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回向自己求救? (1)

衾帝理所當然的想着,點點頭,是這樣了,畢竟人無完人,他又怎麽會聰明且完美的避開所有難關呢。

朝陽宮,一道明亮的身影聽到消息,頓時就激動了。

像是一只火紅的蝴蝶,就朝着禦書房沖了過去,“哥!他是不是要回來了!”

衾帝皺眉,剛要将信藏起來,就被人給奪去了。

“宓兒,給我!”

衾帝沉聲道。

“不嘛…”十五六歲,臉盤子都還沒長開的少女,喜滋滋的看着信,卻在下一刻哭喪了臉,鼻涕眼淚一把往下流,“昭哥哥受傷了…嗚…”

說着一把将信封丢到衾帝身上,“都怪你,都說了不要讓昭哥哥去雲升,你偏偏答應他…”

衾帝怒了,“我是你親哥哥!你這是什麽态度!”

他還是皇帝!

何況阿昭要去雲升那也不是他能阻止的了的。

宓公主想到信封裏的消息,立馬一抹臉朝着衾帝惡狠狠的道,“必須讓霍徽親自去接昭哥哥!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死給你看!”

“你敢!”衾帝拍桌怒道。

反了她了!這小妮子怎麽就學不會乖順一點,要知道她這麽沖她吼可是以下犯上。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跟母後告狀!”宓公主朝他吐了吐舌頭,然後一溜煙的跑了。

衾帝扶額,感覺心很累。

他又沒說不讓。

他要給宓兒招親的消息最終還是沒能放出去,那小妮子竟然膽大到敢買通他身邊的人提前給她報信,害得母後親自拿了打龍鞭過來揍了他一頓,身上的鞭印到現在都還在發疼。

收到信後的第二天,從晏城放出了消息。

北衾的昭丞隔三差五相稱病離朝,卻不想此次被人在金陵發現。他竟借機偷溜進了雲升游玩。

現衾帝動怒,北衾怎會有這樣私自就擅離職守的丞相,特地派骠騎大将軍霍徽前去接自家的丞相回來。

要說北衾的昭丞相。

不是別人,正式北衾帝的師弟,九昭。

北衾帝年少有為,眼光毒辣,手段極為淩厲,但是脾氣火爆,直接迅猛,登基之時就讓大臣們膽戰心驚,快速且果斷的清理了不少濫臣,直接連帶九族,殺的殺,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充軍的充軍。

誅連九族一直是各個皇室的傳統,弄得底下大臣人心惶惶,各個膽戰心驚不敢多說一句,朝堂之上新帝一句話,各個內閣大臣們屁都不敢放一個。

也只有昭丞相,敢輕輕道一句,“你一登基就把人都給弄死了,誰還敢幫你做事。”

于後宮中的決定,只有太後能制止,宓公主能打斷。

于朝政上的決策,只有昭丞相能改變北衾帝的心思,發出去的聖旨,還能被昭丞相的人追回來。

如果說被衾帝是火,昭丞相就是水。

火勢兇猛,卻不易把控。水勢沉緩,卻能無聲無息的侵占所有角落,且有餘地。

但火猛卻熱,水柔卻冷。

昭丞相作為丞相卻一點不受人巴結,也不會有朝堂黨派之争,但,但凡有下方人上報的問題,昭丞相卻能一針見血的直指問題所在與根源和情勢。

就像昭丞相的眼睛,無處不在。

這麽一想,朝臣的心裏反而更毛毛的了,在家關門做些羞羞事兒都怕是被人随時盯着。

各個地方官員也是戰戰兢兢,但凡是稍大的事,立馬就會上報,不敢有半點延誤,更不敢有半點小心思。

但是若是沒有昭丞相。待衾帝做決定,那又會是果斷幹淨沒有半點迂回的餘地。

這麽一想,昭丞相很重要啊!

可是昭丞相三天兩咳嗽,隔三差五下鄉養病,如今是被發現了,竟然偷摸着出去玩了。

所以衾帝派骠騎當将軍去捉…不,去請回來也是很正常的。

雲帝也是震驚道,“北衾的昭丞相?怎會到金陵?”說完就讓雲澈去查。

雲澈是查到了靳九歸,但是雲澈更不會告訴雲帝是他放走了靳九歸。

靳九歸帶走溫情,是以靳家二爺的身份,帶着自己的夫人四處游玩,那些死士也是不知道的。

若是知道,恐怕也不敢這麽當着面兒的追殺。

雲澈倒是有些詫異,靳九歸竟在雲升就敢暴露自己的身份,讓霍徽前來接他,看來是在金陵發生了什麽不成。

遂讓人探查。

這消息未曾帶有半點異世之魂的消息,雲澈沉思了許久。

骠騎大将軍府,霍徽單膝跪地接過聖旨。

起身後便吩咐人收拾行頭,自己則走到了後院中。

後院裏,一名白衣女子正取了冬梅泡在甕裏,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一張臉笑意盈盈,“将軍回來了。”

說着主動上前解開霍徽的披風,笑道,“姻兒準備取寫冬梅泡在甕裏,過些時候就能用這冬梅水煮茶,還能做些糕點。”

霍徽沉着眼眸看着面前含笑的女子。

眉眼雖是彎着的,但裏面,卻是沒有一點真實的笑意。

“我明日會啓程去雲升…”

女子的動作滞了一滞。而後繼續。

動作微妙卻還是讓霍徽察覺到了。

“你是自雲升來的,若是不願意待在這裏,我可帶你回去看看。”霍徽沉眸。

離開了軍營裏最肮髒的地方,她卻始終不開心,雖然是笑着,看見他也能主動為他洗手做羹湯。

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覺得這并不是真正的她。

想知道她的從前,她的過去。

奈何她卻閉口不提。

女子拒絕,“不必了,将軍去吧,等将軍回來時,這梅花也就泡好了。”

霍徽向前一步,蹙眉道,“你當真不去?”

女子搖搖頭,“不了,姻兒多謝将軍…”

手被人一把攥住,霍徽忍着怒意沉聲道,“那你還有何不滿意,我如此對你竟得不到你真心相待…”

“将軍能娶我嗎?”女子擡眸,一雙眸子裏,宛若洞悉了所有心思。

霍徽咽了咽喉,最終還是沒能給一個答案。

“将軍是北衾的骠騎大将軍,而我女,只是将軍從軍妓營中帶回來的一個鄰國女子,将軍頂着老夫人的壓力留姻兒在府中,姻兒很感激将軍…”女子說着,抱着那壇梅花甕朝着屋內走去。

“除了名分,別的我都能給你……”霍徽皺了皺眉頭。

女子卻不再回話。

院中雪落紛紛,身披盔甲的霍徽等了許久,直到肩頭堆滿了白色的雪才離開。

第二日午後霍徽整裝待發。

女子倚在門外目送,再走遠一些,回過頭,就不見了。

霍徽眸光一沉,薄唇一抿,便轉過頭不再看。

領了一千随軍前去雲升接自家的丞相回來。

在一行人身後,城門口,一個身材矮小的小兵,卻是跌跌撞撞的跟在大軍身後,趁機混入。

宮內的衾帝才得到消息。

宓公主已經消失三天了!

“三天?三天你們沒有看着她嗎!”衾帝怒了,一幹宮女太監跪的整整齊齊。

太後也是怒了,“公主若是出了什麽事,你們全都給哀家陪葬!”

“奴才有錯,誰知道公主教了她的鹦鹉學她說的那些話,把丫鬟都給糊弄了過去!”太監戰戰兢兢,滿頭是汗。

誰都知道這公主是個小祖宗。

她在門內吼一聲不吃飯,誰都不敢進去看,否則那就是一個青花瓷砸在腦袋上啊。

三天的例行請安,太後沒看到公主才找上來。

結果他們這一行公主太監挨了個準。

衾帝氣的不輕,太後卻是着急的很,“你說宓兒能去哪兒?我讓人将宮裏都找遍了,也沒找到…”

“還能去哪兒?”衾帝皺眉,“來人,去看霍徽帶着人馬走到哪裏了?”

偷偷摸摸跟着霍徽出來的小公主,此時也被發現了。

為了盡早接回昭丞相,霍徽分配了馬匹讓大家上馬準備快馬加鞭趕到金陵。

卻哪裏知道下人就抓了一個小東西過來。

“将軍,這人混入我們隊伍,不知有何企圖。”小兵報告,“上不去馬,還踹了馬一腳,害的馬撞傷了不少人!”

霍徽眸光一沉,看着底下的人,冷聲道,“你是誰!跟着我們有何目的!說!”

那小兵一直低着頭,不說話。

霍徽一把掀開那人的帽子,卻見柔順的長發飄了下來,那小兵頓時跳了起來,“霍徽你幹嘛!”

脆生生的聲音,衆人紛紛望去。

霍徽頓時臉色大變,連忙單膝跪下,“宓公主,您怎麽會在這裏!”

“我要跟你去雲升!”宓公主插着腰趾高氣揚道。

“宓公主可別開玩笑,微臣這就讓人送你回去。”說着使了個神色,旁邊的人連忙要拉着她離開。

那小身板兒反應倒是快,連忙就沖到了霍徽面前,大庭廣衆下。将自己的衣服一扒,朝着霍徽就滾了過去。

“我不管我不管!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告訴皇兄你猥亵我!”使盡了撒潑耍賴的法子。

“宓公主!”霍徽臉色一沉,“還請宓公主不要為難微臣!”

強硬的拉過宓瑩,用自己的披風将她給蓋上,“來人送宓公主回去。”

宓瑩被吓住了,愣了一愣。

很快反應過來,伸手就撇着旁邊将士的腰間,抽出小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我不管!你要是敢送我走,我就死給你看!”

霍徽臉黑了一團。

僵持了半個時辰,宓瑩嘴嘟起來都可以挂油壺了,一張小臉髒兮兮的!

最後,還是霍徽妥協了,拱手道。“這一路若是有照顧不周,還請公主見諒。”

宓瑩面色一喜,理所當然道,“我不會騎馬,你帶我吧!”

說着收起了劍,喜滋滋的就要跟到霍徽身後。

去不想剛靠近霍徽,就被霍徽伸手一把攥住,很快扯下腰間的巾布将宓瑩的雙手給綁了起來,劍哐當落在地上。

宓瑩也被捆了個結實。

“來人,把宓公主給我送回去!”霍徽可沒興趣跟她玩。

宓瑩頓時臉色一變,“霍徽!你無恥!”

“公主慢走,微臣不送了。”霍徽松了一口氣。

去不想帶着宓公主的人沒走兩步,就來了人帶着衾帝的口谕,讓他們帶着宓公主一同上路,且務必保護好宓公主。

衾帝思來想去,阿昭此次來的突然,必然有詭,目的不過是想讓霍徽親自去接他,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自己落入這等險境。

但這哪兒是他想要就要的,不如讓宓兒去煩他一煩,讓他知道,骠騎大将軍也不是他這麽玩的。

“聽到了嗎?”宓瑩一聽趾高氣揚道,“還不快給我松綁!”

壓着宓瑩的人看了霍徽一眼。

霍徽這才不賴煩道,“松綁。”

宓瑩不會騎馬,霍徽找了個副将帶她,可是這副将騎的颠三倒四,讓宓瑩忍不住想吐!

最後終于受不了了,要讓霍徽親自帶她。

一番大眼瞪小眼後,霍徽終于認命,抓起她上了自己的馬。

快馬加鞭那也是需要日子的。

金陵城內。

溫情躺了幾日,終于穩定下來,可以出去走走。

靳九歸讓人找了趕着給她做了一雙靴子,裏頭裹着兔毛,連帶着做了一頂帽子和手籠子,身上的襖子裏頭也加了兔毛。

溫情感覺自己被裹成了一個球,大冬天的後背都出了汗。

大街上就沒有穿成她這樣的。

出了門,才聽到熙熙攘攘的閑八卦。

“聽說了嗎?北衾的骠騎大将軍要親自來金陵接那個裝病的丞相。”

“也不知道那丞相是怎麽想的,隔三差五請病回鄉出去玩,現在才被逮着。”

“不過來了咱們金陵,咱們怎麽一點沒感覺到呢?”

……

你一句我一句,大家都紛紛好奇了起來,這個無聲無息來到金陵的北衾丞相。

溫情睜大了眼睛,看着靳九歸。

靳九歸早知如此,牽着她的手解釋道,“這樣,軟軟就不用擔心路上會出現意外了,這一回身份是我主動透露,所以賭約算我輸了,以後都聽軟軟的……”

“丞相?”溫情貓着腰,小聲的叫了一句。

這差距是不是驟然拉的太大了吧。

愣了半天,溫情喃喃道,“我以為,你只是個普通的細作。”

“我不是細作。”靳九歸提了一句。

溫情蹙眉,卻是不解了,“可你做的那些……”

“我爹是細作,但我不是。”靳九歸垂眸。

溫情頓了一頓。

“我爹是先帝派到雲升的細作,意在各地安插人手,随時注意各國動向以及異世之魂的消息。不僅是雲升,在各國都有。”靳九歸淡淡道,“可是他失敗了,雲哲誤打誤撞,将他給完全打壓了下去。”

“他一直被作為細作培養,有妻子,先皇為了穩住他的心,就留下了他的妻、子,他在雲升一直找不到機會,直到後來遇見了我娘,他娶了我娘,就會在雲升有個正式的掩飾身份,但是靳修儀的娘卻因此郁郁而終。”靳九歸說的淡然。

溫情卻是有些不太相信,“可是娘說……”

姚氏口中,她與靳九歸的爹感情是很好的。

“靳修儀的娘,只是作為細作的血脈之聯,先帝許配給他的,我爹對她沒有感情。”靳九歸垂眸,轉頭看着溫情,認真道,“軟軟不要誤會,這是逼不得已的。”

當年的靳承遠本意是想利用姚氏,但是一番相處下來,卻是動了真心。

“那靳修儀豈不是知道你的身份?”溫情倒吸了一口氣。

靳修儀既然知道,那就無論如何也不能娶公主啊。

靳九歸搖搖頭,“我爹有愧于靳修儀和他的娘親,于是想要親自将靳修儀養在身邊,先帝不允許,除非用我來和他換,我爹就瞞着我娘做了這份交易,說是為了靳修儀送我去拜師學藝,靳修儀當時還小,先帝就請似水的師傅,封了他的記憶。”

但可能是因為心頭太過執念,靳修儀也沒能完全忘記,但是關鍵的東西卻是忘了,只是記得他的娘親。

溫情睜大了眼,“那娘呢?”

“娘知道…”靳九歸點點頭。

“那現在,沒有影響嗎?靳修儀……”溫情皺了皺眉頭。

“他和長樂一同被關在了永寧巷,除非雲帝突然想通,或者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否則,他出不來。”靳九歸搖搖頭。

不是什麽大問題。

靳九歸對靳修儀十分冷淡,雖有血緣關系,但是卻如同生死仇人,按照當時靳九歸的想法,既然爹以死相逼,那麽一個大男人。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如此兒女情長。

落到爹的眼裏,就是認定了他勢力,趨炎附勢,那時候的他,也是這樣認為。

所以多年的心結都不曾釋懷,兩兄弟也沒有好過。

溫情倒是不心疼靳修儀,只是牽着靳九歸的手緊了緊,從小沒有在父母身邊長大,如今要變得如此厲害,必然是經過刻苦的訓練。

遂,揚起唇角笑了笑,“阿昭的功夫好厲害,敢問師承何派。”

“無門無派,卻是個厲害的老頭兒。”靳九歸笑了笑,“那老頭兒狠的下心腸。同意我回去,但是要我必須得用輕功自己跑回去,還派師兄來監督我。”

“啊…”這也太嚴厲了吧,溫情一臉苦相。

這多遠的路要用輕功跑回去。

“不過……”靳九歸兜了一兜,“不過第一回倒是我師兄想偷懶,剛離開師傅的視線,就叫了馬車跟我一起坐回去,然後他半路跑去玩,讓我看完了家人在遠路等他。結果回山後,師傅發現我們倆的內力一點沒漲,就把我們倆揍了一頓。”

“噗嗤…”溫情忍不住笑了,“你說的師兄,不會就是跟你互相練穴道的師兄吧。”

“軟軟猜到了…”靳九歸贊賞道。

溫情放下了心,還好不是什麽小婊砸!

點點頭,“阿昭,我想知道,為什麽你決定,等到了北衾後,還要與我再成一次親啊。”

靳九歸細長的眼角彎了一彎,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原因有三點,軟軟猜猜?”

“不猜!我要是知道還會問你嗎?”溫情翻了個白眼。

“一.我再北衾尚未娶親,驟然多了個懷有身孕的夫人,北衾的百姓會無法接受。二.夫人之前将我休離,如今再拜一次堂,當做夫人将我娶回吧!”靳九歸說的輕描淡寫,溫情卻是笑了。

眼睛裏滿是笑意,歪着脖子看着他,“那第三呢?”

本以為靳九歸會說,是為了孩子,和她的名聲。

卻不想靳九歸側過頭,同樣歪着脖子回看她,“自然是因為,為夫還欠軟軟一個喜堂…”

四目相對,眸中是鮮有的認真。

溫情一怔,過了好一會兒,才糯糯道,“阿昭…”

“嗯?”

“下雪了……脖子好冷……”歪着脖子,雪花落在了脖子上融化掉,冷飕飕的。

靳九歸嗤笑出聲,伸手掰着溫情的臉,将她的腦袋掰正,“軟軟莫要歪脖子與我說話就不會冷了…”

擡頭,卻見雪花落在她的頭上,逐漸滲進頭皮中。

嘆了一聲,“罷了。我們回去吧…”

然後又牽着反應有些遲鈍的溫情回了客棧。

可憐了在外頭等了小半個月的死士們,天氣越來越冷,雪越下越大,他們卻還要冷飕飕的蹲地兒埋伏,感覺人還沒蹲出來,他們就先給凍死了。

沒想到,沒等到人出來。

直等到霍徽帶着千名精兵親自到金陵迎接靳九歸。

消息傳來各個死士首領的耳朵中,卻是皺了皺眉頭,“北衾的骠騎将軍怎麽會來到金陵來!”

還沒有将靳九歸的身份與北衾丞相的身份聯在一起。

紛紛都準備,等等情況再看。

原本霍徽是準備直接去客棧接靳九歸的。

但偏偏宓瑩不幹了,她車馬勞頓這麽些天,此刻身上又髒又臭,還醜!不行,她要打扮的美美的再去見昭哥哥。

遂就近讓霍徽停下,找了家客棧,又非得去衣鋪子買身兒好看的,珠寶店弄套頭面。

當然,小公主沒帶錢,都是霍徽付的帳。

所以,拓輝拓昀得到的消息就是,霍徽一大早帶着數十精兵進了城,卻到中午才過來,遂敲響了靳九歸的門如實道,“霍将軍已經到樓下了,不過……”

不等拓昀禀告完畢,清脆而亮麗的聲音就傳來過來。

“昭哥哥!宓兒親自來找你啦!”宓瑩跑的極快。

溫情只聽到在這一聲後,一個嬌俏的少女便輕巧的撲進了靳九歸的懷中。

本站訪問地址 任意搜索引擎內輸入: 即可訪問!

☆、84.靳九歸的爛桃花,被寵壞的公主…… 紅包奉上

“公主請自重。 ”靳九歸眸色一沉,伸手點着宓瑩的額頭生生将她推開。

宓瑩卻是一愣,不是說昭哥哥身受重傷嗎?

可如今面前的人,完完好好,除了眼睛有點不對外,并無其他外傷。

頓時心頭一喜,不顧靳九歸的冷漠,要再伸手去抱,“昭哥哥你沒事就好,宓兒真的好想你!”

靳九歸不予理會,只是眸中冷意十足。

後頭跟來的霍徽很頭痛。

誰不知道宓公主崇拜喜歡昭丞相,但是昭丞相從來都是冷冷淡淡不予答複,如今宓公主恬不知恥的纏上去,衾帝不在,宓公主指不定會怎麽被昭丞相打臉。

一把揪住宓瑩脖子後的衣襟,往後一拉,“昭丞相。”

靳九歸颔首。

轉過頭就對溫情道,“軟軟,這位是霍徽霍将軍,這一次霍将軍會護送我們回京。”

語氣明顯溫柔了幾分。

溫情看到靳九歸對那少女的态度,提起的心也放了下來。

朝着霍徽笑道,“霍将軍。”

霍徽上下打量着溫情,看起來似乎是個溫柔可人的,只是那雙杏眸中似乎閃耀着不一樣的光芒。

注意到二人是在一個房間,霍徽也就明了,不再多問。

但宓瑩卻是睜大了眼睛,一臉不悅,朝着溫情吼道,“你是誰!”

若不是脖子被霍徽提着,早就朝着溫情沖過去了。

“我的人,還無須向公主解釋。”靳九歸眸光略冷,有些不耐煩,看着霍徽,“霍将軍車馬勞頓,休息一日,我們明早再出發吧。”

霍徽收到的旨意也如民間傳聞一般,不過是自家丞相罷工出去玩,被人發現,衾帝讓他親自去接回來。

至于裝病裝無辜讓衾帝派霍徽來,只是靳九歸對衾帝的說辭。

霍徽見着了人安全,點點頭,手抓着宓瑩離開。

宓瑩蹬腿兒,“霍徽!本公主命令你放開我!”

霍徽置之不理。

拓昀蹙眉道,“宓公主怎麽會來?”

拓輝猜測,“該不會是宓公主偷溜過來的吧,以宓公主的性子,做的出來。”

“他若是不同意,就是宓瑩有天大的法子。也逃不出來。”靳九歸眸光一沉,卻是閃過不悅。

最主要的是,若是宓瑩是偷溜出來,霍徽不會置之不理,肯定是他暗中同意,霍徽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在拓昀和拓輝下去後,溫情輕輕的扯了扯靳九歸的袖子,張大了眼睛撇撇嘴,“她喜歡你。”

一股醋意湧上來。

這人桃花還挺多!

現在還來了個公主!

“可我喜歡軟軟…”靳九歸直接丢了一句,堵住溫情的不滿,勾了勾唇,“再說。小孩子家家不長眼的胡亂崇拜,算不得喜歡,軟軟不必多心。”

對寶寶不好!

“你當真與那公主沒有再多交集?”溫情眨眨眼。

靳九歸頓了一頓,眸光中閃過一絲遲疑,後又放松下來。

緩緩笑道,“沒有。”

溫情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摸着自己的肚子,“等到了北衾,我們就可以看到娘了是嗎?”

靳九歸點點頭,“娘已經在北衾的灌口等我們,到時候一并回晏城。”

許久沒有看見姚氏,溫情也有些想念了。

“希望這一路可以平安。”摸了摸肚子。到時候娘看見了,也會開心的。

“霍徽一身本領過硬,領軍本事更是能以一敵十,他帶了一千精兵前來,除非對方善用計謀,或者帶了上萬人馬,霍徽才有不敵的可能。”靳九歸打了一抹強心劑。

“之前拓輝不曉得你已有身孕,因為要趕着與我們彙合,所以帶人讓正義先一步将紅袖和添香送到了荊州,等我們到了再一同出境。”靳九歸皺了皺眉頭,這一路無女眷,卻是不方便。

“沒關系。這段時日,阿昭會照顧好我的。”溫情笑道,虧得是沒有來月事,否則還當真是麻煩,看了看天色,“不過阿昭,我們是不是應該請霍将軍吃頓飯,這一路奔波勞累的。”

唯有溫情自己知道,靳九歸是為了保護腹中的孩子,才會表明身份,特意讓霍徽過來接應。

如今帶兵入雲升,霍徽還要特意派人給雲帝遞文書,實在是麻煩他了。

靳九歸點點頭,給了溫情一抹贊賞的目光,道,“還是軟軟考慮的周全。”

遂讓人去安排,因着霍徽也不是什麽好大排場的人,遂就地安排在附近的小酒樓中。

溫情也想好了,那位公主肯定也是一并要請的。

靳九歸說清楚了,溫情也不會随意吃醋,只是那公主看起來年歲小,又沖動,看她一心撲在靳九歸身上的模樣,那她也得和她談一談,這一路不會平安,只希望那公主不要因此而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

宓瑩正因為此事和霍徽鬧別扭。

聽到靳九歸中午請霍徽前去用膳,宓瑩聽到後,整個人頓時一喜,“我就知道昭哥哥不會不顧着我的!”

來人語中完全沒有提到有要請宓公主,宓瑩卻理所當然的要跟上去。

狠狠的瞪了霍徽一眼,“開門!”

霍徽冷冷的哼了一聲,肅然道,“我以為公主應當有自知之明。”

宓瑩頓時面色一變,“霍徽!你把話說清楚!”

霍徽只是拿起了劍,轉而出門。

宓瑩咬咬牙!等她回去,她肯定要好好告這霍徽一狀,不過是個骠騎将軍,竟也敢如此目中無人!

但為了見到靳九歸,宓瑩此刻也只能厚着臉皮跟上了霍徽。

地方就在靳九歸與溫情投宿的客棧隔壁,一家小酒樓。

同時靳九歸還讓酒樓的老板準備了膳食犒勞城外的将士。

溫情坐在靳九歸身旁,拓輝拓昀立于二人身後。

“昭哥哥!”宓瑩一進來就自發的坐到了靳九歸身邊,指着溫情道,“這個女人是誰!”

靳九歸置之不理,只是起身朝着進來的霍徽拱手道,“将軍一路辛苦了。”

霍徽與靳九歸互相恭維着。

只有宓瑩與溫情大眼瞪着小眼。

溫情眼角彎了彎朝着宓瑩好意的抱以一笑,淡然的似乎毫不在意她的盛氣淩人,卻又讓人感覺到了十足的自信。

方才還趾高氣揚的宓瑩,氣勢頓時就低了一籌。明明她是千人寵萬人疼的公主,怎麽面對這個女人就沒有半點威懾力。

昭哥哥對她冷淡也就罷了。

霍徽對她排斥也就算了。

這倆都是北衾舉足輕重的朝臣,可是這個女人哪兒來的自信。

第一次見到有女子這樣坐在昭哥哥身邊,昭哥哥卻連解釋都不解釋一句。

不行,她非要弄清楚不可。

遂,宓瑩只是稍微軟了軟,随即又擡高了下颚,朝着溫情瞪大了眼睛。

“霍将軍,請坐。”靳九歸坐下,“城門外的衆将士,我已命人前去犒勞,霍将軍請不要擔心。”

“多謝丞相款待。”霍徽也客氣着。

而靳九歸一邊說着。自然而然的端起了溫情的碗,為她舀了一碗湯,然後輕輕放在溫情面前。

這一幕,看的宓瑩又是暗暗咬牙。

看着溫情喝湯,只得撇撇嘴,朝着靳九歸撒嬌道,“昭哥哥,宓兒也要喝湯。”

活想乞讨玩具的小孩子。

靳九歸淡淡開口,吩咐道,“拓輝。”

拓輝便自發的上前,給宓瑩舀了一碗湯,恭恭敬敬的放到宓瑩面前。“公主請。”

宓瑩只能巴巴看着靳九歸對着拓昀使了個眼神,拓昀便拿出銀針在湯裏探了探,無毒,溫情才安心輕酌。

宓瑩頓時不悅了,矯情!

哪兒是什麽大人物,還怕誰下毒害了她不成。

這一餐桌除了要感謝霍徽之外,主要是還要留下霍徽,靳九歸還要與霍徽商議接下來的事情。

霍徽赫然帶兵進入金陵,在之後才讓人禀文書送給雲帝。

無論如何看起來都有些北衾以勢壓人。

霍徽聽命于衾帝,卻知此番做法會導致各國不滿,靳九歸順水推舟也有意将此事所能帶來的影響化到最小。

遂,飯後。靳九歸倒是沒有定點客氣,除了扶起溫情,便對霍徽道,“我有事與霍将軍商量,不知霍将軍可方便。”

“當然。”明日才出發,霍徽自然是有時間。

靳九歸本準備讓溫情随時和自己一起,自然是要讓溫情和他一起聽與霍徽的對話,但是卻沒打算讓宓瑩參與。

宓瑩不滿靳九歸對自己的不理不睬,跟在靳九歸身後,大聲道,“昭哥哥,你忘了答應我哥哥的話嗎?”

靳九歸挑了挑眉,“我只是答應他讓人好好照顧你。”

但又沒說他會親自照顧。

宓瑩一咬牙,指着溫情道,“我要讓她來照顧我!”

話出,卻是幾人都是面色一變。

“不行。”

靳九歸想也沒想的就冷冷拒絕。

溫情想不到這公主嬌蠻至此但是心中擔憂之事發生的概率也會越大,所以拍了拍靳九歸,“阿昭,左右你和霍将軍有事要談,不如讓我與公主一同去消消食吧。”

靳九歸眸色一沉,抿了抿唇想要拒絕,卻見溫情向他俏皮的眨眨眼,扯了扯他的袖子,“阿昭信我。必不會給阿昭添麻煩。”

許久,靳九歸才緩了緩神色。

朝着拓輝拓昀吩咐道,“照顧好少奶奶,不許有任何差池。”

宓瑩聽到靳九歸的話,頓時睜大了眼睛。

不!不可能!

昭哥哥怎麽會成親!怎麽可能呢!

“公主走吧。”溫情走到宓瑩身邊,笑了笑,“金陵有許多地方都很精彩,左右公主已經來了,不如看看。”

因為是正午,所以還算暖和。

宓瑩一路沉着臉,沒走兩步卻還是忍不住,咬牙道,“你可知昭哥哥是什麽身份?”

“北衾年輕有為的丞相?”宓瑩語氣不太好,但溫情也沒在意。

一路與宓瑩拉開了些距離,拓昀拓輝緊緊的跟在身後。

“你如何配的上昭哥哥!”宓瑩性子直,自然是不悅,昭哥哥這天人一般的人物,怎麽能無聲無息的就多了個夫人。

何況還是雲升的人。

北衾的百姓不會承認她的!

宓瑩理所當然的想着,溫情只是淡然一笑,輕挑眉毛,“兩情相悅,何來配得上配不上一說。”

“你!”宓瑩眉頭一豎,只覺得她無恥之極,“你就沒有半點自知之明。”

“公主覺得自己很高貴?”溫情勾了勾唇,看着宓瑩,笑的無聲。

“我乃是北衾正統的皇室血脈,乃是衾帝唯一的親妹妹。”宓瑩說着傲然的擡了擡下颚。

溫情卻只是一步一步的走向前,并沒有因為宓瑩的話有些許動搖。

“家國之争,皇室政變,爾虞我詐,朝夕間,成王敗寇,公主又怎知自己一朝公主,就永遠是公主呢?”意思是,這自認為的高貴,也可能不過是昙花一現,若是一朝政敗,就是淪落為奴,成為他國腳下的卑賤之人。

但此話聽到宓瑩耳朵裏卻是極為的不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