佟收了。”
“收了就好,就怕他不收。”說着宗盛钰的嘴角輕輕挑起。
“主公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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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餘說完這句便立在一側等候着他的後續吩咐。
宗盛钰坐在書桌前,食指輕敲着桌面,就這樣過了一會兒,磁性帶着些許陰沉的嗓音在屋內響起,“明日我們主動去找姜佟,上京才是我們的真正地盤,這裏我們人手不夠,我需要再好好的謀劃一番。”
“諾。”封餘退出房門。
宗盛钰托着下巴,想着怎麽從童夢身上下手,在他看來,獻祭也分自願獻祭和非自願獻兩種,想讓童夢為他獻祭,現在看來完全是吃人說夢。
這裏不是可以開展計劃的地方。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主動上門,回到上京,掌握勢力,才是他現在應該做的,在這裏,天時地利人和均不成立,日後他回來的時候就是登頂九五至尊之位的時候。
次日,天剛蒙蒙亮,一向淺眠的諸滕再次被再次被人敲響的房門驚醒。
“将軍,太子一行人在大廳種等您。”姜三快速說道,語氣也掩藏着看不透的奇怪,這廢太子怎麽會自己送上門,這腦袋裏面到底賣到是什麽藥?
而諸滕也如姜三一樣想不通,聽到這些天一直尋找的人就在樓下時先是一愣,随後才慢吞吞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下了樓。
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宗盛钰背着手站在大廳之中,走近之後看心裏更不爽快了。
不得不說,這廢太子長的和他那個狐媚的娘親一模一樣,但是幾絲硬朗之風中和了臉上的女氣,即使這樣在他看來依舊是不倫不類。
諸滕在和宗盛钰對視的一瞬間便朝他作揖,“太子殿下,皇上派臣來接您回京,你看我們是否不日啓程?”
宗盛钰看着他臉上的詭異的面具,就聯想到戰場上自己的決策失誤和被廢太子之事,這一切的一切都和這個人有關,他不死,難消心中的怒氣。
“今日便回去吧,本王出來散心的這幾天乏了。”
宗盛钰被廢太子之後,皇上貶他為沒有實權的閑散王爺,現在自稱本王讓人有些不适應,沒關系,過不了多久,他連本王這個自稱都要沒有了。
“諾。”諸滕回道。
他迅速召集人馬,把還在睡夢中的童夢喊醒,東西全部裝車,就這樣快馬加鞭歷經半個月的時間來到了上京。
在進城門的時候,諸滕便派人去宮裏通知,很快宮裏便派人将宗盛钰接回宮,在臨走之前,宗盛钰朝着諸滕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夢兒,在上京的東邊我有一處府邸,這一個月你也累了,我們休息幾日再趕回雙城,如何?”諸滕掀開簾子問道。
“好。”童夢有氣無力的回道。
說實話,在這快馬加鞭的一個月趕路途中,她總是感覺宗盛钰在有意無意的看她或者說接近她,弄的她毛骨悚然,但是又不能說什麽,可以說,除了五年前靈隐寺的匆匆一撇,兩人從無交集,真的是奇了怪了。
諸滕讓車夫到東街的姜府停下。
童夢看着蹲着的兩座大石獅子,三間獸頭的姜府大門,地點變了,其他都沒有變化,都是熟悉的味道,不由得眼眶有些濕潤。
“我特地把這裏改造的和雙城的家一樣,這樣你呆在這裏的時候,還是有家的感覺,喜歡嗎?”
童夢用力的點着頭,此刻只有感動這一個情緒在心間流淌。
諸滕摸了摸她的頭,然後牽着她的手往卧房的方向走,碧香和桂香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給夫人洗漱一下。”說完便将童夢交給她們倆,然後轉身回到書房處理這些天沒有處理的事情。
桂香看着諸滕走遠了,才開口道,“小主子,将軍對你真好。”
童夢被她說的臉頰發紅,她是哪裏來的狗屎運氣可以遇到這麽好的人,她只是在五年前盡她可能照顧着他,沒想到回報是她完全想象不到的豐厚。
“咳,我乏了。”
桂香噗嗤一笑,果不其然得到童夢佯裝的訓斥,“桂香,你越來越放肆了。”
“小主子,奴婢帶您去洗漱一下。”桂香斂了下面上的笑容,頗為嚴肅的說道。
碧香看着眼前的一幕,也不由得抿唇一笑,無關主子的吩咐,她也會用生命保護着眼前笑容明媚的小主子的。
再次躺在床上的時候,童夢才覺得真的是活過來了,這一個月來,感覺自己的屁就.股都要坐成兩半的了。
屋內的布置小到燭臺杯盞,大到屋內擺設幾乎和雙城的姜府一模一樣。
心裏甜絲絲的,諸滕到底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做了多少事情,但是從來都不說,每次都這樣讓她後知後覺的感動。
諸滕在布置的時候沒有想太多,只是單純的覺得,一個人在熟悉的環境中才能夠放松自己,而不需要另外花費時間去感受一個新的地方。
現在看着桌子上待處理的幾堆信件,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痛,在處理之前先給遠在落霞山莊的姜一寫了封信:速歸
然後在內心長嘆一口氣,默默的坐下,盡職盡責的批改起信件。
但是總有事情是他掌控不了的。
諸滕一行人到上京的瞬間就被裘松卓知道了,此時他正在新買沒多久的府邸裏進食。
早在半月之前就在支萱菱之後來到了上京,并且在西區買了一處府邸,這邊地廣人稀,無人打擾,但是距離官道又近,是個來去自由的好地方。
裘松卓聽到屬下呈上來的消息,把嘴裏還在啃食的斷掌“咚”的一聲扔到了桌子上,前來彙報的人完全不敢看他。
“竟然讓本教主等了這麽久。”從袖子中抽出白色帕子擦了擦手,瞬間潔白的手帕上布滿了肆意而張狂鮮紅的指痕。
而在他的腳邊不遠處擺放着一個無頭的屍體,從穿着打扮可以看的出來是一個男子,只是衣着錦衣,單從打扮來看,不知道是那家公子哥。
來禀報屬下一直保持着恭順的姿态等着教主的指示,裘松卓輕笑了一聲,但是沒有說什麽,也沒有布置什麽任務,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