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所長
沈瓷學槍也快有兩個月了，打的卻一直很一般。關堇行最近各種宴請繁多，把受傷的韓城留在沈瓷身邊，自己随行帶着張小林。起初沈瓷還很體貼的問：“是讓我幫你照顧韓哥嗎？”
“是讓他幫忙照顧你。”關堇行無奈。
“呃，還是讓他好好養傷吧。”
“傻姑娘。”關堇行看着她心裏在嘆氣。別說韓哥折了個胳膊。就算他全身上下只能動個胳膊，我都不操心你了。
韓城陪了沈瓷一早上，對沈瓷的槍法實在不忍直視。下午關堇行回來，韓城忍不住對他抱怨：“我就沒見過學了兩個月打槍還這麽爛的。真是慘不忍睹。”
關堇行說:“看把你能的，會用槍了不起。”然後吩咐韓城把最近蜂擁而至的拜貼交給沈瓷處理。
韓城高高興興帶着人抱着拜貼去見沈瓷了。興奮的像剛扔走一個大麻煩。沈瓷還從來沒有見過韓城這麽喜形于色的時候。瞠目結舌的都有些相信那個謠言了。
近來底下人都傳，說大少爺身邊的寇成和韓哥耍無賴。韓城臉色鐵青的背着寇成回房。沈瓷幾乎受到了驚吓。寇成和韓城在沈瓷的心裏一直是堪比關堇行和關堇衍。滬都名氣是響當當的，比她這個沈家大小姐都好使。
尤其是寇成。寇成在她心裏一向以嚴肅穩重出名，如果說關堇衍韓城還會看在堇行面子上對她和顏悅色。寇成從來都是公事公辦，冷冰冰的。十分有少爺氣派。
包括在沈父沈含疆心裏，寇成韓城的地位評價都是很高的。沈瓷複雜的看着韓城，不敢置信的問:“這些拜貼？”
韓城立刻表示他還是很心疼沈小姐的。只帶了十分之一而已。潛臺詞:沈瓷你可千萬別去和關二少瞎告黑狀。
關堇行自從接手法國商會會長以後，法國人也開始在十六鋪事上做出妥協，和關堇行各退一步。關堇行一時風頭大盛，拜貼諸多。韓城處理的心煩意亂，輕不得重不得，還要權衡各家關系。
沈瓷随手抽出一張，粗粗掃了幾眼合上放到一旁，連看三四份之後。對韓城說:“韓哥能派人去沈家把我四個大丫頭接過來嗎？”想了想，又補充道:“暫時先借我兩個識字的下人。”
韓城立刻表示沒問題，随便用。連請示關堇行都不必。很快人就到齊，韓城還很貼心的給沈瓷叫了點心茶水。
沈瓷吩咐他們按時間歸類，理出輕重緩急。其他也不讓他們多看，沈瓷不知他們底細不敢貿然。然後對韓城道:“韓哥這幾天閑着幫我理出二少生意上的關系表可好。只寫職位和名字。能記得妻族更好，沒有也沒關系。”
這簡單。換個人估摸還要調查很久，韓城常年跟着關堇行。對那些人熟悉的不能在熟悉。坐着不到兩個時辰，就理清三大張。沈瓷的丫鬟此時也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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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瓷有條不紊的吩咐四個丫鬟，主仆五人配合的天衣無縫。效率極高。韓城開始挖牆腳:“這四個丫鬟給我吧。”沈瓷笑眯眯的:“好啊。她們識字又可信，韓哥放心用。”
“不過，韓哥手底下那麽多識字的，找幾個可信的不行麽？還是覺得我的丫鬟長的漂亮。”
韓城呵呵，當然不是。
原來正主在這，其他都是壁花。不用關家人只是不熟悉信不過。他還以為她丫鬟本事過人呢。
眼見沈瓷處理的越來越輕松。問清想要和這家關系發到那種狀态後，處理安排随手拈來，讓人心服口服，拍案叫絕。
韓城這時才清楚，關堇行那句話并不是對沈瓷的維護，而是闡述一個事實。術業有專攻，他和沈瓷本來所長的地方就不一樣。他拿己所長攻其所短，自然就顯得沈瓷十分可笑了。
能送禮送進關家這個門檻的，那都是人精。不然關家把籬笆紮的這麽嚴實，他們是從哪進來的。和這些人精打交道。就得要這種精通內宅的女人來。
沈家的家教詩書禮傳近百年，便是沈瓷母親去世的早。沈瓷該有的教育都有的。佟姨娘如今管家的手段也不過是拾人牙慧。不過是沈瓷老師指縫露出的一點兩點。
韓城默然。他對沈瓷的尊重絕大部分是來自關堇行的重視。很長一段時間他看待沈瓷，都是當做關堇行衣服上的一件裝飾品。他感動于沈小姐和關二少豪門間這難得的愛情。理智卻不為情感服務。他不是被愛情沖昏頭腦的關二少。
唯今，他只想着。以後他若娶妻。定要娶個大家族的姑娘。喜不喜歡都無所謂了。
到了後半晌，沈瓷打了個大哈欠。開始心疼起韓城來，想韓城響當當一個人物，關關竟然把他扔到家長裏短裏讓韓城理是非。太屈才。沈瓷想象了一下韓城幹管家的活的樣子。……違和感太強。
“韓哥，你是不是又惹到關關了？”關堇行最近陰晴不定，家裏的狗都不愛往他跟前去。沈瓷更是避之不及。
韓城尴尬的笑:“二少最近心情不好。”算是變相默認了他和寇成打架贏得不痛快。
韓城嘆了口氣。怎麽能跟沈瓷說周嫱從彭汝楠手裏逃出來了。二少擔心沈小姐安全，才把他送到沈瓷面前。周欣怡已經被二少扣在地下室了。
沈瓷一開始對周欣怡就防備，關堇行帶走人也不上心，沒有絲毫懷疑。
“小姐明天還來打槍嗎？”
“我不看帖子。”沈瓷警覺道。
韓城噗笑:“沈小姐不嫌棄的話，我教你打槍好了。”
沈瓷驚詫莫名。關堇行起初不是沒有想過讓韓城教沈瓷，韓城不願意教姑娘打槍。關堇行也不想在這種小事上惹韓哥不高興，也就算了。
沈瓷本來是誰教都無所謂。關關給她說是韓哥教之後，期待了好一陣，後來關關又說韓城不教了，沈瓷大為失望。
沈瓷抿笑點點頭。出門秋陽高照，沈瓷眯了眯眼，看見地上兩個影子已經長全。“我走了。”提步離開。
韓城古怪的看了看沈瓷影子。怎麽最近二少和沈小姐都這麽愛看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