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計劃醫館

次日，兩名掌櫃和李莊頭來到了前院正堂的偏廳，楚幽幽在屏風之後見了他們，見禮過後，楚幽幽讓人給他們看座。

“我想張嬷嬷已經與你們打過招呼，母親把金玉閣和霓裳軒，還有桃莊都交與我打理了，意味着什麽，我想你們清楚。”楚幽幽頓了一下，看他們的反應。

意味着他們以後都會是小姐嫁妝的一部分，換言之是晉王府底下的産業，想到這裏，兩位掌櫃的既喜又不敢懈怠，這是福禍相依的事情，相反李莊頭倒是鎮定，因為這是一早就決定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桃莊以後是要做小姐嫁妝的。

兩位掌櫃的和李莊頭起身恭謹地揖了一禮，“謹遵小姐吩咐！”

很好，态度不錯。楚幽幽點頭，讓他們回座後首先贊揚了他們的表現，“我看過了你們幾家的賬本，你們做得不錯，尤其是李莊頭，一直以來承蒙你照顧，桃莊打理得整整有條，我很喜歡，維持目前的狀況便好。”

聞言，李莊頭和氣的回道：“謝小姐贊賞，應該的應該的，這是小的的本分。”

楚幽幽滿意的點點頭，相較于李莊頭的淡定，兩位掌櫃則是心頭一緊，莊子維持現狀，那麽他們？

容不得他們多想，楚幽幽又繼續開了口，“至于兩位掌櫃，你們的能力我很贊賞，我相信你們的能力值得每年得到的獎勵，不過昨日我看賬本時有一個小小的疑問，不知兩位掌櫃的可能為我解惑？”說着看了一眼冬霜，後者捧着賬本遞給兩人，兩人看了一眼被圈紅的地方，便知道問題所在了，看來小姐不是好糊弄的。

兩位掌櫃的自發地下跪認錯，“小的知錯，不該貪圖小利，還望小姐饒恕！”說完屏住呼吸等候發落。

楚幽幽也不多言，喝完一盞茶後，方才開口：“兩位掌櫃請起，我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這個問題三少和夫人他們也是知道的，之所以不說，也是看中你們的能力。”楚幽幽頓了一下，看兩位掌櫃松了一口氣，抹了一把汗，便惡劣的繼續說道：“不過，現在鋪子歸我管了，自然是與他們不同的。”這一句話又讓他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還請小姐示下，小的不敢有違。”兩人忙表忠心。

“這樣的小動作，我是容不下的。不過，我也說過，我看中的是你們的能力，以往的便既往不咎了，以後還是要按照我的規矩來，做得好的，有賞，做得不好的，自然是要罰的。”楚幽幽看向他們，兩人并李莊頭識趣的表示認可，并贊道：“小姐賞罰分明，是我等之幸。”

楚幽幽也不去分辨他們說這話是否真心實意，繼續道：“你們有能力，我也不會埋沒了你們，這樣，鋪子裏每年拿出一成的紅利作為你們的獎賞，蘇掌櫃萬掌櫃覺得如何？”

鋪子的一成紅利聽着不多，但以鋪子往年的收益來看，和他們私底下扣下的銀子差不了多少，走的正道拿錢，他們自是願意的，更何況，鋪子經營得好，賺得更多，他們的紅利也更多不是？兩人沒有反對的道理，自然欣然答應。看他們的表情，楚幽幽暗中點頭，這一棒子外加一蘿蔔的手段效果還不錯。

“至于李莊頭，桃莊的收益每年都是固定的，忙時也就那些時節，我建議你們開發小青山的資源，培養一些采藥的人才，最好有些武力的，閑時也是一項收入，李莊頭覺得如何？”楚幽幽自然不能厚此薄彼，如此建議道。

“謝小姐體諒，小的回去便去安排。”李莊頭雖老實，但也不是不知變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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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金玉閣和霓裳軒，既然我接手了，自然也是希望它蒸蒸日上的，每月我這裏會提供一些首飾花樣和衣服設計，希望你們不要辜負了我的用心。”楚幽幽的腦子裏有的是新概念新設計，自然是要用到自己的鋪子裏的。

兩位掌櫃聞言俱是一喜，小姐以前也畫過圖樣在店裏訂做首飾和衣服，他們自然是識貨的，只要小姐出馬，他們兩家定能在同類型鋪子裏獨占鳌頭，屆時他們的紅利自然是多多益善！“謝小姐，小的定當盡心盡力，不敢辜負小姐的期望！”

“嗯，希望你們能夠明白，我能給你們帶來好處，自然也能收回去，也希望你們能夠做到我所要求的。這第一項便是記賬，我的丫鬟冬霜一會會教導你們新的法子，希望你們盡快掌握，不要讓我失望才好。”說完示意冬霜，而後便起身離開，複式記賬法和阿拉伯數字昨日已經教會冬霜了，由她傳授下去再适合不過，這是間接的培養冬霜，她以後便是楚幽幽房裏管賬的了。

兩位掌櫃和李莊頭接過新的賬冊，看着意義不明的符號眼前一暈，想着小姐的話，又看了眼冬霜公事公辦的架勢，硬着頭皮學了下來。經過冬霜的教導，三人大致明白了何謂複式記賬法以及這種法子的特點，還有數字的精簡，都在心裏贊了一句，高！接過了賞錢，帶着賬冊自去研究不提。

張嬷嬷一直在旁邊看着楚幽幽施為，也不做聲，一路板着臉回去朝陽苑向唐氏彙報，方才露出了笑容，句句都是對楚幽幽的贊賞。唐氏聞言也放心了許多，女兒一向是個有主意的，以前管着雙竹苑就可以看出也是個有能力的，不曾想在經營一道上也是穩妥，唐氏自然是驕傲的，自去和祖母還有丈夫炫耀不提。

待畫過十張首飾圖樣和五張衣裳設計圖後，楚幽幽舒了一口氣，命春芽收起來交給冬霜去處理，自己則又拿起了《金匮集錄》和《毒經》閱讀起來，《金匮集錄》由于有醫學的底子理解得比較快，基本上看過一遍就理解記住了，如今也不過再溫故知新罷了，欠的是實際運用。而《毒經》對于楚幽幽來說就比較新鮮了，雖然之前也做過癢癢粉一類惡作劇的藥粉，不過真正的毒藥倒是沒有接觸過，就連中毒的病人也沒有遇見過，畢竟楚家的家教甚嚴。不過，像皇甫瑜所說的，即便不為害人，懂得一些毒理和毒藥的制作也是好的，一方面有助于她醫術的提高，特別是解毒方面的，另一方面則是有個防身的東西，除了冰魄神針外的另一重保障。醫毒不分家，楚幽幽研究起毒來也不甚費力，上手比較快。

如此研究毒術和經營鋪子的兩個多月過去了，臘月二十，鋪子封了帳，兩家楚幽幽管理的鋪子都收益不錯，盡管只是接手兩月餘，楚幽幽還是将這兩月紅利的一成拿出來獎勵給了蘇掌櫃和萬掌櫃，兩人自然感恩戴德，楚幽幽囑咐他們把好年關，激勵他們過年期間沖刺業務，而後便放他們回去了。

楚幽幽領着夏蟬和冬霜，帶着賬本，到了唐氏那裏去邀功。

唐氏看不明白新的賬冊，便喚了老三楚懷浩來，後者看過賬本之後贊賞的點頭，告訴唐氏兩家鋪子這兩月以來的收益。唐氏聽了之後樂不可支，看着女兒的眼中滿是驕傲。

“大伯娘，依我看，幽幽上手的很快，也很聰明，可以再給她其他不同類型的鋪子試試。至于這新式的記賬法，我看也是值得在楚家的産業裏推廣開來。”楚懷浩如此建言，這是對楚幽幽能力和複式記賬法的認可。

唐氏思索了片刻，認真的看着楚幽幽道：“再給你兩間鋪子一個莊子如何？”

楚幽幽倒是無所謂，兩家是管，四家也是管，“母親放心，包在我身上。”

唐氏默，“這一次難度可要加大了，給你的是位于城東的書屋和茶樓，莊子也是北地的一處收益一般的，這樣，你可還有信心？”

楚幽幽道：“沒見過鋪子，沒看到賬本，我不敢妄言，盡力而為便是。”

唐氏和楚懷浩知道，楚幽幽說的盡力就會是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力，她從不輕易許諾，答應了就會辦到。得了她的話，唐氏也沒再說什麽，至于複式記賬法，唐氏要了解過後再決定是否要推廣開來，于是楚幽幽把冬霜留了下來。

楚幽幽跟着楚懷浩出了唐氏的院子，而後眼巴巴的看着他，“三哥！”

楚懷浩扶額，大概知道她想要說什麽，便叫上她回了檀苑，他的住處。

招呼楚幽幽坐下，擺弄好點心茶水後，一揮手，屋子裏便只有楚幽幽和楚懷浩兩人了。

“說罷，什麽事？”楚懷浩好整以暇的喝着茶問。

“三哥明知故問，你之前答應我的，只要這兩家鋪子管理得好，就幫我開醫館！”楚幽幽一把奪過他的茶杯，毫不客氣的直言。

“沒良心的，連口熱茶都不給我喝完！醫館是吧，是要走公還是要走私？”楚懷浩兀自吃了口點心問。

“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子玉說了，關鍵時候那是保命的東西。”楚幽幽不假思索的道。

楚懷浩挑眉，“哦？子玉？叫得還真是親熱。”不過不可否認他的想法對楚幽幽來說是好的。

楚幽幽臉一紅，很快又恢複過來，不過語速有些快了，“要你管！你說罷，要怎麽弄？”

楚懷浩思索了片刻道：“晉王的說法不錯，女子行醫在世人眼裏畢竟不好，而你的這張底牌保留着以後也多一層保障。既然要走私的，那我建議還是收購一家醫館或者藥鋪來得實際些，一方面可以解決藥材的來源問題，他們原就有自己的貨源渠道，另一方面他們原來的大夫和學徒要是好的，可以留下來繼續經營，解決了人手問題。不過，你的那些藥丸藥膏又該如何擺弄？”

楚幽幽也知道他既然這麽說就是最好的處理方式，因此也不反對，至于誰來制藥的問題，楚幽幽早就想好了，“我身邊的幾個丫鬟平日裏都是跟着我處理藥材和制藥的，藥丸的制作我打算交給他們，她們的忠心我信得過。”

她身邊的四大丫鬟，春芽負責她的貼身伺候和服飾，夏蟬負責打探消息，秋梨負責食膳，冬霜負責錢銀庫房，當然乳娘魏嬷嬷也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并握有一把庫房的鑰匙。四名丫鬟平時跟着她也會種植照料藥材，當然天賦決定了她們能夠走多遠，比方說冬霜她在這方面的天賦最好，認穴不成問題，是很好的助手，秋梨也不錯，特別擅長藥膳，和夏蟬一起弄膏方很是趁手，當然秋梨弄的是藥膏，夏蟬則是美容産品，至于春芽，這方面的天賦不佳，不過勝在細心穩妥，楚幽幽最喜歡帶着她出門。

“嗯，你的想法不錯，既然你已經有主意了，那我明日就派人去打探消息，你且先回去整理藥方子，提前準備一些藥丸。不過也不急，快要過年了，最快也要正月過後才能辦得起來。何況，我估計大伯娘今年會帶着你先熟悉熟悉府務，你任重道遠啊！”說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楚幽幽想到打理府務，瞬間苦瓜臉，過個年都不讓她安生，內心的小人迎風淌淚，祭奠我逝去的青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