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次日,三人坐在餐桌旁吃飯,卷舒情照例把身旁的溫牛奶推到唯申餐盤旁,垂眸靜靜地吃手邊的馄饨。

唯澤看着唯申喝光杯中的溫牛奶,不知為何,心中湧起些微的不快,他探直手臂拿走卷舒情手邊的馄饨,看着少年面上一閃而過的愣神,唯澤輕笑一聲,擡手安慰性的摸了摸少年松軟整齊的短發,“我喜歡吃馄饨。”

卷舒情失了尚能入口的馄饨,轉眸看着餐桌上各類中式西式的早餐,沒有食欲。這裏的食物比起他以前吃的精致餐點,欠缺了許多味道。

“我吃好了。”卷情舒起身,重新坐到沙發上,閱讀手中的報紙。

唯申皺了皺眉,轉身吩咐管家,“管家,下次多備些馄饨。”

“是的,少爺。”管家應聲。

唯申用完早餐,路過卷舒情身邊時微不可察的停頓了一下,卷情舒收了報紙,朝他說了一聲再見,唯申應了一聲,擡步離開別墅。

只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打招呼,唯澤卻從這簡單中看出幾分溫情來。

唯澤吃完起身,走到卷舒情身邊,卷舒情同樣放下報紙,同他說了聲再見,唯澤同唯申一般應了一聲,在門口換好鞋子,離開別墅。

出了房門,唯澤緊抿的唇角露出幾分笑意,和唯申一樣的待遇讓唯澤心情不錯。

晚飯的時候,唯申回得早了一些,意外看到穿着多啦A夢圍裙的卷情舒,少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直沒看見素色的圍裙,你可不可以讓管家幫我買一條?”

有點被萌到的唯申摸了摸少年腦袋上柔順的黑發,“這條很配你。”

“嗯?”

唯申這才察覺到自己把心中所想直接說了出來,輕咳一聲緩解尴尬,看着少年,“有什麽事情你可以直接吩咐管家,你是我的客人。”

“我知道了。”少年應道。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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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少年回問。

“也沒什麽。”

唯申本來想說別墅裏有專屬廚師,作為客人,少年不需要親自下廚房,但他看着因為身量還沒長足而在廚房顯得有些捉襟見肘的少年,意外地感覺很不錯,有點溫馨,有點暖意。

“唯先生請稍等一下好嗎?”

“嗯,我不急,你慢慢來。”唯申以為少年第一次下廚,可能會慢一些。轉身拿了份報紙,坐在餐廳。

因身量不足,竈臺對卷情舒來說顯得有些高,卷情舒搬過一只小凳子,踩在凳子上,揮着鏟子,把菜和調料調和均勻。

兩條手臂上的袖子規整的翻起,露出袖子下被掩蓋的白皙手臂和纖長手指。

唯澤站在廚房門口看着少年認真精致的模樣,見少年沒發現他,便不由多看了一會兒。看到少年把鍋中的菜盛盤,唯澤又坐回餐桌,和唯申一樣看着報紙,等着飯菜。

端菜過來的卷情舒看見唯澤,有些意外,“唯澤少爺也來了嗎?”

“嗯,不歡迎嗎?”唯澤放下報紙,挑眉看着少年。

“嗯?沒有。”

卷情舒看着僅有的三菜一湯,他在想三個人的話飯菜會不會不夠吃。

菜上好之後,三人坐在各自的位置安靜吃菜。

卷情舒的生活一向十分精致。這樣的眼界和性格體現在做菜上,便是卷情舒做菜的藝術幾乎可以媲美廚藝界大師。

唯澤只是嘗了一口清淡香嫩的豆腐,便被這舒适的味道折服,他擡眸看着卷情舒垂眸的側臉,“你什麽時候會做飯的?”

“五歲的時候。”

“你父母呢?”唯澤又問。

卷情舒沉默着沒有回答。

這一次面對卷情舒的淡漠,唯澤難得的沒有生氣。他看着被劉海遮擋住多半面容的少年,說道,“你眼睛生得很好,不需要總低着頭。”

卷情舒嘴上應着是,卻依然垂眸吃飯,鮮少擡頭。

三菜一湯吃得幹幹淨淨,連湯渣都沒剩下,只喝了半碗湯的卷舒情起身走到冰箱旁,打開冰箱,取了盒牛奶回了房間。

第二天早晨,眼前明明是最平常不過的早餐,三人卻都失了味口,吃不下去。唯申和唯淺靜靜地看着卷情舒,不動聲色的譴責他,卷情舒看着他們的眼神,淡淡地問道,“兩位想吃什麽?”

唯申:“卷餅。”

唯淺:“面條。”

卷情舒挽起袖子,露出細致蒼白的小臂,走到廚房,取下哆啦A夢的圍裙挂在胸前,站在小凳子上,靈巧的手指在各色食材和調料間飛舞。

少年把帶着蔥香的卷餅和一疊小菜放在唯申面前,又端出一碗放了細肉和蔥花的面條放在唯淺面前,自己小口小口嘗着面前的皮蛋瘦肉粥。

唯申吃完手中的卷餅,一臉意猶未盡,“情舒,明天早上我還要吃卷餅。”

已經在喝湯的唯澤探出腦袋,“明天我還要吃面。”

“嗯。”少年垂眸應道。

唯申看着少年吃飯時優雅的姿态,想起少年端坐在沙發上看報時挺直的脊背,想着少年充滿貴族氣質的一舉一動,不由覺得,這個少年,教養很好。

三人意猶未盡的吃完早餐,各自散去。

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少年雖仍是瘦弱,臉上卻顯出幾分血色來,身上不再盡是硌人的骨頭,長出一些細嫩的皮肉,如此一來,少年天生的精致俊美便顯現出來。

卷情舒的長相,放在這個世界,也是極俊美精致的,再加上少年因長期的痛苦生活形成的蒼白和弱态,便讓常年呆在別墅裏鮮少出去的女仆生出幾分旖旎的心思。

那些女仆見到這樣俊美安靜又帶了幾分病後孱弱的極精致的少年,便抑不住那久曠的春情,這少年愈發精致,少女的心意便日漸濃郁。

幾個膽小的女仆只是會偷偷盯着少年看,幾個年齡漸長又膽子大些的女仆甚至經常會對卷情舒動手動腳。

直到有一天,從卷情舒術後便一直負責給少年擦拭身體的女人突然抱住眼前颀長的少年,溫熱的唇舌不斷吻上少年細膩的頸背,卷情舒試着想要掙開她,奈何他這具身體實在病弱太久,傷了根本,連力氣大些的女仆都掙不開。

卷情舒的眸光平靜而冷淡。他淡漠的注視着女人貼在他身上,趁着女人毫無防備的當下,推開她,抓起旁邊的浴袍披在身上,疾步走出房間。管家察覺到少年身上未幹的水漬,走過來問他怎麽了,卷情舒只是搖搖頭,說了句沒什麽,便什麽都不想再提。

晚飯的時候,卷情舒向唯申提出辭行,唯申和唯澤都有些詫異,異口同聲地問,“你要去哪裏?”

“我已經叨擾多時,現在我的傷也已經好了大半,不能再繼續叨擾二位。正好,我也想離開這裏出去走走。”

唯申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我最近要出趟遠門,時間會有點長,你先在別墅住着,權當幫我看幾天家,等我回來再談你辭行的事。”

唯申沒有詢問卷情舒的意願,只用肯定句做出了他的決定。

“唯醫生也在。”少年回道。

唯淺咽下口中飯食,說道,“前段時間國外就有一場手術催了我很久,因為國內一直有事便拖着沒去,現在國內沒事了,我也要出去一趟。”

唯淺不着痕跡的把自己摘幹淨,把皮球又推給了唯申。

唯申轉頭看着少年,“我屋裏有幾盆蘭花,讓下人看着我不放心,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情舒住在這裏也可以幫我看着些。”

唯申房裏的花卷情舒知道,都是幾百萬的稀有蘭花,極難養活,卷情舒擡眼看着沒有給自己選擇權的二人,垂眸點了點頭。

次日,吃完少年為他準備的卷餅,唯申同少年道別,離開了別墅。

唯申驅車來到機場,在VIP休息室裏休息了一會兒,便上了飛機。坐在頭等艙的坐椅上,他不由又想起少年安靜時的樣子,最近這些天,在他工作的時候,少年颀長靜默的身影時常浮現在他的腦海裏,讓他時常想回家看到少年。唯申轉瞬又想到少年辭行的話語,心中湧起淡淡的不舍,他想着,這次出差,要不要多呆一段時間,等少年離去的心思淡下去,再跟他談留下的事情也會容易些。

唯澤淩晨便坐飛機去了國外,他倒是沒有說謊,國外确實有一場手術被他用各種理由推了很久。至于卷情舒的離去,他倒是不擔心,他哥自然會想辦法的留下那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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