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回請她到她們的院子裏用膳

小便進了閑玉閣,怎還會認識他人。”想了想又道,“定然是有人想試探這院中情況,意圖對公子不利。”

拓昀默默的将紙條與煎羽收回手中,“我會交給公子查看,今日我來是與你說一事。”

如姻頓時睜大了眼眸,可是公子對她有何吩咐了?

“公子讓你暫且在這兒安心住下。”聲音頓了一頓,“他已召似水從北衾趕回來為你看身子,想必半月內會到。”

如姻聽到這話卻是一僵,後才緩緩福身,“替我多謝公子,如姻曉得了。”

話間,眼中卻是閃過一抹擔憂。

似水,是靳九歸麾下的一名醫者,在北衾有神醫之名,毒藥也是極為精通,但卻并非北衾的人。

若是似水看過,知曉她不過受的皮外傷,實際并無那般嚴重當如何?

見拓昀轉身離開。如姻心中卻是一動。

“拓昀。”

“嗯?”拓昀回頭。

“公子可還有吩咐要交給如姻,若是公子有需要如姻的地方,如姻願意為公子赴湯蹈火。”如姻說的認真。

拓昀卻是官方的笑了笑,“如姻,這麽多年你還不了解公子。他何曾需要一名弱女子為他赴湯蹈火,當年同意你進入閑玉閣,也不過是因為百歲宴一事被陷害的到底是薛南,由他的女兒出一份力為他尋找證據,那他也算泉下有知了。”

如姻臉一白,拓昀颔首不再多說。

在拓昀離開後不久,院牆外又再落了一物,是一個紙團。

這一次可不是白紙一張。

裏面的內容讓如姻膽戰心驚,卻還是忍不住細細看來,而後悄悄便将紙焚了。

晚上鴛兒換蠟燭,卻是發現了些灰燼,便将此事告知了拓昀。

第二日正午,如姻換了一身素雅的衣服,臉上擦了些粉,遠看臉色蒼白蒼白的,近看也是一副精神萎靡,神色不佳的模樣,然後去了溫情的院子中。

此時的溫情有些忙,因為她在嘗試一個東西。

她要把面包糠給鼓搗出來,要知道肯德基這種好吃又便捷的快餐怎麽能沒有呢?

遂,她與玉寶嘗試加了各種面料的饅頭,烤幹,敲碎。

雖然忙,卻忙的不亦樂乎,反正也不能出門。

直到不速之客來臨,才打斷了這種忙碌。

自那一日後,溫情對如姻警惕心再起,不輕易踏足如姻的院子裏,連帶着如姻院子裏的人若要過來,那都得止步,讓人傳話。

但如姻自己過來,那就沒辦法了。

讓玉寶自個兒慢慢琢磨後,她盡量讓自己笑的好看些接待如姻。

“少奶奶,如姻有事與少奶奶商議。”如煙言語極為低聲下氣的進了溫情的房間。

溫情知曉她這是讓紅袖添香她們退下呢。

她偏不。

“如姻姑娘有事直說,這裏都不是外人。”溫情連忙邀她坐下,一副真誠面孔。

如姻臉白了白,看着溫情認真傾聽的模樣,想到自己來的目的,也就不再關心紅袖與添香。

“我與公子相識七年,他救我于水火之中。”說着說着如姻緩緩的笑了,“那個時候公子不過十七,卻已有天人之姿…”

溫情點點頭,靳九歸長得太好看所以讓這貨從此春心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使了個眼神兒,讓紅袖為她添了杯茶。

好歹也是個故事,她也想聽個完整的。

“因為靳家出了事故,所以他在學藝中途回來,路上正巧救了我。”如姻回憶道,“也許這便是緣分的開始……”

溫情點點頭,嗯嗯嗯,臉緣也算緣,強行命運天注定嘛。

使了個眼神兒,讓添香端了點小零嘴兒過來。

聽了小半個時辰終于聽完了,唠唠叨叨一大堆,總結下來,就是靳九歸救了她,讓她在當時的別院中住了幾個月。恰好靳九歸正準備找合适的人去閑玉閣查詢線索,她為了露臉就自告奮勇的去了。

話一轉,終于到了正題。

“少奶奶,如姻雖自知幹淨的出了閑玉閣,但是在別人眼裏始終是從青樓中出來的女子,登不得大雅之堂。”說着如姻便撩起了裙擺,盈盈起身,“如今,如姻又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若是被人知曉怕也只能淪為玩物,若是瞞着尋了個平常人家嫁了,那反倒害了人家,過了幾年也會知如姻身子有恙,到時候也是不得善終。”

“而如姻心中早已有了一位蓋世英雄,所以。如姻想求少奶奶一件事兒。”說着,如姻便緩緩跪在了溫情面前。

玉一般的臉盤上,寫滿了無奈的痛楚。

溫情哪裏還不知道,她要說什麽。

“如姻不求名分,只想常伴公子身邊,還請少奶奶成全。”說着緩緩磕頭。

溫情連忙弓腰扶她起來,臉上也跟着擠出幾抹無奈,“如今我也是心疼你,只是此事并非我能左右,夫君是個有主見的人,我也不能自作主張,若你與夫君有情不若直接與夫君說,夫君同意我必不會阻止。”

房頂上的某人聽後卻是皺了皺眉頭。

她是正室夫人如何做不得主。

看來是有些人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該得提醒提醒。

“不。”如姻連忙搖頭否認,“如姻并非是想讓公子納如姻為妾,如姻是想侍奉少奶奶您,做您的丫鬟,終身不嫁。”

溫情的動作頓時一僵,啥,這貨不按牌理出牌啊。

“如姻想過了,少奶奶與公子情投意合,若是如姻破壞了少奶奶與公子的感情才真的是該死,待在少奶奶身邊,我能每日看見公子,便也心滿意足了。”說完如姻擡起頭,眼裏滿是期待。

但溫情不信,面色有些為難,可她直接拒絕如姻似有不妥,該把這鍋丢給誰呢?

見溫情為難,紅袖轉了轉眼珠子,可是機靈了。

“如姻姑娘,姑爺是顧念舊情之人,如姻姑娘為姑爺付出如此之大,姑爺必不會棄姑娘于不顧。靳家人少,姑娘安心在府中住着,必不會缺衣少食,只是這奴婢的活兒哪裏是能讓姑娘做的。”紅袖也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即便是少奶奶了解姑娘的苦心,同意了,姑爺知道了也會怪少奶奶虧待姑娘。”

溫情眼睛一眯,笑了,有個聰明的丫鬟就是好。

如姻也不氣餒,“這是如姻自願的,還請少奶奶看在如姻一片真心的份上考慮考慮吧。”說完要再磕,溫情連忙跳開了。

哪兒能讓她一直在這兒磕呢,便道,“此事我自會好好考慮,如姻姑娘身子弱,不得如此勞累,否則又再勞出其他問題可不好了。”先打發走了再說,之後敷衍的拒絕好了,她若一直在這裏磕着也不是辦法。

如姻愣了一愣,明知溫情這是給她打馬虎眼兒,但也不好胡攪蠻纏。

只得弱弱的道謝後退下。

溫情眯着眼睛看着她離開,摸不清這如姻是搞什麽鬼。

卻聽頭頂傳來瓦片聲碰撞的響動,連忙跑出去看了看,沒人。

轉過頭的一瞬,卻撞上了一堵軟牆,往後退了一步,被人給摟住。下意識的推跳開來,卻是靳九歸一本正經的站在她面前。

收回了手,涼涼道,“夫人一向爽快,今日怎得如此猶豫不決。”

他都聽到了?

溫情撇撇嘴,避而不談,“想不到夫君竟有這癖好喜歡做這梁上君子。”

靳九歸眼睛一眯,“那是為夫有要事急着與夫人商議,卻哪裏知道夫人有客,所以不得不等着。”

溫情不甘示弱,“那夫君也是聽了清楚,有人為夫君着急的很呢,恨不得一個人都挂在夫君身上。”

卻是面前的人逐漸朝她壓過來,“可為夫也好奇了,此等事情夫人應當可以直接做主了。若是夫人不想拿便拒了便是,無人會說閑話。可夫人如此猶豫,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語氣帶了些涼意,問的溫情心頭毛毛的。

而他更是沒停的朝着她畢竟,害的她不停的後退,最後退回了房內,正義卻是一點兒沒客氣的關了門。

溫情連忙笑的谄媚道,“怎會,妾身只是為夫君着想,畢竟如姻姑娘于夫君相識多年……”

說完,靳九歸終于停下了對她的步步相逼。

在她頭上似嘆了一氣兒,沉聲道,“一個夫人尚且要等三個月,若再來一個少不得要等上三年五載,為夫尚且沒有那麽多時間…”

溫情臉皮也是厚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只要他願意,如姻立馬脫光了都可以。

但她哪裏敢反駁,只得顧左而言他道,“夫君不是說找妾身是又要事相商嗎?咱們不如談談正事兒吧。”說完連忙将椅子一拉,好笑的弓腰,用身子比劃了一個請的動作。

靳九歸挑挑眉,倒也放過她。

“為夫來找夫人是希望夫人應下如姻的要求。”語氣淡定開口。

溫情先是一愣,随後卻是跳了起來,“你這不是坑我往自己邊上放個炸彈嗎!”

哪知靳九歸聽到炸彈這個詞,頓時臉一沉。

“夫人這樣的俗語,可莫要順口就道了出去。”語氣加了些警告。

溫情忍不住一巴掌拍給自己,怎麽就說順口了。

沒有注意到靳九歸是因為那兩個字變色,只以為是提醒她,連忙改口,“你讓她留在我身邊做丫鬟,不等于讓我把脖子往別人手裏塞嗎?”

靳九歸斂了斂神色,皺起的眉頭許久也未散去。

但還是像模像樣的點點頭,意思就是這樣。

“昨夜有人在南院的牆外頭發現有人鬼鬼祟祟,我便讓拓昀抓了,卻是有人讓如姻摸清你的行蹤。自上回過後,你便再沒有出過門,都知曉你這是警惕了起來,但是你不可能一輩子不出門,但凡有那麽一次,便是她們的機會。”

索性傳信的那人極為膽小,估計也是知道長樂的狠戾,所以他們讓他回去只報已經将消息傳給了如姻,他也是應下了。

白紙,是靳九歸設給如姻的一個局。

可她沒有絲毫坦白的意思,看來是陷入了情瘴中難以分清對錯。糊塗的便被長樂利用了去。

溫情皺了皺眉頭!

“你知道那一日如姻和誰算計我?”那一日如姻帶她去的閑玉閣,随後才出現那侏儒人來探。

“長樂。這幾年來我查找閑玉閣的幕後之人,都有人為其掩藏,直至最近才暴露出來。”靳九歸也未隐瞞。

溫情卻是一驚。

一個怕她搶男人,一個想跟她搶男人,志同道合,也怪不得會走到一起。

“這一回,只怕夫人需要與為夫合作了。”靳九歸眯了眯眼,眼中閃過一絲算計。

溫情頓時明白了,靳九歸想将計就計,抓長樂的把柄,只是連如姻也算計了進去,“可是,你們不是相識了許久…”

靳九歸沒有說話,只是眸色沉了沉。

溫情知道其中複雜。卻不願意深究,因為知道的越多,危險就越高。

也不多問,只是起身,“玉寶學東西學的很快,你倒是給我找了個好徒弟。”

靳九歸回過神,聽到她難得一本正經的誇獎,勾了勾唇,“玉寶跟了我許久,我出去之時夥食皆是玉寶負責,夫人出現的及時,否則我為她找不到這樣合适的師傅。”

玉寶很合溫情胃口。

只是知道有朝一日她會走,恨不得把所會的都教給她,但是她主學西餐,無論是食材還是器具上在這裏頗有限制。只能量力而行。

“對了,若是夫人應下了如姻做夫人的丫鬟,這幾日為夫應當會搬過來住。”靳九歸悠悠閑閑的提了這一句。

溫情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頓時漲紅了臉。

靳九歸卻已起身,背對着她開了門,“夫人好好準備準備。”語氣中平淡無波,仿佛閑話家常一般。

這确實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誰知道答應如姻來做丫鬟,要多久。

不對,溫情想了想。

如姻意圖算計她,無非是因為靳九歸,靳九歸此番要合作應該是要抓長樂的把柄,那就需要如姻盡快出手。

那自然是要刺激,單身狗被刺激多了總是會跳牆的。

不過溫情沒有很快的答複如姻,而是等如姻按捺不住。又一次以誠心來向她證明的時候,才迫不得已的應下。

紅袖添香也接到了正義搬來的靳九歸的東西。

這回可不是自己準備一床的杯子那樣簡單,而是靳九歸大半貼身的衣物鞋襪,常用的枕頭也一并搬來了。

衣櫃中,溫情的衣物占了大半,靳九歸的占了小半,卻莫名的飽滿了起來。

溫情甚至有了個錯覺,感覺靳九歸是不準備再走的模樣。

但是搖搖頭,他們是暫時合作,應當不會。

軟塌她也給靳九歸準備好的。

如姻也沒想到溫情能答應,這份驚喜來的措手不及。

應下的第一天晚上便是如姻上工的時候,添香與紅袖輪班休息,便只留紅袖教導她。

“若說最簡單的事,不過是打水洗漱,今晚你負責給小姐和姑爺打洗臉水和洗腳水罷。”

如姻腦子一懵,幹幹道,“公子今夜不宿在書房嗎?”

紅袖卻是奇奇怪怪的看着她,“小姐姑爺成了親,自是要睡在一起的,姑爺為何要宿書房。”

“我…我聽院裏的丫鬟們說……”如姻連忙解釋。

不等她開口,紅袖便了然道,“姑爺前段時間要查賬,每晚都會忙到很晚,那個時候丫鬟們都睡了,第二日姑爺起的比丫鬟要早,所以她們有這樣的猜測也是正常的,不過你不必在意,你親自伺候小姐姑爺了就知道。”

頓時如姻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偏偏紅袖還将盆兒往她手中一塞,努努嘴。“去燒水吧。”

如姻愣了半晌,咬咬唇,自己說的話打碎了牙也要自己咽下,轉頭就去了廚房燒水。

那日少奶奶額頭上分明還有守宮砂,她與公子怎會恩愛。

溫情倚在門口,猜測道,“會不會一不小心把廚房燒了。”看她這樣細皮嫩肉,在閑玉閣又是個搖錢樹,只怕沒做過這些吧。

“夫人放心,區區一個廚房,靳家還是修繕的起。”靳九歸過來,從溫情身旁踏進門,見溫情還在YY,便道,“夫人還不來為為夫更衣。”

溫情回過神。轉過頭,只見靳九歸面向她,閉上了眼睛,緩緩張開雙臂。

動作自然,未有絲毫滞留。

溫情張大了嘴巴,她有說要為他更衣嗎?

“夫人別忘了,此番目的,若是夫人不配合,那可功虧一篑了。”某人幽幽道。

溫情只得恨恨的咬咬牙走到靳九歸面前,卻見他雖閉着眸子,沒了那雙好看的眸子,但睫毛卻濃密的讓女人都妒忌。

底下脖子暗道,一個大男人長這麽好看,不要臉!

盯着那一排的盤扣,尋思着這東西一個一個解開多麻煩呀,到底是手工縫制的,是不是只要一撕就會碎。

心這麽想着,手就這麽動了。

唰——的一聲。

衣衫上的扣子意料之中的裂開,盤扣上的珠玉嘩啦掉落。

溫情回過頭,頭皮一陣發麻,糟了,這貨不會讓她給縫上吧。

輕輕的氣息從額頭緩緩傳來,帶着一抹溫熱,與輕笑的柔情道,“夫人要急也不必急在這一時…”

門口頓時傳來嘩的一聲,燒好了水端來,卻半數撒在了地上。

如姻白着臉連忙道歉,“對不起公子少奶奶,我這就去重新燒。”

靳九歸眼睛一眯,手放了下來。沉聲道,“不必了,直接用吧。”

“是。”如姻這才低着頭,将盆子端進去。

伺候二人洗漱中途,靳九歸還不忘調戲溫情幾句,小聲道了幾句下流話,卻讓如姻面紅耳赤又是心中一痛。

溫情心中默默的告訴自己一切都是作戲,便冷靜了下來。

晚上丫鬟是要守夜的,在隔間。

隔音效果差的很,便是竊竊私語也能聽的清楚,如果主子有吩咐,需要第一時間照做。

自溫情來了之後,隔間已經很久沒有人睡過了。

為了如姻又給裝好了。

溫情本以為靳九歸會自覺,卻沒想到他是很自覺的躺在了自己床上,倚着枕頭。拍了拍旁邊,示意夫人快來。

溫情臉一紅,想說不許亂來,卻又覺得多餘。

那樣的晚上,他都沒能下手。

本是雙人床,躺兩個人剛好合适,溫情剛躺下靳九歸便壓了上來,溫情下意識的一推驚叫道,“你……唔…唔…”

卻被某人捂住,聲音只剩下孱弱的呼聲。

在隔間聽來卻是暧昧不已,如姻緊緊的攥緊了棉被,心中宛如被刺了一劍,傷口潺潺的流血,痛的讓人難以呼吸。

原本想着做妾也行,可是,她如今沒名沒分,只是丫鬟聽着便已經難受了。

真想,把公子變成她一人的。

溫情的口鼻被某人捂住,難以呼吸,另一只手卻被是拉過她的手,在手心劃了兩個字:孕事。

溫情霎時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卻是有了那麽一點苗頭,點點頭。

掩住口鼻的手才瞬時松開,她連忙呼吸了幾口氣兒。

後才開口,喘着氣兒道,“夫君,我與你說一事。”

“嗯…”靳九歸低沉着聲音,帶着一抹讓人難以抗拒的磁性。

“大夫說我體寒,子嗣艱難。”語氣輕輕的,柔柔的極為小聲,在如姻耳裏更是帶着怯生生的感覺。

但是這句話卻是讓如姻頓時一驚。

靳九歸也是擡了擡眸,本意是想讓溫情直接問如姻無法懷有身孕的事,卻沒想到她能這樣往自己身上攬,不提如姻,卻又能引起共鳴。

勾了勾唇,到底是自己的女人,不笨。

舔了舔唇,聲音低沉而又極為認真道,“若是與子嗣無緣,我們便能一生都過這二人世界。”

溫情愣了愣,想不到他竟會說這樣的話。

靳九歸翻了個身,示意她繼續,溫情這才回過神。

“夫君,若是實在艱難,那便納個妹妹吧,靳家的列祖列宗總要給個交代。”

靳九歸也是忍不住心中贊許,實是她懂他心思,三言兩語繞到了讓如姻升起希望的言語上。

不過如姻受傷,此後無法孕育子嗣的事情尚且沒有肯定的斷論,要等似水回來看過後再議,此刻她卻已經是如此認為,少不得還要自己推波助瀾,才能撩起她心中的那一團火焰。

“夫人說的如此有道理,為夫竟難以拒絕。”靳九歸說着語氣恰時的放低了聲音,“只是靳家一向不興納妾,若真要傳宗接代,只有兩個選擇……”

話沒說白,溫情的眼角卻是顫了顫。

是啊不過兩個選擇!停妻另娶,或者等着那天她死了再娶續弦。

末了一會兒,靳九歸便側過頭看着溫情,極為認真道,“夫人如此溫柔賢惠,哪條路為夫都不想選。夫人放心,若當真無子,我定會向娘說明,是我的問題,而非是夫人的問題。”

說的溫情都忍不住給靳九歸一個贊。

把自己表現的天上有地下無的好男人,就算是不相識的女人,那也是心動的,何況如姻本就心儀于他。

“夫人睡吧。”靳九歸悠悠開口,溫情默默地轉了個身,背對着他。

看着他才緊張的睡不下去呢。

睜着眼睛腦海中開始惦記了繡圖的事情,那一日繡圖落到了靳修儀手中,靳九歸帶走了她,和拓昀等人一同離開。肯定不會在自己人手中。

若是拜托靳九歸找回繡圖,那他肯定會對她執意找回繡圖産生懷疑。

尋個時間再去看一看是否在那擋雨的亭中,亦或者被靳修儀拿走了,但找回的機會都極小。

不過若是被靳修儀拿走了,也算全了“她”的情絲吧。

想着想着,便困了,眯着眼睛,呼吸逐漸平穩,發出淺淺的鼾聲。

靳九歸挑了挑眉,輕輕的喚了一聲,“夫人?”

無人回應,睡熟了。

二人隔着兩床被子,一只大手輕輕的将溫情的被角扯開,某人無動于衷,便毫不客氣的潇灑一揮。溫情睡在床邊,那被子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床下去。

初始溫情還正常酣睡,到底是十一月的天,久了一身亵衣也保不了暖。

恰好某人又別有心機的将自己被子的一角給她蓋上。

身體機能嫣能滿足,順着暖意扯着被子的一角,便遂了某人心意損失滾進了他的懷中。

溫玉軟香再懷卻還不知足,這亵衣遭人嫌棄的很。

不過若是太明顯了,指不定明早就能被某人給踹下去,罷了,還是見好就收。

下次再尋個機會。

隔間的如姻卻是徹夜難眠。

原來公子不納妾是因為靳家沒有納妾的規矩。

似水若回來為她看身體,看她身體無恙,可為公子傳宗接代,老夫人回來若是知道少奶奶身子不易孕育子嗣,定會讓公子納妾。

公子若是對少奶奶沒有感情,那麽在心中無人的情況下。納妾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如今看少奶奶在公子心中的地位不低,這個可能便極低了。

雖不知二人至今為何不圓房,還要隐瞞此事,但老夫人知道了必不會歡喜。

而且如果少奶奶不在了,她是不是就有了機會……

這麽一想,某個念頭滋生後便再難以抑制。

第二天溫情醒來時發現面前是一堵炙熱的肉牆,有些蒙圈。

不僅如此,自己還跟八爪章魚似的攀附在某人身上,面前的衣襟大開,露出精致的鎖骨,還有白玉般的肌膚,以及幾條結實的輪廓,似乎在誘惑于她。

擡起頭,某人正笑眯眯的看着她,“夫人昨夜好生熱情。”

一雙細長的桃花眼。閃着莫名的光芒,勾動人心。

大清早起來就這麽妖嬈,真不是個好東西!

心中呸了一把的溫情連忙警惕的松開手,蹭蹭蹭的往後挪。

正準備拉過自己身後的被子,卻發現身後空無一物。

扭頭一看,媽的!被子呢?

本以為是靳九歸這貨耍了詐,結果這一看,溫情自然而然的就以為是自己睡覺把被子踢了下去還來搶靳九歸的被子。

臉色頓時尴尬,幹幹的咳了咳,“夫君醒的尚早。”

“不早,天已亮了。”抱了軟玉溫香一夜的某人笑的像個成功偷了葷腥的狐貍一般。

隔間的如姻在聽到聲音後頓時清醒,眼下泛着暗沉,臉色極為難看。

不知該如何應對,卻聽旁邊敲門道,“小姐姑爺可是醒了。”

紅袖就知曉這如姻必然沒做過這樣兒的事兒。昨夜也沒有提醒,不知溫情與靳九歸的計劃,只想讓如姻知難而退。

如姻才連忙起身收拾自己。

添香卻已經伺候溫情穿好了衣服,靳九歸還裸着半個胸膛,目光灼灼的看着溫情,“夫人昨夜為為夫解了衣衫,今日不替為夫穿上似乎不在道理啊。”

語氣中似乎帶了點纏綿之意,又夾雜了一點撒嬌。

如姻剛過來便見到這副模樣,卻是一怔。

靳九歸帶着一分撒嬌,兩分慵懶,非要讓溫情為他更衣的模樣竟像是纏人的妖精,溫情頓時無語。

“公子少奶奶,如姻起遲了,實是抱歉。”如姻連忙開口,看向靳九歸。

靳九歸卻是目光纏纏的落在溫情身上。

溫情只得拿過衣服給靳九歸披上。要說穿,溫情她丫還真不會!

紅袖開口,“如姻姑娘是做不得這等粗事兒的,不如先回去罷,小姐姑爺我與添香來伺候。”

溫情一邊理着聽到紅袖的話,也是轉過頭,朝着如姻毫無防備的笑道,“如姻姑娘若是想常…常過來與我說話,那直接來便是了。”

意思是,要是想常常看到靳九歸就來找她說話做借口。

如姻只得尴尬一笑然後退下,目光戀戀不舍的在靳九歸身上徘徊。

見她走了,溫情立馬将手中的衣襟一甩,瞪了靳九歸一眼,“我不會,自個兒來。”

靳九歸挑眉,語氣理所當然道,“遲早要學的,夫人先練練手罷。”

☆、64.豆腐乃是家常便飯也…

溫情翻了個白眼,徑直讓紅袖伺候着自己洗漱完畢。

正義才進來伺候靳九歸。

如姻學不來這伺候人的事,但又不肯輕言放棄,便照着溫情所說,在整理過後便來找溫情說說話。

無意間瞥見溫情妝奁,上頭只有一盒胭脂,眼前卻是一亮。

“少奶奶的胭脂有些不妥,如姻剛好知道有一家鋪子胭脂成色極為不錯,少奶奶可要去看看。”

溫情來了之後便極少上妝,胭脂自然少。

紅袖正欲開口,卻被溫情制止,便道,“下午出去走走罷。”

她也想看看,這長樂如此利用如姻,到底想拿她作何。

可惜不巧,下午靳九歸讓人來吩咐,明日是靳成遠的忌日,下午要收拾收拾東西去寺裏随娘一同住一晚上,明日拜祭了靳成遠再一同下來。

如姻尴尬笑了笑,“那下午如姻便只能自己去看了。”

沒過多久,馬車便備好了,紅袖簡單為溫情準備了過夜的衣衫,便扶着她上了馬車,因路不短又趕時間,所以除了靳九歸與溫情外,便只有正義與侍衛。

因為要在外頭過夜,正義還提前貼心的為自己公子備了小案幾放着幾本書。

溫情坐在旁邊,忍不住翻了翻,嘀咕道,“《治國論》?一個商賈世家的主子。不看經濟學看什麽政治學?”

話剛說完,簾子便被人掀開,某人沉着聲音道,“聽夫人的語氣似乎頗有意見。”

溫情擡頭,靳九歸不知何時換了一身玄色衣衫,用金線收着邊兒,上頭繡着騰雲紋比之前在家所穿的青衫粗袍精致了不少,衣型偏大,穿在身上更顯成熟,後坐在她身旁,衣擺正落在她旁邊。

才看到,那衣角的角落下方繡着一只小獸,小巧玲珑,別致可愛,但溫情看着有點像是迷你版的饕鬄,遂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夫人對為夫的衣衫尚有興趣,可需為夫脫下來與夫人觀賞。”靳九歸眸子微沉,看着溫情打量那小獸,“看夫人的模樣,可是認識這紋樣?”

溫情收回目光,解釋道,“在我們家鄉國度的信仰神獸中,就有跟這個極為相似的,所以我才多看了兩眼,倒是夫君看這治國論,與商道可有淵源。”

窗簾被馬車邊緣的挂鈎挂上,透露的光線,靳九歸卷起了書頁翻看,語氣垂沉,“商場如戰場,策略不分行道。”

眼神陡變認真,溫情也不好意思再打擾他看書,只得暗自唏噓學霸都是這樣藐視學渣的!

馬車轉轉而行。

如姻在二人離開後也跟着離開,鴛兒悄悄的跟了上去。

溫情看着靳九歸精致的側臉,不得不說,靳九歸長得真好看,想來潘安在世也不過如此罷,不過怎麽就甘心娶一個愛上自己大哥的女人呢?

“夫人的眼神過于**,只怕在此時此刻不适宜吧。”輕輕的調侃聲起,溫情回過神,頓時臉紅。

某人仍舊神色如常的看着書,仿佛方才不是他出聲兒一般,溫情卻是無聊。

思來想去又兜轉至長樂身上,她記得初時,長樂曾對靳九歸極為忌憚,不像是一個公主對商賈的表現。

世家雖是世家,但商賈就是商賈,有錢沒權對別人來說同樣是肥羊一頭。

而靳九歸這回又卯足了勁兒配合長樂的算計意圖抓住她的把柄,看來底子也不薄。

這麽想着想着卻有些好奇了,遂忍不住打聽道,“夫君,咱們靳府身為商賈世家,想必歷史悠久吧。”

靳九歸翻了一頁才幽幽道,“不久,不過幾十年。”

溫情頓時一跳,靳家的人如此至少,竟能成為商賈世家,時間如此之短,如何能站穩腳跟,看來公公是個厲害人物。遂笑了笑,“想不到爹生前如此厲害。”

“他不厲害…”某人半真半假的回了一句。

溫情眨眨眼,咋還拆自己親爹臺呢。

卻見某人擡頭看着她,眸中是十分的認真道,“是你夫君我厲害。”

溫情頓時僵住,而後轉過頭不看靳九歸。

真是,不要臉。

不過說是世家,原來這個世,才世兩個代啊。

看她倚着車窗盯着外頭無聊的抖腳,姿勢不可謂不文雅,靳九歸卻是沒了看書的心思,合上書頁,“夫人看來似乎很好奇…”

溫情回過頭眨巴着眼睛閃着光的看着他,好奇就給說嗎?

“等哪一日夫人成了真夫人,為夫自然會為夫人解惑。”某人勾了勾唇角。卻是意有所指。

流氓!

溫情頓時無語,撇過頭,繼續抖着自己的三寸金蓮。

出了汴京城的西城門莫兩個時辰,翻過了一座山頭,路過了綿延的紅楓,終于看見了寺廟,紅牆墨瓦,幾乎圍了整座山。

咚——

一聲鐘響,仿佛在對來人洗淨心靈一般。

溫情抖的腿都麻了終于到了。

籲——

馬車停下,正義掀開了簾子,“公子,少奶奶,到了。”

靳九歸點點頭,下了馬車後站在外頭伸手示意溫情扶着他下馬,溫情翻了個白眼,馬車才多高。

抱着包袱略過靳九歸,騰的一跳,穩穩落地,朝着靳九歸得意一笑。

靳九歸挑了挑眉毛,背過手徑直往前走,溫情這才龇牙咧嘴的跺了跺腳。

繡花鞋底子薄,這地上的石頭賊硌腳。

看靳九歸沒有等她,連忙抱着包袱追了上去。

山門口有個作揖的和尚,身形跟他脖子上挂的佛珠一個樣兒,都是圓滾滾的。

“靳公子,夫人和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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