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3)
知的大将軍麽?都快成妻奴了!也不怕叫旁人笑話了去!”
馮乾笑呵呵的牽起夫人的手,說道:“為夫就是‘妻奴’,為夫願意一輩子給夫人做‘妻奴’,不怕旁人笑話,他們愛笑話便笑話了去!”說完便将餘艾銘的雙手放進自己的掌內,送到嘴邊,輕輕的哈着氣,還不斷的問冷不冷。
餘艾銘眼神溫暖,搖了搖頭,說道:“夫君,為何對我如此好?是因為銘兒有孕了麽?”
馮乾定了定神,看向夫人,堅定的說道:“以前為夫就是太端着了,才叫你覺得為夫對你不好,才想着給為夫納妾。如今以後,為夫會拼命的對你好,讓你再也沒有心思給為夫張羅那些個破事!”
餘艾銘突然間很感動,起身伏在馮乾的胸前,用粉錘錘了錘馮乾的胸口,說道:“夫君,你這是要把銘兒給慣壞了了啊!”
馮乾将夫人的粉錘輕輕握住,笑着說道:“為夫就是要慣着你,寵着你,膩着你,讓你無暇顧及其他!為夫就是要讓你無法無天,就是讓別人都覺得你驕橫,這樣,便只有為夫能縱着你了,你就知道為夫的好了,便再也不會将為夫往外推了。”
這話一出,讓在房門口等待召喚的幾個丫鬟都捂嘴偷偷笑了,将軍真是膩死人了,平日裏冷冰冰的,可不像這般,夫人真是好福氣。只有那小順在那不停的抖,旁邊幾個丫鬟都問他怎麽了,只見小順翻了白眼說道:“我将身上的雞皮疙瘩抖一抖,不然都要掉了~”這話一出,又惹得幾個丫鬟笑的直不起腰來。
之後的幾日,馮乾吃住均在谷藍齋,天天陪着餘艾銘,倒讓餘艾銘有些不自在了。
“夫君,你有事且去忙吧,不用日日陪着我。”看着馮乾又坐在床沿上,仔仔細細的剝着橘子,将橘子一瓣一瓣的塞進自己的嘴裏,模樣認真仔細。餘艾銘實在受不了了,便鼓着腮幫子一邊嚼着橘子一邊說道。
“你不想為夫天天陪着你麽?”馮乾問道。
“也不是……”由于一邊說話一邊吃着橘子,橘子汁不小心從餘艾銘的嘴角往脖子根那流,一道橘色的紋路瞬間顯現出來,正好稱着餘艾銘似雪的皮膚,特別的誘人。餘艾銘還沒來得及反應,馮乾便沿着橘子汁的紋路,從脖子跟開始吮吸,一路一邊吮着一邊吻着,一直吻到餘艾銘的嘴角。毫不意外的風卷殘雲般用舌頭撬開了餘艾銘的唇齒,溫柔的攻城略地。
簡簡單單的一個深吻,讓餘艾銘的心“砰砰砰”的跳着,都忘記了嘴裏還有沒吃完的橘子。馮乾用手托住餘艾銘的後腦勺,将她往自己身上靠了靠近。吻着吻着便忘記了一切,只有腦子裏亂哄哄的響着。馮乾的舌頭靈巧的掃遍了餘艾銘的整個口腔,還将她未吃完的橘子卷到了自己的嘴裏。
馮乾感覺到自己有些把持不住了,胯間的某些孽障有些擡頭,便不舍的退出了餘艾銘的唇齒。瞧着夫人面色潮紅,一直紅到了脖子根,便知夫人也被自己挑的火燎火燎的。用手指輕輕的刮了刮她的鼻頭,戲谑的問道:“還要為夫走麽?”
☆、關心則亂
餘艾銘好不容易可以喘了口氣,自己的臉已經紅的不行,只感覺體內有一團火直往小腹竄,便知道自己被這馮乾給挑逗起來了。趕緊冷靜了下來,深呼吸了幾口,假裝生氣的說道:“夫君只顧自己快活,難道都不管孩兒的死活麽?”
馮乾低頭淺笑,又拉起夫人的玉手,小啄了一口,說道:“是為夫的錯,不過,也是夫人的錯。”
餘艾銘不讓了,噘着嘴,問道:“銘兒何錯之有?!”
馮乾仿佛覺得親的不過瘾,又在夫人噘着的的朱唇上親了一口。本只想輕嘗淺酌一下,沒想到還是沒忍住,又來了一個冗長的而又極盡纏綿的深吻。這一吻更是讓餘艾銘剛剛消退的小火苗又熊熊的燃燒起來。便也不由自主的伸手勾住了馮乾的脖子,馮乾一手摟着她的腰身,一手托着她的後腦。即便這時,馮乾也想護她周全,不想她為此磕了碰了。
仿佛過了許久,馮乾覺得自己快要被邪念給拐走了,這才念念不舍的放開懷抱中的夫人。兩人額頭抵着額頭,都在喘着氣,想趕緊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馮乾笑着說道:“你瞧,可不得怪夫人麽?夫人這般讓為夫怦然心動,無法把持,可不都得怪夫人麽!”餘艾銘聽了這話,不置可否的嬌嗔着又錘了下馮乾的胸膛。低頭一掃,便看見了馮乾下身的異狀,心道,這馮乾也沒比自己好到哪裏去麽~
想着想着便趁馮乾不注意,一手握住馮乾的下身,吓得馮乾趕緊求饒,又說了許多好話,餘艾銘這才放過他,便由着他自己去淨室自己處理了。馮乾遁走後還心有餘悸,可不能再在夫人面前丢了顏面了!
馮乾前腳剛走,餘艾銘就笑的人仰馬翻,倒在床上。心道,這馮乾真是好笑。笑着笑着突然覺得小腹一陣絞痛,剛才的歡喜全都沒了,不一會了,臉上就挂滿了冷汗。趕緊喚了蓮子過來。
蓮子瞧見夫人這般,以為夫人想吐,便将痰盂放在踏板上,幫夫人順順氣。可是夫人吐着吐着還是不見好,真是吓傻了一幫丫鬟。
這時馮乾也剛從淨室回來,便瞧見這番景象,頓時臉色大變,趕緊差人拿着自己的令牌去找太醫前來診治。馮乾自從晉了奉國将軍後,便有了請太醫的權利。只是平常小病小災從來不敢麻煩太醫院,只是請些普通大夫。
夫人這是大事,必須得請太醫了。如若是因為剛才自己擦槍走火而傷了夫人或夫人腹中孩兒,他馮乾真是死一萬次都不能夠的!
此時的餘艾銘只覺得小腹絞痛的間隔時間變長了,不似一開始那麽難以忍受了。她上一世也是經歷過流産的,感覺這次與上一次不甚相同,不像是胎兒有問題,倒像是腸胃炎般,所以心中并不是十分擔心。
瞧着夫人蒼白痛苦的面容,馮乾恨不得能有什麽辦法代替夫人受罪,急的在床前團團轉。
“都讓讓,都讓讓,這屋裏圍了那麽些人,空氣都不流通,這是孕婦,需得新鮮空氣方可!”太醫院的章太醫帶着小藥童撥開了重重人群,氣急敗壞的走到床前,一下子看見了如熱鍋上的螞蟻的馮乾,沒好氣的說:“将軍,還煩請閑雜人等出去稍後,待老夫把完脈再進來吧!”說完便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馮乾無法,只能讓下人們都出了廂房外,在正廳等候。
此時正廳內,三丫頭也聞風急匆匆的趕來。瞧見馮乾在那不停的踱着步子,眉頭緊湊,随時要爆發一般。便沒有跟他打招呼而是直接扒在長姐的門口向裏張望着。
不消一會,那章太醫攜藥童便出來了。出來的時候還不忘對那藥童罵罵咧咧的說他不長記性,沒有腦子,總是記不住藥名。藥童只是一直低着頭不停的點頭稱是。
“章太醫,夫人她……”馮乾趕緊走上前去,焦急的問道。
章太醫白了一眼,将卷起的袖口慢慢放下,說道:“将軍大人,老夫知道你們正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時候,不過也要稍微克制克制,不能光顧着自己了!”這話一說完,馮乾的臉便紅到脖子根,周圍的下人們都低頭捂嘴偷笑,只有三丫頭稍顯落寞。
“那夫人……”馮乾紅着臉繼續問道。
章太醫徑直走到座位上,藥童從藥箱裏取出紙筆遞給他。只見他埋頭嘩嘩嘩一氣呵成,将一個方子遞給了馮乾,說道:“夫人腹中胎兒未足三個月,還不算穩妥,要好生照料。再者,也不能總是躺着,該走動還得走動走動,莫要再貪涼吃那些寒涼之物了!夫人之所以會腹痛,是腸胃氣結的緣由,并非胎兒問題!剛剛已教了夫人如何順氣的方法,這是安胎藥,照着方子每日抓藥吧!”說完也不等馮乾反應,便雙手往後一背,出了院門。馮乾只能在章太醫身後抱拳感激。
倒是那藥童對着馮乾說了幾句客套話,且說該講的太醫均跟夫人交代過了,讓夫人多食一些助消化的食物,便急匆匆的跟着章太醫後面小跑着走了。
馮乾這才想起近日以來,都不讓夫人下床走動,夫人要什麽,他便親自去取什麽。夫人想去哪裏,雙腳都不用沾地,都是由他抱着去。每日不是雞湯魚湯便是時令瓜果,從未停歇,怕是堵着了。想來也是關心則亂啊,反而害了夫人!不敢多想便趕緊讓下人去抓藥煎藥了。自己又去了夫人房內,去照看夫人了。
三丫頭倚在門窗邊遠遠的瞧着将軍與長姐你侬我侬的,便不想多留,起身就走了。回含煙閣又沒什麽意思,便想起了那日偶遇的郡主,便破天荒的往那娴雅居去了。
到了娴雅居門前,讓秋菱去敲門,可是怎麽敲,裏面都沒有人應聲。無奈,便帶着秋菱和冬蕊準備往回走。突然響起了念經和敲木魚的聲音,三丫頭好奇,便往那聲音的來源去尋去。
走着走着便來到了佛堂。一進正門,就看見了空和尚閉着眼睛在那敲着木魚念着經。而郡主正跪在佛祖面前,雙手合十,跟着了空和尚一起在默念經文。屋內不僅焚着檀香,而且碧蓉跪在另一邊正在燒着什麽。整個廳裏絲毫沒有寒氣,相反的,還異常溫暖,比在谷藍齋的那些有炭爐的房間還要熱騰。
三丫頭看見了空和尚,想起那日在湖邊被他嗆得不知該如何回嘴的事兒,不知不覺起了玩心,便悄悄走到了空和尚身後,想吓一吓他。
可誰知,那了空和尚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突然喊了一句:“芸夫人,請自重!阿彌陀佛!”說罷便微微睜開雙眼,目視前方。蝶枝聽見了空說了這麽一句,便也睜開了眼,突然看見是三丫頭,也覺得詫異。碧蓉将蝶枝扶起,走到三丫頭面前,兩人互相行了禮。
三丫頭沒有吓到這了空,倒是被這了空吓了一跳,便撅着嘴巴,有些不滿。
蝶枝只道是芸夫人還是孩子脾□□玩罷了,也沒作他想。便問她為何此時來到佛堂。三丫頭便說了實情,蝶枝聽見是這麽一回事,倒也坦然。
“夫人深明大義,是我們這些凡塵女子所不能及的,将軍對她一心一意也是理所當然的。”瞧着這蝶枝有種放下一切的架勢,三丫頭好生奇怪,前段時日,這蝶枝還哭哭啼啼的,怎麽現在對長姐毫無抱怨之心了?不過三丫頭畢竟年歲小,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罷了。
“郡主姐姐,你為何在此?”
蝶枝低頭淺笑,說道:“芸夫人,喚我蝶枝便可,我本不是什麽金枝玉葉,當不起‘郡主’二字。先皇後對我恩重如山,正巧夫人請大師入府,我便求大師為先皇後超度,雖說皇上已為先皇後操辦過法會了,但是,我心中所思所想不能訴與先皇後,實在惶恐。近日來,便天天在此和先皇後說說話,燒一些她生前所愛之物給她。”說罷,還指了指剛剛碧蓉正在焚燒的火盆。
“這是何物?”三丫頭好奇了。
“這都是郡主沒日沒夜繡的,她說,先皇後生前最喜歡她繡的帕子,便又繡了這麽好些,讓我燒給先皇後。”碧蓉在一旁說道。這蝶枝自從被休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特別是來此為先皇後超度念經之後,整個人更是恬淡不少。已經沒有了剛剛入府時候的戾氣,每日只是繡繡帕子,抄抄經書,念念佛經,像是看開了一切一般。
三丫頭拿起邊上還沒燒完的帕子,仔細看了看,說道:“姐姐繡的真好,活靈活現的,比這将軍府上的繡娘還要好上千倍萬倍!”越看越愛不釋手,“姐姐,這麽多都燒給先皇後,太可惜了!”
☆、膽大包天
“你要喜歡,我再繡些與你便是了。等将來你有了孕,我便繡些小肚兜什麽的給孩兒穿。”這蝶枝并不知道三丫頭也未與将軍圓房,便好心好意的說道。
聽見前半句,三丫頭還高興了下,可是聽見這後半句,三丫頭眉眼便落寞下來。松開了拉着蝶枝的手,往那窗邊走去。
瞧見三丫頭如此神情,蝶枝以為這三丫頭是覺得将軍對夫人情深義重,對自己忽略了些,心裏有些不自在,便又上前寬慰道:“夫人現下有孕,将軍多多關懷也是應該的,等将來你有孕了,将軍也會如此對你的。”
三丫頭瞧着蝶枝如此誠懇的寬慰自己,心頭不免一暖。想着她馬上要出府,還不知如何安身立命之時,突然想起前幾日回娘家,在徐府聽哥哥們說最近江南織造局正在廣招賢才,特別是雙面繡的繡娘,實在難得。便随口問了句蝶枝是否會繡。
“雙面繡?會是會,不過,比較費精力罷了~”蝶枝并未上心這三丫頭為何問這些。只道是姑娘家家的比較好奇而已。
“那太好了!蝶枝姐姐,你可以去江南制造局啊!”三丫頭掩不住的激動,便拉着蝶枝,好好的跟她解釋了下何謂江南織造局。
沒想到這一聊就是大半日過去了,倒是讓那了空和尚坐那聽了良久。瞧着這芸夫人剛剛還一臉的落寞,現在又跟孩子一般的天真與熱情,性情直白又天真,倒是讓他這個出家人心裏突然升騰起一些人間煙火的感覺。
“蝶枝姐姐,你覺得怎麽樣?”
瞧着面前的芸夫人這般熱忱,蝶枝說不出的感動,想想自己剛進府的時候,曾經那般看不好她,還覺得她在羞辱自己,其實回頭想想,這芸夫人過完年才剛滿十五,哪裏來的那麽多的心思呢。還是自己剛開始将這将軍府想的過于複雜,才導致覺得人人都針對自己。現在看開了,仿佛一切都簡單了。
“好!我去!”蝶枝将手放在三丫頭的手上,篤定的說道。
倒是一邊的碧蓉比較訝異,難道她真的要走麽?先皇後走了,這蝶枝所有的銳氣都沒有了,整個人淡泊了許多。那書蘭已經被蝶枝送回家了,整個将軍府也就只剩她們兩在娴雅居了,如果蝶枝也走了,那自己該如何是好!皇上只說讓自己見機行事,說到關鍵時候自會有人出來接應。可是眼下難道還沒有到關鍵的時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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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藍齋中的餘艾銘被馮乾攙着在房內走動了走動,又喝了點熱水,再加上章太醫臨走之前交給自己一些順氣的方法。感覺好了很多,不久之後,便由小岚和蓮子攙扶着去如廁了。
如廁之後,一身輕松,感覺好久沒有這般舒爽了。趁着馮乾還在房內等着自己,餘艾銘偷偷的讓這兩個丫鬟掩護自己去院子裏透透氣,千萬別讓馮乾發覺。
“夫人,要不然我們還是回去吧~”蓮子拉着餘艾銘,還是想讓她改變主意,別去那邢氏那了,萬一被邢氏氣出個好歹來,腹中孩兒再出了什麽纰漏,她蓮子就算是死一萬次也不夠用啊。
“不用擔心,我已讓小岚在那恭房門前看着,若是夫君去找,也不能沖進恭房那污穢之地吧。沒事的,咱們走吧,我且得去瞧一瞧那邢氏的肚子!”餘艾銘将白色的厚披風帽子往下拉了拉,遮住了大半個臉,和蓮子往那秦管家住的偏院走去了。
邢氏的“孕事”算起來也該有四個多月了,自己一直被府裏的各種瑣事牽絆着,一直沒有機會去會一會她。趁着今日自己得空,夫君沒有跟來,可得好好的會一會了。蓮子的情報她向來不會懷疑的,上次遇見的邢氏給外府的人傳遞情報的事,心裏也有了七七八八的數了。
那秦管家的三弟也住在那個院子裏,只是沒日沒夜的讀書,不曾出來,現下剛過完年,算起來也有十八了。聽說因為只花銀子而不會賺錢,沒少受那邢氏這個“長嫂”的編排,日子也不是很好過,只想等着今年科舉看看能否博得一個功名吧~
“秦管家那二弟呢?甚少聽将軍提起,如今怎麽樣了?”雪剛停,餘艾銘也不敢走得太快,一邊小心翼翼的提着裙翼走一邊問蓮子。
“夫人是問秦二哥?嗯,秦二哥現下已經轉入兵部任職了,其實經常來府裏的,只不過夫人一直卧床休養,那,那秦二哥不曾打擾罷了~”蓮子低頭說道。
餘艾銘心道,這蓮子怎麽對那秦管家的二弟這般熟稔,叫的這般親熱。偷偷一瞥,蓮子的臉不知怎的微微有些泛紅,難道……餘艾銘不敢想,蓮子和那三丫頭同歲,正是初開情窦的時候,如果真是這樣,邢氏這個禍害,還得盡快解決才是。可是如果蓮子助自己解決了邢氏,那秦管家還不知道該如何恨透了這個蓮子,到時候再壞了蓮子的好事!
思來想去,餘艾銘決定還是該保護下蓮子,她可不希望這蓮子将來因為自己而錯失了大好的緣分!
“蓮子,一會兒我先進去,你在門口替我看着,本夫人要親自去會一會那邢氏!”快要到那偏院了,餘艾銘交待道。
“夫人,這怎麽行!您現在可是貴重身子,萬一那邢氏撒氣潑來,再傷了您,蓮子怎麽跟将軍交代啊!“蓮子一聽夫人要自己一人進去面對邢氏,吓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事,再不濟,不是還有那秦管家的三弟麽!”餘艾銘笑了笑,安慰似的拍了拍蓮子的手背。無論如何,蓮子還是不要露面的好。
“可是……”蓮子實在不明白夫人為何要這般。
“莫要說了,我心意已決,你在門口等着便是了,如若有事,我會喊你的。”說罷便一人獨自進了偏院的大門,将蓮子留在了門外。
偏院很小,不過三間小瓦房連着,一間中間最大的是秦管家與邢氏的,還有一間稍小的,是原來老秦管家的屋子,還剩最後最小的一間是秦管家的二弟和三弟的,只是二弟常年不在府裏,現在只有三弟居住。
剛進院子,瞧着院子裏拉着繩子,挂着三兩件衣服。那邢氏的亵衣和肚兜之類女兒家的貼身衣物居然就那般大張旗鼓的挂在院子裏,且和那些男性的青衫都混在一起。餘艾銘這個新時代女青年都比不上她的豪邁,且都滴滴答答的滴着水。這天寒地凍的,水滴沒一會兒都變成了冰柱子。
餘艾銘微蹙着眉頭用帕子捂着鼻子,便推開了左手邊的一間屋子的門。
進了正廳,剛想瞧瞧這是不是邢氏的房子,卻在門口聽到了讓人臉紅耳赤的聲音。邢氏嬌嗔的求饒聲和一個男性的低吼聲源源不斷的從室內傳來,邢氏那一會尖叫一會急促的喘息聲伴随着床吱吱呀呀的聲音讓在門口的餘艾銘整張臉都漲紅了。
局促不安的拽着手裏的帕子,她可從來沒有聽人牆角的習慣,這一次本想窺一窺那邢氏,看她如何隐瞞自己的肚子。未曾想卻在這正月裏聽到這番讓人血脈噴張的聲音,真真是羞死人了!!
秦管家今天被将軍差遣去街市上采集了,肯定不在房內的,那這床笫歡好的聲音是誰的呢?!
不管是誰的,看來蓮子所說的邢氏不僅孕事是假的,跟外人勾結意圖限将軍府與不義的事都是真的了!現下居然還背着自己的相公在外偷人!即便像餘艾銘這般從21世紀過來的人,都知道被戴綠帽子是如何如何的丢人,更別提這大明封建王朝了!
其他的事都不追究,就單單偷人這一條,那邢氏都夠浸豬籠游菜市一輩子都再無安身之處了!再者了,這院子本不大,三間房子又都是連在一起的,邢氏這般無所顧忌的“浪聲滔滔”難道就不怕那秦管家的三弟發覺麽??
越想越覺得這邢氏的膽子太大了,餘艾銘捏着自己的裙翼生怕自己的腳步聲會驚醒屋內的人。雖說這裏是将軍府,她餘艾銘是一家主母,無人敢動她,但屋內畢竟有個男人在,自己又有孕在身,根本無法動他,萬一他們來個“殺人滅口,毀屍滅跡”那自己豈不是太虧了!!!
思前想後,餘艾銘悄悄的退出屋子,而是從新走到院子門口。假裝剛進來一般,站在院子中央。等了一會,猜想着房內的人也快完事了,便開口喊道:
“秦管家?秦管家?秦管家你在屋裏麽?”餘艾銘知道那秦管家不在,她硬是要這般大喊,讓屋裏的人緊張!
果然,過了好一會,只見邢氏慌慌張張的從屋內出來了,神色緊張,見到餘艾銘仿若見到鬼一般。“撲通”一聲,在院子裏,餘艾銘的腳邊,跪了下來。
☆、真假
“邢氏見過夫人,夫人今兒個怎麽來寒舍了?老秦今兒個出門了,不在屋內。”
餘艾銘低頭看了眼這邢氏,頭發淩亂,脖子根那還有幾道紅印,跪在地上的身影不知是凍得還是緊張的,有些瑟瑟發抖。連聲都有些打顫,不敢擡頭,跟平日裏那潑辣樣完全不同。
“今日閑來無事,便想出來走動走動,外頭冷,帶我進屋坐坐吧~”餘艾銘說罷便要擡腳往屋裏走。
邢氏自然是不願讓夫人進屋的,便擡手一下子抱住了餘艾銘的腿,驚道:“夫人!寒舍簡陋,怕污了夫人的雙腳啊!”要是被夫人發覺了,自己那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餘艾銘早料到她不會讓自己進,便冷笑一聲,說道:“哦?邢氏,難道,屋內有什麽本夫人不能瞧的麽?怎麽這般阻攔?”
“沒有!沒有!邢氏不敢!上次夫人已然教訓過了,我再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敢有忤逆夫人的心啊!夫人明鑒!”說罷又狠狠的磕了一個頭。
餘艾銘起身将邢氏扶起,說道:“本夫人如今有孕在身,知道懷孕女子的不易,所以今兒個來也想跟你好好探讨下。你的胎兒應該比本夫人的大近兩個月,應該有很多注意的可以告訴本夫人。平日裏我也會問秦管家,可他只說這是女人家的事,他不曾過問。所以今日我便來了,走,我們進去說會話吧~”
說罷還輕輕拍了拍邢氏的肚子,手接觸到邢氏的肚子的那一剎那,邢氏明顯的往後躲了躲。即便再躲,餘艾銘也感觸到了,今兒個邢氏出來的太急,怕是那假肚子沒綁,所以餘艾銘拍到的是一個極為平坦的小腹,根本毫無孕相!
餘艾銘知道會是這樣,所以根本沒有絲毫詫異,而是徑直往屋內走。
誰知剛要往那屋內走的時候,便聽見馮乾在身後驚呼一聲:“夫人!”
邢氏一見是将軍來了,差點要暈倒。
餘艾銘看見是馮乾,也蹙了蹙眉,連小岚都不知道自己來這了,他是如何知道的?
馮乾将手裏的厚披風緊緊的把餘艾銘裹起來,然後寵溺的輕剮了下她的鼻尖,嘴角上揚着說道:“我就猜到你不讓為夫陪你去恭房是有什麽小預謀!不過沒想到你居然蠢到讓小岚在那恭房門外守候,小岚是侍候的人,她在那恭房門外不是很奇怪麽?我在那廊下眼看着你和蓮子慢慢的往外走去,就想瞧瞧你們要去哪裏,沒想到來這了。也是,邢氏有孕,你也有孕,你們本該有話說的,是為夫考慮欠缺了!”
說罷也不等餘艾銘反應,便打橫抱起了她,對着那邢氏說:“今日夫人走的路夠多了,本将軍可舍不得她的腳再沾地了。借你們的屋子讓夫人休息下,過會我待夫人休息夠了,暖和了,再抱她回去。”
邢氏再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忤逆将軍啊,便只能咬咬牙将門輕推開。餘艾銘摟着馮乾的脖子,心裏還在想,這下可有好戲看了,看看這邢氏如何解釋屋內男子的事!
剛進門,就見一溫文爾雅的素衣男子,跪在地上,磕着頭,說道:“見過将軍!見過夫人!”聲音與剛才餘艾銘聽到的男子低吼聲如出一轍。
餘艾銘看見這般俊俏又懂禮數的男子,又聯想起先前聽到的旖旎聲,臉不禁有些紅了。
但卻聽見馮乾毫無意外的聲音響起:“你也在?起身吧,無需拘禮。”
“無需拘禮??!!”
餘艾銘徹底傻了,這男子是誰?馮乾也識得?就算識得,可這突然出現在邢氏的房中,這不是太奇怪了麽?本來餘艾銘還猜想這男子是不是那日她與蓮子在後院假山中發現的那個男子,後來一看,根本不是。當日那男子一看就是個粗人,神情也是頗為猥瑣,哪裏比得上這素衣男子。
這男子一看便是有些底蘊之人,究竟是何人?
馮乾将一臉疑惑的餘艾銘放在椅子上,又将碳爐往她腳邊挪了挪。全程不用他人插手,一派理所當然之相。
“将軍對夫人真好。”邢氏不自覺的輕輕感嘆道。馮乾聽到也不做聲,只是忙完之後又将餘艾銘的披風取下,說道:“一會出去再披上吧,否則忽冷忽熱容易受風寒。”
餘艾銘順從的點點頭。
“以前只是聽大哥說過将軍對夫人好,那會總覺得大哥有些言過其實,今日一見,果然大哥沒有框我們。”素衣男子說道。
馮乾笑着擺擺手,也不否認。
“大哥?”餘艾銘此時心中十分震驚,難道他就是秦管家的三弟?但心中還是懷有一絲妄想還是想從馮乾那得到否定的答案。
馮乾瞧見夫人看向自己了,笑着回道:“夫人忘啦?這是秦管家的三弟啊,秦思明,剛滿十八,今年要參加科舉的,将來該是個有用之才啊!”
晴天霹靂,餘艾銘的腦袋頓時覺得疼痛難忍,既心疼秦管家那老實巴交的樣兒,又痛恨這邢氏與秦思明這種嫂子與小叔子的不倫之戀!更多的是她已不知邢氏還要禍害多少人!!!
“将軍過譽了,思明不才,只望不要辱沒了将軍的栽培之恩才好。”秦思明抱拳說道。
餘艾銘仔細瞧着那邢氏,只見秦思明在說話之時,邢氏用愛慕的眼神偷偷看着他,仿佛那才是他的相公似的。
難道邢氏對這秦思明是認真的?那秦思明呢?
擡頭再看看這秦思明,看不出任何表情。餘艾銘現在只覺得腦殼疼,不禁扶了扶額。
“夫人怎麽了?”馮乾瞧見夫人像是不舒服的樣子,連忙問。
“将軍,我想同邢氏說會話。”餘艾銘實在是忍不住心裏千萬個問號,現在馮乾來了,她也不怕這邢氏會耍什麽花樣。
“好,那我正好去瞧瞧思明最近在看什麽書。”說罷便和秦思明去了那對面的小屋。
“邢氏,你可知罪?”待他們走後,餘艾銘并未放下扶額的手,而是一直閉着眼,冷冷的問道。
邢氏“撲通”一聲跪下,趴在地上,聲音微微發顫:“還望夫人明示。”
餘艾銘嘆了口氣,緩緩睜開眼,說道:“你真當本夫人什麽都不知道?你那肚子本就是假的,還想欺瞞到何時?”說完拍了下桌子。為了以防對面的馮乾聽見,餘艾銘盡力的壓低了聲音狠狠的問道。
她實在不忍把這邢氏偷人之事現在就說出來,那秦思明也算是老秦家最為看重的一個孩子了。早就聽過他從小便天賦異禀,過目不忘,讀書絲毫不費力。現如今卻和長嫂通.奸,餘艾銘實在想象不到如若被那處處與人為善的秦管家知道這事之後該如何面對!
“假?怎麽,怎麽會是假的呢?夫人莫要聽信了小人之言啊,我再膽大包天,也不敢用這事造假啊!夫人明鑒啊~”說完又連磕了幾個頭。
“都這時候了,你還打死不認?!”餘艾銘實在想不到這邢氏的膽子有這般大!深呼一口氣,說道:“好!如果你的孕事是真,我現在便讓将軍請個大夫來,看看誰真誰假!”
邢氏一聽,頓時吓得六神無主,可是又不能承認,便咬了咬牙,思索了會,嘆了口氣,像是下了多大的狠心似的說道:“夫人如若不信,我也無法,那便請夫人請個大夫來吧!”
這邢氏的打算餘艾銘猜也能猜到七七八八,不過就是以假亂真,以為只要自己這般死不承認,夫人便拿自己沒有辦法。畢竟太醫剛剛送走,怎麽可能又請回來?
那章太醫的臭脾氣是京師人人皆知的,他又醫術高明,且只為官宦人家看病,掼的一身臭毛病。有病之人求醫問道也只能這般隐忍求全,畢竟不是王室成員,不敢對太醫太過無禮。今日裏還未出正月,馮乾便将他喚來,所以适才才有些不耐煩。
餘艾銘冷笑聲,走到門前,對着屋外的蓮子說:“讓将軍去請個大夫來,就說是我又不舒服了,就在這偏院等!”蓮子瞧着夫人那微微挑眉的神情,知道了個大概,便欠欠身說知道了。
走回座位上,說道:“你且起來吧,等那大夫前來把脈,一切便都知道了。”說完又喝了口茶,優哉游哉的等着。
邢氏卻是像受了什麽打擊般癱坐在地。
不一會,馮乾便進來了,關切的問道:“怎麽了夫人?聽蓮子說又不舒服了?”走路帶風的馮乾路過碳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