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0)

是不聞不問。最後連夫人生産,自己都沒能在第一時間趕回來。本來孩子都已出生,夫人也是安好的。可不知為何,突然血崩,速度之快,人留都留不住啊!待到自己回府之時,夫人呼吸孱弱,只是微微一笑便倒在了自己懷中不省人事!

留下個剛出世的孩兒,便撒手人寰了。乾兒說的也對啊,自己也是有些老糊塗了。女人生子,那是九死一生之事,旁人不知,自己還不知麽?!為何還會這般為難媳婦呢!

“乾兒,爹,爹真是老糊塗啊!”想起自家夫人,馮老爺子又開始捶胸頓足,情難自拔。

“爹!過去的事,我們已無法追悔,好好珍惜當下才是啊!”馮乾瞧見父親終于理解了自己的心情,突然深感安慰。

馮老爺子點點頭,閉上眼沉思了會,說道:“爹這裏不需要人服侍,你把小岚帶走吧!”

馮乾一聽便猜想父親已然知道很多事情是小岚在搗鬼,但又不十分确定,便試探性的問道:“小岚她……”

馮老爺子睜開眼,沖兒子擺擺手,說道:“我是一糟老頭子了,派個小丫頭來服侍我于情于理不合,且我一生也慣了一個人,不需要人侍候。再者,”老爺子頓了頓,繼續說道:“背主忘義之人不可用!”

細想一下,回到府上這一個多月,自己為什麽會對原來十分滿意的兒媳現下卻這般不能忍。多少事情都是這個丫頭刻意為之,當時不覺得,現下一想,這丫頭的心思可不容小觑!

馮乾一聽便知父親明白了,頓時一掃陰霾,拱了拱手說道:“父親明察秋毫!孩兒替銘兒謝過父親!”

馮老爺子并不傻,一瞧兒子這般興奮,便知這府裏也就是他自己被蒙在鼓裏了,居然被一個丫頭給耍了。苦笑着說道:“爹真是老了,真是糊塗啊,連好壞都分不清了!害的你們這般隐忍!”

“爹……”馮乾突然自責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

“夫君去公公那了?”餘艾銘一邊喂着廊下籠子裏的小鳥兒一邊問着身邊的蓮子。

這只小鳥是李偉出去特地尋來給餘艾銘解樂子用的。餘艾銘本來想要一只泰迪犬,不過李偉說就算拼了老命也沒法在這個時代給她找到一只泰迪犬,找到的也都是中華田園犬罷了。退而求其次,餘艾銘便接受了這只鳥兒~

“是的,小岚來報,說是老爺找将軍,将軍便去了。”蓮子也覺得這鳥兒甚是有趣,一邊瞧着一邊回着。

餘艾銘聽見是小岚來傳話,便将手中小鳥的吃食全都放下了。

蓮子一瞧,便知夫人心中所想,連忙上前攙扶着她坐下。說道:“夫人心善,讓小岚在老爺院中當差,只不過……”

“你也覺得我是放虎歸山了麽?”餘艾銘輕嘆一口氣問道。那畢竟是這幅身子的原主當初最為信任的丫鬟,如今變成這幅場景,她實在不願相信。

“夫人,說放虎歸山,是不是太擡舉她了?她哪是虎啊,不過就是一只貓罷了!”蓮子挑眉說道。

蓮子本身人就不大,瞧着她挑眉的樣兒,卻甚是有趣。不禁把餘艾銘給逗樂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正說着,便遠遠瞧見馮乾正往這裏走。

蓮子便扶着餘艾銘站了起來。

“夫人這是在等為夫麽?”馮乾一上來便将夫人的腰身摟住,親昵的說道。

“就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餘艾銘低眉笑道。自上次在廊下等他之後,每每都想讓自己在這等着他,常常鬧小孩脾氣,讓餘艾銘甚是頭疼。

馮乾請刮了下餘艾銘的鼻尖,便又抱着她往廂房內走去。一邊走一邊還說道:“今日為夫做了一件事,夫人如若知道了,還望莫怪為夫。”

“難不成,你還真出去找小妖精了?”餘艾銘抿嘴偷笑說道。

将夫人放置在床邊,馮乾坐在身側,牽起她的手,說道:“我已将小岚逐出府了。”

此話一出,不僅餘艾銘,就連身側等候伺候的蓮子也都驚呼一口氣。

“逐出?她又犯什麽事了麽?怎麽需要你親自逐出?是爹麽?小岚是不是做了什麽惹爹不高興了?”一連問了許多,腦子裏的猜測滿天飛。

“她背信棄義,又不念主仆之情,幾次三番的添油加醋想要加害于你我,這種丫鬟,不能再姑息了!”馮乾認真的說道。

“如何逐出府的?”餘艾銘相信,馮乾不可能将小岚逼上絕路的。

“将她的戶籍還給她,又給了一筆錢,和一棟宅子,足夠她受用終生的!”馮乾說道。

餘艾銘笑道:“你啊,偏就是嘴硬心軟!”說罷便伏在馮乾的胸前,繼續說道:“關于三丫頭……”也不是餘艾銘心急,而是李偉遲遲不說該如何解救他二人,且這馮乾尚未知曉三丫頭與了空之事,還得先試探試探才好,免得到時候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三丫頭與了空?”馮乾嘴角帶笑,毫無意外的說了出來。

“你知道?”餘艾銘一驚,直起身子說道。

馮乾瞧見夫人雙眼瞪圓,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便被逗樂了。說道:“夫人當真以為本将軍每天只與你風花雪月,而不問世事麽?”

“三丫頭性格純良,你莫要怪她!”無論三丫頭有沒有與馮乾圓房,可她名義上是馮乾的人。沒有哪個男人喜歡自己的頭頂綠油油的。不說旁人了,就連秦大那般無能之人,将妻子送到別人的床上去,最後,自己還是那般不堪忍辱!

“我怎會怪她?是我誤了她才是!”馮乾眉心微皺,頗有些自責的口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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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

“皆是因為我,如若不是我……”餘艾銘想到當初那般無知的自己,便恨不得一巴掌将自己打昏,再穿越回到那個時候,自己絕不會做出這種會害了親妹妹一生的事了!

馮乾知道此事夫人一直很自責,便将她摟住懷中,又好生安慰了幾句。

※※※

轉眼間,天氣暖和了許多,脫掉厚重的外衣,人是輕松了許多。不過餘艾銘已經快六個月的孕肚卻是越發的明顯了,馮乾每每看見夫人,都要上前想要抱住。

可餘艾銘卻是越來越不肯了。

“太醫說了,現在開始就要多走動走動,省的到時候生孩子的時候不好生!”

馮乾以前只知生子對女人來說便是要拼了性命去做的事,可沒想到孩子會長這麽大。從女人的身體裏這般蹦出來,這該遭多大的罪啊!一想到夫人要受罪了,馮乾心中便又開始忐忑起來。

餘艾銘近日來,心中也是頗為忐忑,不知為何。

前幾日邢氏也與秦大和離了,本以為秦大會鬧一鬧,結果,秦大非常坦然的接受了。現下在糧庫中任職,每日便也就宿在糧庫了。倒是老秦管家一夕之間仿若老了許多,秦二哥也回兵部去任職了,整個秦家也就只剩秦思明了。

而秦思明今年便要參加科舉考試了,自從兄長和離之後,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在家讀聖賢書了。與邢氏也是十天半個月也碰不見一面,兩人好似約好了似的,見面也裝作不認識了。

這倒是讓餘艾銘與蓮子唏噓不已,不免搖頭嘆息。

這一日,馮乾突然喜出望外的跟夫人說要進宮了。

“進宮?”餘艾銘眉頭鎖的更深了,不知為何,本來近日心中便有些忐忑難安,聽見馮乾說要進宮,更是心慌不已,總覺着要出什麽大事了。

“是啊,鄭和大總管回來了!當日我與他一同出海的,只不過我有事提前回來了,而他還在繼續巡航,現下終于回來了!皇上要召集群臣給鄭大總管接風洗塵!”馮乾眉飛色舞的說着。

“什麽時候去?”

“三日之後!”

餘艾銘的心又不規則的跳動了幾下,自己本不是迷信之人,可這實在是說不通的啊。

待馮乾又回了書齋,餘艾銘便連忙讓蓮子去請李偉過來了。

“何事?”這餘艾銘現在基本是沒事不會找自己的,一找自己定然又是有棘手的事了。

“鄭和回來了?”餘艾銘上前便壓低聲音問。按道理講,鄭和回京師該是有很大的儀仗才對,可怎麽這般毫無動靜?

“誰說的?”李偉突然被問的一頭霧水,鄭和明明還有将近一年才會歸來,怎麽突然就回來了?

“馮乾接到消息,說是鄭和回來了,皇上要宴請群臣,請馮乾入宮!”餘艾銘盯着李偉瞧,一字一頓的說道。

“不可能!如若鄭和回來,皇上不可能不告訴我!”李偉的眉頭蹙的也是越來越緊,難道皇上又打算收拾這馮乾了?馮乾這段日子只在家陪夫人啊,什麽事也沒做,怎麽又被皇上給盯上了呢!

“那……”餘艾銘正要說着,便聽見有人敲門,便有些煩躁,不悅的說了聲“進”。

瞧見居然是小順進來了,說是外頭有個公公來了,要親自遞給道衍大師一封皇上親筆信。府裏的小厮不敢怠慢,這才讓他進來敲門。

李偉一聽是皇上的親筆信,便連忙整理了下袈.裟,又擺正了脖子上的佛珠,大步出門去迎接那個公公了。

餘艾銘便在谷藍齋等着,眉心蹙着,手裏的帕子都快要被自己攢破了。

一刻鐘的功夫,李偉便回來了,手上多了一個黃色的信封。看見一臉緊張的餘艾銘,便緩了口氣,将信封交給她,說道:“不用擔心,看來鄭大總管回來是真事,皇上也請我三日後去赴宴!”

雖然這般安慰餘艾銘,但李偉還是覺得這其中一定有詐。在歷史上,鄭和還有将近一年的時間才會回到京師。且不說時間不對,就看現下,一點動靜都沒有,怎麽可能是巡航結束後該有的樣子呢!

餘艾銘看完信,這才長籲一口氣。

倒是李偉,眉頭鎖的更深了。

三日後,馮乾與李偉一起騎馬進宮赴宴去了,留下餘艾銘在家等候。

餘艾銘将三丫頭喊來陪自己說說話,本來自己也并非非要喊三丫頭前來,只不過,心中實在有些慌亂,總想找個人解解乏。

瞧着三丫頭面色紅潤,整個人閃着光的樣兒,餘艾銘便知她與了空定然已互訴了心事。

“了空呢?怎的沒和你一同前來?”餘艾銘捂嘴偷笑問道。

“哎呀,長姐莫要取笑芸兒了!”三丫頭一臉嬌羞的別過臉去。

餘艾銘瞧着這三丫頭這樣,也不會有什麽耐心和自己閑聊了。女兒家墜入愛河之時,恨不得時時刻刻與愛人黏膩在一起,哪裏有空理自己這個老姐姐呀。

想了想便說自己想去給自己腹中孩兒求個平安,讓三丫頭陪自己去佛堂上柱香。

三丫頭自是高興的不行,一蹦一跳的便與餘艾銘往那佛堂走去了。

瞧着三丫頭這一臉興奮樣,餘艾銘免不得再叮囑幾句。

“你要矜持些,莫要讓那了空占了便宜去!”餘艾銘一手撫着肚子一手将三丫頭的碎發整了下,親昵的說道。三丫頭不管怎麽說還是個黃花閨女,而那了空雖然表面上是個和尚,不過,到底曾經做過幾年皇帝,見過的女人怕比這三丫頭吃過的鹽還多!

“長姐教訓的是,芸兒記住啦~”三丫頭高興的扶住餘艾銘的手臂,意味深長的低聲說道:“多謝長姐!”

餘艾銘心照不宣的輕輕拍了拍三丫頭的手背,不言不語。

到了佛堂,餘艾銘去上了幾炷香,便讓三丫頭去找了空了,說是自己想靜靜。三丫頭一開始不願,不過也拗不過長姐,便就離去了。

餘艾銘撐着肚子,跪在佛像之前,輕嘆一口氣,說道:“既然讓我來了此地,就讓我呆在這裏吧!前塵往事了,過去種種,我已快忘記。可身邊之事是我如今想要珍惜的,你莫要再與我開玩笑,再收了去!”

自己撐着地,便站了起來,又盯着佛像看了看。終于好似有些明白為何李偉會在做和尚的路上一去不複返了。

果然在這裏,才是最容易靜下心來的。

出了佛堂,瞧着天色不錯,便想起來,那李偉入府那麽久了,倒是一次都沒有去過他的廂房。如今正好自己也閑下來,不如去那瞧瞧。

推開廂房門,撲面而來的便是檀香味。餘艾銘咧開嘴笑了笑,這個李偉,還真是盡職啊,連房間弄得也跟寺廟一個樣兒。

和尚的住處向來肅靜,李偉作為一個資深老和尚,更是如此。整個屋子一覽無餘,多一樣兒都沒有。餘艾銘坐在他的床邊,想歇一會,卻發現這床板特別的硌人。

“真是苦了他了……”餘艾銘輕輕嘆口氣,摩挲着枕頭。當年也是和自己一樣是被家中寵大的孩子,如今一起穿越過來,卻只能常伴青燈,肉也不能吃,媳婦兒也不能娶,連高床軟枕都沒有!

突然發現枕頭邊有個木匣子,餘艾銘便好奇起來,将木匣子拉了出來。

扁扁的,薄薄的,像個小抽屜似得匣子。從前面一推,便推開了。

居然是本古書。

書面上并無字,将書翻開,扉頁上三個大字:七星圖。

好似在哪聽過似的,想也不想,便翻開來瞧上一瞧。

不看不要緊,一看卻停不下來了。

原來關于宇宙的定論,這麽早便有了。看來李偉這個理科生就算到了六百年前,還是喜歡鑽研這些有的沒的。

記得上學那會沒事便會拖着自己去天文臺觀測星星,對天上的什麽恒星、太陽系、銀河系之類的比對自己家□□上究竟有多少錢還熟悉。想必來到這沒什麽空氣污染的大明朝,也會時常觀測天象吧!

翻着翻着,突然發現書中掉出一個便簽,飄落至地上。

餘艾銘真是無力吐槽自己了,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本來肚子就大,行動不便,蹲下站起那就更是不便了。好好的看本書,居然還能飄落個東西出來!

可這四下又無人,便也只能蹲下身子費力的去撿了,哎,真該将蓮子也帶來的!

剛蹲下,那張便簽便被門外的風吹得換了個角度,還好沒有跑偏,不然餘艾銘真是要哭了。

可剛要伸手去拿,卻發現這是一張天空的星宿圖。不知是誰用細線将幾顆星星連在一起了,連在一起才發現這是一個不規則的圖形。旁邊還有一行小字,是用簡筆字寫得。

餘艾銘伸手便拿了起來,能用簡體字寫,除了自己,便是李偉。而自己第一次拿到這本書冊,看來是李偉無疑了!

☆、被囚

小字寫道:天道輪回,除不開這七顆星星罷了。

餘艾銘突然心跳劇烈。

在這個世界,沒有人比她更了解李偉了。這幾個字究竟是什麽含義,也就只有餘艾銘能夠看得懂了。旁人所說的輪回可能是死後再投胎,可她與李偉所指的輪回,可是穿越啊!!!

剛剛才在佛像前才求過希望不要回去了,瞬間老天便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

趕緊收起便簽,夾回到書裏去。假裝什麽都沒看到一樣,趕緊離開這裏。

※※※

此時了空的廂房內,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了空正在看書,而三丫頭依然坐在那裏“抄錄佛經”。只不過,“抄錄佛經”只是裝裝樣子,實際上,三丫頭正在作畫。

畫的便是在那正襟危坐正專心致志看書的了空。

了空的眼睛微張,眉頭微鎖,鼻梁微挺,嘴巴……三丫頭一邊偷偷瞄着了空,一邊祥裝抄錄佛經。

了空表面上看似正在認真讀書,實則這三丫頭的一舉一動皆被他收在眼內。他不動,是為了讓這三丫頭好好作畫;他不說,是為了看看這三丫頭最後能畫出個什麽來。他就是想看看這三丫頭究竟能裝到什麽時候。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三丫頭瞧着自己作的畫,又擡頭瞧了瞧了空,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了空只是挑挑眉,依舊不說不動,安安靜靜的在那翻着書。

三丫頭覺得自己一人看太無趣了,便将畫作拿到了空面前,說道:“吶,給你瞧瞧!”

了空并不擡頭,依舊垂着眼睑,盯着自己手中的書,淡淡的問:“什麽?”

“你看呀,你不看怎曉得是什麽?!”三丫頭又将畫稿往了空眼前挪了挪。

了空這才無法,将書本放下,拿起畫稿,挑眉瞧了瞧。問道:“你,丹青是何人所教?”

三丫頭頓時便洩了氣,噘着嘴,跺了跺腳說道:“你是嫌我畫的醜!”

了空低頭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以你的年歲,畫成這般也實屬不易了。只不過……”不是醜,是太醜了!我堂堂一個前朝皇帝,怎麽居然把我畫的這般醜陋猥瑣!要是你是畫師,我定然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代價是什麽嘛,那就另說了。不過這些腹語,了空是打死不會說出來的。

“不過什麽?”三丫頭突然半個身子伏在案前,與了空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盯着了空問道。

瞧着三丫頭渴盼的眼神,了空真是不知該說什麽才好。一個姑娘家,離一個男人這般近,難道就真的這麽信任自己麽?

了空嘴角勾起一抹笑,站了起來,繞到三丫頭身後,牽起她的小手,說道:“只不過你還缺一個丹青高手做師傅!”

說罷便在案前鋪開一張宣紙,兩邊用壓石壓住。将三丫頭環在身前,輕輕握住她的小手,用她的小手拿起狼毫筆,輕輕沾了點墨汁便開始在宣紙上描繪起來。

另一只手不自覺的扶着三丫頭的腰身,一邊作畫一邊教着,吐出來的字都幻化成氣體撒在了三丫頭的耳垂之上。三丫頭有些腦皮發麻,牙齒輕咬下唇,粉嫩的臉頰上不一會兒便染上一層紅霧,一直紅到耳朵根。連氣都不敢多喘一口,只能跟着了空的頻率來來回回的走動着。

覆在自己腰上的了空的那只大手像是被烘烤過一般,熱氣源源不斷的從他的大手掌中傳來。一小股子熱浪打在三丫頭的腰上,一直傳到小腹之中,像一只蝴蝶,翩翩起舞。

三丫頭已經聽不清了空在說什麽了,只是覺得腦袋懵懵的,自己就像一個提線木偶般,了空帶着他去哪,便去哪。連思考的能力都已消失殆盡,雖然極力想救回自己的理智,不過目前看來,只是徒勞無功罷了。

待了空一幅畫作完,三丫頭的額頭已溢出一層薄汗。

了空将三丫頭放開,瞧了瞧。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從她的腰間将她的随身帕子取下,幫她試了試汗。

“這才三月,你怎的淌這麽多汗?”細心的試汗的同時,又将三丫頭往自己的懷裏送了送,兩人貼的更近了。了空這次說出的話,又像咒語一般框住了自己的心。

三丫頭只想離他近一些,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實在忍不住了,三丫頭便伸開雙臂,摟住了了空的腰身。将臉貼在他的胸口上,緊緊的不願松開。直到穩穩當當的抱妥了,三丫頭才覺得終于過瘾了。小腹中的那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也終于緩緩收起了翅膀,讓她不再手足無措。

了空挑了挑眉,笑了下,便也順勢抱住了三丫頭。

一手摟腰,一手扶着她的發頂。說道:“芸兒怎麽了?”

三丫頭緊閉雙眼,只是這麽抱着,并不言語。好似希望時間就這般停住就好了,她就可以永遠這樣摟住心愛之人,永不撒手,直到天荒地老。

了空便也這般抱着,聞着三丫頭的發香,有些控制不住的時候,便低頭輕輕吻了吻。

三丫頭突然覺得有什麽硬物硌着自己,剛想伸手去撥開它,突然一不小心握住了,發現非常的燙手。且自己碰到那硬物之時,了空整個人都僵硬住了,嘴裏還發出“嗯嗯~~~”的拟聲詞。

突然想起嫁人之前,府裏的媽媽們給了自己一本小冊子,上面好似就畫過類似的圖……

一想到那個小冊子,三丫頭便知道手中之物究竟是何了。連忙放手了,臉卻更紅了。

了空這才籲了一口氣,用袖口擦了擦額角的汗,過了好一會兒,瞧見三丫頭的臉還是那般通紅通紅,便笑道:“差點命根子都沒了!”

三丫頭聽見了空居然這般口無遮攔,臉更紅了,低頭攢着手裏的帕子,不敢擡頭。

了空瞧見這丫頭臉紅的甚是可人,便又上前一步,用手輕輕摩挲了下她如熟透了的紅蘋果似的臉蛋,用舌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便彎腰一鼓作氣,打橫抱起了三丫頭。

他這一抱,卻是把三丫頭吓得不輕,連忙掙紮着說要下來。

了空知道這三丫頭誤會了,也不解釋。只是将她在自己的手臂上颠了一颠,吓得三丫頭立馬勾住他的脖頸,生怕自己掉下去。

“這下安穩了?!”頓了頓,了空笑着說道:“不過怕芸兒累着了,想抱你過去坐會兒,別誤會。”說罷便朝着那床邊走去。

三丫頭嬌羞的低下了頭,雙唇緊閉,不敢擡頭。想起将軍時常也喜歡這般抱着長姐走路,不願長姐多走一步路。現下想想,真是愛之深啊,如今了空對自己也是這般。終于體會了當初長姐臉上的幸福洋溢是怎樣的心情了。

将三丫頭放置好,了空便距離三丫頭稍遠的地方也坐了下來。

隔了許久,三丫頭臉上的紅暈終于稍稍退了些,才輕咳幾聲,說道:“怎麽,離的那般遠?”即便說這話,卻還是不敢擡頭,只是用餘光偷偷掃着了空。

了空的喉結動了動,輕聲說道:“怕,控制不住啊……”

簡單的幾個字,又讓三丫頭羞紅了臉……

※※※

餘艾銘剛心有餘悸的回到了谷藍齋,還未坐穩。便聽見外頭的小順急匆匆的喊道:“夫人!夫人!夫人……”

餘艾銘的心瞬間又揪了起來。

小順是馮乾身邊最近的人,明明今兒個跟着馮乾與李偉進宮赴宴去了。這會子怎麽會突然回來了?且那小順本就是最為穩妥之人,怎可能這般大呼小叫。

蓮子扶着有些驚慌失措的餘艾銘趕緊出了屋子,前去瞧瞧。

只見小順氣喘籲籲的跑到廊下,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着:“夫人,夫人,将軍,将軍……”

小環實在聽不下去了,連忙說道:“好好講話,你喘成這般,讓夫人如何聽?喝口水吧!”說着将手中的一碗茶遞了上去。

小順只是自己多喘了幾口氣,将小環遞過來的茶碗推開。急着說道:“将軍,将軍被囚了!!!”

幾人又驚又駭,蓮子急忙望向夫人。夫人畢竟月份大了,可受不起這驚吓啊。

“今兒不是去宮裏赴宴麽?怎麽好端端的被囚了?你莫要胡說!小心我讓将軍回來給你幾頓鞭子!”餘艾銘一手緊拽裙邊,一手握成拳頭緊張的問道。她多希望小順只是說着鬧着玩的啊!

“夫人!”小順突然一個噗通便跪在地上,又急又燥的說道:“夫人!我小順有幾條命敢這般詛咒将軍啊!今日去宮裏赴宴,由于我身上有兵器,便被擋在了外頭,且将将軍身上的兵器也交由我來保管了。面見聖上,本來也不該帶兵器,這便也罷了。平日裏,我們都是将兵器放置在一處,統一交由內務司管理,可今日偏将我擋在了外頭。且今日并非像公公傳旨的那般宴請群臣,去宮中赴宴的大臣并不多。我在外頭一直等着,結果,只聽裏頭一陣吵鬧,緊接着便是将軍被人捆綁帶走了!侍衛們根本不讓我近身!我便知不妙,立馬回來禀告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 企鵝群:476289619,歡迎加入,裏面有萌噠噠的作者和咳咳……不可言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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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再過兩個小時就是元旦啦,十六君在此祝大家新年快樂!

大家元旦好吃好喝,還不長肉!!!平平安安快快樂樂一整年!!!

哈哈,記得收藏作者君呀!

還有作者君的重生文也一起收了吧~在此先行謝過啦~

最好連帶作者收藏也一并收了哈,聽說,愛收藏的姑娘們怎麽吃也吃不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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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審

餘艾銘一聽,便知自己前幾日總是心慌是有原因的!

突然想起了李偉,便又問道:“義父呢?我記得義父與将軍是一同進宮的啊!”

小順便又拱了拱手,繼續說道:“我只看見将軍被囚,道衍大師并未看見。”

餘艾銘擺擺手,示意小順起身。小環将小順扶了起身,又将剛剛準備好的茶碗遞了上去。這次小順并未推辭,而是接起茶碗,一飲而盡。一瞧便知是跑的太快太急,渴的不行。

“老爺知道了麽?”餘艾銘來回踱着步子問道。此事太過兇險,馮老爺子年歲已高,最好還是莫要告知才好。

“我一回府,便急匆匆的來此禀告夫人了,還未來得及去老爺那~”

“好!暫且莫要告知老爺,能瞞一日便是一日吧!”餘艾銘嘆了口氣扶額說道。不過,她也知道這世上,紙包不住火,将軍如若一兩天不回來,還能瞞得住,如若三五天再不回來,那便是想瞞也瞞不住了。

“是!夫人,下面該如何做,還望夫人拿個主意啊!”小順喝完水,便又拱了拱手。這時,便只能靠夫人這一家主母了。

“好!”餘艾銘頓了頓,便在主位上坐了下來,沉思片刻,說道:“小順,你平日裏應該有交好的各大統領吧,去打聽下道衍大師現在在何處,有沒有什麽危險,且如若可能,将這次将軍究竟為何事被囚的來龍去脈給查清楚!”

“是!”小順領了命。

“蓮子,你去兵部找秦博程,将此事大概告知于他,還請他幫忙調查調查。”

“是!”蓮子欠了欠身。

“小環,你,去把邢氏和碧蓉給我喊來!”餘艾銘揉了揉太陽穴。邢氏曾是由輔國将軍府出來的丫鬟,此事,說不定也與輔國将軍脫不了幹系!

小環便也領了命。

餘艾銘擺擺手,幾人便都散了,去各忙各的事去了。

餘艾銘撫着孕肚,心中默念道:孩子啊,保佑保佑你的父親吧!讓他熬過此劫!

此時三丫頭突然前來,瞧見那幾個下人全都面色鐵青的魚貫而出,甚是不解,便上前詢問了詢問。

餘艾銘見是三丫頭前來,便又努力在臉上堆了堆笑。

“沒什麽事,只是,怕是要借你的了空一用!”餘艾銘本來并未想到,看見三丫頭來了,突然靈光一現。想起了曾經李偉告訴過自己的一些閑言碎語。這了空是何等身份?他能不知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就算不知,那幫忙審審人總歸是好的吧!

“長姐用便用,哪用得着跟我相借!”三丫頭小臉一紅,急忙說道。

餘艾銘拉過三丫頭的手,又撫了撫她的發頂,輕輕嘆口氣說道:“如若你永遠不長大,該有多好!”

※※※

奉國将軍府本無密室之說,只不過想要造一個密室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讓小厮們将堆放雜物的雜室稍稍整理了下,将門口的木門換了一扇鐵門,點兩根蠟燭,便就是一個簡單的密室了。由于長期存放雜物,終年不見陽光,角落裏少不了一些蟑螂老鼠什麽的。

餘艾銘偏不讓人全部打掃幹淨,說是留着有用處。

了空被下人帶到密室門口,餘艾銘正在此等候。

互相行了禮,餘艾銘便直截了當的開口了。

“今日本不想麻煩你,奈何事出突然,便不得不麻煩了。內有一人,你且去見一見,看能否探聽出些什麽。畢竟将軍也曾在皇上面前為你求過情,還望你能屈尊降貴為将軍做些什麽!”餘艾銘緊盯了空,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并非是個願意麻煩旁人之人,若非我有孕……”說罷便又撫上自己的孕肚。

“夫人不用多說,将軍有難,我自當盡力而為!我如今不過一介布衣和尚,有什麽屈尊降貴之說!”說罷便彎腰進了那改造過的密室之中。

餘艾銘這才稍稍舒了一口氣。

蓮子命人搬來一把椅子,扶着夫人坐下了。

此時餘艾銘心中也是七上八下,這碧蓉看見了空究竟會作何狀态,也是難說。虧得李偉曾告訴過自己雖然查不到碧蓉的身家背景,卻将她過去在何處當差給查了出來。太子府也不是何人随随便便就能進得去的,想必她定然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過往才對。

好在蓮子已從秦二哥那裏得知了李偉如今還是安全的消息,只不過現在留在皇宮是為了能多為馮乾開脫些罪名而已。現下,急需從碧蓉那知道些什麽,便也只能靠這了空了。邢氏已去了輔國将軍趙沖那,她究竟是能取回些有價值的消息,亦或是被趙沖抓住再也不放回來,再或許她本身還未對馮宅忠心到那些程度,就未可知了。

餘艾銘緊蹙眉心,看的蓮子卻是十分揪心。夫人已身懷六甲,不是能夠操心的時候了,如若這個節骨眼上,夫人再出什麽事,那即便将軍沒事了,這将軍府怕也要暮氣沉沉好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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