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回向自己求救? (2)

悅,“你可知你這話乃是大逆不道之言,若是我哥聽到了,你肯定會被淩遲處斬!”

“公主尚未考慮過這些吧。”溫情幽幽道,“公主可別忘了,我乃是雲升的人,現在尚且在雲升境內,無論我對北衾如何大逆不道,都還輪不到北衾的帝君來對我進行發落。”

如此挑釁,宓瑩怎可能冷靜應對。

“你肯定是雲升的奸細,故意勾引了昭哥哥,看我告訴我哥,等你到了北衾必然要治你罪,抽你大嘴巴子!”宓瑩大聲道。

周遭的人頓時停下,朝這邊看來。

雲升的奸細???

如今可還是在雲升的金陵城。

拓昀拓輝憋着笑,這小公主當真是單純,兩下就能被激怒。

宓瑩很快反應過來,看了看周遭,朝着溫情怒道,“你竟敢陰本公主。”

這公主說話,當真不好聽,溫情也知道這樣的人越是給她好臉色。就會越是蹬鼻子上臉,況且她如此單純易被激怒,路上卻是更容易生出意外。

遂不再客氣。

擡起了下颚,朝着宓瑩冷冷道,“公主既是一國公主,就應當有公主的模樣,應該知道此時此地,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沒有這幾個人敢用這樣訓導的語氣對宓瑩說話。

何況還是個女人。

太後一貫膩寵她,更是舍不得說重了話。

所以宓瑩有一瞬的呆愣,反應過來,正準備朝着溫情發聲。卻聽溫情氣勢十足道。

“此地不是在雲升境內,公主可有想過,暴露身份遇了危險,當會給北衾帶來多大的災難?”溫情繞着宓瑩走了兩步,用僅有幾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或者讓我猜猜,公主的身份可以換取北衾的幾座城池,一座?兩座?還是半個北衾?”

跟在身後的拓昀和拓輝,在這一刻,仿佛從溫情身上看到了自家主子的腹黑影子。

竟這樣吓唬小公主。

等小公主反應過來,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但是此刻,宓瑩卻是被溫情說的一愣一愣的。

“今日找公主出來自然不是為了閑庭散步,也不是為了伺候公主,只是看公主如此單純,又對阿昭如此上心,從金陵回到北衾不是一日之功,只希望公主在這一路上能稍稍安分些,不要生出意外。溫情的生死倒是不在意,只是公主若是落到了不安好心的人的手中,那将會給北衾帶來多大的災難?”溫情眯着眼睛,沒有半點含糊的糊弄着宓瑩。

宓瑩聽了,是滿腹的不樂意,但是又無可反駁。

許久,才開口道,“你與昭哥哥是何時成親的?”

溫情一怔。

想了想靳九歸的話,她還未與靳九歸這個城鄉身份正式成親,現在肯定也不能告訴這個脾性不穩定的公主。

遂答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了北衾自會拜堂成親。”

宓瑩聽了,頓時眼睛一眯,“那就好……”

既然沒有拜堂那就不算!

她趕回去一定要在他們拜堂之前讓母後下旨賜婚,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母後的賜婚面前都是不作數的!

宓瑩天真的想到。

斜眼看到溫情正看着她,眸中充滿了一抹不信任,似乎唯恐她會壞事的模樣,努努嘴,“算你說的對吧,我不會給自己招壞,也不會給北衾帶來危機,至少在回去的時候,我會保障我自己的安全。”

溫情點點頭,“希望公主說到做到。”

一路上走了走又買了好些小玩意兒讓拓輝和拓昀大包小包的提着,女人的戰鬥力饒是溫情懷着身孕,那也是不可小觑的。

加上宓瑩又有心與溫情攀個高下,那更是不客氣的買買買。

很快拓昀拓輝手上便堆積如山。

回客棧的時候霍徽和靳九歸正好出來,靳九歸看見溫情安全回來,心下安了一些。

“明日一早,霍徽會在門口等着昭丞相。”霍徽拱手拜別。

宓瑩卻是磨磨蹭蹭的一步三回頭不想走。

卻看見溫情拉着靳九歸,二人進了同一個房間,頓時睜大了眼睛,連帶着眉頭都擰了起來,連忙就沖了上去,看着溫情,急促道,“你…你們不是沒有拜堂成親嗎!怎能孤男寡女,同處一室!”

心中奇跡敗壞,看着溫情更是着急,口齒不清道,“你!你說話不算話!”

靳九歸眸光一冷,“微臣的家事,宓公主管的也寬了些。”

“宓兒…宓兒這是為了昭哥哥好!”宓瑩緊巴巴的看着靳九歸,那張冷峻的臉從來沒有對她溫柔過,卻又害怕靳九歸真的生氣,小心翼翼道,“若是此事傳出去,對昭哥哥的名聲會有多大的影響,宓兒只是擔心昭哥哥……”

“微臣倒是不知,微臣幾時需要靠名聲吃飯了…”大名鼎鼎的昭丞相在北衾從來都是遂着自己的心意做事,只要不做足以動搖北衾根本的決定,衾帝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至于他的名聲是壞是好,從來都不在意。

說不通靳九歸,宓瑩只能轉頭看着溫情,大聲道,“你怎麽一點也不知禮義廉恥!方才還與我說的好好的,轉頭就說話不算話!你這個陰險毒辣的女子!”

這個公主的腦回路,很是清奇啊!

溫情都忍不住想笑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似乎也是有悖于原本掩藏的初衷,看了看靳九歸。

卻見他毫不客氣的擡手就關上了門,“公主不用擔心,只要到了北衾,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宓瑩就這麽被關在了外頭,看着緊閉的房門。心中不是滋味。

嘴也撅了老高。

但想到靳九歸說的話,心中卻又生起了一抹擔憂,昭哥哥的意思,是不是只要到了北衾,就會拜堂?

那豈不是根本就不會到晏城?

那也就等不到母後賜婚了?

不行!

昭哥哥這樣優秀的人,她可以不介意昭哥哥有其他的女人,但是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做明媚正娶的那一個。

于是宓瑩想方設法絞盡腦汁想要找一個拖延靳九歸決定的法子。

第二日啓程的一路上都很安靜。

看到靳九歸溫柔的扶着溫情,唇角的笑意是從來都沒有對她過的,心中更不是滋味了。

一個人咬着唇,腦海中一頭亂麻。

外頭的死士正絞盡腦汁的等着靳九歸和溫情,卻只等來霍徽帶着人馬大大方方的從金陵出城。

“頭兒。他們在金陵城是不是逗留的太久了?”有人按捺不住。

“不着急,有人去了城內追蹤。”

一方為首的死士開口道。

等到霍徽的人馬過去了許久,他們的人才得來消息,靳九歸與溫情等人已經不見了!

“不對!各路人馬一直守着,怎會從眼皮子底下消失!”

幾方人馬都着急了!

“是霍徽!”其中一個人終于想到,“只有霍徽從我們眼皮子底下帶了人走。”

話一出,大家紛紛都變了臉色。

北衾的大将軍來接了北衾的昭丞相離開,同時靳九歸與溫情也是不見了。

“頭兒!靳家二爺曾在兩個月之前就将家中的老母送到荊州,此事必然不簡單。”一抹不好的猜測頓時從死士的心中蔓延出來。

若是北衾的丞相帶走了異世之魂,那……

“派人回去,将此事告知國主!”各路人馬紛紛作了決定,如果這一縷異世之魂離開了雲升前去北衾,那可就是大不妙。

北衾的國力越強橫,對他國的造成的威壓也就越大,誰也不甘心一直屈居人下。

不久之後,雲升的禦書房內,雲澈的人也來了消息彙報。

“主子,異世之魂被那人帶走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很快就會傳到皇上的耳朵中,而異世之魂的徒弟也已經被引進了碧海村。”

作為溫情的徒弟,玉寶一直躍躍欲試。

從未親自獨自完成過一道作品,現在面對碧海村的海貨,對她來說是一種新嘗試。

所以玉寶也沒能忍住,成功複刻了溫情所做的生蚝,将它變成了一道美味。

雲澈沉眸道,“然後呢?”

底下的人凝重道,“從她的徒弟進入碧海村的這些日子,利用碧海村的海産所做的食物吸引了不少外來人,根據碧海村同往年的情況,碧海村這幾日的收入比往常一個月的收入都要多,并且還有增長,按照這個發展……”

按照這個發展,要不了多久,碧海村就能完全改變格局。

重重的将毛筆一拍,雲澈閉着眼睛,額頭青筋起跳。

是他棋差一招。還是他果真不如那個男人,此番竟然看走了眼。

“主子,屬下想,她的徒弟既然在雲升,那也是不差的…”彙報的人踟蹰道。

雲澈捏了捏鼻翼,什麽都沒說。

他們不知道,這些不是她的徒弟能帶來的。

她的徒弟最多不過是個廚藝上佳的廚子。

卻不會這樣讓碧海村起死回生的方法,他們要的不是食材,而是那個不同于這裏的靈魂。

“引進人流加快碧海村的格局改變,然後派人将碧海村的消息傳出去……”

讓他們知道,這一次,并非是簡單的異世之魂。

這樣,就都不會再簡單的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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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伏擊險過:山雨欲來風滿樓……

因為有霍徽的帶領,一行人倒是平安到達了晉城。

但此刻的消息确實再也瞞不住了,四面八方都得到了消息,北衾的丞相已經帶着異世之魂回到北衾。

雲帝的人自然也得到了消息,恰好霍徽的文書也到了他手中,雲帝頓時目光一沉。

靳九歸竟是北衾的丞相!

那他來雲升這一番,豈不是別有目的,還讓他得逞,輕而易舉就讓雲升換了天地?

轉頭看向底下站着的雲澈,雲升的準臺子,雲帝突然發現自己才是被算計的那一個。

“霍徽目中無人的帶着一千精兵入境,為何無人阻擋!”壓抑着聲音質問道。

雲澈沒有絲毫畏懼,擡起頭,“因為,我已代表雲升與九昭口頭與北衾簽訂了盟約!”

“荒唐!”雲帝一把将折子砸到雲澈臉上。

九昭親自來帶走異世之魂,可見這縷魂魄的價值幾何。

這豈不是将異世之魂拱手相讓,還讓北衾,越來越強大嗎?

“父皇莫不是還以為,追回了他們,雲升就真能靠着這異世之魂成為第二個北衾?或者父皇以為,抓住了九昭,就能為三哥平反?要知道他雖然目的不純潛入雲升。但是,這些證據卻也都是實打實的…”雲澈目光冷靜,猶如一頭靜立的虎豹。

如今的雲帝已經掌控在他手中,雲帝想要改變什麽,也都是徒勞了。

“你!”雲帝被戳中的心思,頓時啞口無言,但心中卻又忍不住咆哮,但毫無道理可力争,好歹也是一朝帝王,如今的雲澈在他的面前也不是那個溫潤儒雅的七皇子,反像是變了一個人,讓雲帝扼住了聲音。

“若是當真留下了異世之魂,父皇以為,能遭受來自他國的打壓?”雲澈站的筆直,對雲帝朗朗上口,“雲升國力只算中等,加上這百年來頻頻有異世之魂出現在雲升,雲升早在各國的視線中,就算想要私下扣留異世之魂,不說不一定能得到異世之魂的幫助不說,還會成為衆矢之的。”

“可你也不能讓他輕而易舉帶走她!”雲帝怒不可遏,但最生氣的卻是他自己,想不到他這幾年來,信任的,竟然是他國的丞相。

任由九昭來到雲升,将皇室攪的一團亂。

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了大牙。

“放出細作是北衾自北燕就襲來的一貫手段,消息傳出去後,各國只會對北衾更加的警惕,這些年來北衾獨大,各國都是戰戰兢兢在北衾底下讨生活,隐忍一定會有臨界點,在兒臣看來,也差不多該到了。”雲澈比雲帝看的清。

雲帝也想不到雲澈竟會有這樣明白的分析。

無論如何,蟻多也能咬死象,而此刻的北衾,就是那一頭象。

北衾的出現打破了各國之間的平衡,唯恐北衾貪大了胃口,對各國逐一擊破,所以各國不得不防備,鶴立雞群這樣的事情,本就不應該出現在朝政之上,這些年來經過各國暗中的磨合,嫌隙也在一點一點的減少,時機就快要到了。

“在你看來,當如何?”雲帝冷靜了一些。

雲澈自然是打着自己的算盤。

若是當真觸發戰鬥,北衾礙于盟約不會對雲升出手,而雲升會暗中小心為各國傳遞消息。

到時候無論是哪一方勝敗,雲升都能明哲保身,或許,還能坐收漁翁之利。

到達晉城的靳九歸一行人,卻也知道從晉城到荊州的這一段路才是至關重要的。

雖是有口頭盟約,霍徽帶一千精兵進入雲升已是極限。

出了荊州城,邊境外就會有北衾大軍接應。

如今那堆死士也應當反應過來,從晉城到荊州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到了晉城。天就茫茫的下起了大雪,衆将士的盔甲上,都堆積了厚厚的一層雪,馬車頂上亦是,可想而知北衾會有多寒冷。

在晉城補充了足夠的補給傷藥攜帶于身,霍徽便開始布軍。

一行道上,三百人前行三裏,留三百人後行三裏。

四百人以及靳九歸的人護送着兩輛馬車。

在晉城與荊州的官道上,行至一半,已至夜晚,匍匐于雪地叢林間的死士早已做好了準備。

這裏退無可退,進無可進,又是夜襲,行軍疲憊,正是換崗休憩之際。

溫情倒是好奇了,“阿昭,之前一路上我們也不曾停過,現在霍将軍來了,反而要如此光明正大的停下休息,這是為何?”

“軟軟聰明。”靳九歸坐在馬車內,看着外頭靜寂的夜,不少人紮了營,燈火起了一片,雪紛紛揚揚的落下。

安靜,卻又像是在靜靜的等着什麽。

另一輛馬車內,宓瑩卻是一把跳了下來,沖進草堆裏,“不行了,我要尿尿!”

霍徽面色一變,就知道這小公主容易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伸手就抓着宓瑩的肩膀,“我帶你去!”

走了小半裏路,宓瑩實在是憋不住了,“放我下來!”

霍徽面色不佳只得将宓瑩一扔,轉過身背對着她,看着紮營的方向。

宓瑩想讓他走遠一些,但是想到溫情的話,又只得紅着臉,動作慢吞吞的開始噓噓。

空中頓時傳來嘹亮的哨響,霍徽面色一變。

數名黑衣人趁此機會沖了進來,營帳中的士兵也跟着沖了出來。

“軟軟,你小心些。”靳九歸正準備下馬車,卻聽到外頭傳來水聲。

“主子不好!他們帶了火油!”随着刀劍相拼的碰撞聲,一股濃烈的味道傳來,随後馬車頂便傳來咚的一聲。

整個馬車頓時便如同火焰一般燃燒了起來。

饒是溫情也是心頭一驚。

靳九歸立馬抱起了溫情。将她帶出馬車。

馬車很快便被燒成了一團火焰。

有人砍斷了木樁上的牽拉馬屁的繩索,揮舞着火把,驚動了數匹馬,朝着人群中撞擊而來,撞傷了不少人。

靳九歸驚險的抱着溫情,來回閃躲。

“公主且再這裏好好待着!”霍徽丢下這一句後,便徑直回到了人群中。

“哎…”宓瑩來不及拒絕,霍徽就已經走遠了,周遭黑黢黢的一片只剩她一個人,脊背發涼,沒有聽話的留在原地。而是收拾好了自己悄悄跟在霍徽身後。

霍徽一路掏出銀哨吹響。

嘹亮的哨響在夜空中極有規律,那是傳遞給前後将士的信號。

那群死士也知道時間不多,更是卯足了勁兒。

數人糾纏着周遭的大軍和靳九歸身邊的人,一人才得以從人群中,朝着靳九歸揮劍而來,目标自然是靳九歸懷中的溫情。

但是,若是能帶着讓北衾的昭丞相,留下命來,那也算是超額完成任務。

溫情在靳九歸懷中,緊緊攥住他的肩膀,感受着騰空的力道。聽着耳邊揮舞的劍聲,心都忍不住提了起來。

幾聲破布撕裂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靳九歸受了傷。

畢竟懷中有人,無法施展拳腳。

好不容易等到拓輝與拓昀脫身,才來為他們解圍。

靳九歸小心翼翼的将溫情放在了後面那輛馬車上,轉身就從腰間抽出軟劍,為她抵擋跟前襲來的死士。

他們定然沒有第二桶火油再燒毀一輛馬車。

溫情小心翼翼的躲在馬車旁。

宓瑩找了個高大的樹叢遮掩,正好将她嬌小的身子藏起來。

但也看得清楚,這群人的劍,紛紛是朝着那個女人去的!

頓時皺了皺眉頭。

但看到靳九歸身上傷痕累累,又忍不住擔心。

一只大手驟然從馬車底下伸了出來。攥住了溫情的腳腕。

“啊…”溫情措不及防,眼看着即将被狠狠摔在地上,靳九歸連忙伸手攥住她,見她強硬的拉進自己懷中。

馬車下的人也迅速鑽了出來,用匕首朝着溫情刺去。

靳九歸迅速拉着溫情一擋,匕首刺進了他的臂膀中,看的宓瑩心頭一跳,下意識的就沖了出去。

而溫情反應極快,在靳九歸吃疼之際,朝着那只顧着上頭不顧着下頭的黑衣人裆下,狠狠的踹了一腳。

蛋碎的感覺一瞬抨擊腦海,那死士也是睜大了眼睛,額頭上青筋爆起。

耳邊傳來噠噠的馬蹄聲。

将衆死士包圍。

那死士咬咬牙,轉身就走,卻是已經來不及。

不想正好撞上沖過來的宓瑩,想也沒想的就拉過她,狠聲道,“你們都別動!否則我就殺了她!”

因為宓瑩之前是裝扮成小兵進的金陵城,他們也不知宓瑩的身份,但走時,宓瑩卻是和他們一道的。

誤打誤撞,宓瑩的脖子上被匕首狠狠的脅迫。

霍徽臉色有些難看。放才那地方沒有伏兵,這小祖宗不好好待着非要上來看熱鬧!

那死士看着周圍死傷的同伴,發現大部分人都已經被制服,卻是連求死都不能,稍一深思便知道霍徽與靳九歸的心思。

手上一用力,“昭丞相厲害,今兒個的任務是失敗了,我的要求也不高,放我們同伴走,否則我們就殺了她!”

周遭的死士彙聚一起,紛紛擡起了自己同伴的屍身。

若是完成任務還好,可是沒有完成任務,怎能再給他們抓住把柄的機會。

雪白的脖子上很快就劃出了血痕。

重将士自然知道宓瑩的身份,但是卻不能透露。

若是他們知道了,使不得會做出更嚴重的要挾,唯一希望的就是這個小公主自己不要透露出去。

宓瑩很想出聲,但是看到溫情緊皺的眉頭,又咬牙咽了下去。

不僅是溫情,靳九歸也是眉頭緊鎖。

她知道自己犯了大錯,成了別人要挾的把柄,但是,但是她也不是故意的啊。

霍徽冷冷一笑,“還不快放了我未婚妻!”

宓瑩的臉頓時一陣紅一陣白,但是此時的情況容不得她再出口狡辯。

“霍大将軍也是個疼人的,不過短短時日也熬不住這相思之苦,竟私自帶上女眷。”為首的死士笑了笑,倒是沒有疑惑,“既是霍大将軍的未婚妻,想必還是值些銀子,我還是方才的話,放我們走,否則我就殺了她,就看霍大将軍對美人心思幾何了。”

霍徽使了個眼神。

那些已經被制服的死士。只能被紛紛放走,将士紛紛讓開,給一行人留了個離開的缺口。

此時不适合多說話,要趁這群死士尚未反應過來,才能安然使宓瑩獲救。

“想不到霍大将軍也是性情中人。”那架着宓瑩的死士勾唇一笑,“我們走。”

衆人緩緩退去,脫離大軍後才将宓瑩松開,帶着一行人迅速離開。

宓瑩逃一般的跑了回來。

看着正在處理傷口的靳九歸,喘着粗氣兒,沉聲道,“昭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周遭的将士都投來了不屑的眼光。

霍徽更是懶得理她轉頭讓人去處理兄弟們的屍身。

溫情小心翼翼的為靳九歸擦幹淨了傷口,敷了藥,纏了紗布,擡頭間只見靳九歸神色頗冷,卻是看也不看宓瑩一眼,只是冷冷道,“望公主下次做事之前,千萬要考慮清楚後果。”

“我…”宓瑩只覺得自己委屈,她是看到昭哥哥受傷才想沖出來幫昭哥哥的,可是…可是誰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我不是故意的…大家都沒事不是嗎…”

确實沒事,可若他們想要的僅僅是沒事,又何至于特地如此安排。

這群死士此次是各國聯合,霍徽接到聖旨的同時,也接到了密令。

與靳九歸一起計劃,若是北衾手中掌握了此次參與合謀的死士活口,無論能否從他們口中得到消息,都能對聯合的各國造成威壓,讓他們在短時間內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這小公主倒好,讓他們犧牲了不少人馬,卻還成功的讓這批死士活着離開。

一行将士将自己的兄弟搭上了馬匹,帶着準備帶着他們回到北衾。還好不是炎熱的夏天,否則這一路回去的味兒也是足夠了。

宓瑩一臉的委屈誰也不放在眼裏。

說是公主,但那也只是皇宮裏的公主,一個只需要在皇宮內吃喝玩樂的公主并不能獲得這群出生入死的将士絲毫多餘的尊重。

“你坐在馬車裏,我們馬上會出發。”一行人收拾好了之後,靳九歸将溫情安置在馬車內。

霍徽卻是抓着宓瑩的衣領,将她扛到自己的馬上,“麻煩公主委屈一夜了,駕!”

宓瑩惱怒,他們有必要這麽嫌棄她嗎?

就這麽怕她再對那個女人做什麽,要這麽防着她嗎?

若是溫情在馬車裏。宓瑩也在馬車裏,其他男子自然不好同乘,但就怕再宓瑩會不會一路對溫情做出其他的事情,以防萬一,還是分開得好。

公主不坐馬車,靳九歸自然也不好坐馬車,溫情身份特殊,異世之魂對北衾來說猶如傳說一般的存在,就是在皇宮內那也是奉若上賓。

如昭元皇後所言,異世之魂所處時代公正平等,不扣不拜。所以她從來不會對昭元帝下跪,也不會對任何人下跪,後來這些,都成了異世之魂在北衾的禮遇。

宓瑩還不知曉其中緣由,更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一路颠簸,更是讓她心頭的委屈提到了極致。

那一群死士後知後覺,才覺得不對勁。

“從未聽說過霍徽有過婚約,況且霍徽身為将軍,又怎可能會兒女情長!那個女子,絕對不會是霍徽的未婚妻!”一行人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又犯了錯。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一夜過後,加快速度趕到了荊州,與紅袖添香等人彙合,一行人的心才安定了下來。

“小姐,奴婢們終于等到您了。”紅袖頗為激動。

兩人都得了靳九歸的吩咐,知曉溫情已經懷有身孕,但是因為不能伸張,二人都是小心翼翼的扶着溫情,到房內坐下。

靳九歸與霍徽商量事情,主仆三人唠了好一會兒。

出境要用到七皇子的信物,但是出去過後,就是一路安順了。

宓瑩怎麽都想不通,心頭越想越氣。

那些人分明是沖着那個女人去的,她堂堂一個公主,竟然還得給別人讓馬車,還因為這個女人讓她遭受了異樣的目光,那些人雖然口口聲聲叫着公主,但是眼底卻沒有半點尊崇的意思,宓瑩心頭不舒服。

她出來沒幾次,但是像這樣與外頭接觸還是第一回,她想不通。

遂趁靳九歸與霍徽閉門議事之時過來找溫情的麻煩。

“喂!我有事問你!”宓瑩沒有半點客氣的堵在溫情的門口。

溫情眨眨眼,朝着紅袖添香道,“這位是北衾的宓公主。”

“公主好。”

二人紛紛朝着宓瑩福身。

宓瑩一揮手,“我有事與你們小姐說,你們且讓開。”

紅袖添香得了自家姑爺的吩咐,小姐身邊絕對不能留她一人。

“公主有話請說,我家小姐不是什麽大人物,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是要單獨商議的。”紅袖笑了笑。

“有必要這麽防着我嗎?我是要吃了你?”宓瑩頓時不樂意了。

但也不想拐彎抹角,看着溫情道,“昭哥哥謊報受傷讓霍徽親自去接他,可那天晚上那些人分明是朝着你去的,你說,你到底是個什麽禍害!”

這話說的難聽。

“宓公主也是聰明的,既是聰明的那應當猜的出來。”溫情笑了笑,沒有直說,倒不是不能說,只是不想罷了。

這公主也有十六七了,怎的如此聽不懂人話。

是在皇宮內嬌寵慣了,可溫情一向沒有溺寵別人的習慣,人人生來平等,她是公主,但是關她屁事。

宓瑩問話未果。

她哪裏猜得到,靳九歸和衾帝的計劃從來都不是她能真正偷聽的到的,而她向來又不參與朝堂秘事,放在北衾皇宮內密卷生了灰宓瑩都不會去翻一翻的,更不知曉這些東西。

有個衾帝在她頭上頂着,她就是安居樂業的公主,畢竟不是人人都是居安思危的長樂。

“你可知道,若是此事傳出去,昭哥哥就是犯了欺君大罪,會誅連九族,你若是不說清楚,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宓瑩咬着銀牙威脅道。

“我怎不知我犯了欺君大罪。”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宓瑩吓了一跳,怎麽這麽快!

“昭…昭哥哥…”宓瑩退了一步,“你…你回來了。”

“宓公主今年也将滿十六了。回去後,我會向皇上建議,為宓公主找一門好親事,想必通過夫家教導,宓公主才能真正成長起來。”靳九歸睨了宓瑩一眼,眸中迸發的疏遠卻是讓宓瑩感到分外冷漠。

明明,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宓瑩的委屈在這一瞬間崩潰,蹲下身子就哇哇大哭起來,“我就不小心犯了這麽一個錯,你就這樣對我,我是做錯了什麽?就算你不喜歡我。也用不着對我這樣冷言冷語…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眼淚糊着鼻涕嘩啦的往下落。

溫情頓時警惕起來了,以前?

看到宓瑩這副模樣,靳九歸到底還是心軟了一些,“宓瑩,昭哥哥只是說,你該長大了…”

宓瑩抽抽噎噎的擦幹淨了鼻涕,擡起頭,淚眼朦胧的看着他,“宓兒長大了,昭哥哥會娶宓兒嗎?”

方才好了一些的臉立刻又板了起來,冷冷道。“不會。”

宓瑩頓時僵住,明明,明明以前他不是這樣回答的……

看向溫情,強忍着心中的怨念,站了起來,擦了擦眼淚,都是因為她,一定是因為她出現了,才會讓昭哥哥改變想法。

頭也不轉的就轉身離開,靳九歸神色複雜,就是溫情也看出了不妥,但是他既言明拒絕,說明二人之間也是清白的,那她又何必糾纏追問呢?

第二日,一行人出了城,行到邊疆客棧,大軍早已等候許久,其中有一人,溫情也是熟悉的,那就是似水。

似水是因為靳九歸的眼睛才跟過來的,在邊疆客棧,先是替溫情把了脈。

胎兒無恙。倆人是放下了心來。

似水又看了看靳九歸的眼睛,沉聲道,“無礙,只要我施幾針,讓毒血流出便可。”

溫情徹底放下心來,問道,“這回沒有後遺症了吧。”

似水笑的溫潤如玉,“少奶奶還不相信我的醫術不成。”

逼毒的藥之所以會留下後遺症是因為不是所有毒都是一樣的,似水也只是留下了基礎的藥方。

靳九歸閉着眼睛,任由似水施針,許久,紫色的血便順着針孔滲了出來。

似水才收針,“半日不能視物,再用幾日藥就好了。”

靳九歸點點頭,似水卻突然想起了一事,那就是溫情的孕期和靳九歸的毒,遂問了一句,“對了,孩子是在你中毒的時候懷上的,還是在你中毒之前。”

二人身子頓時一僵。

溫情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皺了皺眉頭,這時間實在是不好把控,遂只能問似水,“若是在中毒之時懷上的,會對寶寶有影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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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昙花一現:流産,幸是不幸……

“嗯…”似水遲疑了一番,“若是中毒之時候懷上的胎兒,就會有胎毒之症,即便是盛夏來了也會攜帶終身,終其不可治愈,即便是我也只能用藥吊命。”

溫情心頭一顫,放在靳九歸手上的肩膀忍不住一緊,看向似水,“什…什麽意思…”語氣有些顫抖,胎毒之症,如此嚴重嗎?

“似水一向不說假話,先天之症,于身,或于腦……”話不再多說,只是看着溫情,“少奶奶應該懂的…”

一間房內,頓時沉默,許久,靳九歸才啞着聲音開口。

“你可以出去了……”

似水也不做多留,這樣的消息,誰得到了,也不一定會好受,只是留下了一句,“胎毒之症,懷孕初期胎像不會太穩,因為胚胎帶有毒素。所以很容易見紅落胎…”

如今他把着脈,脈象是穩的,但是只是不知是否有安過胎,但是一般情況下,這樣的孩子,自然是要不得的,否則,一生都将遭受苦難。

松一些的門窗被風吹的來回撞擊,發出砰砰的聲響。

涼風似乎透過了窗戶,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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