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自老郡王去世後,樊郡王府已經許久不曾有喧鬧之音。少年郡王好靜,郡王府中仆人們足下需生棉,不許有雜音。

清晨兩名嬌客闖入郡王府,驚動了郡王,也驚動了郡王府上下下下人等,風聲回旋漫延一片,不知何時越牆而出。

一名嬌客負傷在客房療傷,另一名嬌客被郡王親自抱入主樓……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少年郡王幼年喪母,孤獨長大,缺少母愛,養成了不愛與人親近的習性,有點冷酷,有點無情。

他嗜靜好潔,事必躬親,近身也無法觸碰到他的一片衣角。

有一回,他與小趙王閑聚。

小趙王多喝了兩杯,帶着幾分醉意,瞧他容顏清麗,忍不住上手摸了摸他的臉頰。他笑道:“小九,你若是女子。五哥一定娶你當唐王妃!”

被占了便宜的少年郡王默不作聲,拔起腰間的長劍,猛地刺向小趙王。幸好小趙王閃躲及時,保住小命,只有嫩滑的臉皮劃破,一縷烏黑的發比削落在地。

頓時,雙方侍衛迅速拔刀相向,準備一戰。

小趙王生平最怕見血。他打出生便是嬌生慣養,高高在上,旁人莫說是動他寸毫,連糙語責罵也不曾聽過半句。

這……

不要命的樊郡王膽敢劃破他的臉皮?!

小趙王笑了笑,問:“小九,你是要弑兄?”

樊郡王一揮劍,寒光閃閃,回道:“碰我者死。七哥也不例外。”

兩人在刀劍海洋中相望,火花四射,只差血濺當場。唐王府總管見勢頭不妙,忙請大趙王前來,将雙方人馬斥退,勸阻二人,方沒有造成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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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事情經過,一向寵弟無度的大越王卻責斥弟弟。“明知小九不喜歡他人碰觸,你為何去招惹他。若有下回,可別指望為兄救你!”

“誰教他的臉蛋比姑娘還要美呀!”小趙王不服氣地吐槽。

大趙王說:“明早兄長給你送幾個。”

聞言,小趙王眼皮一翻,笑道:“五哥送一個,我殺一個,送兩,殺一雙。”竟敢往他的唐王府塞女人,哼!

左右不是人,有弟如此,大趙王無語問天。

樊郡王雖是異姓郡王,他的地位卻不比正統的王爺低。傳聞他深受帝君恩寵,大趙王和小趙王兩位親王爺也一向看重他。

經此一事,衆人更是不敢少看他。

公子閑憂,有一堆仰慕者,一出行萬人空巷;銀李園辛爺,迷弟迷妹無數,美名在外。獨獨漏了這名舉國皆知,傾國傾城的美人,那是沒人敢拿他的容貌作談資。

雖說八卦至上,但小命為重。

小趙王摸一把,都敢拔劍相向的樊郡王,竟親自抱着一名女子入郡王府主樓?!

主樓乃郡王和郡王妃的居所呀,連側妃也沒有資格入住,何況是來路不明的女子,怎不教人驚訝。

頓時樊郡王府上下哀鳴一片,痛哭聲中隐隐夾雜着幾道粗犷的男音。

申小枝一覺醒來已是次日清晨。

理由很簡單:她餓了。

一鍋參雞湯,兩鍋肉粥,三盤粉條,加上五碟精致的糕點。她尚覺不夠,只有四分飽了,只是人在他人屋檐下,只好忍耐。

郡王府的廚子們起火,滅火,來回數次,方沒有再接到加菜的命令。

這食量,縱是十名女子都管飽,莫不是傳言有識,郡王爺不是救了一名嬌客,而是十名女将?!

睡飽吃好,申小枝稍作妝扮,起身告辭。

她住在郡王府主樓的側樓內,她又不是樊郡王的女人,甚是尴尬,只願趕快離開是非之地。

一側樓便是內院。

內院綠意盎然,頗為清雅。丫環遙指,在不遠處的樹下樊郡王身長玉立,玄衣綠樹,美如畫中仙。

申小枝緩步上前,鞠身行禮。

兩人雖有過幾面之緣,仍被他傾國傾城之姿所驚倒。

這世上的美人,各有各的美,卻無人像他那般,純粹就是美,不論從哪個角度觀賞都是無可挑剔的畫作。

辛爺雖豔麗,仍不及少年郡王半分。

她收斂心神,說:“感謝郡王相救之恩。民女不敢打擾,就此別過了!”

少年郡王問:“你要回孫家?”

“嗯。民女家中遇事,暫住孫府。”申畫師也不隐瞞,老實回答。

她疏離有禮,态度不卑不亢,教樊郡王很不是滋味。“既然都是打擾,不防來郡王府住吧。”

孫家與她非親非故,她領着兒子和管家們大方上門打擾,而他是她的表親,卻說不敢打擾。哼!

樊郡王想起那孫家姑娘一醒來,便尋她的下落。那神色都不用遮掩,火熱的眼神想瞞都瞞不住。

她對申畫師有情。

孫當家上門尋妹妹,他二話不說,将昏睡中的孫姑娘交給他,将兩人迅速掃出郡王府。

申小枝一聽,自然拒絕。

少年郡王又道:“你不怕孫姑娘?”

申小枝不解地反問:“怕?民女為何要怕她?”孫苓不會傷害她,只是一心一意地愛着她。

樊郡王一聽,輕諷:“孫家姑娘喜愛你。你回去,是打算嫁入孫家?”若是不喜歡,為何總是讓人産生誤會。若是不喜歡,理應不要再相見。

申小枝一愕,不知他是從何得知此事。

此乃,她和孫苓的私事,不必跟外人交待。

她小臉一僵,鳳眸一沉,回道:“此事不勞郡王費心。民女自會處理妥當。郡王與民女不過是陌路相逢,又何必插手與己無關之事。”

她的眼神透出一股倔強,更教人放不下。

少年郡王突然問:“你,想我娶你?”

申小枝馬上拒絕:“民女不敢高樊。”阿娘自小着她遠離皇室,不要與帝家人親近,她從沒與皇室貴胄聯婚的想法。

果然,申畫師一清醒,便會與他劃清界限,他也沒有迎娶她的意思,只是不願她走某人的舊路,痛苦一生。

對她,他總是多了一分忍耐,二分仁慈,三分敬意。

雖然沒有納妃的想法,少年郡王仍忍不住問:“當真不考慮?”

那畫師回道:“民女沒有再嫁之意,不論他是郡王,還是百姓。”

“那就可惜了!”嘴上說是可惜,但冷冰冰的玉顏卻沒有一絲可惜之情。樊郡王畢竟年少,向來不懂愛這個字。

他問:“你回孫府就不怕孫家姑娘對你死纏爛打?還是你也喜愛她?”昨日,他問孫姑娘是何人,而她回答:情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不太滿意。重寫了一遍!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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