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但控制不住好奇心,拿了一本檔案出來,翻開卻全是白紙:“這,字不見了?”

“你再拍照試試。”

她掏出手機拍了一張,打開一看,依然是白生生的,一個字也沒有。

“現在你知道為什麽檔案室只上了把普通的鎖了吧?”龍初夏将最後一片薯片吞下肚,“我還有事,不二,走,給我寫文件去。”

“龍老師。”白小舟叫住她,“我想拜你為師。”

“拜我為師?你想學什麽?”

“什麽都可以。”

平心而論,她什麽都不想學,可是父母神秘失蹤,如果要找到他們,只有學會術法,方有一線希望。

龍初夏沉默半晌:“你外公是高人,他既然不讓你涉足,必然有其用意。我不能貿然教你。”

“龍老師!”

“多看看檔案和你外公的筆記。”龍初夏朝她意味深長地擠了擠眼睛,帶着葉不二消失在門外,她側過頭去看那滿屋的卷宗,墨香缭繞之中,外公仿佛在慈愛地笑。

她的外公,是一個無法企及的高度,哪怕她再努力,也無法望其項背。

外公,告訴我,為什麽?

為什麽不教我?

八、靈偶游戲

凝華學園的秋天是紅色的,不知是哪一任的校長,特別喜愛楓葉,在校園裏種滿了楓樹,一入秋就紅豔豔的一片,如同赤潮一般蔓延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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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舟是個貨真價實的宅女,只要有書,就能窩在寝室裏整天都不出門,但龍初夏說人還是合群的好,于是她參加了攝影協會,還特意買了一臺入門單反,很便宜,攝影發燒友秦哲銘說過,對于新人來說,好的相機只是浪費。

周末攝影協會第一次活動,租了輛金杯車開往某個偏僻的廢舊工廠,拍攝主題是廢墟。當車子緩緩停在工廠門口的時候,白小舟覺得這裏簡直可以直接拍《生化危機》了。雜草叢生、廢樓林立,牆壁斑駁,玻璃破碎,荒涼得讓人心驚啊。

“太合适了。”會長劉慶激動地說,“這簡直就是我夢中的聖地啊。”

白小舟嘴角抽搐了一下,要多詭異的人才能把廢墟當聖地?不是抑郁症患者就是自閉症患者吧?

“文博,這地方你是怎麽找到的?簡直神了。”劉慶拍了拍身邊那個會員的肩膀,文博笑了笑:“下個月這裏就要拆了建商品房,想拍的話,恐怕只有這一次機會了。”

會員們争先恐後地沖進去,端着相機一陣亂拍。白小舟将鏡頭調了調,選了一片瓦礫堆,正打算按快門,卻在畫面裏看見一道曼妙的身影,身上穿着格子襯衫,上面有大團大團的黑色污漬。

她連忙放下相機,瓦礫堆上什麽都沒有,空空如也。

看錯了?

“喂,同學。”她拉了拉身邊一個女孩的袖子,“剛才那兒是不是站了個人?”

“沒人啊,你看錯了吧?”

如果是以前,她會認為自己看錯了,但自從知道自己能看到些什麽東西的時候,她就知道,往往別人認為看錯的,都是真相。

白小舟遲疑了一下,又舉起相機,那個女孩果然在畫面裏。

她是誰?她要幹什麽?

女孩緩緩擡起胳膊,指向一個方向,她将鏡頭轉向她所指的那個地方,那似乎是廠房遺址,門半開半掩,白色的牆壁上畫滿了塗鴉。她又将鏡頭轉回來,瓦礫堆上的女孩已經不見了。

放下相機,再次看向那座廠房,門內隐隐有黑氣溢出來。

“去那廠房裏拍。”劉慶躍躍欲試,白小舟想要制止,卻已經晚了,他興沖沖地跑過去,剛鑽進門去,衆人便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一幹會員連忙圍過去,劉慶連滾帶爬地跑出來,吓得話都說不全了:“有,有個,女,女……”

“到底有什麽?”

“女,女……”

白小舟推開半掩的門,陽光照進去,灑在一個女孩的身上。

空氣中彌漫着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到處都是。

這個女孩,和瓦礫堆上的女孩,一模一樣。

沉默了一秒,此起彼伏的尖叫響起,白小舟用顫抖的手掏出手機,打給了司馬凡提。

如果可以,白小舟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有這種能力。這雙眼睛,應該就是俗稱的陰陽眼,可是能夠“看到”并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不但別人有可能會把你當成瘋子,還要随時随地準備被吓個半死。最悲哀的是,即使你會看見世上一切最悲戚、最痛苦的靈魂,卻什麽都不能改變。

最可怕的,其實就是這種無能為力吧。

“小舟,你沒事吧?”司馬凡提坐在她身邊,“也難怪,第一次看到這麽慘烈的屍體。”

“老大,你知道我是什麽科系的嗎?”

“不是中文系嗎?”

“我是法醫系的。”

司馬凡提驚了:“法醫系?你一個女孩讀法醫系?”

“我在标本室裏看到過屍體,這個……”她側過頭去,看了看已經被擡上擔架的女屍,“這個不算什麽,可是……可是我感覺很不舒服。”

“沒有人看到這個會舒服,除了兇手。”司馬凡提在她背上輕輕一拍,像安慰,又像鼓勵,“回去洗個臉,好好睡一覺,把她忘掉。”

“這個案子我們不接手嗎?”

“這只是普通的殺人案,不歸我們管。”話一出口,司馬凡提就覺得自己真是冷血絕情,連忙跟了一句,“不要擔心,這是我哥們謝宏宇的案子,他是比我更出色的刑警,只要在他的手裏,就沒有破不了的案,號稱犯罪克星。說不定不到一個月就能水落石出。”

兩個警察正将屍體往車上搬,女屍忽然猛地坐了起來,兩人吓得丢下擔架就跑,邊跑邊喊:“老鄭,她沒死,她活了!”

老鄭是警局的法醫,連忙背着箱子就跑了過來,檢查了半天說:“死了,早就死透了。只是神經彈跳反應罷了。我看你們倆又不是新丁,怎麽吓成這樣?”

其中一個警察面子有些挂不住:“雖說當了幾年的警察,但詐屍詐成這樣還是第一回見,沒經驗啊。”

“屁,你們倆就是膽子小,缺乏歷練,快給我擡上去。”

“不會那麽簡單。”白小舟自言自語。

“你又看到什麽了嗎?”司馬凡提連忙問。

“她剛才坐起來的時候,我看到從她嘴裏吐出一口黑氣。”白小舟很認真地說,“她和我們的緣分可能才剛剛開始。”

事實證明,白小舟的烏鴉嘴總是能夠一言成谶。

三天後,女孩的屍體被送到了研究所。司馬凡提黑着半邊臉:“初夏,又要麻煩你了。”

“這個案子歸我們了?”

“不,我們想請你幫忙再做一次‘瀕死體驗’。”

龍初夏一驚:“你瘋了嗎?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險?”

“我知道,可是……”司馬凡提一臉為難,“這個女孩很有背景,他哥哥是……”

“想必你就是龍老師了。”

司馬凡提聽到這個聲音另一半臉也黑了,自動讓到一邊,連看都懶得看他。

那個男人站在解剖臺旁邊,深深地望着躺在解剖臺上渾身赤裸的少女,溫柔地将白布給她蓋上:“龍老師,我是小梅的哥哥,我叫霍炎彬。”

龍初夏記得自己曾在報紙上看到過這個名字,名字前面的頭銜大得吓死人,他竟然會纡尊降貴到這裏來,真是讓她受寵若驚。沒想到女屍竟然是霍炎彬的妹妹,是誰有這個膽子,竟敢對他的妹妹下手?

龍初夏表情凝重地說:“霍先生,我能明白您的哀痛,不過‘瀕死體驗’太過危險,請恕我無法效勞。”

“龍老師,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整整三天了,那些無能的警察還是沒有絲毫線索,我不能容忍殺死我妹妹的人逍遙法外,一天也不行。我聽警察局長說過,你們能進行一種名叫‘瀕死體驗’的術法,可以看到死者臨死前看到的情景。”他頓了頓,眼中迸出一絲殺意,“我要知道兇手是誰。”

聽到他說警察無能,司馬凡提臉色臭得可以熏死蒼蠅,但沒有找到任何線索是事實,他自知理虧,忍了忍,才沒有發作。

“瀕死體驗是将活人的意識和死者的意識融合在一起,稍有差池,活人輕則瘋癫重則死亡,我們只在最危急的時刻進行過一次,這個術法我已經沒有膽量施行第二次了。”

“我這麽說吧,這件事關系着051研究所明年的經費預算,甚至關系到研究所的生死存亡。”霍炎彬似乎已經失去了耐心,以他現在的地位,當然有這樣的本事,龍初夏沉着臉沒有說話,他走近一步,聲音低沉:“龍老師,我妹妹身上有四十多處傷口,兇手用弩箭将四十多支動物骨頭做的長釘射進她的身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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