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萱草情4
“為什麽會這樣?”範無咎環顧四周,現在的情況和夏靜荷那次基本一樣。
“按照阿傍之前說的,戚文的記憶大概就只到這裏了。”謝必安右手摸了摸下巴,“不過我一直很好奇,前緣門和記憶究竟有什麽關系,為什麽沒有記憶我們就不能回到過去?”
“七爺,我覺得我們兩個在這裏硬着頭皮分析是得不出什麽結論的,還是先把戚文的死因查明吧。”
謝必安點點頭:“那就聽八爺的吧,把奇怪的地方先放一放,要是到最後也沒弄明白咱們就去找菩薩問問,菩薩還能難為我們?”然後七爺從芥子空間裏把小卷掏了出來。
“卷兒啊,幫我們重新開啓一遍任務吧。”謝必安說。
範無咎道:“跟玩網游似的,輸了還能放棄重接。”
謝必安配合地笑了笑,但心中卻是翻起了驚濤駭浪。八爺的這句話讓他突然有了一個非常不好的猜測,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的話,之前的很多疑問就能迎刃而解了。謝必安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不能貿然斷言,必須找到充足的證據。
時間又再一次的回到了冬日的清晨,範無咎和謝必安一起蹲在小區樓下。不過他們今天的目标并不是戚文,而是戚文媽媽的男友。因為這個男人非常厭惡戚文還說過要弄死戚文的話,最重要的是他們看到了和男人相似的身影,因此他的嫌疑是所有有可能作案的人當中最大的。
謝必安這次直接變成了男人拜把子兄弟郭承業的模樣,範無咎則繼續以戚文同學的身份盯着戚文,嘗試找到一些昨天沒有發現的事情。
“趙飛舟,開門。”謝必安這次在男人打罵戚文之前就敲了戚家的門。
趙飛舟,也就是戚母的男友,打開了門,斜靠在門框上說:“喲,承子啊,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啊。”
“昨晚上喝酒,發了一夜酒瘋,今兒一早就被我媳婦兒給攆了出來,沒地方去,來你這兒玩玩。”郭承業一向是個怕老婆的,謝必安給出的這個理由很合适。
果然趙飛舟見怪不怪,罵了郭承業一句“沒出息”,然後就坐回了沙發上。
跟着郭承業進來的,還有一個小男孩。趙飛舟擡眼瞥了男孩一眼,問道:“你啥時候背着我生了個兒子?”
謝必安解釋道:“不是跟我一路的,我不認得他。”
“我是來找戚文的,我是他同學。”範無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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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來找你兒子的。”謝必安拿了茶幾上的一個蘋果,咬了一口說。
趙飛舟眉頭一皺,說:“小兔崽子還沒醒,你直接去他卧室找他吧,直走右邊那間屋。”範無咎進屋以後,趙飛舟接着朝謝必安道:“這便宜兒子給你了,你要嗎?”
謝必安搖搖頭:“還是我跟我媳婦兒自己生的好。”當然前提是範無咎有這個功能。
趙飛舟撇撇嘴,沒說什麽。
趙飛舟的生活過得真的是非常無聊。戚母大早去了菜市場,趙飛舟和謝必安就一起癱在沙發上打游戲。
大半個上午過去了,戚母買完菜回來,謝必安以為趙飛舟仍會癱着,卻不想他起身接過了菜,然後對謝必安說:“承子你和小萍聊聊,我去做午飯。”然後就進了廚房。
“承子啊,嫂子得說你兩句,酒雖然好喝,但也得節制。你這三天兩頭喝醉了就在家裏鬧,得虧弟妹脾氣好,要是你舟哥,肯定半夜就被我打出去了。要我說你吃完午飯就直接去給弟妹道個歉,誠心悔過一下,弟妹哪還再舍得為難你?”
謝必安點頭應着,也不提回家的事。戚母就繼續找話題和謝必安聊着。
謝必安本以為戚母會是個很內向的人,至少從戚文的描述來看她是個連自己孩子都不能好好保護的柔弱女性,但戚母卻是意外得很健談。
雖然趙飛舟算不上什麽好人,但他的廚藝是真的不錯,一桌子的飯擺上,連見過很多大風大浪的謝必安都想要立刻動筷子開吃。
“不是我說啊舟哥,你既然不怎麽喜歡戚文,為什麽非要把他養在身邊?他奶奶家那邊沒有人能照顧了嗎?”謝必安這話問得極其沒有眼色。
但戚母卻沒有對謝必安的話表現出絲毫的不悅:“他還有個小叔。”
“啧,那小兔崽子名下有他爹的一半遺産,他爹當年搞公司的,有不少錢。他就是一座金礦,我傻啊我把他讓給他小叔。”趙飛舟一邊扒着飯一邊說。
謝必安點點頭,附和道:“原來如此,要我我也養着,養他又不廢我的錢,還能撈着不少。”
這麽說來趙飛舟的嫌疑更大了,弄死戚文再娶了戚母,戚父的錢不就歸他了嗎?
吃完飯趙飛舟去洗碗,謝必安接收到了範無咎的訊息。
“七爺我看見了,藥不是戚文下的。”範無咎趴在課桌上,裝作正在睡午覺的樣子,“是昨天的那個眼鏡男幹的。”
“我說呢,原來是賊喊捉賊。你下午的時候跟緊了戚文,直接去跟老師說你看見是眼鏡幹的了,放學後辦公室你也跟着一起去,戚文要是去朋友家你也死皮賴臉的一起,我這邊會盯緊趙飛舟的。”謝必安交代說。
但趙飛舟确實沒什麽好盯的,吃飽喝足他就開始睡覺,一覺睡到了下午四點多,日子過得比豬都自在,而且他還不怎麽胖。
因為今天郭承業在,所以趙飛舟睡完午覺就打了幾個電話,喊了平時玩得好的幾個哥們,晚上一起去撸串,還順便在麻将館訂了個包房,準備打上一宿。
“走吧,弟弟。安子他們幾個直接去店裏等咱們。”趙飛舟一只胳膊搭在謝必安的肩膀上。
謝必安擡頭看了一眼鐘,還有十分鐘到七點。他見戚母絲毫沒有出門的意思,便問:“嫂子不跟着一起?”
“哥幾個的聚會,帶她幹什麽?”趙飛舟撇撇嘴。
戚母也連忙說道:“承子你和你舟哥一起玩去吧,文文還沒回家,我得在家給他做飯。”
謝必安感受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一方面他覺得戚母對戚文的感情很淡,可以任由趙飛舟和郭承業對戚文指指點點,另一方面她卻有意無意地表現出了對戚文的關懷。
趙飛舟選的地方是個路邊的大排檔離戚文出事的橋不算很遠,白天這裏就是普通的街道,夜幕降臨時卻成了一群社會人喝酒吹逼的聖地。幾個兄弟坐在小馬紮上已經拿着菜單開始點菜了,看見趙飛舟二人立刻招手喊道:“舟哥咋來得這麽慢,這頓可得你請。”
“不就一頓燒烤嗎?哥幾個放開了點就是。”趙飛舟大手一揮,顯得有幾分潇灑。
謝必安一點都不想看趙飛舟耍帥,一直低着頭确認時間。
戚文出事的時間大概在七點半左右,現在已經七點十五了,如果趙飛舟再沒有動作,那麽他的嫌疑就徹底排除了。
七點二十分,涼菜已經上了桌,有人拿牙開了一瓶啤酒,嚷着要敬趙飛舟。
“我去趟廁所,回來再喝。”趙飛舟拒絕了敬來的酒,起身去找廁所了。
謝必安暗道不好,看着趙飛舟走得還不遠,也起身道:“我懷疑今天中午在舟哥家吃的飯有問題,我也肚子有點疼,各位對不住了。”
謝必安緊跟着趙飛舟,看見他正往河邊走去,不由地繃緊了神經,一只手握起拳頭,準備找準時機給他來一下。
趙飛舟走到河畔的步行道附近,突然警惕地向四周看去。謝必安沒想到他會突然回頭,只能快速躲到樹後。
“誰在哪裏?”趙飛舟敏銳地發現了樹後躲着的人。
謝必安暗道不好,只能乖乖從樹後走出來,然後先發制人道:“趙飛舟,你想幹什麽?”
趙飛舟滿臉問號:“喝多啦?老子來河邊上個廁所,還能幹什麽?”說罷解開褲子,站在河邊就尿了起來。趙飛舟在公共場合遛完了鳥,還沒來得及收回,時間就再一次停止了。
畫面變得模糊不清,謝必安朝橋的方向跑去,看到戚文滿臉笑容地定格在那裏,範無咎蹲在戚文身邊看起來有些沮喪。
“我還是沒能救得了他。”範無咎說。
謝必安安慰道:“不是你的錯,我不是也沒能救下他嗎?至少我排除了趙飛舟,雖然他的作案嫌疑很大,但他現在在河邊遛鳥,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範無咎嘆口氣道:“戚文晚上是去的眼鏡家,找他理論的。他早都猜到是眼鏡幹的,沒在班上明說,這小子有點聖母潛質。”
範無咎又補充道:“我們剛剛走到半路,我又看見了那個跟着他的男人,于是就去追他,沒有追上讓他跑了,回過頭來世界就又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就算剛剛就在戚文旁邊,大概也是阻止不了的。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出兇手,我們沒辦法在不知道兇手是誰的情況之下救下戚文。”謝必安道。
範無咎:“為什麽?這和我們之前做的幾個任務不太一樣啊。”
“我心中已經隐隐約約有了一個猜測,但是在沒有确認的情況下我不能貿然把它說出來。”謝必安說。
謝必安的話讓範無咎覺得心裏很不舒服:“連我也不能說嗎?”
謝必安緩緩搖頭,道:“對,不能和任何人說。萬一是我誤會了,就不太好了。八爺,我們一起先做任務慢慢找到證據後我再告訴你行嗎?”
“做個什麽勞什子的任務。”範無咎沒有将謝必安的話聽進去半點,滿腦子都是謝必安不願意相信他了的想法,一把拉住謝必安的衣袖,“跟我回去。”
謝必安不知道八爺突然發哪門子的邪火,也沒有掙紮。
七爺想,我寵出來的人,認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告白,小黑終于不磨磨唧唧了(嘆氣)。
看過很多的推理,卻依然寫不出有趣的推理故事。
我的戲路怎麽這麽窄(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