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

書名:室友是我BL文讀者

作者:信渡

晉江2019-06-19完結

文案

我,一個晉江文學城撲街作者,擁有讀者20人!

內容标簽: 歡喜冤家

搜索關鍵字:主角:我 ┃ 配角:神棍,應昭,趙雲 ┃ 其它:大學

☆、大學室友

大學,意味着集體生活,意味着我将面對來自天南地北的室友。

身為一個從小被父母灌輸“男人必須頂天立地”思想的21世紀五好青年,當然不會被這一點小挫折打敗。

萬萬沒想到,第一天,我就被室友票準(标準)的普通發(話)打敗了。

拎着大包小包的我,風塵仆仆地來到宿舍。

寝室四人間,客廳獨衛沙發空調熱水器,頗為豪華。

我按照錄取通知書上的信息,找到了自己的房間——2號房。

真是和我低調做人的準則很相配呢!

收拾完一切後,我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眺望寝室大門,翹首以待。

第一個進來的室友,身材魁梧,手握成拳,約莫有沙包大。他豪爽地對我說:雷猴,雷猴。我系渣渣輝。

我:雷猴,雷猴。我系張無極。

渣渣輝進了4號房間。

室友A檔案

姓名:陳嘉輝

籍貫:廣東

身高:188Cm

職位:校籃球隊隊長

第二個室友長得很俊美,戴着一副金絲眼鏡,渾身上下散發衣冠禽獸的氣息。

我和輝哥兩個坐在沙發上“嘿嘿”傻笑。

他推了推眼鏡,冷淡地說:趙雲。

我:雷猴,雷猴。我系張無極!

趙雲:你真幽默。

我:哈哈哈我真叫這個名。我媽是武俠迷。我祖籍東北,長在江南!你勒。

趙雲:蘇州。

陳嘉輝:天下掉下個趙妹妹。

我:哈哈哈哈哈。

室友B檔案

姓名:趙雲

籍貫:蘇州

身高:175CM

職位:校話劇團團長,班級學習委員

趙雲進了1號房,收拾完東西後,就走了出來,和我們一起坐在沙發上,幹瞪眼。

我私以為,這是個悶騷。

第三位室友姍姍來遲。他長得非常帥氣,臉很白,像撲了一層粉。一見到我們,就很熱情地說:%%#%

我、趙雲、輝哥:???

他很艱難地咬字:我叫應昭,福建人。

室友C檔案

姓名:應昭。

籍貫:福建。

身高:180CM

職位:校鹹魚團榮譽會員

我的檔案

姓名:張無極

籍貫:東北

身高:178CM

職位:校鹹魚團首席團長

應昭家裏是辦服裝廠的,頗為貴氣。

趙雲是書香門第,頗為清高。

輝哥很仗義,但沒說家裏是幹嘛。

他們目光炯炯地看着我,異口同聲問:你呢?

我:收破爛的。

應昭是個傻白甜,居然相信了。對我表示了極大的友好。

我們的學費有點小貴。說白了就是一群考不上重本的人來混日子的。

雖然我和應昭溝通起來很困難,但這并不妨礙我們的友誼。

兩個學期後,我們就成了老鐵。

大二那年,在學習委員趙雲的掩護下,我倆翹了老教授的課,跑去雲南玩了一圈。

這更鞏固了我倆的友誼!

情比金堅!

應昭原本想出國,去日本看看櫻花藝妓啥的,但鑒于我是個收破爛的,他将目的地改成了國內。

應昭:我可以包你的機票錢。

我:不用啦,不用啦,我剛取了一年的稿費!

應昭:稿費?

我神秘兮兮地說:其實我有雙重身份。白天,我是紅旗下的大學生,孜孜不倦。晚上,我化身為碼字機,筆耕不辍!

我,一個晉江文學城撲街作者,擁有讀者20個!

應昭對我在網上寫小說一事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我能看嗎?你有多少個讀者?你是起點大觸嗎?

我: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我就是個寫BL小黃書的。

我怕你看了受不了啊!兄dei!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每一個出現在我人生旅途中的讀者!

☆、應昭

萬萬沒想到,應昭最後還是得知了我的作者ID。

他悄咪咪地注冊了一個賬號,給我投了雷。

根據趙雲口供:應昭聯動我們和隔壁寝室大佬的女朋友,給你投雷,扮演小讀者,誇獎你。似乎還寫了一條長評。但沒想到你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兩天後,他就徹底放棄了。

我:???

我他媽還對長評痛哭流涕,對讀者發誓要日萬的呢???

呵呵,虛假繁榮。

氣得我晚上吃了兩碗白米飯。

應昭這人什麽都好,最大的優點是熱愛家鄉,最大的缺點是太熱愛家鄉。

他整天給我們安利福建特産。

比如:福鼎肉片。霞浦蝦蛄。醬雞翅……

比如:閩南歌、閩南劇。

我們吃着他媽媽順豐來的特産,聽着“愛ping ang 才會ying ang【愛拼才會贏】,連連點頭。

受洗腦式的安利影響,我在連載一本修真小說的時候,無意間給一個配角安了個身份,閩劇小花旦。

當天章節有一個讀者留言。

青戈:福建人突然自豪。(地雷)

因為我的讀者只有20個,所以我對這些經常冒泡的ID記得清清楚楚。

這位青戈同學,追了我幾本書,話少人酷,動不動就投雷。

和我的室友應昭,相似度99.9%

唯一不同的是,她是個女孩子。

我:小樣兒,你以為你披了一層馬甲,我就認不出來了嗎!

某經典作者論壇有一句名言【鐵打的作者,流水的讀者】

我認為,像我這樣的撲街作者,是不會有第21個讀者的。

心酸之餘,對室友的感激之情,更上一層樓。

于是接下來幾個月,我開始對他【性騷撓】,具體表現為……

早上7點,準時睜開眼。打開晉江APP,看到青戈給我投了地雷。

嘻嘻嘻。

我心裏美滋滋,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蹦下地,蹿到浴室,倚在門框上,對刷牙的應昭狂抛媚眼,很是谄媚地笑。

笑得他漱口時,自來水嗆到氣管裏,咳嗽不止。

為了表達感激,我清了清嗓子唱閩南歌:愛ping ang 才會ying ang。

“Pu"

應昭放了個屁。

我昧着良心說:感謝你在清晨給我帶來第一縷芬芳。

應昭:你寫小說寫傻了吧?

我很激動地說:你放心!我絕對不棄坑,絕對不辜負你的喜歡!

應昭:???

上課的時候,我破天荒地認真記筆記,還給應昭抄了一份。他很感動。轉頭去問趙雲:無極受什麽刺激了?

趙雲推了推眼鏡,洞察世事地說:卡劇情,瘋了吧。

我豎起耳朵:難道趙雲也是我的某個讀者?

呵呵。你們這群深藏不露的小基佬。

☆、誤會

第二天,青戈同學又給我投了雷。

我心花怒放,原地旋轉,然後沖到客廳裏,尋找應昭的影子。

我我我我要報答我的小天使讀者!!!

應昭正在蹲坑。

我清了清嗓子,聲情并茂地詩朗誦:你是誰?悄悄送來地雷,溫暖我的心扉。

你是誰?在寒冬臘月裏,依舊等着我的更新。

你是誰——

應昭:你他嗎閉嘴啊!!!老子便秘啊啊啊啊!

我:好的。

過了一會,我問:你想知道接下來的劇情嗎?排毒的哦。

應昭:不想!!!

第三天,青戈依舊投了雷。

我:看來你還是很喜歡我的詩朗誦嘛!

輝哥經常夜不歸宿。

據說女友排起來,連成學校三圈。

趙雲是圖書館常客。

晚上23點閉館,才回來。

應昭在房裏天天打游戲。

剩下的我在教學樓、食堂、寝室三點一線地轉悠。

雖然我是個撲街,但我是個勤奮的撲街。

日更什麽的,除非電腦壞了,才會斷掉。

我刷新一下,噫!青戈又給我投了雷。

我開心得飛奔去客廳,旋轉跳躍,閉着眼!

正好這時候,應昭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我嬌羞地說:青戈啊……

應昭哭喪着臉說:別、別叫我情哥哥……

我:調皮。

應昭欲哭無淚。

他回去發了一條朋友圈。

【我的室友,不是暗戀我,就是恨死了我】

我:其實是因為你太優秀,陳獨秀的秀!

趙雲:可能是你的錯覺。

輝哥:兄dei,其實我不歧視同。

隔壁寝室吃瓜路:我覺得咱們5樓的寝室風水有問題,不是單身狗,就是死基佬。

吃瓜路2號:胡說!輝哥明明打破了僵局!

☆、趙雲

期中考試。

我是個不喜歡發朋友圈的人。這次破例發了一條很肉麻的話。

謝謝這幾個月的陪伴@應昭

應昭:其實,我是個直男。

我:調皮。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麽。

應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哎,你這麽天使,我原諒你。

應昭:我是惡魔來的,是惡魔!!!(抱頭崩潰)

輝哥:哇喔。

吃瓜路:在一起,在一起!

青戈同學今日依舊光芒萬丈地投雷了。

于是,我和她攤牌了。

【胖友,脫掉你的馬甲,你就是我室友對不對】

青戈:不是。

我:???

這麽調皮。

後來,經過我缜密推理和分析,最終确定了,青戈真的是活生生的讀者!

活的!

喜極而泣!

但是困擾也随之而來。

我自己回想這幾個月對室友的騷擾事件。

emmmm……

真是一言難盡。

于是我決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對深受我騷擾的應昭同學采取,避之不見的态度。

丁零零——

下課鈴響了,我醒了過來。睡眼惺忪地準備回寝室。

趙雲攔住了我,把我拉到角落。

我驚恐:大哥,我不搞gay啊!

趙雲白了我一眼。

沒錯,這位不染人間煙火的哥們,在我和應昭這麽接地氣的人身上,學會了這項凡夫俗子的技能。

趙雲:應昭問我,他哪裏得罪你了?

我:???

趙雲:他說,你最近對他的态度很冷漠,簡直令人發指。

我深沉地說:只是發現了他原來是替身而已。

趙雲推了推眼鏡,緩緩吐出兩個字:渣男。

這家夥絕壁是我1/20個讀者啊啊啊!!!

☆、神棍

事實上,我覺得自己很有做渣攻的潛質。

當我發現應昭不是我的讀者之後,我就再也沒興趣,在他蹲坑的時候,給他念情詩了。

可是,應昭卻迷戀上了這種【順暢】的感覺。

好吧。再次提醒,別在吃飯的時候看我的小說【嚴肅臉】

應昭絕壁是個抖M。

我刷牙,他倚靠在門框上,對我谄媚地笑。

應昭:無極哥,吃了嗎?(我比他大幾個月)

我吐出一堆牙膏沫,面無表情:你吃?

應昭嘤嘤嘤的走了。

學習委員兼心理委員的趙雲做起了我和應昭之間的傳話筒。

趙雲:應昭問我,你為什麽不在早晨的時候,對他笑了。

我:他又不是人民幣,我為什麽要見到他就對他笑?

應昭:他果然是愛我的錢!

我:兄dei,少上起點看傑克蘇小說好嗎。

趙雲:應昭問我,你最近怎麽不念詩了。

我:老子又不是複讀機。

應昭:他果然已經不愛我了!分手!我要和他分手!

我:說來你可能不行,我真的是直男。

趙雲:呵。寫BL小黃蚊的直男。

我:不行嗎???

我和應昭的事不了了之。

事實上,也沒啥大事。他依舊打他的王者農藥,我依舊做我的撲街碼字工。

我的隔壁寝室,住着一名神棍,據說是祖傳老巫師。

我出去倒垃圾,遇見了他。

我上樓,遇見了他。

我終于忍不住問:兄dei,你老跟着我幹嗎?

他指着我背後:有個跳樓的女孩跟在你後面。

冊那!

老子當時就背後一涼,差點大叫“卧槽”好嗎!

我:滾滾滾!老子有晉江大神庇佑,百邪不侵!

他:你這幾天運勢走下坡路,小心着涼,晚上多蓋點被子。不過也沒有用,還是會生病。她跟着你,陰氣太重了。

我抄起門口的掃把,對他使出一招“橫掃千軍”。

第二天,我發高燒了。

頭重腳輕地碼文章,點擊發送。

我的20個讀者都很包容我,完全沒看出來我在【不知所雲】,俗稱【灌水】

我很愧疚,咬牙去買了一包藥。

這次感冒來勢洶洶。

總之,我快不行了。

向趙雲請假,他給我在點名冊上打鈎。

一覺醒來,看見一張【鬼氣森森】的娃娃臉撲在我床頭。

冊那!

差點抄起板磚砸他了好嗎!

神棍說:你很難受吧。

我有氣無力地點頭。

神棍:我幫你趕走她好不好?

我:你他媽能趕走她,早幹嗎去了啊啊啊啊!!!

娃娃臉神棍很委屈。

他說,他們的門派,必須得到人同意後,才能施法。

我:兄dei,少看些起點修仙文好嗎。

神棍給了我一包朱砂和一把剪刀。

剪刀放在枕頭底下。

朱砂塞在床板下。

他說:好了。她走了。

我:老子信了你邪。

第二天,我的高燒奇跡般退了。

哎嘿!

搓搓手,繼續碼字!

☆、道觀

雙休。

輝哥泡吧去了。

趙雲繼續圖書館學習。

他打算出國。

應昭游戲。

我碼完字,去食堂吃飯。

遇見神棍。

神棍老是一個人,神神叨叨的,大家都hin害怕他。

我端着牛肉炒飯,坐在了他對面。

神棍擡起娃娃臉,對我說:算命嗎?

我:好啊,我以後會發財嗎?

神棍:夢裏會。

我:……

神棍:你報個生辰八字吧。

我:XXXXX

神棍:你的命格克人。先克父親,再克母親,你姐姐命好,沒被你克到。她兒子就不行了,一和你在一起就生病。你克完身邊的人,就克自己。打個比方吧,你的命格就像關公的大砍刀。你的四肢都會被砍斷。

我:……

神棍:你30歲還會有一個坎。

我:求求你別說了,我給你廟裏捐錢還不行嗎?

神棍鄙視地看我一眼:這個周末,你和我去山上吧。

我:幹嗎?毀屍滅跡?

神棍:我帶你去見我師父。

我:???

給文章設置了存稿箱時間,我和神棍踏上了尋道之旅。

坐了兩個小時高鐵,爬了半小時山。

也不知道是什麽山,終于見到一座道觀。

道觀裏有十幾個人。

神棍:等會你見到人,不管男的女的,一律喊師兄。

我:哦。

神棍:我有個女師爺,脾氣古怪,你別和她争執。

我:哦。

道觀裏,大家都自給自足。

後面就是一座尚未開墾的荒山。

師兄們種菜,采草藥,做花茶。

和樂融融。

神棍的師父看上去30歲,皮膚光滑有彈性。

神棍:師父50了……

我:……

神棍有個師爺,88高齡,每天5點起來,做早課。

神棍提前和師兄們打招呼,他們給我曬了充滿太陽味道的被子。

還給了我一套藍色道袍。

下午的時候,和他們一起去大殿裏做晚課。

道教的經韻,真的是仙樂。

雲裏霧裏,不知道唱的是啥。

就記得“啊啊啊~~~”了。

晚飯全是素菜。

我吃了兩碗米飯。

脾氣很古怪的女師爺叫我多吃點,她誇我額頭寬,有福氣。

可能福氣也在夢裏吧……

道觀裏有個師兄,八字純陰,天天撞不幹淨的東西。

神棍讓我倆待在一起。

我:???

神棍:你純陽,他純陰,剛好互補。

我:呸。

神棍:其實基,是因為上輩子是個出家人,沒有墨守清規。

我:老子是直男屑屑。

神棍:我沒說你。

他看着一位女師兄。

神棍:她剛來的時候,抑郁症,還有自殘傾向。

我:她看着很外向啊。

神棍:師父教的好。我們大師兄,6歲就送到師父身邊養了。

大師兄是個神人。

從背後看,完全是個身材高挑的美女。

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白衣翩翩。

轉過頭來,還是很像少女。

泰國的。

晚上我和神棍睡一間房。

山裏天冷。

我凍得直打哆嗦。

神棍:我給你唱個歌吧。

我:好啊好啊。

神棍:哦啊啊啊啊啊~~~

又是聽了能靈魂出竅的仙樂……

山裏信號不好。

應昭給我發的微信,很晚才收到。

宇宙無敵帥帥昭:呼叫老鐵,呼叫老鐵。

宇宙無敵帥帥昭:卧槽!你他媽不會被神棍分屍了吧??

宇宙無敵帥帥昭:給我打電話,不然我報警了。

宇宙無敵帥帥昭:要不要我給你準備後事。

寰宇最六爆爆貓: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宇宙無敵帥帥昭:你要吓死我了。

寰宇最六爆爆貓:我要睡覺了。

宇宙無敵帥帥昭:你他媽!給我求簽了嗎?桃花簽!!!

寰宇最六爆爆貓:求個蛋。這裏逢年過節才會求簽!!

☆、老鐵

天蒙蒙亮。

我被一陣推搡醒了。

神棍:起來做早課。

我:嗚嗚嗚再睡一會。

神棍:晚了沒飯吃。

我一溜煙地起床。

在一陣仙音琅琅中,在莊嚴的神像前。

我站着睡着了。

吃過早飯後,我被神棍拉到靜室。

之前說過,他們祖上是巫醫。

現在變成了道醫。

他給我來了一套大保健。

拔火罐,刮痧,針灸,放血……

我疼得哭爹喊娘,叫苦不疊,“啊啊啊!!!要死啦要死啦!師父救命啊!!三師兄要殺人啦!!!”

師父師兄在門外偷聽,“撲哧”一聲笑出來。

88歲的師爺走進來,看着我慘不忍睹的後背,連連搖頭:你身體不好啊。腎虛啊。

我:???

我要面子的,真的。

時光飛逝,日月如梭。

周末很快過去了,白吃白住的我帶着一身累累傷痕,和師父師兄揮手道別。

經此一役,我和神棍成了老鐵。

☆、流感

我回到學校後,收到了同學們的熱烈追捧(?)

因為神棍這哥們實在是太陰森森了,雖然長得挺俊俏,可時不時冒出一句,你有血光之災,吓退了許多祈求指點迷津的人。

我們專業的同學包了公寓上下兩層樓。

附近寝室聽說我接受了道光的洗禮,紛紛前來膜拜(?)

讓我給他們算命。

最熱的問題是#大師,我今年桃花運如何#

次熱的問題是#大師,你看我畢業後找什麽工作#

大什麽師,老子才是貨真價實的神棍。

但不能砸咱們道觀的招牌啊不是。

所以我用貧瘠的玄學知識(神棍給我科普的),忽悠了他們一下。

有些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

倒真讓我說準了幾個同學。

大致是從他們八字上看,和父母的關系如何,家境如何,哪幾年有爛桃花。

其實吧,八字看以前的事挺準,要預測未來,必須結合面相、手相,還有個人的品德。

命是先天的,運是可以後天改的。

你如果作奸犯科,那就emmm……

到現在我也沒琢磨明白,神棍幹什麽要帶我上山。

神棍:緣分到了。

我:我能修仙長生不老嗎?我能驅策小鬼,給我搬來錢財嗎?

神棍:第一種在夢裏能。第二種,出門左轉,正一道觀。

【道教流派很多,最大的兩個是抓鬼的正一和修煉丹道的全真龍門。神棍是某個小流派】

神棍祖上是巫學起家的,但他們已經不幹通靈的事了。

據說很邪乎的一件事。神棍師父年輕的時候,接待一位信衆。那信衆是抗美援朝的老兵,想讓師父給通靈,問他在黃泉裏的戰友一件事。

問什麽事不曉得,據說師父也差點交待,後來是師爺出馬,救回來了。從此以後,師父就不通靈了。

應昭從廁所裏伸出頭來:你們在說哪本起點小說?

他看見神棍一樂:許淼,晚上一起吃飯啊。

神棍目光探究地打量他,過了半晌說:你以後會很有錢。另一半很愛你,但和孩子關系不好。

應昭:???

我興奮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呢,我呢!

神棍嚴肅地審視我,30秒後說:天機不可洩露。

我:what the fuck???

21世紀的宅男,沒課的日子全靠淘寶外賣和餓了麽活下去。

但神棍不吃外賣,所以我們哥仨雄赳赳氣昂昂地去了食堂,準備吃幹鍋。

正好是飯點,食堂人頭湧動,熱鬧非凡。

應昭自告奮勇去排隊,我樂得自在,找了個位子坐下,構思劇情。

神棍從口袋裏摸出三枚銅板,神神叨叨地起卦。

之前忘了介紹,師兄弟們入門後,師父會根據他們的資質,教他們一門課程。

看風水、占蔔、道醫等。

神棍修的是六爻占蔔。

三個銅板瞎轉悠。翻面靜止。神棍看一眼手表。

神棍:x x x,不吉。口舌之争。

他的話說完不久,幹鍋窗口就出事了。

應昭把一個插隊的學長揍了。而且這學長,插的是小學妹的隊。

應昭這人,在家裏也是小皇帝,從小嬌生慣養,金尊玉貴的。大多數時候,脾氣很好,至少他沒和室友翻過臉。

但如果惹到他了,那就是一條會噴火的霸王龍。

神棍很奇怪地看我:你怎麽不去幫忙?

我:戰勢不利于我方時,本帥才出擊。

最後幹鍋沒吃成功,對方罵罵咧咧地走了,不過學校的貼吧倒是炸了。

主題:【下午2號食堂打架了!!!小哥哥好帥!】

土木建築的大四老學長,欺負小學妹,插隊!

小哥哥說:文明點!

老學長很拽地說:XXX 聽不懂,好像河南方言。

然後小哥哥就揍他了。

好帥!表白!誰知道他是哪個專業的?小學妹想請他吃飯!!

網友王大錘:目測是大二的。

網友魯智深:大四插隊,大二把大四給揍飛了……大四的真有臉嘻嘻嘻。

網友花榮:你小心大四的叫上300個搬磚工,去堵他們寝室233333

網友武松:校籃球隊長是他們寝室長,2333333

***

我去學校生活超市買了點菜,晚飯煮了個火鍋吃。

應昭刷牛肉,神棍刷青菜。

對面的老幹部寝室長背着手,走了過來,吸了吸鼻子,“你們這老香了。”

我白他一眼:只有四個人的份。

老幹部伸出手指頭數數:1、2、3,

再指着自己:4,

咧嘴笑:這不剛好麽?

我冷笑:好個屁。老子一人吃兩份!

正說着,寝室門又被人從外面踢開了,隔壁的交際草興奮地說:應昭,你出名了!

他将手機拿給我們看,帖子頂的老高了。

老幹部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怕死,這要是被窺屏的領導看見,明天應昭就去教導處喝茶了。

應昭:MMP。

我忍痛把自己的一份羊肉讓給老幹部吃,他施展神通,聯系上吧主,删帖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應昭抱着枕頭來,眼睛裏亮亮的:老鐵,我今天和你一起睡。咱們秉燭暢談!

我:滾,屑屑。

應昭這人的睡相簡直令人發指。

我和他去旅游,因為雙人客房滿了,只能睡大床房。

一晚上,我被他踹了不下數十次!!!

所以第二天起來,我就把他揍了。

嘻嘻。

讓鏡頭回到509寝室,客廳。

應昭:你不和我睡,那我也不讓你睡。

我:你腦子有毒?

應昭:我不管。我不想睡,總之你不能睡。

我:老子一拳頭砸到你不能人道信不信?

應昭:嘤嘤嘤。

他哭着敲開了趙雲的門。

趙雲端着一張常年性冷感的臉問他:找幹?

應昭:咱們開卧談會好不好!

約會完畢的輝哥開門進來:這不是小女生喜歡的一套嗎?應昭,你脫褲子讓我看看,下面切了沒?

應昭:嘤嘤嘤,拿小拳拳砸你們胸口。

最後,卧談會還是成功開了,并且叫上了隔壁寝室的神棍、交際草、書呆子,對面寝室的老幹部、娘炮。

我們給應昭起了個綽號,“貴妃”。

女生寝室卧談會的內容大致如下。

#咱們班哪幾個男生好看#

#XXX整容了吧#

#XXX有幾個男朋友啊#

#咱們班有幾對情侶啊#

#XXX有女朋友嗎#

男生寝室卧談會內容大致如下。

#哥們,你第一次撸管什麽時候#

#你有多長#

#咱班哪幾個妞漂亮#

#你喜歡哪個籃球明星#

#你上哪健身啊#

這次卧談會,身經百戰的輝哥沒有參加。因為對面寝室的娘炮,在開學的時候,向他表過白,被拒絕了。

應昭這朵傻白甜,渾然未覺兩人之間的尴尬氣流,拍拍我的肩膀問:輝哥為什麽不來參加?難道他讨厭你?”

關我屁事啊!!!

雖然我和輝哥真的不對盤。

我倆在某個趙雲和應昭都不在的日子,進行了一場男人間的搏鬥。

說好不打臉。

戰況很慘烈。

當然我也沒有慫,畢竟吃了兩碗飯。

總之事後,我倆一致對外說:摔了一跤。

輝哥一禮拜沒去校隊訓練。

我戴了一禮拜黑框眼鏡。

鏡頭再轉回509寝室。

托應昭的福,對面和隔壁寝室都知道我在寫網文。但他們不曉得我寫的是BL小黃蚊。

于是這次卧談會的內容變成。

“你寫什麽類型的小說?”

“修真的吧……”

“在起點嗎?”

“不……一個小網站。”

“可以給我看看嗎?雖然我不怎麽看網文,但是好想拜讀一下呢!”

“我不寫開後宮的種馬爽文……我寫慘遭未婚妻抛棄的虐文。”

“哦。”

我成功終止了話題,并讓他們聊天時跳過了我。

呵欠連天,忽然聽他們淫、蕩地笑了幾聲。

原來卧談會進入了一個很污的階段,比大小。

交際草人如其名。他是大學花園裏的蝴蝶,飛來飛去。男女人緣都好。

但是人有點陰險。

他笑的和朵菊花似的,對應昭說:神雕大俠,你的雕呢?

應昭笑嘻嘻地說:這就掏給你看。

這傻逼被我一巴掌拍到地板上。

對面的小娘炮虎視眈眈,如饑似渴的模樣,你他嗎是瞎嗎嗎嗎???

應昭迫于我的淫威之下,只比了個大概。

交際草見目的達到後,又去欺負神棍:許淼,你那裏多大啊?有8厘米嗎?嘻嘻嘻嘻嘻。

神棍是個純潔的好孩子。一開口就是:你以後會死在女人身上,還是個年長你兩輪的女人……

蛤蛤蛤蛤蛤!!!

笑瘋了好嗎!!!

交際草的表情變得很一言難盡。

窘迫、尴尬、氣憤、心虛……

總之,以我老辣的眼光來看,這貨以後可能會成為富婆的小白臉。

神棍成功地讓大家之後的話題繞開他。

後半夜,我實在撐不住了。定好鬧鐘起來碼字,催促應昭去睡覺。

大家夥都散了。

神棍去而複返,有些無奈地說:我的床單髒了。

我:???

神棍:有人把水倒在我床上。

之前說過,大家不喜歡神棍。

其實大家也不喜歡我。

但因為我很兇應昭是我老鐵,所以他們不來招惹我。

【應昭人緣比交際草還好】

總之,這些混蛋私底下欺負神棍。

我大發慈悲,把床鋪分給他一半。

多了一個人後,就睡不着了,于是我打開筆記本,一邊碼字,一邊和神棍聊天。

神棍:我想搬出去住。

我:好啊,你找房子。我做你室友。

神棍:可是師父叫我不要脫離人群。

我:我不是人嗎。

神棍:你是碼字機。

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神棍這人也挺可憐的。家裏很有錢,但是克父母,他爹媽又很迷信,再生了一個,把他丢給外公養。後來外公得了癌症去世,他就被放養。

然後遇到了師父。

我也搞不清他們大家族的關系,師父是哪一脈的親戚,突然找到他,收他做徒弟。說的很玄乎,說:XXX托夢給我,讓我照顧他外孫。

神棍:每個人都有守護神,我的守護神是我外公。

他說的時候,聲音哽咽了。

我也流了眼淚。

有句話說得好,喜歡寫東西的人,都是多愁善感的。

我也觸景生情,想起了我外公。

哎。

存稿還有,沒心情碼字。我和神棍一起找房。

學校附近就是生活小區,租金公道。

我倆找了一個三室一廳的,決定過幾天給學校提交申請後就搬。

我給我媽打了一個電話。

我媽尖叫:不準,我不準!!!

剛好那段時間,社會上很混亂。某某大學生失蹤的事屢見不鮮。

我給我爸打電話。

我爸:你媽怎麽說?

我:……

我給我姐打電話。

我姐:爸媽怎麽說?

我:……

還能怎麽辦,勒緊褲腰帶,自己掏房租呗。

***

萬萬沒想到,最後我們還是沒租房成功。

輝哥搬走了。

據說是因為忍受不了,對面的小娘炮,成天短信騷擾他。

輝哥一走,房間空了出來,神棍自然而然地住了進來。

應昭倚在浴室的門框上,幽怨地看着我們兩個刷牙,“只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呸。”

我和許淼神同步地吐牙膏沫,再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