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步離開此地。

溫情出來的時候,靳九歸正站在院子前,身姿挺拔,像個行走的衣架子,在聽到開門聲後準過頭眯着眼睛看她。

臉不禁一紅,連忙将門一甩,理了理裙擺,這人真奇怪!沒見過人尿急啊!

“怎麽了,把你大哥打發走了?”極力忽略他所帶來的壓力,走到他身邊朝他身後看了看,空無一人。

卻不想靳九歸只是眯着眼睛看着她,從粉白的臉頰到額頭,盯的她心頭毛毛的。

“怎…怎麽了?”這眼神裏蘊涵的東西太多,讓她一時吃不透,語氣也有些結巴。

略帶薄繭的大手拂過她的臉頰,往上,在眉間來回摩挲,語氣輕喃似在自言自語道,“留着它,似乎是個禍害。”

☆、26.不會圓房?

溫情連忙後退了一步,下意識的順着靳九歸所觸碰過的地方摸去。

那是她的眉間,有一顆紅痣。

心頭頓時有個不好的猜測,難不成這個壓根兒不是紅痣?

捂住額頭,又後退了兩步離他遠了一些後,才笑道,“夫君好巧,今日竟在這裏碰見。”難不成他是跟蹤她?

這麽一想又忍不住打了個抖瑟,變态!

靳九歸泰然自若的收回手,語氣淡然道,“有朋友在此設宴,我自然在此。”似知道她心頭所想,解釋給她聽的一般。

“妾身是為了帶玉寶來嘗嘗這樂頤樓的菜,知己知彼百戰不勝…”溫情連忙也跟着解釋自己為何在此。

“嗯…”靳九歸淡淡的應下,她出府的時候就有人來報,沒想到她會帶着玉寶來樂頤樓,誇她聰明還真不是白誇的。

轉過身,緩緩的往前走,溫情也只得慢慢的跟在他身後。

“我讓正義來接你們,一會兒你随他回府。”

溫情以為是吃完讓她們回去,便應下“是。”

回到飯桌上,玉寶和紅袖站的筆直,桌上的東西上了,但都沒動過一絲,連忙坐下拿起了筷子,“紅袖玉寶,你們坐下吃呀,菜都冷了罷。”

“小姐既想用餐,讓下人來點便是了,不用親自到此處。”紅袖極不自然的開口,朝着溫情使眼神兒,“姑爺已經吩咐正義在外頭等着了,咱們回府吧。”

筷子停住。

轉過頭,某人正上着樓梯,背對着她動作極為緩慢,仿佛就在等着她一般。

咽了咽口水,在短暫的深思熟慮後選擇放下筷子,起身,笑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便回府吧。”

正義駕着馬車在外頭候着。

馬車中,溫情不由自主的撫上額頭,來回摩挲那顆紅痣。

聽聞古代有的女子為表貞潔會點上守宮砂,難不成這一顆便是?

如果說是守宮砂,那靳修儀看到它還在,不肯放棄溫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哷…”馬車陡然停下,正義撩開簾子,“少奶奶,到了。”

等到溫情下了馬車踏進靳家門檻,正義才開口。

“少爺說,這個時辰夫人估摸着也正準備用膳,少奶奶若想用樂頤樓的膳食屬下就命人再去叫。”

溫情眨了眨眼,這意思是讓她去陪姚氏吃飯了?

想了想還是暫時讓紅袖煎蛋給玉寶備些吃食,而她去陪姚氏用膳。

看到溫情來,姚氏也頗為驚訝,但随即是一喜,連忙招呼溫情到她旁邊坐下,命人再添置了一副碗筷。

下人端來碗筷後,連忙給溫情夾了許多菜,熱情的讓溫情心頭一暖,不得不說姚氏極為溫婉,是個疼媳婦兒的好婆婆。

婆媳二人安靜的用完膳,自要說好一會兒話,姚氏斂了斂溫情額角的鬓發,“情兒既願意來陪娘吃飯,說明情兒也是想通了。咱們商賈的女人雖說不如公主血統尊貴,但是你若和九兒夫妻和睦,九兒也會盡力護你一世的。”

溫情溫順的點點頭,姚氏定然知道內情,但是她卻不能問。

姚氏欣慰一笑,看着溫情額間的紅痣又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忙吩咐周圍的人退下,才擔憂道,“情兒至今未和九兒圓房,可是還有什麽放不開的不成?”

圓房!

陡然提道這兩字,溫情吓了一跳,連忙擡起頭看向姚氏。

“上一回娘以為你想通了,可如今情兒的傷也痊愈,卻始終未曾圓房,可是因為九兒做的不好?”姚氏看到溫情的反應,連忙拉過溫情的手,擔憂的拍了拍,“若是委屈給娘說,娘替你做主。”

溫情哪裏敢說靳九歸的不好,扯起笑牽強道,“娘,媳婦兒只是…只是…”

只是了個半天也沒說個所以然。

姚氏細細一思量,才想起一事,“娘差點忘了!你嫁的匆忙,入門時皆是靳家上下在操持,想來你娘在世時,也未曾将這些教給你這未出閣的姑娘。不過沒關系,娘可以教你。”

☆、27.有一夜的時間聽你說。

溫情頓時睜大了眼眸,驚愕的看着溫婉的姚氏。

“不…不…不是…娘…”結結巴巴的吐出幾個字,沒來得及拒絕,就被姚氏認定溫情是害羞。

“情兒不怕,娘雖懂得不多,但床笫之事教你是綽綽有餘。”姚氏畢竟是婦人,一點沒有遮掩。

卻讓溫情頓時燒紅了臉。

一個時辰後,溫情低着頭從姚氏的院子中出來,身後跟着姚氏的大丫鬟香玉。

香玉手中抱着一個精致的小匣子,只有溫情知道裏頭清一色裝的全是春宮圖。

誰說古代女子傳統且秀色內斂,她可一點也沒覺得!

“夫人對小姐真好。”

看到是姚氏的大丫鬟送來的,紅袖以為裏頭是什麽擺件,接過箱子放在桌上,在溫情還來不及制止時打開了。

“呀!”看清物件後,紅暈燒上了紅袖的臉。

溫情拍了拍臉,回了常色,不就黃色漫畫她又不是沒看過,“紅袖,把它收起來。”

紅袖連忙關上匣子,正準備抱它去放着時,正義卻突然來傳話。

“少奶奶,主子今晚會在這裏宿下,還請少奶奶多準備一床被子。”

溫情立時杏目瞪圓,什麽?

正義傳了話就走,留下溫情一臉呆滞,這母子倆是串通好了的?

中午靳九歸說留下這守宮砂是禍害,難不成他的解決方法就是圓房?

去他奶奶個腿兒。

她是要回去的人,而在這三月內原主都未曾與靳九歸有過關系,她若是從中生出了意外導致原本的軌跡偏離那她豈不是得不償失。

這麽一想,溫情心中生出了焦躁的情緒,忍不住在房內走來走去。

若是靳九歸來強如何是好?

誓死不從?

走到鏡子跟前,那顆紅痔在雪白的額頭上極為顯眼,明用遮瑕膏遮遮就可以消失的,但是她哪裏來的遮瑕膏!

添香照着吩咐抱了一床大紅的被子過來放到床上擱着,扭頭看到焦躁的溫情,忍不住開懷笑道,“小姐莫要緊張,女人必定要經過這一回的。”

“是啊!定是老爺夫人在天有靈,所以才助小姐一臂之力。雖說靳家對小姐很好,但下人都是寫會看的,知道小姐始終未和姑爺圓房,暗中對小姐也會生出些心思。”紅袖高興道,看到手中的盒子,想了想将它放在房間裏最顯眼的地方。

溫情卻是焦急,她才不需要這一臂之力。

可晃個神的功夫,紅袖添香就将一切都備好了,還在房中貼了幾個喜字,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溫情只覺得一肚子悶氣,但是又無處可說。

按照她的身份,是該與靳九歸圓房的。

心中千轉百回,萬般拒絕也沒能阻止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這一發呆,一深思,很快天色就暗了下來。

溫情一臉憂愁的坐在房中,如今唯一的機會便是等靳九歸回來,她和他好好商量。

一直等到燭光夜上,靳九歸終于回來了,溫情得到消息就連忙奔了出去。

院門口,看着飛奔而來的溫情,靳九歸有些詫異。

随後似想到了什麽,倒是很快入戲,在溫情還未開口之前,便先一步牽住她的手,沉聲道,“勞煩夫人特地來接我,為夫甚為高興。”

溫情忍不住跳腳,“誰…嘶…”

手卻被大力一緊,疼痛使得她将所有的話都吞了回去。

靳九歸勾唇道,“今日良辰美景,有什麽話等回房後,為夫有一夜的時間聽夫人慢慢說。”

說完,拉着溫情不緊不慢的朝卧室走去。

☆、28.難忘~今宵~難忘今宵~(哼起來~)

溫情知道這是在讓她閉嘴。

身後下人丫鬟都看着,溫情只能低下頭,看着二人十指相扣的手,不着痕跡的掙紮,卻不想某人緊了緊手,她便能感覺到輕微的骨痛,卻又不至于呼出聲,只得隐忍着回到房間。

“祝小姐姑爺,百年好合。”

紅袖添香偷笑後行禮,然後輕輕的将門合上,一直攥緊的手才驟然松開。

溫情摸着手跳了老遠,警惕道,“靳九歸,你休想碰我!”

靳九歸挑了挑眉頭,斜眼看去,溫情雖是一臉防備,但臉上卻是壓不住的桃花粉,再看了看這房內多出來的喜字,輕笑着走至桌邊坐下。

“你不會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麽吧。”

溫情皺了皺眉頭,他的意思是他不會對他出手了,那今晚留在她房內是何意?

“這是什麽?”正準備給自己倒杯茶,卻看見桌上精致的小匣子,靳九歸問了一句。

溫情心頭一驚,這東西怎麽還在這裏,但看靳九歸淡然的模樣又不經想,難道他不知道?

眼看靳九歸朝它伸出魔爪,溫情心一急,連忙撲上去,“不準看!”

若是靳九歸不是這個意思,那豈不是她誤會了,那這東西又怎能給靳九歸看!

卻不想随着她這一聲,靳九歸突然加快了動作,極快的收了匣子,順帶起身将她穩穩接住。

目的沒達到,反而讓自己主動的撲入了靳九歸的懷中,腰肢被他一手輕而易舉的攬住,半箍,另一只手拿着匣子高舉,垂着眸子帶着一絲涼意,“難不成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溫情頓時臉一紅,幹脆伸手要将匣子搶過來,“總之,不是給你看的。”

奈何手短,怎麽都夠不着。

懷中的小人像小貓似兒不停的掙紮,靳九歸瞥了一眼床邊,幹脆一只手攬着溫情坐到床邊,将她擱在自己腿上,整個人環抱着溫情,用兩只臂膀既将她禁锢在自己懷中,又能騰出胳膊打開匣子。

沒注意到此時二人的動作極為暧昧,在靳九歸懷中的溫情根本難以掙紮。

想不到他力氣如此之大,竟還會些功夫!

身後的胸膛解釋而又熾熱,溫情喘着氣兒努力的掙紮,最終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靳九歸兩只骨節分明的手,在她眼前将匣子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白花花的人兒交錯相纏,勾勒出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面。

溫情只覺得身後的人呼吸也粗重了幾分。

才意識到自己正在最危險的人的懷中,掙紮的更加厲害。

靳九歸怎麽也想不到這匣子裏竟會是這等東西,垂眸正好看到溫情粉玉一般雕琢的側臉,以及紅的滴血的耳垂,閃躲的眼神更是難得的嬌羞模樣。

心中莫名一動,瞳孔更是深幽了幾分,手一松,匣子頓時滾落,其中的冊子散落一片。

“為夫想不到,夫人準備的如此周全。”

聲音低沉暗啞,帶着一股欲勾人沉淪的氛圍。

“這…這不是我準備的!”溫情的心跳快的吓人,臉上燙的像是和發燒了一般,努力掙脫靳九歸的懷抱,卻是腿一軟,幹幹脆脆的坐在了地上,壓住那一片活色生香,“這是你娘給…給…我的。”

入眼是靳九歸輕揚的嘴角,比往常多了幾分溫柔,精致的五官更加勾人心魄,深幽的瞳孔帶着無聲的魅惑,看的溫情失了神,連連結巴。

靳九歸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卻沒有解釋,看着面若桃花的溫情,反而輕佻的擡起她的下巴。

“不如隧了娘的意,也正好絕了後患。”目光悠悠的轉向了她眉間的守宮砂,“讓它徹底消失吧。”

☆、29.敵方已經迫近,陣地即将失守!

男色在前,說的如此蠱惑,溫情差點都想應下了。

臨到口前呸了一把,咬牙痛拒,“不行!”

靳九歸頓時不悅。

挑着溫情下颚的手一緊,改挑為掐,白嫩圓潤的下巴很快泛了紅,靳九歸才發現到自己的情緒未經他控制。

聽她拒絕,不知為何心頭就是有些不舒服,方才看他的呆模樣讓他心情愉悅,轉頭就變得如此不聽話。

“你可知這東西一日在,你便一日是他的心頭朱砂,便一日是公主的眼中釘,如今你我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如何不能?”

聲音逐漸恢複了冷然,自上而下,如帝王一般睥睨着溫情。

“靳九歸,你明知我不是那個與你拜堂成親的她,又何須讓我多番重複呢。”溫情用力的掰開靳九歸的手,揉搓自己的下巴。

這人長得好看是好看,怎麽一點沒有自知之明呢!

只會用美色誘惑她,還好她意志堅定否則的話現在肯定任人宰割了!

溫情十分有骨氣的想。

低着頭沒有看見靳九歸臉色漸沉,繼續道,“與你拜堂成親的并非是我,我當然也不能夠真正将你當做夫君。”

“我聽你一口一個夫君叫的如此順耳?”靳九歸沉聲道,方才好好的氛圍,如今全被面前不知好歹的女子給破壞了。

“那是因為……”溫情擡起頭,有本事他讓她叫老公看看!

她肯定叫不出來!

擡頭看到靳九歸的臉黑的吓人,最後只能弱弱的回答,“我這不是逼不得已嘛…”聲音越來越小。

靳九歸頓時起身,“好一個逼不得已。”

壓力太大,溫情連忙撐着椅子站起來,與他對視,然而身高不占優勢。

“長樂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兒,我不過區區一介商賈,為了你這無關之人,我何必去得罪公主,自讨苦吃?你既如此,改日我便請公主前來做客,你自己與她賠罪!”語氣低沉,聽不出喜怒,卻讓溫情大驚失色。

這人的臉還真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連忙補救道,“這具身子是你夫人的,既然如此,你有責任護着這具身子吧!”

“既是我夫人的身子,我如何碰不得?”

話語兜轉,溫情才發現她被自己給坑了進去。

“我…我…”啞口無言。

“你既說不出來,那麽就這樣決定了。”靳九歸毫不留情,越過溫情直朝着門口走去。

溫情下意識的攥住他的袖子,生怕他就此離開,明日長樂就找上門,“如今這具身子是我在用,我也知曉這身子是你夫人的,我也改變不了。但是在我們那裏,我未曾嫁過人,如今突然成了有夫之婦,你也要給我點時間适應不是。”

聽到她這句未曾嫁過人,靳九歸心情瞬時好了些。

轉過身,直直盯着她的眼睛,“多久?”

溫情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時間,眼珠子轉了轉,瞬時就有了個想法,回道,“三個月!給我三個月的時間!”

靳九歸眯了眯眼睛,看着她古靈精怪的模樣,許久,将手背過身,緩緩道,“我若是不應,又如何?”

☆、30.睡不着?那一起……

就知道他不會有這麽好說話。

但溫情也不會輕言放棄,輕輕拉着他的衣袖,睜大了眼睛拿出了十分的真誠。

“不過三個月,夫君就這麽沒信心嗎?難道沒想過三個月妾身不會因為愛上了夫君而主動獻身?”溫情眨巴着大眼睛,“說實話,夫君是妾身至今為止所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所以夫君兩字喚起來才讓妾身不那麽抗拒,若夫君對妾身好一點,很難讓妾身不動心。”

這話到了靳九歸這裏,莫名的順耳。

見他軟了一些,溫情再接再厲,“咱們明明成了親,卻弄得和仇人似的這傳出去多讓人笑話,男人還是要面子的不是嗎?”

靳九歸動了動,溫情繼續。

“再說了,如今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不過再等三個月罷了,夫君你為人中人,必然能忍的,比起強行索要,妾身心甘情願不是更顯得夫君的男子氣概魅力非凡嗎?”

古代的男人都是大男子主義,這番讓人軟了耳根子的話說出來,幾個男人會拒絕。

這一番話下來,靳九歸輕眯的眼角中竟掩了些笑意,只是面上不顯。

她如此讨好他,甭管她說的真話假話,他先信了,反正這靳府這麽大,四條腿兒的蛤蟆都逃不過他的掌心,何況她這兩條小短腿兒。

“如此說來,若今日我碰了你,反倒有失風度。”靳九歸一邊将手伸向懷中,一邊向前,将溫情抵在桌沿上。

溫情極力克制将他推出去的沖動,朝他媚笑道,“妾身怎敢說夫君不是。”

靳九歸卻未曾理她。

只是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往她一抛,她下意識的接住,拿着東西看了兩眼,再擡頭,靳九歸已走到床邊,顧自抱起了那床大紅喜被到一旁的軟塌。

“這東西是做人皮面具的,你抹在額頭上就能蓋住那守宮砂,只是它遇水則溶,日後洗漱莫要讓丫鬟看見。”話語間,靳九歸已經躺在了軟榻上。

隔着屏風,只看得他倒在被子上悠然的身影。

溫情一聽,忙仔細看那盒子,像街上裝胭脂水粉的普通盒子,打開一看,裏面是黃白色的像是膏粉一樣的東西,這丫不跟遮瑕粉差不多嘛,但是與她的膚色相差甚遠,若是抹上豈不是讓人一眼就敲出了異樣。

沾了一點在手上,輕輕了擦了擦。

這東西卻像是融入了皮膚之間,絲毫不見,只是讓她感覺到手上這一塊像是貼了一塊膏藥,但肉眼是絕對分辨不出來的。

頓時欣喜,看來這東西果然能遮住守宮砂。

小心翼翼的将它改好,放在枕頭底下,看來靳九歸也不是他說的那麽人面獸心,是早有準備的……

思緒一驚,溫情的身子驟然僵硬。

早有準備…早有準備…早有準備!

靳九歸他丫早有準備,所以,今晚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對她做什麽!

這個想法一處,溫情只覺得胸口突然一窒,難以呼吸,想起靳九歸初進房時的反應,更是忍不住給自己兩巴掌。

她丫自己把自己給堆到火坑裏了!

軟塌上的靳九歸雖抱着眼睛,卻始終注意着這邊,久未聽到動靜,便睜開眼見溫情捧着盒子發着呆,看來是意識到了什麽,勾了勾唇,薄唇輕啓。

“娘子既睡不着,不如陪為夫做些快活事兒?”

☆、31.真是淩亂的一個早晨…

聽到靳九歸的聲音,溫情回過神,下意識的捂住領口。

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靳九歸他大爺的分明是調戲她調戲上瘾了!

心中紮着無數小人,面上卻不能顯山顯水,朝着屏風後的軟塌假笑道,“妾身馬上就歇息,這燭光太亮,怕晃了夫君的眼睛。”說着起身到燭臺旁,拿開燈罩,輕輕一吹。

整個房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唯有窗外夜起的明月照落,卻并沒有什麽卵用。

“啊喲…”抹黑的溫情跟個熊瞎子似的,跌跌撞撞回到床上。

恍惚間還似乎産生了錯覺,聽到了靳九歸的低笑,但一晃頭又似乎沒有。

飛快的腳一蹬,踢了鞋,和衣躺到床上,卻是屏息動都不敢動,唯恐翻個身的動靜又引起了靳九歸的注意。

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久,才昏昏沉沉的入睡。

睡夢中,仿佛有一雙深邃的眼睛在凝視她,讓她即使在夢裏都動彈不得,僵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溫情感到一雙大手推着她的腰肢翻了一翻,直至抵住床角,随後身側一重,溫情立時驚醒。

睜開眼,果然是靳九歸那張讓人垂涎的俊臉。

“靳九歸你…捂…”話沒說完,卻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別說話。”大略是才醒,他的聲音也略帶沙啞。

聽到門口的動靜,靳九歸連忙掐着溫情的腰肢,随後一翻,壓在溫情上方。

渾厚的男子氣息撲鼻而來,溫情想動才發現不知何時,她的手已被靳九歸壓在了她自己身下動彈不得。

而靳九歸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卻是速度極快的扒光了他自己的衣衫,溫情只看到白花花的一片。

不得不說丫皮膚真好。

下一刻,一只大手卻是伸到溫情的腰間,将腰帶扯開,衣衫頓時散開,露出白色的亵衣。

溫情拼命掙紮,奈何臉上的大手太過用力,她伸出了舌頭一舔,竟嘗得一絲血腥味兒。

随着她的動作,靳九歸卻是一顫,手下的動作也慢了幾分,方才還清明的眼中此刻帶着一絲隐忍。

溫情被吓住了,難不成這一大早,靳九歸就獸性大發?

如今她動彈不得,注定要被這禽獸給糟蹋了?

很快衣衫被剝了個幹淨,粉色的肚兜繡着精致的并蒂蓮,精致的鎖骨以及雪白的肌膚在視覺上帶來不小的沖突。

脖間的喉結滾動,但很快又隐忍了下來,拉扯着溫情的衣衫與他的一同扔出床外,飄落在地,造成一種異樣的暧昧氛圍。

溫情也終于騰出手來,推拒靳九歸,臉上的大手瞬時離開,她再也忍不住嚎一聲,“靳九歸,你這個畜生!”

好看的桃花眼頓時一沉,不再客氣。

手上一個用力,随後一壓,一股撕裂般的痛楚傳來。

“啊…”頓時一聲慘叫自溫情口中傳出。

門外的人頓時停了腳,過了好一會兒才猶豫道,“姑爺,小姐可是起了,是否需要奴婢們進來?”

靳九歸看着溫情一臉絕望,望了望周遭後,毫不猶豫的起身,用被子将溫情裹住後,才道,“進來吧。”

☆、32.其實靳九歸是個畜生……

紅袖推開門。

只見靳九歸正系着亵衣腰帶,添香連忙将幹淨衣服遞上,看着自家小姐生無可戀的倒在床上,心頭一驚。

“備水,給少奶奶沐浴。”靳九歸簡單将衣服披上,吩咐後起身離開。

床單山映着點點紅梅,紅袖心疼的扶起了溫情。

“小姐,可是難受。”

溫情的心很疼,身也很疼。

靠着紅袖的肩膀,眼角不由自主的滑落了兩滴晶瑩的淚,腿兒還發着顫。

靳九歸那個畜生!

竟然壓着她劈了一個一字馬!

虧得是這韌帶堅韌,要是斷了她非得咬死他不可。

待添香備好了水,在紅袖的攙扶下,溫情打着顫下了床,雙腿酸疼,走路姿勢極為怪異,就像回到初中體考時拉韌帶的時候,可丫雖慘那也是循序漸進的,沒靳九歸這麽坑爹。

進了熱水中,才得以緩解。

皺了皺眉頭,感覺到眉間的厚重感,忍不住伸手抹去,但雙手已沾了水,還是忍住了。

紅袖添香既沒發現什麽異樣,看來靳九歸提前幫她将守宮砂掩住了。

“小姐,這落紅可是要留着?”添香整理着床鋪,問了一句。

溫情從浴桶內探出頭,看到床單上點點紅梅,皺了皺眉頭,哪兒來的血?

腦海中突然想起了靳九歸掌心的一絲血腥味兒,眨眨眼,她還以為是靳九歸太過用力把她牙龈給壓出血了呢。

動了動唇,想讓添香扔出去,但又想到落紅對古代女子應該很重要,不能輕而易舉的扔掉吧,轉口道,“收着吧。”

添香便小心翼翼的将那一塊兒剪開,然後将整個床單抱去燒掉。

溫情縮回浴桶中,水溫正好,不冷不熱,卻讓溫情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靳九歸滾燙的身軀,以及精致的線條。

看不出來這靳九歸看着瘦,還挺有肉。

早晨正是尋常人門庭大開,喜笑顏開的迎客之時,汴京城最大的青樓,閑玉閣卻是關門送客。

也是,作為青樓,哪兒有白日迎客的道理。

只是不為人注意的後門,卻打開了一條縫隙,裏頭出來兩名身段姣好的女子,其中一名身穿白衣,蒙着面紗,纖腰素裹,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從青樓出來的女子。

關門的小厮提醒道,“如姻姑娘可早去早回,金姨醒來若找不到人又要發氣了。”

蒙面女子笑了笑,“多謝提醒,我們不過上街買些小玩意兒,定會趕在金姨醒來之前回來。”說完朝着看門小厮行了個禮。

雖是如此說,主仆在進了一間珠寶閣後久未再出。

不久之後,靳府卻來了個白面書生上門求見靳九歸,為首的少爺面容如玉,比普通女子還更為秀雅幾分。

彼時的溫情正在院中教玉寶識別各種食材,在古代有許多食材是未被開發的。

玉寶若是會認得這些別人所不識得的食材,大些後參加樂頤樓的掌廚之争中,無論到時她的手藝如何,光是使用新食材上勝算就能多上幾分。

看着正義匆匆到前門去迎客,心頭還道,來了什麽貴客不成。

但看到來人後心頭一驚,這丫以為穿了個男裝就看不出來了?當她胸前明顯凸起的兩坨肉是假的不成!

☆、33.不僅畜生還龌龊……

“玉寶,你先記着,師傅去看看。”眼見正義帶着那女扮男裝的人走遠,溫情下意識的跟上去。

雖說這女子她不認識,但是這氣質總感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正義将如姻送進書房,便不打擾她與主子談話,關門準備離開,卻在路上遇見鬼鬼祟祟跟過來的溫情。

連忙行禮,“少奶奶,主子此時有客,不方便見少奶奶。”

“我只是好奇夫君這是見哪家公子,上門拜訪也未提前遞上拜帖。”溫情轉身,跟着正義又回了道。

正義見她沒有再往前,也就沒多想,只是猶豫了一下,“這位是殷公子,是少爺最近才識得的生意夥伴,想必是有急事來找少爺,正義見過所以不曾阻攔。”

溫情當時沒反應過來是誰,後來想到什麽殷公子!不就是如姻假扮的嗎?

頓時心頭生出了一股不悅的情緒,正義幫着靳九歸隐瞞,他倆果然有事兒!

不行,這還是光天白日,還在這靳府,她還是靳府的少奶奶,怎能在眼皮子底下讓別的狐貍精把靳九歸給勾走了。

咬咬牙,轉身就去了廚房。

書房中——

靳九歸放下賬本看到來人後皺了皺眉頭,在正義關門後才開口,“若有事讓人傳話我自會知曉,怎得親自上門。”

如姻從袖口中掏出一卷策子,遞出:“昨夜如姻在尚書大人的身上找到了這本薛家菜譜,上頭有爹的注寫。所以如姻今早就趕來親自交給公子,遲恐生變。”話語間,眼眸中印着靳九歸的臉,難以移開。

靳九歸一怔,薛家菜譜竟會在趙平河的身上。

接過菜譜,半晌才鄭重翻開,看向當年的那一道菜,果然沒有加那一味料,雖然早已知道,但如今可算是有了證據。

将菜譜關上,朝着如姻道了一聲,“多謝。”

見他看向自己,心中一動,随後莞爾一笑,“這是如姻該做的。”

靳九歸點頭,“這菜譜說來也是你爹的遺物,待此事了解,還了你爹一個清白後,我便将它歸還于你。”

如姻搖搖頭,“公子高興便好。”

靳九歸起身将菜譜放到暗格,卻被如姻看見了手上的傷口。

下意識的便上前拉過靳九歸的手,“公子,你受傷了?傷口不小,怎得不處理?”

“無礙。”靳九歸收回手,如姻卻是擔心。

看了看書房,從書櫃上拿出藥箱,“如姻曾看過醫書,若小傷口處理不當,也會感染至死,公子是要成大事之人,千萬要小心,公子坐。”

“稍後我讓正義來弄就好。”靳九歸沉眸,“你并非是我的丫鬟,不必如此。”

“公子救了如姻,還一心還爹清白,如姻感激公子,做這些也當是報答公子的恩情,還請公子不要拒絕。”如姻跪坐在靳九歸身旁,溫柔的用藥酒洗了洗他手上的傷口。

靳九歸凝眉,眼底閃過一絲歉意,遂未收回手,由着如姻為他處理傷口。

卻聽外頭傳來響動,還未開口,便見門被人撞開。

溫情端着西瓜汁進來,一臉笑意,“夫君勞累,用些西瓜…”

話沒說完,只見靳九歸端坐着,身前正埋着一個頭,起起伏伏,被書桌當着雖看不清,但溫情只覺得腦海中一副馬賽克的畫面頓時浮現,瞬時如同火山爆發,将西瓜汁朝着靳九歸一扔。

“靳九歸!你真龌龊!”

☆、34.院中慘叫頻頻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靳九歸下意識起身,便将那杯子穩穩的接住,嘩的一聲。

紅色的西瓜汁順流而下,盡數潑在他的身上,淺色的袍子頓時被染的鮮紅。

連帶着如姻也未能幸免,被濺的滿身都是,手足無措的站起來,手中拿着卷了一半的傷帶,看着狼狽至極的靳九歸,急迫道,“公子…”

轉過頭,看着門口一身紅衣挽着婦人發髻,表情呆滞的嬌俏女子,頓時難以言喻的情緒湧了上來,萬般滋味在心頭。

看到如姻站起來時,溫情心中只有三個字。

她完了。

還是死無全屍的那種。

杯子重重的落在桌上,發出咚的一聲。

“哎呀,我忘了夫君還有客人在,我這就再去準備一杯。”溫情想也沒想,立刻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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