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自己的主人,只要有它在,鬼差是不敢進屋的。不過,這并不表示它的主人不會衰老。那只貓借年輕女孩的壽命給它的主人續命,不知道已經害死了多少人了。”
“來,來,喝酒。”龍初夏給朱翊凱倒了一杯,朱翊凱微笑:“我不喝啤酒。”
“難不成你想喝XO?”
“酒是穿腸毒藥。”朱翊凱依然笑容滿面,“就算要喝,我也只喝法國茴香酒。”
龍初夏臉部肌肉抽搐了兩下:“那你吃菜嗎?這裏的小龍蝦味道很好。”
“我不吃街邊的食物。”朱翊凱對白小舟說,“不要見怪,我有點兒潔癖。你們盡管吃,我來付賬就好。”
“就等你這句話。”龍初夏回頭對廚房喊,“老板,再來兩斤小龍蝦。”
白小舟一臉錯愕,看來瞿思齊對他們的那些評價,誠不我欺。
“對了,瞿思齊在哪裏?”朱翊凱說,“這種蹭吃蹭喝的場合沒有他,我還有些不習慣。”
“在練功房。”
朱翊凱哈哈大笑:“看來明天有好戲看了。”
瞿思齊臉上挨了一記重拳,仰頭倒在墊子上,半天起不來。
“起來!”司馬凡提穿着跆拳道服,大聲道,“別像個娘們。”
“我不行了。”瞿思齊賴在地上不肯動,“我的肋骨一定斷了,還有我的胳膊。”
“我已經手下留情了。”司馬凡提滿臉不屑,“研究所裏就只有你花拳繡腿,就你這樣還怎麽辦案?讓別人辦你吧?起來!”
“說得那麽冠冕堂皇,明明是懲罰我自作主張。”瞿思齊小聲嘀咕,司馬踢了他一腳:“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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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麽都沒說。老大,先讓我休息一下,我去上個廁所。”
“又想借故逃跑?”
“不是,是真的尿急了。”
“給你五分鐘,快去快回。”
“你就這麽跑了?”秦哲銘陰笑,“你就不怕老大又把你拖去練拳?”
“放心吧,司馬凡提是什麽樣的人,怎麽會不知道你是借故逃跑,既然讓你走,自然就是放過你啦。”龍初夏對着電腦敲辦公文件,“去把你臉上的淤青敷藥,本來就醜,現在更醜。”
“我跟他說過不要打臉!”瞿思齊氣得臉皺成了一團,“我這個樣子還怎麽出去見人?”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就是學不乖,經歷了這麽多事,還這麽沖動。”
瞿思齊無言以對,乖乖到一邊敷藥去了。白小舟正好推門進來,自從龍初夏回來之後便讓她看檔案庫裏的X檔案,她似乎也對這些離奇的案件有了興趣,只要一下課,就會準時過來。
“小舟。”秦哲銘似乎有些難以啓齒,白小舟心頭一緊:“是……有我父親的消息了?”
“我FBI的朋友說,你父親在飛機上消失之後,尚有一個背包在貨艙內。飛機抵達之後,美國‘非自然事件調查組’拿走了背包,至今沒有歸還。”
“非自然事件調查組?”
“美國FBI所成立的專門調查非自然事件組織。”
白小舟咬着下唇沉默了半晌:“我父親只是個普通的商人,他的背包有什麽調查價值?”
秦哲銘猶豫了一下:“你确定……令尊只是個商人?”
白小舟說不出話來,跌坐在椅子上,那些無助感又漫天撲來,讓她無處可逃。
衆人剛想說些安慰的話,白小舟忽然抓住秦哲銘的胳膊:“我是他的女兒,我能要回背包嗎?”
“我會盡力。”秦哲銘拍了拍她的手背,“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就算找回了背包,恐怕裏面的東西也不是原封不動了。”
一整個下午白小舟都精神恍惚,軟軟地趴在自習室裏胡思亂想。身後坐了一對小情侶,很沒人品,一直唧唧喳喳說個不停,周圍的學生都投來憤怒的目光,他們依然視若無睹,我行我素。
“親愛的,待會我們一起去找王婆吧。”
“你又想你奶奶了?”
“我才不想那老不死的呢,她得了癌症,可是我爸爸一直在病床前服侍,她走的時候,竟然都不告訴我爸爸她的銀行卡密碼。我得去請王婆叫她回來問清楚,要不然麻煩死了。”
白小舟忽然來了精神,回過頭去問:“那個王婆是做什麽的?”
“王婆是神婆,可以通靈,把死人的靈魂叫回來附身。”
把死人的靈魂叫回來?如果她把外公的靈魂叫回來,是不是就可以問到父母的真相?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被她否決了,她才不相信有鬼,人死了,最多留下一些怨氣、磁場在這個世界上,那些東西又沒有意識,怎麽能對話?
“那個王婆……在哪裏?”雖然覺得很可笑,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小情侶很不耐煩:“就在周頌門外面第二個巷子裏,記得帶夠錢,王婆收費很高。”
當她站在小巷口的時候,白小舟覺得自己就像個傻瓜。
巷子幽深,兩旁的牆壁長了不少青苔,看上去很髒,地上都是積水,還有些諸如菜葉剩飯之類的垃圾。她小心地避開,繞過一個彎,終于看到了王婆的家。
那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屋子,窗棂斑駁,玻璃缺了一塊,房門關着,似乎有客人。她從缺的那一塊往裏看,神色頓時一變。
那個客人不是別人,正是瞿思齊。
他怎麽來了?
“年輕人,你要請誰?”
“我要請我母親。”
“她叫什麽?”
“金虹岚。”
王婆是個年紀很大的老婆婆,滿臉皺紋,都看不出她到底多少歲。她伸出枯樹枝一般的手,從一個白瓷碗裏抓起一些藥草,扔進桌前的香爐裏,香煙袅袅而出,她伸過頭去聞了聞,鼻翼煽動,然後全身猛地抖動起來,就像觸了電,眼白上翻,嘴裏叽裏呱啦不知道說些什麽。就這麽抖了半分鐘,她終于長長地吐了口氣,緩緩睜開眼睛。
“媽媽。”瞿思齊輕輕地喊了一聲,白小舟從來沒見過他那種表情,帶着期望與不安,像一個渴望得到媽媽注意的孩子。
王婆看清面前的少年,忽然尖聲大叫:“怪物!你這個怪物!別過來,別過來!”
“媽,是我,我是思齊啊,你的兒子。”
“你不是我兒子,你是怪物!”王婆指着他破口大罵,“從一開始我就不該生下你的,你在我肚子裏的時候算命先生就說你是個克母的孽障!我還不信,沒想到你還真是!就是你害死了我!你這個怪物!”
“媽媽,對不起。”瞿思齊痛苦地說,想碰她,又不敢碰,“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原諒我。”
“怪物!怪物,你這個害死母親的怪物!上天為什麽不收了你!雷為什麽不劈了你!為什麽!”王婆跳起來打他,一個勁朝他腦袋上打,打得很用力,就像面前這個少年真的跟她有血海深仇,瞿思齊卻不還手,只是抱着腦袋,任她打罵。
“住手!”白小舟怒不可遏,“你個王婆,裝神弄鬼就算了,為什麽要打我朋友!再不住手我就報警了!”
王婆受了驚,又渾身劇烈地抖動起來,瞿思齊急道:“媽媽,你不要走啊。不要走!”
王婆跌坐在椅子上,然後緩緩睜開眼睛。
“冤孽啊冤孽。”王婆嘆息,“你這又是何苦。窗外那小姑娘,進來吧。”
說罷,門竟然自己無聲無息地開了,白小舟猶豫着走進去,看見瞿思齊額頭上多了幾道抓痕,連忙問:“你沒事吧?”
瞿思齊低垂着頭,聲音裏有着抑制不住的隐痛:“我,我沒事。”
“思齊,你不要相信這個跳大神的。”白小舟不滿地瞪着王婆,“這個世上哪有什麽鬼。就算有,請來的這個,也不一定真是你母親。”
“不,那是我媽,我知道,那就是我媽。”瞿思齊抓扯自己的頭發,“媽,對不起。”
“我才不信。”白小舟擡了擡下巴,“王婆,你倒是請請看,能不能把我外公請回來。”
“本來我一天只給一個人請神,既然你這小妮子不信我,我就再請一次。”王婆笑道,“說吧,你外公叫什麽?”
“衛天磊。”
“衛天磊?”王婆的綠豆眼霎時睜得宛如兩顆黃豆,“你,你是衛先生的外孫女?”
“怎麽,你認識我外公?”
“衛先生的大名在異能界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王婆奇怪地說,“你是他的孫女,怎麽會不信鬼神之說?難道衛先生沒有教你術法嗎?”
“什麽術法,我不知道。”白小舟有些不耐煩,“你到底能不能把我外公請來?”
“能為衛先生請靈,是我的榮幸啊。”王婆焚香,恭恭敬敬地雙手合十,不知念了些什麽,然後又渾身抖動起來,這次足足抖動了三分鐘才停止,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