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4)
蓮沼勾着他的領口,将他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主上……”長谷部的神色愈發複雜,耳根紅了一片。
“你在想什麽啊?”蓮沼松開了他的領口:“只是讓你坐近點罷了。長谷部可真是……”
“……”長谷部放在膝上的手緊緊握成了拳。
又是這樣。
每一回都這樣若有若無地戲弄着他。
也許主上享受着這樣的樂趣吧。
眼前的女人還在狀似無所謂地、假正經地翻着指尖的書頁,但她冷淡的眉目裏,藏着唯有長谷部能看出的笑意。這位本應遙不可及、高貴渺遠的殿下,此刻近在咫尺,并且正因為他尴尬而拙劣的姿态在暗自悄笑着。
蓮沼看着長谷部複雜的面色,詢問道:“怎麽了?面色如此奇怪。”
長谷部下意識地回答:“沒有……”
一句話還未完,面前的女人又悄悄在他的面頰上親了一下。
這一次,他确确實實地聽見了她低低的、微含惡意與引誘的輕笑聲。
于是,本應死死崩緊的弦在靜默無聲之中悄然斷裂,不複存在。
長谷部攏過面前的女人,用手指擡高她假作漫不經心的面容。他迎着她散漫的視線,輕輕地在蓮沼的唇上啄了一下。
這淺嘗即止的吻,卻沒能緩解內心急待尋路而出的奇怪情感。尤其是當他看到蓮沼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之時,內心的焦躁紊亂愈發得令他不安。
于是,長谷部又一次吻了自己的主人。
平日的恭謙與順伏被全部抛棄,謹小慎微的神情也不複存在。僅剩的理智在不停地敲打着他,提醒着他面前的女子是他不能冒犯的主人,可他的身體卻與理智背道而行。
他的親吻和平日恭敬順從的形象全然不符,顯得很是直接蠻橫,滿浸着壓抑已久的占有欲與掠奪欲。過去隐匿深藏起來的情感,在此刻同時噴薄而出,以吻的形式還給了他的主人。
“長谷部可真是……”
在親吻的縫隙間,蓮沼又說出了這句話。沒能說完,後半句話便被長谷部堵回了舌下。
初嘗親吻的滋味,讓長谷部不忍放開面前的女人。輾轉流連的吻,甚至讓蓮沼産生了“他是不是戀吻癖”的疑問。
長谷部終于放開了蓮沼。
他的主人滿面淡定,仿佛什麽都沒發生。而長谷部卻面染薄紅,微微地喘着氣。
他的右手攥緊又松開,神情掙紮不已,仿佛在做什麽可怕的決定。
在數十秒的寂靜後,他攬住了自己的主人。
“長谷部?”
蓮沼一聲疑問,卻倏然驚醒了如同夢游一般的長谷部。
原本暗沉的瞳眸回複了清明,他觸電一般松開了懷中的女人,往後退了數步,說:“抱歉,主上,我…請務必要嚴懲我剛才冒犯您的舉動……”
“啊?為什麽要懲罰你?”
長谷部站起身,幾步步下臺階,跪在了雪地之中。他的膝蓋被雪水染濕,原本筆挺的身姿微微彎曲:“既然主上不懲罰我的話,那我只能在此地長跪了。”
蓮沼一挑眉,說:“……啊,那你就跪着清醒清醒吧。想清楚了再起來。”
她并沒有挑明“想清楚”何物,但長谷部卻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他久久地跪在雪地中,薄涼的雪使得他的脊背上泛起一片冷意。然而,未歇的雪卻不能阻隔方才所感受到的熱意。無論如何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他都無法将剛才的畫面從眼前抹去。
因為冒犯了心中不可侵犯的主人,他以跪于雪中作為自我懲罰。但這樣的懲罰,卻沒能讓他理清自己的思緒,反而使得他心情更為複雜。
蓮沼耐心很好,她也不多理會長谷部。本就是閑暇時間,她便繼續專注于手中的書頁。時間便在字裏行間悄然流走,日頭不知不覺西斜。最終,蓮沼聽到了長谷部起身的聲音。
“跪久了,可別損了身體。”
雖然刀劍之身并不會因為天冷而有什麽實際性的損傷,她還是象征性地寒暄了一下。
近侍拂落了肩上的積雪,朝她走來。
蓮沼并不擡頭,淡淡問道:“想好了?”
回答她的是長谷部的擁抱。
長谷部的擁抱沒有了剛才的猶豫不決與矛盾遲疑。
他将蓮沼推倒在自己的身下,俯身撐在她的面前,如剛才所想象的那樣向着自己的主人索取親吻。
他大概對吻很是迷戀,因此無論是解開衣服還是除下佩刀之時,都在向主人索吻。偶爾他會放開蓮沼,讓她得以喘幾口氣,很快又回重新攫走她口中的氧氣。哪怕兩人最終坦誠相對,他也沉迷于親吻。
——大概真的是所謂的“戀吻癖”?
蓮沼只覺得自己的嘴唇已經腫起來了。
這家夥真是沒完沒了。
長谷部終于放開了她,直起了身體。他肌肉勻實、線條優美的身體,如同一柄經過精心設計鍛造的名刀,每一處都顯得恰到好處、完美無比。平常嚴謹的自律在此刻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更為難以捉摸的神情。
他淡紫色的眼眸似乎變得極為暗沉,仿佛一團鸩羽色的天。萦繞于他眼中的,是先前在他身上從未見過的情愫。這好像是一個全然陌生的長谷部——完全忘卻了冷靜與理智,也不再死守着主從之別。
他分開主人的雙腿,視線卻死死鎖在了大腿內側的圓形刀紋上。在皎白的肌膚上有這樣一個風格迥異的痕跡,确實十分怪異。長谷部捏緊了她的腳腕,低聲說道:“燭臺切的……”
他的手指圈得很緊,在她的腳踝上留下了淺淺的痕跡。
蓮沼蹙着眉,說道:“松手。”
長谷部應聲松開了她的腳踝,面上的神色卻愈發陰郁。他用手抵住燭臺切留下刀紋的地方,慢慢說道:“主上……在一切結束之後,您可以懲罰我,哪怕将我碎掉或者折斷都無妨。”
長谷部的刀紋将燭臺切的刀紋完整地覆蓋掉了。
兩個痕跡彼此交錯,顯得很是淩亂。
“意外地很強勢呢?”她喃喃說道。
因為看到了燭臺切留下的痕跡,而惱怒地用自己的刀紋蓋掉了燭臺切的刀紋……幼稚裏又混雜着一絲強勢。
“主上……”長谷部擠入了她的雙腿之間,重新俯身咬住了她的唇瓣。
“一直這樣,都不能呼吸了……唔……”
略帶責備之意的話,讓青年的面容上浮現出了歉意。即使如此,他卻沒有離開主人的面頰。與此同時,他擡高了主人的雙腿,進入了她的身體。
長谷部的身體一滞,肌肉弧度漂亮的脊背微微弓起。明明是落雪紛飛的冬日,他的肌膚上卻沁出了一層薄汗。抓住主人大腿的手臂,也不由得微微抖動着。
盤桓于他腦海中的,便只剩下隐隐綽綽的一句話。
——人間五十年,去事恍如夢幻;天下之內,豈有長生不滅者……
蓮沼輕輕擡眼,望向這個因為青澀與僵硬而無法動作的部下,詢問道:“怎麽了?”
長谷部吻着她的面頰,近在咫尺的鼻息撲到了她的面容上:“我只是……無法原諒自己……”
蓮沼的雙手攬上他的肩膀:“再說這樣的話,可真的要把你折斷了。”
細雪簌簌,夜色漸濃。只能隐約聽見女人涼薄的調笑之聲。
“啊,果然,長谷部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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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她真的不應該對壓切長谷部下手。
在白天一臉禁欲嚴肅,讓人想要一撩再撩;到了晚上就把那些因為在白天被撩而産生的憋屈感全部釋放發洩出來的……非常可怕。
最為可怕的,則是某一天她發現對屋的當值牌上,“侍寝”一欄下被硬生生塞進了兩個名字——壓切長谷部與燭臺切光忠。
推開門看到兩個男人在等她什麽的實在是太吓人了。雖然兩位部下都身材完美,讓人難以移開視線,又各有美色風姿卓然,但她好像有些消受不起……燭臺切已經足夠讓他的主人軟成春水,更別提還要同時應付其他人。
被燭臺切摟着腰從背後進入,卻還要和有着戀吻癖的男人接吻,這根本應付不過來啊!!
統領北國的女王很心累,每天都不想從床上爬起來,只想睡得昏天黑地。
這樣的放縱生活,讓神樂坐不住了。
風之使者看着頗為精神不振的她,猶豫再三,說:“可千萬別縱○過度啊……”
蓮沼:“燭臺切,把大家都請來吧。”
神樂:“哦、哦呼!”
——要是換成神樂坐在這裏,她八成也會變成這幅精神萎靡的模樣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疾馳在呀~田壟上~開着拖拉機~突突突~
有沒有人~上車呀~(笑)
還有誰沒推呢,掐指算算....
☆、赤口
被雪旁姬所統率的國度只有冬天。無論外界四季如何變更,這一片土地始終被白雪所覆蓋着。許久後的某一天,胧月夫人命人傳來了訊息,說是無論如何都要請雪旁姬至府邸一趟。
“殺生丸也該到我這裏來了。這一次,他有可能會将天生牙棄若敝履地丢在地上,也有可能十分珍愛地收藏起來,是哪一種可能性,要看臉。”胧月夫人說。
“恩?”
“他父親還在的時候曾說過,等到合适的時候,殺生丸必然會為了獲得天生牙真正的力量再回到我這裏。但是,他能不能真的得到這份力量……那就是簡單的玄學了。”
蓮沼點了點頭,在心裏暗道不妙。
殺生丸渾身雪白,一看便歐氣十足,絕對不是非洲人。萬一他真的如胧月夫人所說的,運氣極佳地獲取了所謂的天生牙真正的力量,那他會不會按照當初所說的将天生牙交給她,就無法确定了。
胧月夫人把她請來後不久,殺生丸就帶着自己的部下與鈴到了胧月處。他見到立在胧月身旁的婚約者,眉頭悄然一皺。
“殺生丸,你不是自言甚是讨厭人類麽?竟然帶了一個人類女孩前來我這裏,是準備留作食物麽?”胧月面帶笑容地說。
面對母親的揶揄,殺生丸面無波瀾,并不回答,只說:“告訴我擴展天生牙冥道的方法。”
胧月舉起手中的冥道石,說道:“你父親将這冥道石交托于我,囑咐我在你前來追尋力量之時使用。他也告訴我,一旦使用冥道石,你便會身陷危難。啊,這可如何是好,母親可是極為不安啊。”
胧月的面上浮現出憂慮之色,但她唇角依舊挂着妩媚笑意。殺生丸見她這般神态,冷哼一聲說:“有口無心。”
殺生丸腳旁的邪見也忍不住偷偷低語:“明明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這對母子還真是蜜汁相似。”
胧月輕笑一聲,将冥道石轉向了殺生丸。冥道石中迸發出一片亮光,一只巨大的妖犬自石中躍出,一口便将殺生丸身後的鈴銜入口中。
雖然變故突然,殺生丸卻極為鎮定。他拔出天生牙,朝那妖犬一揮。劍氣在空中破開一道裂口,裂口內映着無數星辰——這由天生牙所砍出的、新月一般的彎口,便是所謂的“冥道”,也是現世與冥界的通道。
胧月看他動作,便明白殺生丸的想法,于是說:“天生牙可以通過打開冥道,将敵人送往冥界。但是這只冥界妖犬本就屬于冥界,你無法葬送它。……啊,真是可憐的人類姑娘啊。”
她憐憫的話剛說完,那只冥界妖犬便從天生牙打開的冥道中躍入,回到了它所屬的冥界。
殺生丸面色冷然,毫不猶豫地朝着冥道躍去。眼看着他即将通過冥道進入冥界,胧月驀然自寶座上站了起來,肅聲問:“慢着,殺生丸,你要步入冥界嗎?還是為了救一個人類?你還真是變得溫柔了呢。”
殺生丸的腳步停下了,他面色不改,自如地回答:“不過是去斬殺那妖犬。”說罷,他便穿過冥道,進入了冥界。在他通過之後,冥道那新月般的彎口也随之合上,消失在空中。
胧月在寶座上坐下,似是在自言自語:“冥道一旦合上,入冥道者便必然喪命。”原本正經的話語到了這兒忽然一哽,胧月動作誇張地以袖掩面,如傷情少女一般蹙眉作哭泣之姿:“真是的,所以我才說了不要去啊……”
吐槽役?邪見:“這最重要的話你根本就沒有說啊!!”
蓮沼倒是不相信殺生丸會如胧月所說的死在冥界,倒是那個名為鈴的小姑娘,是必然無法活着從另外一個世界回來了。
胧月的表演欲得到了滿足,她很快又恢複了一臉高冷。她問道:“那人類的小姑娘,是殺生丸的什麽人?”
“鈴嗎?”蓮沼回答:“我也不了解。”
“對陪伴在婚約者身邊的人類毫不關心嗎?倒是像當初的我。”胧月感慨道。
忠心耿耿的邪見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冥界裏有什麽在等着殺生丸大人嗎?”
胧月滿面的無謂之色:“誰知道呢,反正與我無關。”
邪見:……!!!
看到邪見目瞪口呆的神色,胧月反而笑了起來。她輕笑一聲,随即正經了容顏,說:“那人類小姑娘,會死。殺生丸也是。不過,我可不想看着愛子為刀劍磨砺而丢掉了性命。”
說着,她便用冥界石為殺生丸打開了一個嶄新的冥道。
只可惜,身在冥界的殺生丸枉顧母親的好意,為了尋找鈴而步入了冥界的更深處。
“啊,不管了,那不肖子。”胧月悶悶地撇過了頭:“想要天生牙成長,就必須有所犧牲。如果殺生丸能夠了悟痛失所愛的心情,明白自己無法如神祗一般肆意玩弄生命,那倒是值得。”
邪見流下了兩道面條淚:“僅僅是為了試煉,便要讓鈴丢掉性命嗎?”
胧月語氣輕慢:“不然呢?總要有所犧牲,莫非要讓我珍愛的雪旁被拖入冥道嗎?”
蓮沼:“如果是我被拖入冥道,殺生丸恐怕懶得救我。”
胧月:“好像很有道理,确實像我那兒子的作風。”
胧月重新用冥道石映出了殺生丸的身形,他的低語之聲亦随之傳來。他手握天生牙,面對面前鈴的屍體,眼中竟然出現了暗悔之色。
“被天生牙救過一次的性命,無法再被救起第二次。”胧月笑容中滿是玩味:“這個小姑娘必死無疑了,殺生丸,你待如何呢?”
殺生丸松開手,手中的天生牙哐當墜地。蓮沼看着便不由一陣心疼:“他若是不要天生牙了,交給我便好,如此丢在冥界實在是可惜。”
鏡中的殺生丸一手懷抱起鈴的屍體,向來清冷的面容上凝着一團陰雲。他緊咬嘴角,似是壓不住內心的某種情感。
“為了天生牙這等無謂之物,竟然讓你失去了性命。與鈴之性命所對等的東西,根本就不存在。”
聽見這句話,胧月笑了起來:“哎呀,果真是變得相當溫柔。這家夥總是在奇怪的地方上與他父親有着相似之處呢,譬如對人類的憐愛之情。”
蓮沼亦應景地擔憂起來:“莫不是家族的血脈承傳?”
天生牙感應到殺生丸對人類的憐憫之心,便發出鼓噪的鳴響。有所感悟的殺生丸提起被丢棄于地的天生牙,揮刀斬出了形狀極為圓滿、形如一同月輪的冥道入口。殺生丸自冥道中走出,将鈴失去了聲息的軀體平放于地面。
胧月看着殺生丸依舊冷清的面容,問道:“很是傷心嗎?殺生丸。”
殺生丸不答,只是望着鈴的面孔。
“生命本有定數,無法随意玩弄。并非持有天生牙,便可無所謂死亡。‘銘記想要拯救所愛之人的希望,與失去所愛之人的悲傷’——這是你父親所留下的話。”
見殺生丸始終專注于鈴的面容,胧月嘆了一聲,說道:“至于這個小姑娘的性命,便讓雪旁決定吧。身為別人的婚約者,卻對一個人類如此溫柔,難免惹人生氣。要不要将她救回來,全看雪旁是否高興吧。”
殺生丸視線一轉,落到了蓮沼身上。蓮沼方想開口說自己“不介意”,殺生丸便快步走了過來,将才獲得了力量的天生牙交至她面前。
“你一直很渴望這把刀吧。”殺生丸說。
“嗯……”蓮沼應着,心下卻是一驚。
為了救鈴,不惜将父親遺贈的天生牙交出……
看着殺生丸的舉動,胧月又是一陣感慨:“果然和他父親很是相似。”
既然天生牙已經到了面前,蓮沼便毫不客氣地收下了。她将刀接至懷中,說:“其實妾身全然不介意鈴的存在,你本不必将天生牙在這時交給我。”
她的手觸摸到天生牙,腦海中便響起了一句話——“攻略目标達成”。
在确定剛才腦內的聲音不是幻覺之後,蓮沼又将天生牙交了回去。她本是試探着這樣做會不會對達成目标有所損礙,不過,看起來“獲得天生牙後再贈出”對達成攻略目标并沒有影響。
看着被重新遞到面前的天生牙,殺生丸微微一愕:“你……”
蓮沼将刀塞到他的懷中:“既然是你的愛刀,那便留在你身邊吧。”
說完,她對胧月點了點頭。
胧月取下冥道石,放置在了鈴冰冷的胸口。冥道石散發出一陣柔和的光彩,鈴被留在冥界的生命逐漸回到了她的身體中,心跳聲漸漸響起。
“僅此一次。”胧月取回了冥道石:“下一次,誰都無法救她。”
等到一切都結束後,殺生丸卻沒有如往常那樣,毫不遲疑地離去。他略帶猶豫地将天生牙系在腰旁,視線卻不由望向立在母親身邊的蓮沼。
胧月發現了他的目光,便掩唇一笑:“我那兒子似乎有些話要對你說,我先行避讓。”
母親離去後,殺生丸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走到了蓮沼的面前。他好似有話又說,又遲遲不願開口。于是,蓮沼便先說:“不用謝我。”
殺生丸面色一冷——他可不是為了說什麽“感謝”之類的東西才來到她面前的。
他從來不會對別人道謝。
“鈴……”他開口,便是那個人類女童的名字。
“妾身可是都聽見了啊。”蓮沼淡淡說:“‘與鈴之性命所對等的東西根本就……’”
話還沒說完,殺生丸的面容便變得十分冷厲可怕。蓮沼忍着想笑的沖動,說:“放心吧,我對你的私事沒有興趣。”
殺生丸問:“今日一過,我可能不會再将天生牙交給你。”
蓮沼:“雖然難以理解,不過我已經得到我所想要的了,便不執著于一把刀了。”
殺生丸将右手搭在刀上,眉頭悄然一蹙——他和雪旁姬的交集,便是由這把刀而起。如今她已經不再執念于天生牙,那麽他們兩之間……還會有其他的關聯嗎?
“既然如此,如果你想的話,便解除婚約。”殺生丸說:“想必你還是渴望自由之身吧。”
“殺生丸大人想要如此做麽?”蓮沼說:“我倒是不介意。”
“不介意?”殺生丸遲疑了:“……你怎麽總是……”
“很奇怪嗎?”
因為不在意,所以才會不介意,這很難理解嗎?
還以為殺生丸和人類待久了,多少會懂得一些女人的心思。
殺生丸凝視着她的神色,問“即使我以後依舊會保護着鈴,你也不介意嗎?你還會和約定的那樣,成為我的妻室,和我……”
蓮沼淡淡點了點頭:“妾身一早就說過吧,我對你身邊的女人沒有興趣。”
她好像确實這麽說過。
殺生丸點了點頭,說:“那便一切照舊吧。”
說完,他想要離開,蓮沼卻喊住他:“慢着。身為婚約者,偶爾也要做些符合身份的事……”
——比如,偶爾送點錢送點刀以示心意什麽的。
殺生丸好像理解錯了她的意思,他折返腳步,用修長手指托起婚約者的面頰,俯身吻了一下她冰涼的唇。淺淡的親吻,如同月光灑落于波心一般的溫柔。
“……情吧……”
沒說完的小半句話,在她愕然的神情下,機械地從舌尖吐露出。
十數秒後,她才意識到這是被自己的婚約者撩了。
“殺生丸大人,最好不要這麽做。”她冷靜地勸道:“不然你會為我的技術而感到自慚形穢。”
殺生丸的眼中略略浮上了一層疑惑。
“不夠嗎?”他又理解錯了蓮沼的意思,再次俯身親吻了她。
蓮沼忍無可忍,幹脆地摟住了他的肩,反客為主地親了回去。她的技術可遠比這個整天考慮如何保護和拯救人類女孩的貴公子好得多,讓向來冷靜從容的貴公子露出了微驚的神情。很快,他便極力想要挽回自己的面子,因而學着她的模樣,變得更為主動起來。
兩個人親得旁若無人,一旁的胧月只能搖搖頭,将鈴的眼睛捂上。
“我這個不肖子,怎麽盡是在奇怪的地方和他父親相似啊。一邊玩養成,一邊還要和我最喜歡的女孩兒……”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殺哥和鈴:無論殺母在原作說的多麽高貴大氣上檔次,我始終覺得殺哥對鈴是對弱者的人之愛,因為鈴只有..八歲...啊...如果是男女之情的話,未免太奇怪了....而且殺哥本性是相當溫柔的,從神樂挂掉的時候殺哥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來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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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不動殺生丸和奈落了,殺哥太高貴,想不出來怎麽推...可能會一段話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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