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萬年前的序幕

古傳獸靈大陸萬年前乃是一片蠻荒之地。一日,天降神物浮世鏡,引得遠古上神梵古,夜歂破天争奪。二神率各自部下拼殺争奪,日漸神少,不得不把目光轉向這片大陸上的遠古蠻族。

在悠悠兩千多載的鬥争中,逐漸形成獸,靈兩大陣營。梵古自命獸祖統帥獸族,蟲族。夜歂稱號聖靈子,執掌靈族,鬼族。這便是獸靈大陸的由來。

七千多年前,雙方相戰于。異靈湖。獸祖與聖靈子率各自嫡族萬獸人族和太靈族決戰。最終以二神死去,太靈族滅絕退幕。一代萬獸王于七千年前一統獸靈大陸。

至此,聖靈子陣營覆滅,靈族,鬼族死傷殆盡。萬獸人統治獸靈大陸,分封天下,居萬獸谷。

五千年前,人族出現,萬獸人與人族征戰不斷。兩千多年前,獸族,蟲族逐漸興起,各方勢力不斷變化。獸靈大陸暗流湧動,古老的大地上又将風雲再起!

故事發生在萬年後,然而要從萬年前的的序幕講起……

“讓我死!讓我死!”一個蓬頭垢面的老者跪哭在地,幹枯的老拳憤怒的砸向大地,大地顫動,竟裂出幾十道綿延數十丈的蜘蛛網狀地縫。

他面容蒼老額上橫紋密布,亂草一樣的髒發中隐隐有兩塊灰硬的突觸,幹癟的枯唇蓋不住他那突出的黃牙,一雙鐵灰色的黯淡老眼透着不甘,突然他的瞳孔中多了一個白衣長發者的倒影。

那人淩空背對老者,一身白袍如懸崖切光斷影。長發若狂瀑從肩上傾瀉而下,那飛瀑黑白間湧,駭浪般拍向老者。

老者吼叫着暴起,縱身撞向巨浪,一聲龍吟響徹天地。“轟——”巨響蕩于灰暗天宇。遠處,幾座雲山兀然消散。

大地上,老者面色變幻了一下,切齒道:“小賤人,老龍還沒想見列祖列宗呢!”

“哦?是嗎?”一個溫婉如玉的女子聲音傳來,那白衣人目極天際,嘴角微揚,“你的壽命貌似只剩...”

“夠了!我是不會答應你的。”老龍啐了一口道。

“好,很好,非常好。”白袍人長發飄逸,漫空翩飛,口中卻道“龍祖四子的玄孫,號稱西海痞龍。只因在神庭聖典上冒犯了神帝之女笙月公主,無罪卻囚此七百萬年!”

“夠了!”老龍怒喝一聲,眼神複雜,忽然又想到什麽,又拈須笑罵道:“娘希匹!殺啊,殺啊!殺了老龍,你也出不去!放眼滄海鏡只有我這個當年屁股扭一扭,西海抖三抖,天資卓絕,龍見龍愛,第一風流的西海小痞龍沒有蒼海印記,能無視天詛,還沒有神能在天詛下活着!”

長發身影兀自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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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鏡是上古神器浮世鏡的一個分鏡,鏡中自成世界。然而每一個被打入滄海鏡的罪神,其元神都都被烙印下一個無形的印記,不僅封印了其與世界間的聯系,還留下一道能讓鏡靈操縱生死的天詛。

老龍見此,原先青灰的臉竟紅潤起來了,換了副腔調:“小娘子,你說,你在這方世界幾百萬年會不會感到空虛寂寞啊?老龍雖說老了些,可還能神龍擺尾呢。你都找俺幾次了,俺卻連姑娘芳容都沒見過呢?”

說罷,化龍向前,直直撲向那白衣倩影。

“不愧是西海小痞龍,難怪惹惱了笙月,真是罪有應得。”白袍人心中暗想,嘴上卻嬌笑道:“呵呵,看你的本事了!”

銀鈴般的笑聲飄至,老龍一臉迷醉,再定睛看去,那白衣倩影早已飛遠。老龍大罵一聲,身形一動,追将過去。

次日,老龍逼近了小娘子,卻見小娘子背坐在一座山峰的峰頂,靈發零落,覆蓋半山。老龍不由的小心起來,懸在半空。

“來嘛,有種你就上來麽,怎麽不來呢?”峰頂的白衣倩影笑問道。

老龍一聽就怒道:“娘希匹!老龍自少年時就被關在這個慘無龍道的蒼海鏡,哪來的龍子龍孫!你你…你太可惡了!”

老龍暴吼着沖向山峰。忽然眼前一黑,一座從中間斷開的巨峰就壓了過來。老龍猝不及防,一口龍血就噴了出來,怪叫着倒飛出去。

再看漸漸飛遠的小娘子,逸發當空舞,白衣淩雲飛的,老龍不禁猥瑣道:“背影那麽美,聲音那樣清脆,真是又嫩,又脆,又甜,還有點蠻兒,都勾了魂了!娘希匹,追了!”

可是老龍是倒着飛的,“轟~~”一聲巨響,一座巨山上多了一個龍形的山洞。

許久,老龍才艱難地從山洞裏探出龍頭,口中念叨着:“小…小娘子,俺…來了…”

說着,老龍又化作蓬頭垢面的老者,向着小娘子飛行的方向追去。

又是一天的追逐。

直到黃昏,老龍才追上他的小娘子。蒼幽的古林深處,白衣人背身安坐在一棵千丈巨樹樹梢。

“來嘛,我在這兒等着你呢,哼哼哼”白衣人聲音充滿誘惑。

老龍聽罷痛哭流涕,帶着莫名的喜悅道:“小娘子,俺老龍來啦!”話音剛落,老龍便撲向小娘子,白袍人聽他飛來,也飛開。眼見小娘子又要飛遠,老龍舌尖一咬,吐了口精血,高聲喝道:“天龍第三變,混天墨龍!”

他全身有數萬黑色圈暈冒出,更有一股驚人的煞氣翻湧,所過之處更是生靈凋謝,遍地枯黃,燃着黑焰。老龍化作一位黑袍中年人,幾次瞬移沖到了小娘子的前面。可小娘子卻将長發舞作結界,将黑袍中年人擋在結界之外。

天上,暮雲叆叇,地上,古林蒼幽。不知何時,天空多了幾顆星星,此夜注定是個難忘之夜。對老龍來說更是如此。

當老龍發出猥瑣的笑聲,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擠進結界之時,他醜陋的黃牙磨出了難以置信的聲音:“你...怎麽是男的?!”

“人家都寂寞了幾百萬年了,可巧,你就來了。陪陪人家嘛。”白眉鷹眼的男子嗲聲嗲氣的調情道,又抛了個媚眼,老龍一瞬間覺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好吧,龍皮的。

“你個人妖,僞娘!你為什麽傷害我幼小的心靈?!”

老龍雙目噴火,怒道:“老龍,今天非吃了你不可!不然難解老龍我心頭之恨!”

說罷,老龍頭就要虛幻出龍首吐出黑焰來。

白袍人一掃之前“嬌弱”之态,伸手隔空掐住老龍的脖子,目光陰冷,似萬年冰窖,鐵手如鉗,若萬鎖纏擊。任老龍拼命掙紮也不能掙脫。

“因為...我要你幫我殺一個分鏡之神!”

“你瘋了!你要殺那個家夥!他是這裏的天,沒有任何神能夠逃出滄海鏡!沒有神!沒有!”老龍的瞳孔中透着深深的恐懼。

就算身為無罪被關入滄海鏡的龍族後裔,他也很清楚,這裏的天地之力并不受他使用,反而受鏡靈的操控。就算有大能之神能不懼天地術法,鏡靈還有可防止罪神逃出的天詛。所以,在滄海鏡中無神是鏡靈的對手。

“哼!這只是囚神的滄海鏡,他不過是執掌此境的分鏡靈罷了。沒有了滄海鏡的力量,他不過是我當年一個手指都能碾死的蟲豸!且我占蔔出億年一次的隕鏡劫将至,到時,滄海鏡與他的聯系會降到最小。

而我會用靈發結界斬斷他與滄海鏡的聯系,那時候的他,你還斬殺不了?莫非,你不敢?或是你想一輩子,都交代在這裏了?”說着施加在老龍身上之力驟然增加十倍。

“敢!有何不敢?老龍,老龍,可是瘋一樣的男子,豈會害怕他這半吊子的分鏡靈!”老龍艱難地應道,聲音有些歇斯底裏。

“跟我來!”白袍男收了術法。一聲嬌喝,踏空而去。

“不答應,老龍剛才就交代在這了!”老龍嘟囔了幾句,恨恨地跟了上去。

天際。雲海。星河。

暮空暗淡。墨雲翻滾。繁星璀璨。

浩瀚星河之下,身着青衫的矮胖道人,負手立于滾滾墨雲之上,目光深邃,極盡蒼旻。

許久他俯首望向大地,淡淡苦笑道:“幾百萬年了。百萬年的寂廖,百萬年的孤獨,百萬年的執念。殁于西海青龍之手,難道就是宿命?”

他不甘地翕上雙眼,又驀然睜開,露出猙獰。

“不,弦月,他一定不會逃出去的!我發誓我要囚他,以天,以地,以蒼海!”

一道流光飛來,劃過星河,穿破雲海,撞向大地。

它從青衫道人的眸中閃過,黯淡了青衫道人眼中的光彩。

它從老龍和白袍人間穿過,白袍人懸停,笑曰:隕鏡劫。

不久之後的墨空。

“來了?”青衫道人凝視面前兩位,緩緩開口。

“來了。”白袍人的低聲回應。

“我該叫你什麽?”青衫道人問道,“白衣還是……?”

“白衣就好。”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好久沒聽過她的聲音了。”青衫道人似回顧往昔,幾分落寞的嘆道。

一旁的老龍,雙頰煞白,眨了眨老眼,一對老花眼珠都快瞪了出來。暗自尋思:怎麽兩個還認識,看樣子還怪親密的,不會是那個……關系吧?萬一春風化雨了,倒黴的可是咱老龍啊!合着他們是合夥騙俺這老實巴交的老龍的,實際是他們今天晚上要吃紅燒龍脊肉,清蒸老龍筋,宮保龍丁,醬龍爪...不能啊!!

一想到這兒,老龍不禁怒聲咆哮:“娘希匹,你倆還幹不幹仗了?老龍,我可是來弑神的,不是聽你倆懷舊的!”

二人沉默良久,憋地老龍灰臉赤紅。

“戰吧!”青衫道人的喝聲打破沉默。

墨雲之上,白袍人面色變幻,靈發襲空,化作結界,斬斷青衫道人與滄海鏡的聯系。

結界之內,老龍的身上,先後閃爍起金色閃光,紫色光芒,黑色漣漪,白色光暈,赤色火焰,青色光華,最終化作一個身着青龍吞日華袍的少年,與那青衫道人激戰在一處。

這一瞬,天地變色,黑風狂卷,銀雷逆射。

在這天地間,山崩地裂,飛沙走石之時,那顆流星中的砸在大地之上,蕩起的混沌煙塵之中刺出金屬色的光芒。

“隕。”(梵字)天地氣運為之一滞。

三天後,結界中。

老龍與青衫道人俱是衣衫破碎,傷痕累累。只有維持結界來抵禦天地之力的白袍人衣衫整潔,僅是有些疲累。

青衫道人将因打鬥有些殘破歪斜的道冠扶正,望了一眼赤着上身的西海青龍。嘆道:“西海青龍,祖龍的天龍八變,每一變增加十倍功力。可惜你只練成六變,終奈何不得我。”

白袍人的結界封印了天地之力。在沒有天地之力的相助下,無論是老龍還是青衫道人,都不能使用天地術法,只能憑借自身的神力和招式去拼鬥,搏殺。卻沒想到,如此一來,二者的戰鬥就成了鏖戰。打了三天三夜也不得始終。

白袍人笑道:“青衫道人,你未免太過猖狂,若不是憑着之前借助滄海鏡練出的淨涅之體硬抗攻擊,西海青龍早就殺你無數回了。老龍,你也拿出真本事,讓他看看你西海痞龍的厲害!”

老龍聞言,低下頭來,頭發飛舞,身上的肌肉可怖的扭動,更有數萬道血氣與黑焰缭繞,迸發出驚人的生機與駭人的死氣。

擡起頭,他的眼眸已被染成猩紅血色,口中流涎不止,身後更有金、紫、黑、白、赤、青六色虛幻龍影凝聚,散發出強烈無比的威壓。

“那這樣呢?天龍第七變——葬天血龍!”

老龍的身體剎那間消失,只見一道血色殘影閃過,老龍竟已出現到青衫道人面前,狠狠拍過來一掌,青衫道人猝不及防,倉促間對了一掌,竟然身體倒飛,吐出大口鮮血。他在倒飛中慘笑,慘笑中吼出他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天詛。

“天詛!”

随着這一聲天詛,喧嚣混亂的天地,忽然寂靜了,陷入死一般的黑暗,突然一個爆閃,結界上的天地之力猛然增加萬倍。更有一聲無形的嘆息,悄然穿過結界,直接白袍人的心靈。

白袍人面容變幻,竟化作一個明麗女子的模樣。

那女子眉尖染着淡淡的冷清,一雙美眸流露迷茫,似有萬千往事萦繞心頭,白皙的玉臉因抵禦天地之力而變的蒼白,無一絲血色。待到那聲嘆息穿透而來,那淡紅嬌小的嘴,溢出殷紅的血,又顯得十分玉軟花柔,惹人愛憐。

那一霎那,青衫道人看見那容顏竟癡了,他揮散天地之力,飛向白袍人身前。

那一霎那,老龍身上冒出滾滾黑紅煞氣,化作葬天血龍,迎面沖向青衫道人。

“轟轟——”一頭血色蒼龍從青衫道人胸前無情的穿過。可青衫道人面不改色,仿佛無一絲痛意,只是癡笑着飛到女子身前。

他輕撫眼前的玉面,小心拭去其唇邊血跡。這一刻,天地若然無存,只有眼前伊人,和我萬年幽思。

“看你一眼就夠了。弦月,永別了!”青衫道人流下兩行濁淚,嘴角微揚,身體漸漸虛化,飄向那亘古璀璨的星空……

“囚神地,唯滄海。破天囚,唯念悔。星河鎖,鎖萬年。萬年不見滄海淚,浮生百世鏡囚神。囚神,吾以天,囚神,吾以地。唯殁,唯悔,天荒地老,不見滄海。”

古老的星空,傳來青衫道人悲怆的聲音,似一曲悲傷的靈魂葬歌,訴說着悠久歲月中的因緣牽連,塵起塵落。那一霎那,仿佛永恒,不用在乎世間的任何事情。如果有一天,你見到朝思暮想的人。你是否能不顧一切的,走到她面前,只為了細細看她一眼。

天地轟鳴,一切歸于混沌,一切歸于寂靜,或許是安靜,一種,內心的安靜,一種,愛的安靜,一種,在塵埃中微笑的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隕石旁的亂石堆中,猛然鑽出一個龍頭。老龍看見身旁的隕石,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從亂石堆中飛到了隕石的上空,破口大罵:“娘希匹。你勞什子有嘛用?!分鏡之神,倒是死了,可是他鎖了星河。老龍我還是出不去!”

老龍恨恨的罵了一陣,忽然想起來什麽。“對了,得找我那小娘子去。那時,看她那個美喲。不過,還是得罵這塊石頭。這該死的石頭…。。”

老龍罵嚷嚷的飛遠了。在他飛遠後,那一塊隕石詭異的亮了兩下,發出奇怪的聲響。如果中國人在的話,一定會聽出這是一個撕心裂肺的哀嚎。

“娘嘞。咋穿越到石頭上了!!”

“等等,今年好像是猴年。難道這是穿越成孫悟空的節奏?娘嘞,啥時候能從石頭裏蹦出來啊?等等,孫悟空好像沒娘。我的天啊!俺老孫啥時候能從石頭裏蹦出來啊!?”

老龍一路飛過滿目蒼夷的大陸,雖說這片荒涼的大陸上從來沒有過生機勃勃的景象,但也從來沒有這個模樣:五成的山巒坍塌,山下萬年的古樹也從中折斷,火山上冒着滾滾濃煙,岩漿蔓延焚燒一切,只留下冰冷的火山岩。一切好似末日。

漸漸地,老龍飛慢了。他想起這百萬年間的寂寥,想起了百萬年前的親人,想起了他以前欺男霸女,攪亂西海,被老爹胖揍的情形……

他,流出淚來。

縱然他年少時有過荒唐無理的時候,可那點也錯,不至于關他大半生啊。就這樣,他都老了,一輩子都快關在這個滄海鏡了。好不容易看到出去的希望了,結果,又被生生掐斷。

自由,那個他曾經毫不在乎的東西,後來又天天夢寐的東西,就這樣從他年邁的指縫中溜走...

或許,此生再也出不去了。

老龍神态沒落了許久,最後又像想開了一般,風一樣飛遠了。

他想通了,就算自己這輩子都在這滄海鏡裏了,也要做自己喜歡的事。 小娘子,俺老龍,來啦!

“原來小娘子在這兒啊,可讓老龍我一頓好找。喲,怎麽臉色發青啊?那沒心肝兒的分鏡之神,竟然把天詛化作星河鎖,将我們鎖在滄海鏡裏面。現在你我也出不去了,不如……”

在荒蕪的大地之上,老龍找到了貌若天仙的小娘子。

“滾!”那絕美的女子的薄唇發出陰沉的男子聲音,音浪傳開,更是蕩起千裏的塵埃。老龍被這音浪突然一擊,身體不由倒摔向後,空翻了幾下。

“噗………”老龍重重地摔在大地之上,吐血不止,邊吐邊尋思:這妞,模樣那樣天仙,音色那樣特別。真是又傲又嬌又豔,還有點兒浪,都奪了魄了。娘希匹,追了!噗,怎麽還吐個不停?完了,感覺身體被掏空。

正當老龍尋思之時,白袍人衣帶獵獵作響,他望向暗紅蒼穹,明眸中湧起血色肅殺之氣。

“滄海鏡靈,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白衣神相了嗎?”

下一刻,長發盡展,覆于黃土,左手擒地,右手擎天,秀臉明滅,又變成那個白眉鷹眼的男子模樣。那個溫婉如玉的聲音,再次響徹于天地之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刍狗。彼滄海鏡靈爾,憑何關押衆生!天地玄黃,萬物乾坤,上古神《易》,意逆蒼天!”

那白袍人身上靈光顯現,徐徐旋做古老的神符。射向雲鎖之空。

“咔咔——”大地撕鳴,那長發覆蓋之處,竟與大地掙脫,化作飛島,升向暗紅之空。

在那暗紅色的天空之下,愈高愈大的古符發出耀眼金光。那漫天的金光,消散了暗雲天幕,射向星河,化作大大小小的金色八卦轉動星辰。

飛島之上,白袍人身邊無數鎏金符篆流轉。他雙手開合,指尖輕舞,口中念道:

“初,乾九二,見龍在田,利見大人。

處,乾九三,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

念,坤上六,龍戰于野,其血玄黃……”

“上古神《易》,白衣神相,上界三罪神之首。”老龍沾着龍血的嘴喃喃,眼珠都快瞪出來了,“我居然還想和他——”想到這兒,老龍眼前一黑,直愣愣倒在地上。

白袍人陰沉地笑着。“命可算,不可改!滄海有悔之日,白衣脫困之時。不過,我還得做一件事。”

白衣神相目光複雜的凝視着自己飄動的長發。久久不語,似追憶往事。

許久才道:“弦月,當年你為救我而死,為了将你複活,我不惜耗費修為用我族秘術,将你我融為一體。神帝的陰謀又如何?滄海鏡的關押又如何?”

“只要能将你複活,白衣,在所不惜!等着,弦月,我們一定會出去的。出去,我就可以将你複活!”

聲音散去,長發也從腰處齊齊斷去,飛向漸漸聚合的天穹。他遙遙目送靈發飛出星河。,雙眸随其遠去而漸漸迷離,一時失語……。

“大哥!大哥!”一聲聲從公龍嗓子裏傳來的激動聲,打碎了這凄婉的情境。

白衣神相遙望飛島邊緣,只見一個衣衫暴露,蓬頭垢面的老頭兒艱難地爬了上來,面帶喜悅地叫喊道:“大哥,收小龍做小弟吧。想當年,小龍屁股扭一扭,西海抖三抖,天資卓絕,龍見龍愛……”

“滾!”白眉鷹眼的他,再次發出一聲嬌喝,老龍的身體随之倒飛。

半空中的老龍邊飛邊想:“不愧是大哥,聲音那樣嬌豔,面龐那樣憂郁,真是又威武又帥氣又妖嬈,還有點兒歇斯底裏。都迷了竅了!娘希匹,追了!大哥,等着我,我一定會回來的!”

老龍劃過天空,宛如一顆璀璨的流星。

大地上,那顆隕石又詭異地閃了兩下。

“娘嘞。又有人穿越到石頭上了!主啊,寬恕這個苦命的人吧!願主保佑他,阿門。”

幽暗深遠的星河深處,一個碩大的黑影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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