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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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下堂妾室齊三娘

作者:南湖老妖

兩箱銀子被我那拐子爹賣給陸慶之作妾,愛到濃時恨不能溺斃其中,恨到濃時只想逃得越遠越好,我被人捉奸在床,他風光大婚,我改天換面另嫁他人,他又一把銀票就将我第三任相公給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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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複又做新郎

今日是文德縣裏第一商賈富豪陸慶之,娶第十三房小妾的大好日子,足足擺了三十桌酒席,娶的雖說是那怡楚院中的頭牌,卻是揚州知府大人裴勇所贈,陸慶之與那裴勇明裏外裏都是頂好的哥們,所以今天這場面弄得很不一般。

再逢人生四大喜事的陸慶之陸公子,游走在各色狐朋狗友之中,插科打诨,鬼話連篇,笑得可謂花枝招展,尤其是那臉上仿似開出一朵朵燦爛的菊花。

“慶之,今日又登小科,這滿院子的桃花一朵勝一朵嬌豔,真真是羨煞旁人,這杯酒為兄敬你,今兒個不醉不歸,來,不醉不歸!”知府大人裴勇贈人美妾,手有酒香,便舉起酒杯,衆人你來我往的喝将起來。

院子裏戲臺上的伶人們正濃妝豔抹、咦咦呀呀的上演着悲歡離合,臺下賓客們飲酒作詩,好不熱鬧。

夫君大人今日大喜,衆姐妹們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故作開心在後院裏與女賓們上演相見歡的有之,你來我往、勾心鬥角、喝酒吃肉,肆意揮灑青春年華的有之,同我一般窩在自家兒這一畝三分地,“暗自傷神”的亦是有之。

本來公子娶妾也無關我這做妾的什麽事,我等去與不去,不過多一雙筷子和少一雙筷子的區別罷了,故而,聰明如我,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便沒去湊那個熱鬧。

小姐我吩咐那胖丫頭将前日偷偷溜去慶豐書齋裏買回來的話本子取來,泡上一壺上好的龍井,再來一盤子瓜子花生,外加一盤将将淹制好的酸話梅,尋了個最惬意**的姿勢,躲在房裏,在我最喜歡的話本子裏頭醉生夢死。

撚起一顆話梅丢入口中,頓時便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流風公子又一力作《柳四娘之後娘難為》說的是個叫做柳四娘的姑娘,一夜之間家逢巨變,以致心靈受創,尋了棵歪脖子樹給吊死了,卻是沒死成,醒來以後才現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別個的後娘,頂張一張貌美如花的皮囊,夜裏要面對狼一樣的夫君,白日裏要面對動不動就尿她一身的小包子······簡直是引人入勝,頂合我胃口,比起那勞什子酒席不知好過多少倍。

話本子于我,如同燒雞于胖丫頭阿梅,都是我們生活的一大調劑,生活在這小妾如雲的後院之中,動不動便被貌美的小妾調劑,貌美的小妾又被更貌美的小妾的調劑,而不才在下我,偏偏又是其貌不揚,長得一副歡迎前來欺負的模樣,總歸是被調劑的對象,初始稍有些不那麽适應,但是自小爹爹就告訴我,适應适應就适應了嘛!

由于頭天頂着一盞油燈,同我那頂好看的話本子奮鬥到了三更天,最後油盡燈枯,那懶丫頭阿梅又睡得天打雷劈也叫不醒,那呼嚕打得,好家夥,差點沒把房頂給掀喽!我便只好摸黑跨過邊上那座人肉大山,滾到床榻之上勉強睡到日上三竿。

“我的小姐,大事不好了,快醒醒!!”

夢裏頭那長相肖我的富家小姐剛剛遇到那美貌公子,那長相、那身形、那氣質!啧啧,跟我真是天生的一對,地設的一雙!

還未曾開言便已将芳心暗許,相視一笑間硬是生出柔情萬種,只怪一股妖風突然襲來,将那美貌公子無情的變作熱氣騰騰的一陀,多麽美好的一個開始,可偏偏那胖丫頭不如我願,好不容易感動一回天地,作一回那話本子裏的女主人,剛起了個頭便被打斷,真真是個悲傷的結局!

“莫要擾人清楚!”我吐字不甚清晰的說了一句,立馬閉起眼來,試圖将剛才那個美接着往下夢下去。

胖丫頭厥起嘴,大眼一瞪,噼裏啪啦的将帳子拉開系好,掀開我那溫暖的被子,照着屁股毫不手軟的給我pia了兩下。

“早個屁早,這太陽都曬到您大腚上了,瞧見沒?唉,大事不妙,且待阿梅我慢慢講與小姐來聽。”話未講完,阿梅忙轉過身去撚着小幾上那碟子話梅塞嘴裏,一面噴着口水,一面自已又倒了一杯子昨個的冷茶一口飲下。

“今日裴大人回府,公子昨日說要回一份大禮給裴大人,以謝裴大人贈花之禮,按照以往的慣例,這份大禮很有可能就是将咱公子後院這十三朵嬌花之其中一花贈與知府大人,今一早,姨娘們病倒了五個,上遠山寺裏為公子祈福的去了五個,除卻昨個洞房的新夫人外,就您,還有二夫人閑閑待選,阿梅估摸着二夫人皇親國戚的身份,無論如何知府大人也是要給公子幾分薄面的,這可是火燒眉毛的大事一樁!要是公子不小心将您送給那知府大人,咱好日子可真真到頭了,整個文德縣裏哪個不曉得遠在揚州外放的知府大人府裏頭有個十分彪悍的母老虎坐陣,要死了,要死了!這不是不給人留活路了嘛!您這點子身板要落在那母老虎手裏,也不曉得能經得住幾個回合?我的小姐!您快想想辦法呀,”阿梅噼噼啪啪講了一竄,我搖頭晃腦同周公作最後的掙紮。

申了個**的懶腰,我一面打着哈欠一面尋着不知昨日放置在何處的繡花鞋,半天未見其蹤跡,依着我豪邁的性子,幹脆就直接下得榻來,随便置了件不知什麽花色的衣衫,可有可無的瞄了眼小胖子阿梅。

阿梅雖然是我的貼身丫環,可那些個伺候別人的活計她是死活不幹的,按她的話講,她正與我共着患難,所謂一心難以二用,故小姐我要學會自已動手豐衣足食。

也不知那去年陸慶之是不是眼裏糊進了一陀冒着熱氣的屎,看上我這放人群裏絕對找不出來的普通貨色。

小女子無才德更無美貌,唯一精通的,便只有一項吃喝享樂,說到這裏,我又不得不感嘆一下,在這方面我和陸慶之是何其相似,十八年前莫非也是眼裏糊進了一陀冒熱氣的,才選了這麽一個一不做二不休的胖丫頭,做了十幾年貼身丫環,可這十幾年來她過得跟我家小姐一樣一樣的,我過得跟我家後娘一樣一樣的,啊不!連後娘都不如啊!大事小事全得靠自己一手包辦,說起來!真是三天三夜也灑不完我這辛酸淚!

也不知我那爹爹是怎麽當人爹爹的,對這種有違常理的事情,竟是視而不見!視而不見!!!

話說這陸慶之無緣無故的單方面看上了不才在下我,仗着自家萬貫家財,勾結那狗官裴勇,光天化日之下就幹起了強搶民女的勾當。

這種事情他大約做慣的,竟是手腳無比麻利,頭天領着一幫子人模狗樣的家丁,擡上一堆黃白之物上我家提親,我爹爹起先還裝模作樣的不同意,心肝寶貝似的女兒給人作妾!還是給文德縣裏人人喊打的花心蘿蔔作妾!死也不願!!!

可揭開那擡來的幾個箱子的蓋子,金閃閃的物什就那麽随随便便閃了幾閃!第二天天還未大亮,我那見錢眼開的混蛋爹爹便迫不急待的将我這碗水給潑将出去。

好吧,我承認“那個心肝寶貝似的女兒”是我自封的,我就這麽不明不白,不見天日的當了人家第三房小妾,好在我那陸相公将我娶回家後又突然醒轉過來。

大概看着我這邊平淡無奇的臉實在是有礙觀瞻,用慣美人的他,竟是無論如何也吃不下去,可商人的本質告訴他,千萬莫做那賠本的生意,娶個小妾也花費不少銀錢,而我那混賬爹爹,在把我這碗價錢不凡的水潑掉之後便攜他那幾房美嬌娘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憐我那相公退貨無門,只好打落門牙和水喝,生生受了我這不那麽貌美的第三房小妾,反正多我個人吃飯也不多,多金的陸爺養活個把女人,自是不在話下的。

大約又是因着眼不見心不煩的緣故,我那夫君為消這口不平之氣,便就陸陸續續讨回來那如花似玉的十房小妾,而我貌醜,卻是因禍得福,別個小妾人全然不将我這個長年不得寵,長相又平凡的三房妾氏放在眼裏,倒也過了些清清淨淨的小日子。

可也因這貌醜,無端受了些調劑,後院裏的日子實是無聊的緊,美嬌娘們争風吃醋不成,便想着發洩發洩心中的怨氣,是故,被貌美的調劑,便找那好拿捏的找回場子,而我無權無勢又不得寵,顯然是沒辦法找同類調劑回來,便只能挑些軟柿子調劑調劑。

別誤會,府裏頭如二夫人,如胖丫頭阿梅,我是萬萬不敢調劑的,二夫人是陸慶之親親表妹,老夫人親自做主納進來的,後臺強硬,在府裏我一般碰見都會繞着走---------後臺太硬,小姐我惹不起啊!

而胖丫頭,撐握了我太多把柄,故而所謂軟柿子便只能是那可愛的話本子,是故,我最愛的,便是一有空閑便膩在話本子裏頭,在別人的故事裏醉生夢死!死去活來!別個不懂其中緣由的,定是要以為小姐我文靜內向、博覽群書!真真好大個誤會!

☆、二:噴我一臉

望一眼眼前瞧着特激動,實着比我更加淡定的阿梅,只見她雙手飛快将那顆顆話梅瓜子往嘴裏塞,有條不紊的撲撲吐着殼子。

換就換嘛!在哪裏做小妾不是做小妾,爹爹說過,适應不了環境,就改變環境,改變不了環境,就改變自己,以我這與時俱進的良好心态,在哪裏都能找回家一般的溫馨,再說就我這姿色,還能肖想別個小妾的争風吃醋不成?

“阿梅,依着你剛才提供的情報,大約我們不日就得挪地方了,談個交易如何?”我不經意的瞄一眼旁邊那只胖子,挑一挑眼角,随意說道,以我往日的經驗,越是這麽不在意的樣子跟這胖姑娘談判,越是能随我願!

“不論小姐你什麽要求,反正我必須要求至少三只燒雞,以上!!!!”死丫頭伸出三根肥嫩的手指,寸雞必争的模樣惹怒本小姐。

“哼!小心我讓你留下來作陸慶之的第十四房小妾!!!”

“好啊好啊,我一直期待能和小姐平起平坐。”胖丫頭一臉期待的看着我。

“……”

算你狠!!!

“這箱,這箱,還有床底下那箱,全是小姐我的心肝,書人你在,書亡······哼哼!!”我怒目圓睜,指着那一箱箱寶貝,阿梅立馬變身後院看門的大黃,一臉服貼的開始收拾小姐我的家當-----話本子。

十幾年來對于如何指使阿梅,我可謂是用心良苦!在屢敗屢戰,越戰越勇之中,終是讓我參悟出門道來,這姑娘的死穴,便是那一只只香噴噴,讓人口水流下三千尺的-----燒雞!!!十幾年的月錢,一個子兒不留的貢獻給了燒雞店的老板!讓我不得不嘆服,果然是真愛!

孩子,前世那雞是不是挖過你家祖墳?這輩子你如此拼了老命的吃雞!

我正琢磨着是不是離開之前要将那盒還未食完的話梅贈與那二夫人,她正好可以在路上食用,畢竟在這裏做小妾一年之久,人情雖是淡薄,可好歹二夫人贈過我幾只荷包,人情世故禮尚往來多少也要通曉一些,離別之禮,禮輕貴在情意重嘛,雖然我倆頂天了也只不過是打打馬吊的賭徒情意!

當下吩咐了阿梅用幹淨漂亮的印花油紙包好,這玩意兒清貴,小小一張竟要三文銀子,但是用來打個包裝确屬佳品,人尚且需要衣裝,更何況這長得皺皺巴巴的話梅?

正打算親自前往,不想陸慶之搖着他那把裝斯文專用的風騷小扇子,一腳踏進來。

月白長衫配那寬肩窄腰的身材,不可謂不風流倜傥,雖然板着一張苦瓜臉,五官搭配一起竟也出奇的順眼,眯着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一臉不知道我又在發什麽神經的樣子。

這貨花名在外,奈何皮相惑人,這文德縣裏好大一波大姑娘小媳婦對其芳心暗許。

“才起來?怎的這麽懶?”

裝關懷、裝情深,這斯一向信手捏來!而我也早已司空見慣,才将将聽了阿梅四處掃聽來的八卦,這人便風風火火而來,莫不是真個要将小姐我送人罷?思及此處,心底微微一緊,罷了罷了,若真是如此,那也是我的命!

目送小胖子扭着她那肥臀出了二門,我悠悠轉了個身,朝我那馬上就要下崗的夫君福了一禮。

“不知夫君親臨所謂何事?”明知故問乃是我新近學來的新技能,用起來感覺堪是不錯。

說起來這厮也不算是我的正經夫君,這年頭妾氏就跟個物件似的,轉眼就有可能易主,我喚他一聲夫君,也不過應個景,裝裝樣子,全了他臉面。

“想我陸慶之在文德縣裏也算是富甲一方,而你,作為爺的愛妾,連雙鞋子都沒得穿?說出去真是丢我陸慶之的臉!還不快去!”陸慶之皺着眉盯住我那雙腳丫,喉頭暗暗滾動了一下。

“淫賊!”我心道,老娘的腳的甚好看,回回在床上抱住就不肯放!

愛妾?說的跟真的一樣!陸大爺你愛妾何其多!

我趕緊低眉順目做小伏低,乖乖的趴在地上從床底下摸出我那雙失蹤已久的鞋子,穿好我的繡花鞋,稍帶着撥了一撥這三千煩惱絲,尋了支白玉釵正待插入發髻之中,一雙修長的手接過那白玉釵,溫柔置于發髻。

“昨日又窩在院裏瞧你那些無聊的話本子?有時間不如多看點有用的書,辟如女戒啊女訓啊什麽的。”

回回這個混蛋來我院裏晃上那麽一晃,院裏保管立馬雞飛狗跳,那一個個叽叽嘎嘎的小妾輪番來給我搞事,我還有得活路可走?所以這貨一進這院子的大門開始,我便開始盤算如何快狠準的将人請将出去!

“夫君言之有理。”端坐于鏡,作勢要擺弄那堆首勢,默默等待着他接下來要如何開口。

“你這收拾起箱攏,是要曬書麽?我那也有幾箱子,不如你一道與我曬曬。”

陸慶之揚起那張美得雌雄難辨、人神共憤的臉,挑了一挑眉梢,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真真是好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若他沒有那十三房小妾,若他沒有那顆見色起意多情無義之心······也算是這人間極為難得的佳品,可惜啊可惜!

“曬書自是可以的,只是夫君的書多是珍貴無比的珍本,妾身就怕一個不小心弄壞喽,那就不好了!不如交由府裏得用的丫頭來做,恐怕更合您心意些。”

府裏大把丫頭小斯,整日躲在牆角磨牙,可這混蛋偏偏就喜歡指使我幹這幹那,叫我曾一度輪為府裏的下人丫頭們飯後笑柄,都說我面上是半個主子,實則連個丫頭都不如等等,然而他們講的往往也确是實情,可憐我一顆易碎玻璃心吶!

陸慶之許是宿醉口幹,進了房裏一屁股坐下,我這房裏沒什麽人伺候,他到是識相,自顧端起胖丫頭喝剰的冷茶送入嘴裏,我還來不及阻止,他便一飲而盡。

恩,豪邁!!!

“那個······剛才那杯是······是······阿梅喝剰的。”其實我可以選擇不說的,但是······我是個心裏藏不住秘密的,有些話不吐不快呀!

“噗······”

“······”

混蛋啊混蛋!噴我一臉!!

“呃······你正好再好好收拾收拾,反正也起床也沒洗過臉罷?”話音剛落就飛一般的飄走了。

我這一大早的是作了什麽孽!!!!

我尚未回過神來,心道這人怎的還未講出重點就走了,那我這箱籠是接着收拾了,還是暫且不動呢??那邊阿梅又風風火火的回來,懷裏還抱着那盤子沒有送出去的話梅。

“我的小姐,出大事了!”說完忙撚起一顆梅子丢嘴裏,她今日出了好幾趟大事,我瞧着自己是真心要出大事了!

一會子那幫子閑得蛋疼的十來個姐妹又得上門來,這招待的茶水費便能浪費許多,更別提那些個唱戲似的深情表演,光想着便腦仁疼。

“·······!”我項着一臉茶水,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有話快說,有p快放。

“哦,昨晚上公子估摸着讨回小妾太興奮了,結果一喝就喝醉了,然後那個······那個知府大人也醉了······”阿梅說了沒兩句便笑得前俯後仰的,真沒聽出來哪裏好笑來着?姑娘,你的笑點是不是同節操一起昨個上茅房給掉下去了?

“不就醉回酒嘛,多大點子事呢。”我白一眼胖妮子,轉身。

就着架子上臉盆裏那點冷水,擦完臉上那些不明液體,我尋思着今天曬書的重任是不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轉架到阿梅的頭上?三只燒雞?我伸出手指頭算了一來,如此一來,就欠了她六只了!唉,日子不好過!相公快給我漲月錢吶!

“關鍵不是醉酒啊,我的三娘子,那裴大人醉酒後跌跌撞撞的要去困覺,偏偏還進錯房間,進錯房間不要緊,還就偏偏進了我們公子第十三房愛妾的房間,這不,代替咱公子行了那洞房之禮,不光如此,那裴大人順便還勾搭上了二夫人,可憐我們公子這才不得不成了回君子之美,不光将那裴知府送來的陸曉曉又送還與了他,還搭上了一個二夫人,這會子那陸曉曉同二夫人正歡歡喜喜的收拾嫁妝了,咱這一盤子話梅都沒空收用,我便又拿了回來。”

喲呵!那他們豈不是要打将起來?話說朋友妻不可欺!這裴勇倒也是個中高手啊,相較于陸慶之,這境界上竟不是同一層面?

這麽說來小姐我不用摞窩了?

陸慶之洞房不成定然是不爽利的,他不爽,我便就爽了!!!哈哈哈哈哈!!!

“然後呢?”我眉開眼笑,一副有好戲的興奮模樣瞧着阿梅。

“然後,他們就走了啊。”阿梅說道。

“沒有···恩···順便幹上一架什麽的?”

“哦,這倒是沒有,公子還挺高興的又賠些嫁妝,樂得那陸氏嘴都合不攏了。”阿梅将那包話梅揣進懷裏,摸到椅子上坐下。

“不對啊!”

“我起初也覺得不大對,後來跟陸二寶掃聽了一下,這才知道,那個陸曉曉早就同裴大人勾搭上了,可他家母老虎不叫他擡進府裏,這才想出這麽個曲線救國的主意來。”阿梅這胖子,頂适合搞搞情報。

“那老二呢?她可是老夫人親自送來的。”

“我瞧着算是買一送一吧,二夫人頂喜歡同老夫人打打小報告,公子爺老早就想将她移出去了,正好這裴大人有意,公子便只得忍痛割愛了!”阿梅高深莫測的瞧了瞧我,又道:“小姐,我瞧着公子對你似有不同。”

“戚!”我翻個白眼,速度梳攏頭上的亂發。

此消息以飛快的速度在大街小巷裏傳播開來,聽到的人無不捂嘴偷笑,那去廟子裏上香的、回娘家的姐妹們一聽危機解除,火速趕了回來,病倒的幾個也瞬間生龍活虎,在偏廳裏搭了好幾個馬吊臺子,賭鬼本性盡顯無疑。

陸慶之因着連失了兩房愛妾,臉面盡失,恰巧又給推上了文德縣文娛界的風頭浪尖,便尋着去臨川經商的借口,正好去避避風頭,他這一走,這後院頓時群龍無首,我這日子過得越發自在了。

沒錯,若是我,怕也是沒臉呆下去的,且不說面子裏子的問題,便是那綠得發亮的兩頂大帽子,也添足了這文德縣城十裏八鄉茶餘飯後許多磨牙的笑料,對此這茶樓的說書先生怕是最有心得。

好容易遇見這麽件叫人爽利的事,小姐我便決定趁着陸慶之不在府裏的空檔,借口回娘家瞧瞧的便利,親自去茶樓體驗一把說書先生是如何可巧舌如簧的。

☆、三:非奸即盜

一路上都在吱噶吱噶作響的馬車颠得老子腚疼,摞哪疼哪,我嬌嫩的臀怎生經得起如此颠簸,可奈何這部位實在是難以起齒,而那陸大老爺又跟佛祖似的坐那,與着一堆賬冊作殊死搏鬥。

沒錯!“外出”經商的陸大老爺,此刻正閑閑同我坐于同一馬車之中,要同我回娘家!早知道的話,打死我,我也不會趁着老爺外出的空檔偷溜回去!在府裏同姐姐妹妹們打馬吊看看話本,興許還能贏幾吊錢花花!這斯一來,我不光要與他當牛作馬不說,還得全程裝一副閑妻樣,對他唯命是從!這真真是要我的老命!

我拼命使眼色與那死丫頭阿梅,可那死胖子一路上呷了三只燒雞,眼都沒擡一下,恁是雞屁股也沒讓我聞着。滿嘴油的阿梅啃完最後一只雞腿,抱了一包五香瓜子撅起她那大腚一撩簾子滾去與趕車的小斯陸二寶磨牙去了,丫肯定是車裏不如車外好吐瓜子殼罷!

“先忍耐會,一會就到了,誰叫你家爹爹選這麽個雞不下蛋,鳥不拉屎的地方做院子?”

我一愣,他何曾如此溫柔的與我說過話?

“夫君不是去外地經商了麽?怎的······?”

“爺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怎麽?三娘你有意見?”複又翻了一頁那不知所謂的賬冊。

“怎麽會······”

那人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瞧,我心底暗罵他是個變态。

“妾身回去娘家瞧上一眼便要回府的,夫君日理萬機,怎麽浪費你寶貴的時間?”

“爺喜歡如何便要如何,你奈我何?”

“······”你大爺的!

“況且,聽離你爹爹置下的那處房産環境優雅,我到是很想去體驗一把,說不定爺心情一好,你這肚子有了喜信也不一定吶!”陸慶之色眯眯的在我胸前瞄了幾瞄。

我面皮燒得更為熱燙。

“三娘以為呢?”男人放下手裏的賬冊,桃花眼略微眯了眯。

“爺要是想要孩子,怕是今時今日,這娃娃都能上房揭瓦了,可如今爺膝下并無子嗣,怕是我等姐妹沒那個福份,爺又何必取笑于我。”

我端起一臉的失意,頗為幽怨的望向遠方峰巒,此情此景,好生一只怨婦,茫然無措,夫君近在尺遲,卻只能絕望的望着外頭如流水般遠去的彎延山脈,那是怎生不得志?可謂鐵打的夫君,流水的小妾。

“差不多就行了,演過了爺還得花銀子請大夫給你瞧病,身為我堂堂陸公子的愛妾,必須得具備相當的自覺,爺說要你生爺的孩子,你就給爺生孩子,爺說你沒資格生爺的孩子,你就老實呆着給爺當牛作馬,把爺伺候高興了,有你的好日子過!”

你丫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爺說的是,妾身曉得了,一定謹尊爺的教訓。”瞬間哈巴狗上身的我,低頭稱是,就當安撫安撫那只暴躁的狗,恩,安慰小狗什麽的,我最喜歡了!多麽有愛心的一件事。

“不過,若是你齊三娘識相,爺到是可以給你個機會。”

那混蛋一臉似笑非笑,直看得我頭皮發麻,千萬莫要給我這個機會!!!!老娘消受不起好嗎?

“爺不如正經取個主母,主母生的孩子名正言順,三娘定當盡心盡力服侍!”這年頭像我這麽能認清形勢,及時擺正自己位置的小妾怕是不多的。

“當真?”丫明顯不信。

“句句真心,字字真言,絕無半點虛假。”就差指天發誓了。

“哈哈,爺不過與你開個玩笑,生爺的孩子,你還不配!再說,爺何時娶回嫡妻那是爺的事情,你到是管的寬!”

您真會自作多情!我可不耐煩管你這勞什子事體!

“呵呵,爺教訓的極是,妾身不敢!”我極為服貼的扯出一臉笑來,我想他大概十分受用我這幅唯他是從的模樣罷。

一路颠簸過來,到我家門口的時候,管家于叔早便在門口候着,自從我那見財眼開的爹爹跑路之後,這院子便一直是這老管家的天下,好在老管家一輩子老實巴交,便是我那混蛋爹爹幾年不給人發放月錢,人家也只要一口飯吃,卻從未說過要離開這個家,故而,于叔乃是個頂可靠的老頭。

“小姐回來了,您的院子小人每天打掃,裏頭的一草一木還是原先的樣子。”

老管家渾濁的眼裏含着水花,頗為激動,他一生無子無女,待我有如親兒,是故,見老管家如是激動,我心裏也是滿滿脹脹,輕拍了拍他的手,自顧走了進去。

“小姐自是要洗沐浴的,阿梅我先回去吃個雞,公子您自便。”阿梅那胖丫頭說罷便腳底抹油,于管家對阿梅那副死德行早見怪不怪,只微微笑的朝她點了頭,便跟在我們後頭進了我那小小的院落。

是夜,舒舒服服的躺在浴桶裏,熱湯的水溫極是舒适,置身其中,四肢百骸通體舒暢,若是此時有那阿梅的小胖手捏個肩膀,捶個背,真是做夢也要笑醒。

“阿梅!!!阿梅!!!!馬上給我死過來!!!”

身為小姐我貼身丫環的江小梅,成日正業半點不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所以也間接的成全我一身神功-----河!東!獅!吼!!

打小就練的童子功,無師自通!閉着眼睛收發自如,謙虛的來說這只不過是本人一身光華中的極小一部分------而已!!!!

陸慶之下意識的捂住耳朵,在我收功之後又往耳朵裏掏了一掏,用指甲往我這大木盆裏一彈!老娘靈巧那麽一躲!你先人的!用這種卑鄙的方式對付我!

“阿梅下去休息了,再吼房頂都要叫你給掀了,成日裏吼過來吼過去的哪裏有半點千斤小姐的模樣?也不知道當年我是不是腦袋被門給拍了,怎麽就瞧上你這麽個男人婆?”

一道嫌棄的聲音響起,同時一雙白淨修長的手,撫上我正待修理的雙肩,輕柔的捏。

厚!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腦袋确确實實被門給夾了!夾病了!

“用點力,左邊上來一小點,恩······不錯,就是這裏,再重一點,阿呀輕一點!”懶得睜眼,我只想繼續裝死。

“到底是要輕點還是要重點?這身體也太差,往後給我好好調養調養,個把時辰的路程也能累成這副死樣子,爺伺候你,那是你天大的福份!還敢給我指手畫腳,反了你了還!”

陸公子揉着揉着那兩只爪爪便開始延着鎖骨以下開始作亂,這斯怕是将臉留在他家後院了。

我啪的一聲拍掉那兩只作亂的手,堆起滿臉的笑道:“別鬧,妾身再不敢了,也不敢勞夫君您大架,您趕緊歇着去。”

開玩笑,若是叫這斯得逞,明日我定然是下不來床!

第二日日頭還未照到窗前的小妝臺上,阿梅咋咋呼呼的一把推門而進。

“小姐······小姐,我跟你講啊,別睡啦別睡啦。”

最恨睡得正香的時候被人打擾。

“再吵,罰你一個月不準吃燒雞。”

外頭果然一瞬間變清淨,我拉上被子鋪頭頂上,試圖再次進入夢鄉,可惜努力了多次,不得願!心裏再次将那死胖子裏裏外外罵了十遍八遍!

慢吞吞的爬起來,只見眼前光線被擋一大半,阿梅就跟被點穴似的,杵在床前一動也沒沒敢動,為了吃個燒雞,她也是蠻拼的。

“小姐,你怎麽被蚊子咬成了這樣?今兒個晚上得叫老管家早一些點上些驅蚊草才行呀!”阿梅指着我脖子及胸前那幾塊嫣紅,随手将那賬子往挂勾上一搭。

我低頭一瞧,險些春光外洩,忙将那被扯得淩亂不堪的肚兜系系牢,面上亦是火燒一般燙了起來,只怪自己蠢得無知無覺,竟然睡得死豬一般,毫無感覺!

陸!慶!之!

你丫前世肯定是屬狗的!

“這麽早叫我起床,打擾小姐我的好夢!你若是沒有什麽正當理由,小心小姐我削你哦!”我甜甜一笑,拳頭拽得卡卡響。

阿梅看着我的陰森森的眼神,就那麽一抖!

“這還叫早啊?隔壁二妞家都擺午飯了呀!”又瞧我那床氣挺大的模樣,生生忍了。

嘻嘻笑着從懷裏摸出一只雞······屁股來!

“呵呵,小姐,哪裏舍得削人家,人家是你的小心肝啦!”胖丫頭惡心巴啦的扯着我肚兜在老娘胸前蹭啊蹭。

我火大的瞪她!剛系好的帶子又給你蹭松了!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

“啊······小姐,看我這心粗的!阿梅我伺候小姐您穿衣!洗臉!吃飯!”那一臉的笑要多妖嬈便就多妖嬈,可惜是個放大加強版!

人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深以為然!!!

☆、四:褲子都押給我了

七手八腳給老娘肚兜上系繩給打了個死結,害得我光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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