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3)
側經過時,她駐足停留,輕聲問道:“你認可我了嗎?……我的公主。”
要是宇智波泉奈在此地,一定又會露出那被喂了五十口芥末的不可描述的表情。
他英勇俊美無比帥氣的兄長竟然被睚眦必報地稱呼為“公主”……
“公主”沉默半晌,簡短地嗯了一聲。
在這短暫的回複後,斑忽然将她推在了牆壁上。這粗暴的動作關乎原發的本能,根本無需理智的約束。他托起眼前少女的面孔,眯着眼眸問道:“你喊我什麽?”
蓮沼:“哦。”
“……我說,你喊我什麽?”斑特意放緩了語速。
蓮沼:“哦。”
“很敷衍啊。”斑用拇指摩了摩她的下巴:“公主?”
“沒錯你就是公主。”蓮沼淡定地點點頭。
斑松開了她的面孔,竟然笑了起來。前一刻還陰沉無比的面容,此刻竟只剩下輕微的愉悅之色。他低笑了數聲後,說:“你真是記仇,明音。”
說着,他便攬住了眼前的少女。不顧髒污的血跡與她微愕的神情,将她的雙肩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屋外驟雨瓢潑、嘩然而下,雨水斜斜砸落在木欄上,濺起愈發細小的碎珠。夜色沉如潑墨,凝似一卷未曾鋪展開的黑絲絨。
四下空無一人,唯有失去了生命的冰冷軀體與遺留一地的鮮血。在滿綻着死亡之花的走廊上,兩人隐匿于夜色之中,悄然擁抱。
(等着決鬥的千手柱間:??where is Madara?)
這樣單方面的擁抱卻以奇怪的結局收場。
斑懷中的蓮沼忽然抱頭急急蹲下,用手不住地攀援揉捏着額頭兩側。她緊閉着雙眼,眉心不安地皺成一團。
“怎麽了?”斑也低下了頭,低聲詢問道:“太疼了嗎?”
“不……不。”她咬着牙,一字一頓地說:“你走遠點。”
“你傷到了哪裏?”斑搭着她的肩膀。
“你走開點就好。”她蹲在血泊中,将自己的身體瑟縮為越小的一團,雙唇一啓一合,悄然說道:“……又看見了啊。”
|||
薄雪鋪滿了臺階,像是潑上了一片月光。
層疊鋪曳而開的襲色裙裾,沾着微融的雪,明媚鮮妍的色澤彼此映襯——紫村濃、生壁、百入茶、移菊……
嘩然一聲,是飾有金箔的杉木衵扇被徐徐展開,施以薄彩的扇面當空微抖而過,接過些許飄落的雪花。
不知何人的、修長白皙的手指,方撥過了紅色的四天玉,她的杉木衵扇便帶着降雪壓在那人的手背上,阻止了他指間細微的動作。
繼而,那柄衵扇緩緩合上,蹭弄過撚着數珠的手掌:“深著于五欲,如牦牛愛尾,以貪愛自蔽,盲瞑無所見……這‘五妙色’中,可也含了‘情愛’?”
|||
“明音?明音?”
斑的呼喚聲讓她從眼前的幻象中驚醒。
她松開了抱着頭的雙手,睜開了雙眼。眼前沒有了紅色的四天玉與漫天的落雪,只剩下黑發男人俊美的面孔。他的眼睛與鼻梁近在咫尺,漆黑的眸子像是一片寂然的深海。
而且,斑的雙手還搭在她的肩上。
這讓她心情複雜。于是她說:“千手柱間還在等你。”
皇上,柱間還在大明湖畔等你。
千萬要記得去啊……你帶着泉奈,泉奈帶着刀。
“……”斑無言,冷然收回了手:“我看你似乎狀态不妙。只是這種程度的任務,就已經無法接受了嗎?”
“不。”她将匕首橫在面前,故作兇殘地說道:“我還能再宰五十個。”
锃亮的光在夜色裏閃過,斑未說出的話堵在了喉嚨口:你還是乖乖跟在我的身後做侍奉我的女人吧。
斑打量着她的身體——誠然如她自己所說,先前在交戰中受的傷已經愈合了,只留下了衣服上殘破的缺口。這樣的複原能力,他只在柱間身上看到過。
“我剛才只是想讓你離我遠點。”蓮沼揮揮手,做了個驅趕的動作:“太熱了,你。”
“……”斑秒轉身,回去找柱間了。
談什麽戀愛,還不如打架。
蓮沼看着斑一言不發轉身的背影,登時覺得有些想笑。
嗳這族長真可憐,難得放下架子關心一下部下,還吃了一碗閉門羹。
笑着笑着,她便笑不出來了。
她将貝露丹迪的身體帶來了這個世界,也意味着……
她将貝露丹迪取回的記憶,那屬于她前世驅魔師的回憶也一并帶來了這裏。
她會和優一樣不停地、不停地看到未曾見過的景物與人,直到最後……
也許又會是咎落吧。
又或許會不小心存活下去。
原本的宴會以血腥的屠戮收場,頒布委托任務的大名最後只能在忍者的保護下瑟縮顫抖。
“我就知道……他對封地的邊界一向不滿。”委托人還沒有從驚慌中回過神來:“要不是此行我雇傭了忍者,也許我已經死在了此處。你們,你們忍者,是不會擅作主張違背委托人的意願的吧,那麽就把我護送回去……”
雖然大名提出了超出委托範圍之外的要求,但是礙于身份差別,宇智波斑還是答應了大名的請求。
如果已經撤退的千手柱間繼續執行千手一族委托人的任務,導致這位大名在歸府的半道上死亡,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雖然,千手柱間不像是那樣的人。
×
雖然沒有使用忍術,但斑還是認可了蓮沼的能力。但這并不代表他将蓮沼真正地納入族內——她從身份上來說,始終都只是一個外族人。
“想要栖息于宇智波一族的屋檐下,徹底融入族內,還需要你自己的努力。”
斑是這樣說的。
但是他很想添加一條更為簡便快速的方法——直接找個宇智波嫁了吧。
回到族地後,斑迫切地找來了醫療忍者查看蓮沼的身體,美其名曰“查看傷口”,實則卻有着更深一層的探究意義——蓮沼的身體所展現出的再生能力,令他很是在意。
但是,無論如何檢查,醫療忍者們也無法找出具體的原因。在蓮沼的身體內,就連查克拉的存在都無法被找到,強大的再生能力也成為了一個謎。
能找到才有鬼。
蓮沼可不管斑在謀劃着什麽。。
她正在朝成為族長夫人的路途上進發着。
“斑,聽說你比較願意娶一個溫順恭謙、儀态得體的女人為妻……”
“你在這裏做什麽?”
蓮沼嘩啦抖開手裏的衣服:“喊你起床,為你穿衣,幫你梳頭,給你風一般的貼心人|妻體驗。”
斑:……
斑頭頂的炸毛有些委頓。
——你要是真想嫁給我,就直接到床上來啊!
作者有話要說: 扯點無關話題
話說刀男人新出的包丁小短刀..最喜歡的東西就是人|妻
_(:зゝ∠)_廚房裏的咪危險了啊。
☆、#7
前去叫起自家兄長的宇智波泉奈開門,又光速把門合上了。
也許他該改一改晨間自由進入兄長房間的習慣了。
從前為了把斑從被子裏揪起來,泉奈都是相當直接地掀開被子。
而現在,這一情況好像不太适合了……
他站在門口思索着,一張俊臉顯得很是耿直。
在門口默默立了半晌後,泉奈炸毛又憋屈的聲音再次回響了起來。
“哥——你怎麽——又把她睡了!”
“小聲點!泉奈!”
熟悉的場景再次在宇智波族地裏上演。
|||
“你很疼愛你的弟弟。”
——竟然讓泉奈負責頂着低氣壓喊你起床。
用完早餐後,宇智波斑剛翻開手中的卷軸,便聽見了蓮沼的話。他一邊浏覽着族務文書,一邊回答:“嗯。”
真是廢話。
哪位兄長會不疼愛自己的弟弟。
連千手柱間那樣一心向宇智波又時常被弟弟千手扉間嫌棄的人,都對扉間緊張得很。
“我需要出去嗎?族長大人。”蓮沼盤腿坐在他對面,問道:“聽說您比較喜歡溫柔恭謙的女子,那我是否不打擾你辦公會比較好?”
斑略一思忖,回答說:“你就坐在那兒別動吧。”
都在他的房間坐了一個早上了,該傳遍的流言早就飛遍了全族,也不差這一會兒的時間。
更何況,要是她出去亂跑,免不了族裏的男人們又是一番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這家夥哪兒來的那麽大魅力?他們宇智波一族的男人有這麽膚淺嗎。
斑的面前攤着一堆文書,最上赫然就是一封由千手一族呈遞來的議和書,執筆者正是剛見過不久的千手柱間。書信的語氣懇切真誠,行文熟稔利落——同樣的議和書,柱間已寫過無數封。
斑粗粗掃一眼,便将這封千手族長真跡丢在了一旁。
大概是蓮沼安靜下來的時候太過安靜,斑完全沒有“不适”或者“嘈雜”之感,只覺得時間過得分外得快。窗外金色日輪悄悄爬向天穹正中,又略略偏移。投在窗框上的樹影,亦随之改換模樣。
雖然斑始終低着頭,将目光專注的凝在文書上,但是他知道他的對面坐着一位力求“溫柔恭謙”的女子。此刻,恐怕她正竭力以最乖巧的模樣溫順地守候在一旁,等着他将手中事務全部處理完畢吧。
想到此處,斑的唇角便有了一分笑意。
如果真是如此,倒算是有了一點身為妻子的自覺。
想起蓮沼明音,他便不由想起她無懈可擊的身世與奇異的身體。
阖族零落、親人盡失,雖然出生于忍者之家,卻不會忍術也沒有查克拉,偏偏還生得一副令人矚目的好容貌。如此,向曾有過口頭之約的強族求助倒也算正常。若是父親當時直接定下了婚約就更好了,這樣一來,倒也免去了她颠簸流離千裏恨嫁之苦。
初初來到宇智波一族時的柔軟脆弱,大概也只是僞裝出來用以讨好宇智波的假象吧。如果為人過于高傲,或者态度強硬,那麽被留容的可能性便大大減少。與此相反,一位柔弱的少女,則可以引發人的憐憫之情。這大概就是她選擇假裝“柔弱無比”的原因。
只可惜……
在玩了一個晚上的真心話大冒險後,她失憶了,估計也将此前的計劃忘記的七七八八,難以繼續維持僞裝的柔弱,才把內裏的性格暴露了出來——這樣的性格,倒也像是一個自幼被父親捧在掌心寵愛的人。
她的身體和柱間一樣,擁有奇妙的再生能力。如果有機會的,必然要再好好研究一下——如果被其他人得知了這樣的秘密,恐怕會有更多的家族願意留容她吧。此事務必得保密才好。
最後一封文書被收整好,斑擱下了手中的筆。他一邊活動着手腕一邊輕笑着擡頭,緩緩說道:“明音,久等……”
“……”
房屋對角的美少女潇灑地躺在陽光曬不到的陰涼處,一手撐着頭,半曲起一條腿,睡得十分狂野。她的呼吸聲很淺,輕到幾不可聞,這大概就是斑察覺不到她的存在的原因。
“喂,你。”斑捏緊了手中的筆。
紫發美少女紋絲不動,猶如泰山。
斑啪嗒一聲捏爆了手中筆,黑色的眼睛驟然轉為紅色。
媽的寫輪眼都被氣出來了!!
這家夥是認真地在打算嫁給他嗎——
“你對別人的防備未免太少了吧,這樣子是無法成為一個優秀的忍者的。”
蓮沼被這樣的惱怒喊聲喚醒。
她揉着眼睛坐了起來,打了個哈欠,仿佛沒看見斑黑沉沉的面色,非常自覺地伏下身子,說道:“族長大人,您完成工作了。”
态度溫順恭謙,伏下身子的角度十分完美到位。
看在她的态度上,宇智波斑硬生生将要出口的話給憋了回去,改為相對溫和的一句話。
“你繼續保持着這樣敷衍的态度,沒有宇智波的男人會娶你。”
“啊?”蓮沼擡起頭,說:“我出去走一遭,我看看有沒有宇智波願意娶我?”
斑:……
他錯了。
她這樣出去走一遭,肯定有宇智波願意娶她。
而且,肯定不止一個……
“坐久了會感到不适。”斑合眼,頗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說:“起來走動一下吧。你的耐心不錯,竟然真的在這裏等了我一整個下午。”
宇智波的族長選擇性地無視了蓮沼“睡了一個下午”的事實,并且十分自覺地将關鍵性的動詞替換為了“等”。
蓮沼倒是很服從地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腳腕。以同一個姿勢睡久了,确實小臂發麻。她走到了半開的移門旁,一邊轉着手腕一邊望着庭院之中的景象。
春暮之時,庭花已經謝了七七八八,枝梢只殘着兩朵各有深淺、身泛殘駁的的花朵。抽出新綠的枝葉自屋檐外垂下,已經可以讓人預見夏日樹蔭茂郁、綠意遍生的景象。
“麻。”她蹙眉,短促地抱怨了一聲。
宇智波斑拽起她的手腕,用手指按了按她的腕骨。他黑色的手套擦着她的肌膚而過,留下暖而癢的觸感。
斑的心裏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于是他光速放下了蓮沼的手,假裝沒有事情發生。
他怎麽覺得剛才的他才是人|妻?!
斑冷哼了一聲以維護自己的形象,并且在同時為自己找好了一個理由——“蓮沼明音這樣的女人,值得自己适當地做出犧牲去挽留,不然別族一定會生出争搶之意”。
他靜下了心,神思漸定,面容也歸于一片平靜。即使是閑暇時刻,因為常年立于高處、慣為掌權者,他仍不自覺地給予別人無形的壓迫感。
“你很疼愛你的弟弟啊。”
蓮沼說。
斑:……這個話題你早上已經說過了。
他大概、勉強、也許可以發覺,蓮沼明音略略有些話廢。她也許已經在盡自己的努力,找到和他共同的話題了吧……
“明音。”斑說:“直截了當的說吧,如果你想嫁給我,那恐怕在宇智波一族贏得戰争的勝利之前,你都無法實現實現這個願望了。”
“戰争?”蓮沼問。
“我們宇智波一族與千手一族世代交戰,雖然偶有如現在這樣停戰休憩的時刻,但更多的時候,兩族忍者都在進行戰争。……身為族長的我,并不想考慮娶妻生子的事情。”
“斑,身為族長才更需要考慮娶妻生子吧?”蓮沼疑惑:“莫非你們宇智波一族的族長之位不是依靠血緣關系傳承的?”
“話雖如此沒錯。”斑頓了頓,望向了庭院中的池塘:“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妻子的話——我是指‘無論是誰都可以的女人’那樣的妻子——那就無須考慮這麽多,因為只是為了誕育子嗣而娶妻。但是……如果是因為其他原因而娶的妻子,那就不一樣了。”
“何如?”
“我身為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必須站在族人的最前方,必須保護我的弟弟與其他族人。也許哪一天,我便如我的父親與弟弟一般戰死于戰場上。”
“泉奈不是活着嗎?”
“……我還有其他的弟弟,已經戰死了。”
“哦,你繼續。”
“我并不想因為娶妻生子而有了後顧之憂。身為族長,我的職責便是為家族戰鬥,然後帶領家族贏得戰争的勝利,使得族人不會再因為戰鬥而在幼年夭折。”
“那我覺得,”蓮沼說:“你更應該娶我。”
“……”斑沉默。
“我與你之間沒有任何感情的牽絆。你娶我為妻,照樣可以痛快地上陣殺敵,不用顧忌我的感受,挺合适的。”
“…………………………”斑頭頂的省略號快速滾過。
宇智波斑充分認識到眼前這個女人十分冷酷理智、無情無義。
斑有些困惑。
如果換成旁人——任何一位普通的女性,明明對他毫無感情,卻還是要死纏爛打以詭異的理由嫁給他,那麽他恐怕早就不耐煩了吧。雖然禮節不容許他對女性動手,但是可怕的面色是少不了的。
可是,此刻,他卻全然沒有那種不豫的心情。
是因為眼前的少女太過美貌了嗎?
斑打量着少女的面容,不由在心底給了個搖擺不定的回答:也許吧,她的容貌讓所有人都不由得原諒了她的所作所為。
☆、#8
察覺到自己态度上的詭異之處,斑微皺眉尖,心下暗覺不好:如果他不能理智地判斷狀況,做出被感情影響的選擇,這對于一族的首領來說會極為不妙。被一個美貌少女影響抉擇與心情,也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他的面色更冷,語氣也變得生疏起來:“明音小姐,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可以留在宇智波一族生活,但我不會娶你為妻。我與柱間既然交手,那麽宇智波和千手的戰争也便快要再次開始了。在這種重要關節,我是沒有多餘的閑暇考慮這些無聊的事情的。”
“哦。”蓮沼點點頭,面色有些懵然。
斑不再猶豫,轉身進入了房間,将蓮沼關在了門外。
他背靠門而立,雙臂橫疊,一雙眼眸光沉沉。他微一阖目,眼前便浮出奇異的景象來——驟然而下的不歇暴雨,于夜風雨絲中輕微搖曳的火光,白堇色寬袖上滴落的鮮紅血珠,匕首上微小又黯淡的一抹綠色。
而門外的蓮沼明音則是冰着一張臉朝庭院外走去。
剛走至小徑的盡頭,她便迎面遇上了宇智波泉奈。
泉奈似乎剛與族人練過對戰,還披着一身薄甲,幾縷黑色的發絲被汗水粘在額際。他年輕而俊俏的臉上露出微愕神情,口中問道:“明音小姐,兄長惹你生氣了嗎?”
“啊,差不多吧。”蓮沼說:“怎麽,你也知道我和斑的事嗎?”
——她想嫁給斑而斑絲毫不考慮她的事情。
“大概。”泉奈彎着眼眸笑眯眯地說。
——豈止是他知道了,全族都已經知道了,再過不久全忍界都會知道他哥看上了一個極為漂亮的姑娘的事情。
“他不娶我。”蓮沼用手指托着下巴,皺眉深思:“如何是好呢?”
“?!”泉奈握緊了手裏的刀,差點板不住臉上的笑容。他的眉頭一跳,重複一遍:“明音小姐,兄長不願意娶你為妻嗎?”
哥你搞事!睡都睡了人家兩三次了你!你不娶她!
你不娶她你睡她幹嘛!!
“啊,如何是好呢。”蓮沼緊着眉頭,保持着神思的神色,輕飄飄晃過了泉奈的身體,朝着門外晃去。
宇智波泉奈面色複雜地看着蓮沼的背影,随即又望向了兄長房間的方向。
宇智波斑的命運,此刻已經被握在了宇智波泉奈的手裏。
|||
蓮沼現在的想法,全宇智波估計都無法想到。
宇智波斑不願意娶她為妻,那就只能換一個願意娶她為妻的人來當族長了。
宇智波泉奈會願意嗎?……八成是不願意吧。
宇智波一族中有人能打過宇智波斑嗎?斑似乎很強大。
好像還沒有吧?據說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是忍界最為強大的兩個忍者。
蓮沼懷揣着滿腹心思,獨自立在一條河旁思考。她思考的時候十分專注,光顧着盯着眼前的河面,絲毫不注意外界的變化。不知不覺,已趨灰色的天空飄起了細細的雨絲。雨勢并不大,只是夾雜着綿雨的風讓她略感寒冷。
于是,她解下外衫,粗粗地披在頭頂,勉強用來擋雨。為了不使得手臂也被雨淋到,她幹脆在河旁蹲了下來,假裝自己是河岸邊的一顆石頭。
許久之後,她面前的雨忽然消失不見了。
一柄傘擋在了她的上方,将雨水全部遮去。
“沒帶傘嗎?”
蓮沼擡起頭,與面前撐着傘的人四目相對。
“是你?”
“是你啊。”
為她撐着傘的是一個身量高大的男人,黑發黑眸,面孔英氣十足。他披着千草色短褂,握着傘柄的寬大手掌卻不合時宜地戴着護腕——這明顯是屬于忍者的習慣。蓮沼曾在上一次和斑一同任務時見過他,他正是斑的宿敵之首,千手柱間。
柱間顯然也認出了蓮沼。
她的臉實在是讓人過目難忘,只消一眼就可以準确辨認出。
蓮沼蹲在地上,不知道此刻該作何反應。
按常理說,千手一族與宇智波一族是敵對家族,那麽侍奉于宇智波的她也該是千手的敵人才對。可面前的男人神态親和,毫無外漏的殺意或者敵意,就好像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或者朋友一樣。
最後,她只能說“謝謝”。
“不用謝。”柱間将傘遞到她的手裏,竟然站在雨裏笑了起來,一副“我又做了好事”的模樣,仿佛是等待誇獎的孩子。他笑完一陣,便頗為滿意地說道:“能夠順便幫助到你,可是我的榮幸啊。……不過,也多虧了你沒有跳起來打我。”
“不用跳。”蓮沼站了起來:“我不矮。”
她站得筆直地時候,柱間才發現她并不如他想象那樣,是個矮小可愛的女孩。相反,她身量高挑窈窕,也确實不需要特意“跳起來”才能打到他。
“你怎麽在這裏?”蓮沼問:“我還以為這裏都屬于宇智波一族。”
“你不知道嗎?這條河叫做南賀川。宇智波一族與我千手一族,便是劃這條河而分立。既然宇智波一族可以來到此地,我自然也可以。”柱間一指眼前的河水,頗為懷念地說道:“從前我和斑時常來這裏玩耍。”
“你?和斑?玩耍?”蓮沼轉了轉手裏的傘,語氣帶上了幾分懷疑。
“是啊。”柱間點了點頭,摸着下巴說道:“別看斑現在和我一副水火難容的模樣,但是我們少年之時也有過共同的夢想。……嘛,總有一天,我會和斑一起實現那個理想的。對了,聽說斑要娶一位十分漂亮的姑娘為妻,是你嗎?”
斑要娶的女人是何等的美貌,已經被吹出了花。
連千手一族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不。”蓮沼有些惆悵:“不是我。”
“是嗎?”柱間的神情略微有些尴尬,但是很快就複原了。他說:“那是我太唐突了。”
“沒想到,宇智波一族會有你這樣見到我還能保持平靜的人。要是大家都和你一樣向往和平就好了。”大概是沒有話題,千手柱間摸着頭說道:“還沒有問過你的名字。你是宇智波……什麽……來着……”
“我不姓宇智波。”蓮沼說:“也不會看見你就吹火遁。”
“啊哈哈哈哈哈是嗎?”柱間又露出了尴尬之色:“啊,抱歉,我總是這樣……怎麽,心情不好,來南賀川邊散步嗎?”
“……”蓮沼內心:我只是在思考怎麽為宇智波一族換個族長而已。
“謝謝你的傘。”蓮沼将傘插回了柱間的手裏,轉身就走:“我要走了。”
“等、等等?”柱間捏着傘,有些不知所措:“為什麽要把傘還給我?這把傘就贈給你了……”
“不需要。”蓮沼的聲音遠遠傳來。
千手柱間握着傘蹲在地上畫圈圈,頭頂滿是失落的黑線。
到頭來,他完全,沒有幫上忙啊……
這一天,柱間的弟弟千手扉間又對他的兄長生氣了。
柱間小的時候和宇智波一族的男人約會,他已經和父親阻止了這種可怕的事情。
現在,柱間竟然改為和宇智波一族的女人約會……!
扉間磨刀霍霍向宇智波。
|||
蓮沼披着衣服回到宇智波族地時,泉奈已在家門口等了許久。
“明音小姐,明音小姐,你去哪裏了……”泉奈換下了铠甲,束好了自己的小辮,十分認真地說道:“我已經教育過兄長了,他那樣是不對的。”
蓮沼:?
宇智波斑狠狠扯開房門,眉頭跳動不止。他一手緊緊抓着門框,嚴肅地說:“泉奈,天色晚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和她的事情,我們兩個人解決。”
泉奈雙手合十,點了點頭,着意給斑使了眼色,只可惜宇智波斑權當沒看見。得不到兄長眼神的回複,泉奈撇了撇嘴,轉身離去。
蓮沼抖開了披在頭頂的衣服,她額前的發絲已經被雨水打濕,面頰上也沾着細細的水珠,連纖長的眼睫上都凝着一絲水意,渾身上下的布料都泛着潮濕之感。
“你……!”斑暗暗皺眉,肅然說道:“沒必要如此吧。”
蓮沼:?
看着她懵懵懂懂不在狀态的表情,斑愈發不自在了。他收斂了身上的威壓,盡量以平和的語氣對她說道:“下次不要做出這種愚蠢的事情了。淋一個下午的雨,對于你想做的事情沒有任何幫助。”
蓮沼:??
好像确實沒有幫助。
淋雨也沒法幫她換掉宇智波的族長。
“進來吧。”斑一扯蓮沼的手腕,将她跌跌撞撞地扯入了屋內。随即,他從櫃中翻出一塊幹淨的毛巾,罩在了她的頭頂:“你沒有查克拉,這樣淋雨恐怕會對身體有損。”
蓮沼用毛巾擦了擦頭頂的雨水,淡淡說道:“我不會生病。”
斑輕哼一聲:“只要是人類,就會生老病死,生病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不用害怕。”
蓮沼:???
斑從她的手裏取過毛巾,按着她的頭頂便是一通蹂|躏。他顯然沒有做過這類事情,無法把握下手的輕重,動作可以稱之為“野蠻粗暴”,差點把蓮沼的一頭秀發揉成鳥窩。
揉了一通後,他端正地跪坐下來,雙手撐着自己的膝蓋。口中無奈地說:“明音,以後想要說的話大可直說。我從沒見過如你這樣別扭的人,明明表現的毫不在乎,卻又和小孩子一樣跑出去淋雨。”
蓮沼:?
不是,哥,您,在想啥?
“我……我只是……去南賀川邊散步。”她艱難地說:“不信,你問柱間。我下午遇到了千手柱間……”
一句話,成功讓斑提起警戒。他的眼神瞬間便陰沉了下來,面色也趨嚴肅:“柱間?”
果然,千手一族似乎也察覺到了她身體的秘密嗎……
斑的神色有些危險。他搭在膝蓋的手一緊,随即又松開。握緊的四指用力地戳着掌心,隔着手套刺着正中的肌膚。
他的視線轉向面前正在擦頭發的明音,黑色的眼眸帶上了難以自察的複雜,仿佛是暴風雨之前一團灰黑的天。數秒後,他原本緊握的手便迅速展開,捏緊了眼前少女的下巴,然後向前一拽。
蓮沼的毛巾還搭在頭頂,她便撲騰到了斑的懷裏。毛巾很不給面子地滑到了她的眼睛處,将視線遮為一團漆黑。就在這關鍵的數秒裏,她的唇上有了軟軟熱熱的奇妙觸感,雖然短暫,卻十分真實。
在那以後,耳邊響起一道沙啞又低沉的男聲,帶着莫名的引誘之意。微熱而暧昧的氣息,直直撲向耳廓。近在咫尺的呼吸,仿佛有了難以忽視的實質。
“你的衣服都淋濕了,脫了吧,不然會生病。”
——不是,哥,我說了我不會生病啊……我們二驅,都不會生病……
作者有話要說: 抓蟲
☆、#9
濕熱微溫的吻落在耳際,沿着面龐一路向下攀爬。衣料彼此摩擦,發出悉索輕響。急促的呼吸聲被竭力掩蓋起,以免洩露了不期的緊張。修長的手指循着衣襟的縫隙悄悄蹭入,悄悄一勾,便将白堇色的的衣袍挑開。
柔軟的肌膚如同一片皎白的冰,又仿佛是毫無瑕疵的玉。唯一的礙眼之處,大概便是白色抹胸下一道攀延而出的的奇異黑色,如同墨水到了最後的無力一筆,猙獰又詭谲。
“這是……”斑側過頭,視線不由被吸引住。起先只是在打量黑色的紋路,最後卻忍不住被紋路下飽滿起伏的一道圓潤弧線吸引。
“沒什麽。”
一只纖細的手利落地合攏了衣袍。
刷刷兩下,眼前的皎白肌膚全部消失,只剩下遮得嚴嚴實實的衣服。
明音将籠在眼前的毛巾摘下,丢在一旁。她靠在斑的懷裏,十分促狹地問道:“斑,你既不打算娶我,又想和我發生一些超越戰友之情的事情,不太好吧?”
她面色從容,好整以暇,菖蒲色的眼裏還帶着一絲調笑之意,仿佛正在聽着什麽笑話一般。這樣鎮定的神情反而讓斑有了被挑釁的錯覺。
斑的手向下一沉,壓在了她的胸口。他的唇角也随之揚了起來,帶着暧昧難明的笑:“也許我改變主意了呢?明音。”
蓮沼挑眉,聲音沉了下去:“想要試試被踩斷手的快感嗎?族長大人。”
斑慢慢地擡起了手,手指抽離的時候還報複性地向下一按。最後,他托住了自己的面頰,笑着說:“不會有那樣一天的。想要碰到我的手……除非你在床上那麽做。”
蓮沼慢吞吞地理好了衣襟,從他的懷裏坐了起來。她一邊用尾指挑起耳邊的發絲,梳理着略顯淩亂的長發,一邊說:“也許可以試試看。”
細嫩的指尖穿過細長的發絲,圓潤可愛的指甲時隐時現。
“如果真的那麽想嫁給我的話。”斑的眼神流連在她的指尖上:“就等到戰争結束之後吧。在贏得戰争之前,我都不會考慮這件事情的。不僅僅是為了家族……也是為了你。”
“!”蓮沼來了精神,問道:“和千手一族的戰争嗎?”
“是。”斑說:“這場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