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讓步
麗登大酒店大廳衆客雲集，法國總領事史密斯、滬都商會會長關堇行在、法國巡捕房正式督察長關堇衍。鐵道部部長、四方城各位政客，以及萬華董事一幹諸人，諾大的酒店大廳圍的滿滿當當。
史密斯站在臺上講話。關堇行同沈瓷坐在臺下聽講鼓掌，關堇衍死死盯着關堇行，整個人陰沉的厲害。沈瓷和關堇行說笑都渾身不自在。過了一會韓城來通知，說大少爺該上臺剪彩了。關堇衍眼睛跟淬了刀子一樣，紮的韓城渾身是洞。
寇成在一旁躲清靜，偷笑不已。韓城還想哄他去喊大少爺。他腦門上是戳了個傻子的印跡嗎？關二少能耐，一而再再而三的擺大少爺一道，該他嘗嘗大少爺的冷刀子。
上一次大少爺讓二少去招安，二少哄着騙着旁人，讓人請大少爺去嵯峨山當說客。也不看看宋唐桂想吃了關堇衍的心都有了，還憋屈的不敢吭聲，乖乖招安。順利的陪同的人瞠目結舌。都說關堇衍威風可真大，什麽都沒說呢。不戰而勝。
關堇衍臉色鐵青。
這一次倒好，都沒人來給大少爺通知一聲。大少爺莫名其妙就成了正式督察長。萬華使團聯合四方城政府和滬都民間勢力一起建立遠東鐵路安全局，共同守護鐵路安全。避免藍鋼火車案再次發生。
鐵路安全局成員大多是由各國巡捕房調人派兵。鐵路主權最終還是淪喪了。關堇行抑郁了好幾天，唯今只慶幸洋人只把握了鐵路方面不到三分之一的主權，還都是打散的。還算淪陷不徹底。
關堇衍作為洪武幫掌門人和正式督察長，幾乎是萬國使團和民間勢力龍頭的橋梁。現在可謂是水深火熱，四方城忌憚關堇衍投靠洋人，洋人千方百計給關堇衍挖坑。可謂是舉步維艱。
寇成氣憤。當初二少爺死皮賴臉要借兩年，如今自己惹上燙手山芋就趕緊扔給大少爺。真是親弟弟。
大少爺也為二少準備了一份大禮。
臺上，史密斯紅光滿面的宣布:“…關堇行先生擔任法國商會會長。”
關堇行倏的盯上關堇衍，陰森森道:“不帶這麽坑人的！”
關堇衍笑笑：“彼此彼此。”
“己不所欲，勿施于人。”關堇衍笑呵呵道。
關堇行擔任法租界商會會長，這樣關堇行就不得不想辦法把法國從這場經濟危機裏拉出來。否則傷敵一百，自損三千。軍鈔的事關堇行不僅不能再提，和他們也成了一條線上的螞蚱。
這招釜底抽薪是關堇衍教史密斯的，史密斯對關堇衍大為歡喜，比對關堇行好感大多了。關堇行如今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布了那麽大一個局，除了撈了一個法國商會會長當，幾乎什麽好處也沒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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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史密斯的性格，這個會長肯定是個虛銜而已。
關堇衍在關堇行的怒視下起身，優雅擦手。同萬華董事各國代表和四方城代表一起上臺為鐵路安全局成立敲錘剪彩。
關堇行一下子像被點燃了炮仗:“韓城！”
韓城心中警鈴大震:“二少？”
“韓哥教寇成練兩手。讓寇成知道以後怎麽保護督察長。”
韓城還沒有說話，沈瓷噗笑:“關關你怎麽這麽幼稚…”
關堇行目露兇光，沈瓷趕緊閉嘴。
韓城有氣無力，虛弱道:“是。”沈小姐都攔不下二少犯病，他還能怎麽辦。
韓城勾着寇成脖子往出拖，寇成大感不妙。後肘狠狠頂了韓城肋骨一下，抓起一個湯包就跑:“韓城你和兔崽子，老跟我過不去。讓二少有本事自己跟大少爺打去啊。”
也不見韓城怎麽動，悠閑的跟着寇成。走到一處略清靜的地方。寇成吞下最後一口湯包汁。韓城已經拳拳帶風沖他上三路攻去。
寇成仰腰避開，彈腿朝韓城裆部踢去。韓城折腿屈膝擋住來勢，趁寇成全身只有一只腳做支點穩住。當機後撤一步穩住下盤，揪着寇成領子拖過來，沖眼睛一記勾拳。
寇成大怒:“我還要跟着大少爺出門呢。”
韓城無所謂的攤攤手。
寇成掃腿擡膝踢上韓城腿彎，韓城一個不防備單膝跪地。韓城出拳欲攻寇成腹部，寇成一把擒住。押着胳膊跳到韓城背後。咯嘣一聲韓城胳膊被折斷。韓城嘶疼倒抽一口冷氣:“媽的，你小子來真的。”
韓城一身功夫是紮實打出來的。和寇成是師兄弟，兩人師出同門，旗鼓相當。當初進關家的時候兩人比武韓城略勝一籌。關強讓關堇行關堇衍兄弟兩挑人的時候，關堇行說堇衍是大哥，大哥先挑。
關堇衍說:“我要寇成。韓城給二弟。”
關堇行不同意:“我用不到。”
那時候關堇行已經有意識大哥是嫡長子，以後關家諾大的家業勢必是哥哥的。觊觎關堇衍的人比他多多了。
關堇衍鄙視道:“我靠自己就行了。你功夫不行還不挑個厲害的。我是大哥，就這麽定了。”
小巷，柳樹灣。
韓城行步流雲，單掌單拳疾疾如風，拳拳擦臉傷鼻。寇成左右躲不過。師父以前就說過，韓城勝在速度，他勝在功夫。寇成密切關注着韓城，尋其頹勢而反攻。
韓城忽的收手。立掌停在寇成面部一寸的地方。商量道:“你看你臉就傷成這樣了，也沒法大少爺出門。”
“恩？”寇成有些懵，一時竟忘了出手。
韓城攥拳襲面，寇成下意識的一躲。韓城故計重施，掃腿攻其下盤。單腳碾在寇成腿上，咯嘣一聲，寇成小腿折斷。寇成仰天呼痛。
寇成坐在地上可憐兮兮:“小師弟你太狠了。”
韓城摸着自己胳膊，看看能不能接上去。寇成趕緊抱着他:“不準接。”
韓城怒目:“那你也不準接。”
寇成很痛快:“行。”
韓城嘆氣:“好好好，我去叫輛車我們先回去。”
寇成又不樂意了:“要是我把你腿折斷了，我肯定就愧疚的不行背你回去了。”
“你夠了。我一個胳膊還使不上力。”
寇成殷勤道:“我胳膊是好的。”
韓城無奈蹲下來。寇成撲到韓城背上，得意洋洋。兩個胳膊死死勒住韓城脖子。韓城走了幾步，嗓子辣疼。怒斥道:“寇成！”
一時涼風灌巷，風吹秋意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