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型的日子
正月十五還沒有過，但就快到情人節了，對何瑜而言，這天只是一個普通的日子。對大街上的商家而言，這天是個趁過節賺一把的日子，而對情人或是想告白的人而言，這天則是個會有特別紀念意義的日子。
在去地鐵站的路上會經過一個廣場，廣場的一個顯眼的地方圍了一些人正心着布置。看到那些人忙着在地上把蠟燭擺成心型就知道等會兒這裏會有一場表白要進行。旁邊商店裏的櫥窗裏，而貼滿了心型的标志。而超市則把巧克力放在了最顯眼的位子。
小朱手裏拿着一個粉色的盒子，上面綁着系成蝴蝶結型的緞帶。她在猶豫之後走進了袁向陽的辦公室。
幾分鐘之後，小朱走了出來。手裏還拿着原來那盒巧克力。她走回到辦公室時，園園馬湊上去問：“袁經理沒收嗎？”
小朱把巧克力扔進抽屜，裏面有好幾盒各種形狀的盒子，看樣子裏面裝得都是巧克力。“我也是随便送送，也沒想過他會收。畢竟不是我自己手工做的，也沒多少誠意。”
“為什麽不送自己手工做的。”園園到是希望自己也能像小朱那樣，收到巧克力，或是也有可以送出去的對象。不過，比起來，“我看這些都像很好吃的樣子。”
“拿去吃吧，我不愛吃。”小朱拿了一盒給園園，園園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拆着吃了一個，“何姐，你要嘗一個嗎？”
正在做事情的何瑜頭也沒有擡一下就回絕了園園的好意。巧克力啊，何瑜拉開抽屜看了一眼，裏面到是有一盒巧克力，那是昨天去超市買其他東西附帶贈送的産物。要是能有個人送就好了。
平時也不會太注意，一到情人節那天就會發現大街上到處都是一對對的人，還有不知從哪冒出來賣花的人也多了很多。好像都在趕着今天約會吃飯看電影逛街似的，那些臉上洋溢着愛情滋潤的人到處都是。
她在經過一個商場時，看到電子屏幕上打出來的廣告，那是一個男生對女生的告白。電子屏幕下圍着一堆的人，從人群裏傳來陣陣的喝彩聲。想來是告白成功了吧，何瑜想。
何瑜也沒多想，繼續朝着地鐵站走去。地鐵站臺的電視正播着新聞，何瑜看了眼，好像是說在哪裏的水管爆裂了，正在搶修。何瑜沒在太意，這個城市每天都在發生大大小小的新聞，就像今天的情人告白，會時時出現在新聞上。
在經過地鐵廣告燈箱時，何瑜看到了自家廣告公司的燈箱。上面是某個明星為護膚品代理的廣告。何瑜上下看了看，燈箱沒有問題。對她而言，這就像是職業病一樣，她每天回家時，都會關注自家公司的那些燈箱。
相比起來，今天的地鐵車廂到是空了許多，有些人下班之後并沒有急着回家，而是忙着去約會了吧。何瑜坐到自己常坐的位子，拿起耳機聽起音樂。
地鐵輕輕晃動着朝着她要去的方向前進。
袁向陽擡頭才發現外面的辦公室裏經漆黑一片，這麽晚了嗎？他看了一下手表，确實已經很晚了。如果剛才不是小朱進來他還沒意識到今天是情人節，一個跟現在的他沒有什麽多大關系的節日。
所以袁向陽想也不想就婉轉地回絕了小朱的好意，小朱說她猜沒人送他巧克力，所以她買了人情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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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袁向陽而言，不管是人情還是情人，他都不想收。至于為什麽——這個時間快到最忙的時候，得馬上趕過去。袁向陽拿出鑰匙準備出門。
“怎麽會？”回到家之後的何瑜要用水時才發現停水了。這才回想起來在地鐵站裏看到的新聞，原來她住的地方就屬于水管爆裂的同片地區。“要什麽時候要修好啊……”何瑜想就那麽不洗澡就睡吧，說不定明天就會來電，可是馬桶怎麽辦——
就在這個時候，屋子裏的燈突然也滅了。什麽情況，何瑜拿出手機打開手電功能，照着光走到另一個房間，同樣按了開關也沒用。可是望向窗外，其他地方都有電。整個房間都壞掉的話，可能是總開關那邊。
事實如何瑜想的，總開關那邊壞掉了，如果是換個燈泡何瑜還可以的話，這個總開關的事只能找個電工。何瑜給房東打了電話，房東說只能明天來修。
真是糟糕的一天。何瑜躺在床上想，那麽多人成雙成對，她不但孤家寡人，還沒水沒電。日子過得那麽辛苦，又何必——不行，為了買房子，一切都要堅持。何瑜坐起來給包雪芳打電話。她想去包雪芳家裏借宿。
包雪芳說好的，讓她過來。何瑜便去了，可地鐵坐到快到時，包雪芳突然打電話來說不方便，因為家裏突然來了客人。她強調是個重要的客人，大多數要留宿的那種。
“是個男人。”何瑜說。
包雪芳在電話那頭笑，說對不起何瑜了。
人都出來了，突然又沒了去處。在這個到處都是心型的日子裏，何瑜卻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裏，很想給某個人發條短信，告訴他自己的現狀。平時不會有這種想法，可在今天這個心型的日子裏，很想找個人傾述。
何瑜還是忍不住給陳肖打電話，可電話響了兩聲挂斷了。這下子，何瑜可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
但陳肖馬上發來短信，說不方便接電話，還問何瑜怎麽過節呢。
何瑜在微信裏說：家裏沒水沒電，肚子餓着，在外面飄着呢。
陳肖好像沒有相信何瑜的話，問她在哪裏。
何瑜把自己能看到的最顯眼的一家店告訴了陳肖。
陳肖那頭突然沒的動靜，沒有在對方正在輸入的字樣。就這那麽好了嗎，何瑜想，還是算了吧，可能陳肖在忙着呢，畢竟他是有女朋友的人。
就在何瑜打算要走時，突然有個人快步朝她走了過來。何瑜還沒看清對方是誰，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我說何瑜，你為什麽要到這裏來。”
說話的人竟然是袁向陽，更讓何瑜吃驚的是袁向陽穿着一身白色的廚師服。一手拿着手機，一手還拿着勺子，不但如此，還一臉怒氣沖沖興師問罪的模樣。一瞬間何瑜還以為袁向陽的勺子會打下來。
可袁向陽并沒有沖她揮勺子，只是責怪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還是在這個時間點。“你是故意的嗎！”
何瑜根本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廣告公司的經理袁向陽會穿着廚師服，更不明白為什麽他在責怪自己。這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嗎？
“袁經理。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這也是我在問的話，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害得他打電話給我，陳肖那個混蛋東西。不知道我現在是最忙的時候嗎！”袁向陽再發火，還是沒忘了電話還通着，“人還在，這麽大一個人，能有什麽好不放心的，不放心你自己來，你——”
從袁向陽的樣子來看，應該是陳肖挂了他的電話。
“站在外面幹什麽，真是，要給我添麻煩。”袁向陽沒好氣地讓何瑜跟着自己走。
兩個一前一後，穿過一扇小門，小門裏面是熱火朝天的廚房。廚房不大，裏面大概有五六個忙碌的背影。清一色的穿着白色的廚師服，頭上還戴着廚房帽。
何瑜看了眼他們端出去的菜品，好像是西式的菜品。這邊袁向陽讓她去一個房間裏坐着，并警靠她不要出來添亂。何瑜覺得自己需要理一理思路，她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一間類似于辦公室的房間，裏面有辦公桌和檔案櫃之類的東西。
牆上還挂着一些證書，不過都是外文的。但上面有袁向陽穿着廚房服的照片，何瑜想，難道袁向陽還在這裏打工？看不出袁向陽有需要打工。
何瑜還是打開門，走過一條短短的走廊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外間是一家餐廳的店面，進餐區坐滿了一對對來吃飯的客人。因為是情人節的緣故，每個人都是一臉在戀愛中的甜蜜模樣。
“讓開。”袁向陽的聲音從何瑜身後傳來，“叫你呆着你出來——”他話音未落，就從後廚裏傳來碗盤破裂的聲音，還伴着一聲慘叫。“真是，搞什麽！”袁向陽怒吼着沖回去。
何瑜跟了過去，才發現有個站在洗水槽前的小夥子腳邊摔破了不少碗盤。小夥子顯然也被吓着了，愣愣地不知道該如何時是好。
“洗個碗也洗不好，你還能幹什麽。”袁向陽沖着那位小夥子發火。
何瑜發覺今天的袁向陽跟在公司裏看到袁向陽有很大的不同，今天的，更火爆。好像吃了火藥似的。
“滾，不用上班來了，快滾！”
其他幾個人大概是想幫着小夥子說話，可又不知道該怎麽勸好的模樣。“本來也不是他的事——”其中一個個子高高瘦瘦的人說了句，但馬上被袁向陽瞪大的眼睛給瞪了回去。
“你們停下來幹什麽，沒看到外面有那麽多客人嗎！”袁向陽又對那個小夥子吼，“幹不幹，不幹就滾！”
其他幾個人馬上轉身做自己的事情。而小夥子則是一臉快懊惱地站着不說話：“走就走！”說着小夥子氣沖沖地跑了出去。
“看什麽，幹活去！”袁向陽對其他人吼。“不就是找個洗碗的人，是個人都可以。”
“袁經理，要不我來好了。”何瑜認為自己欠了袁向陽的人情，要還他。可人情這種東西，很難還得清……
在這個處處都是心型的日子，何瑜莫明其妙的來到一家餐館幹起了洗碗的工作。袁向陽只是看看她說了句：“我不會付你這份工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