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賈家下人的嘴,驢子的腿, 那就沒有一個是把門的。
關于探春喜好美色這一點, 已經被人傳了出去。
也幸好她是個姑娘家, 不然那名聲估計就得臭到跟她那位好嫡兄不相上下了。
柳湘蓮長這麽大, 雖然七歲之後沒有見過幾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姑娘,可是也不是沒有什麽見識的。
自那年見了探春一面,倒是一直因為她獨特的個人魅力而記在心中。今天略一打眼, 竟然就認了出來,可見當初她給人的印象有多深刻了。
豪門女纨绔。
柳湘蓮今夜在酒樓的某間包廂外聽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本來還想着當做沒聽到就那麽混過去。卻不想被人跟蹤, 他不敢回家, 慌不擇路之下,只得用了功夫跳進了這府裏。
卻不想這裏竟然是榮國府。
當然在見到這位姑娘之前,他是不知道這裏就是榮國府的。這府邸堪大,他正在找出路。
“...不認識。”柳湘蓮聽到探春如此問, 下意識地就回了這麽一句。
探春輕輕哼了一聲,“騙鬼呢, 認不認識用得着想那麽久嗎?還有你當我傻呀。你不認識我, 剛剛又怎麽會說‘是你’。說吧,你是誰,又是怎麽認識我的。乖乖說實話, 不然姑娘的狗可是會吃人的。噢,還有你這張臉,我可看清楚了。回頭我就畫了畫像送到有司衙門裏去。
哼, 半夜三更跑我們家後院來幹什麽,幸好我出來溜狗,不然還抓不到你呢。”
柳湘蓮:“......”姑娘,你也知道現在是半夜三更嗎?那你還這個時候出來溜狗?
一時間他竟然分辨不出來面前的小姑娘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了。
感覺什麽事情發生在她身上,他都不會驚訝一般。
就好比此時面前這姑娘的造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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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黑色的緊身衣,一頭長發披散在肩膀,高舉着一根仿佛有劍鞘那麽長的銀色細棍子。那細棍上還鑲嵌着一顆兩只手一起捧才能捧住的夜明珠。
還有那只将近三尺高的大狗,竟然不動不叫就那麽老實地站在那裏,一雙眼睛平靜無波地看着自己,無端的讓人感覺到顫栗。
...聽說賈家祖上是以軍功起家的,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六七歲的小丫頭騎在狗身上,竟然還有那麽一種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氣勢。
那盛氣淩人的話和模樣,無端的并不讓人讨厭。相反,還挺招人喜歡的。
柳湘蓮在打量探春的時候,探春也在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十三四歲的年紀,一雙桃花眼,英姿飒爽,長的倒俊美非常,身材又高挑,站姿也挺拔。
手上握着一把劍,雖是半夜入了宅子,可看起來竟沒有一絲猥瑣陰暗的鄙邪之氣。
探春心裏有些着急,她今天幹的這事吧,不像是老太太的庫房還有個發現被盜的時效。
等到天一亮,賈赦和王夫人都會發現她們被盜的事情。
所以她現在必須盡快回到自己的房間,掩飾住她半夜外出的事情。
再有幾刻鐘,天就會亮起來。可面前的少年又要怎麽處置呢?
殺了滅口?
前提是她和她的狗真的能殺的得了一個拿着劍,能夠半夜跳進榮國府的少年。
可是不殺他,她又能做些什麽才能讓他不會洩漏出去今天的事情呢?
咦,她這是怎麽了,為什麽一遇到事情就想着殺人滅口?
這也太,太,太入鄉随俗了吧。
“...我與三姑娘曾有一面之緣。”柳湘蓮不知道是怕她叫出來,還是怕她放狗,想了想壓低聲音說道。
探春一挑小眉毛,哼道,“原來還是熟人作案。說,你半夜三更來我們家幹什麽?我們家的丫頭都長的水靈靈的,你莫不是偷香竊玉來了吧?”庫房不在這裏,那他來這個方向就一定不是奔着府庫去的。
柳湘蓮:“......”便真的如此,功力也不及汝矣。
柳湘蓮自認還算正派,而且與面前的姑娘比起來,那姑娘仿佛比他更像是會幹出半夜三更偷香竊玉的事來。
“三姑娘誤會了,在下只是迷了路才誤闖貴府。”
探春摸了摸下巴,“然後你就又迷路到內院來了?之後你還想要往哪迷?你咋不迷到皇宮大內呢,那裏美人更多。”到時候還不知道誰劫誰的色呢。
“三姑娘慎言,柳某來此當真只是巧合罷了。”柳湘蓮抽了抽嘴角,這話味不對。
“柳某?原來你姓柳呀。趕緊老實交待吧,為何半夜三更的跑我們家來迷路?四九城那麽大,怎麽專挑我們家來迷路?難不成你是知道我們家的丫頭都長的标志,所以半夜三更的想要圖謀不軌?”頓了頓,探春拿眼上下打量面前的少年,仿佛明白了什麽一般的點了點頭,
“你長的...嗯,還行,五官都有。不過我們家的丫頭吧,長的那都不用說,個個都是可伶可俐千嬌百媚的,就是都挺有上進心,再加上性格又都比較務實了一些。不過再怎麽樣你也不能幹出這種事呀。”這用強的總不是太好。
柳湘蓮聽到這裏,都有一種撫額的沖動。
這是什麽話,什麽叫五官都有。
你們賈家就是這麽誇人的呀?
還有,姑娘呀,真當誰都跟你似的,三句話都不離你家丫頭的嗎?
唉,想到今天聽到的那個消息,柳湘蓮就更是頭疼。
這都什麽事呀。
相較于有‘正當’理由的探春,柳湘蓮比她還着急。他看真正有企圖的一定是面前的小丫頭片子。
還說什麽遛狗,他算是知道她為啥這個時候出來遛狗了。
看了一眼天色,柳湘蓮有些着急。他既怕她真的叫出聲來,又怕她認出自己來。更怕的是再與她磨下去,天就亮了。
眼角描了一眼高牆,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姑娘。柳湘蓮垂下眼眸,然後又猛的擡頭,視線看向探春的身後,臉上還做出一副警惕的神色。
見他這般,探春反應極為正常地回頭去看,後面漆黑一片,又舉着手上的夜明珠燈去看,仍是什麽也沒有發現。
于是發現上當的探春飛快的回頭,可是原來站在那裏的人,哪有可能還站在原地等她呢。
‘跑的到快。長的還算湊合,也不知道是哪個柳家的。’探春撇了下嘴,然後也不做他想,拉了拉狗脖子,便駕着狗飛快地向榮慶堂跑去。
到了之前的小牆洞,探春從狗身上下來,想了想,将燈縮小成簪子收了起來。然後牽狗入院子。
在左右看了一圈後,又讓狗去聞了聞,發現附近真的無人,才拿出玉筆将牆洞抹去。之後靠着牆角也不解狗身上的脖子,直接拿出玉筆,在狗的眼睛處畫了畫,那狗便在下一瞬間便成了一張大大的剪紙。
探春将紙縮小,重新裝進小匣子裏。這才輕手輕腳的回到了自己的廂房。
走時是從窗戶出去的,回去自然也是從窗戶進來的。一進一出并沒有驚動任何人。
回到房間,探春松了口氣。還好來時與去時除了那個意外出現的少年外,還真的沒有什麽意外發生。
将今晚出去的衣服和鞋脫下縮小裝進來,探春才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起來。
每次半夜出去一趟,她都要累得好幾天不緩乏。
明天府裏的事情一定會非常的多,要不,她明天就報了個病假,留在房間裏睡覺?
這般想着的探春早就支撐不住地睡下了,而天也在不知不覺間亮了起來。
賈家人的作息其實還是很附和這個時代的主流的,除了賈寶玉這個不上朝,不上學的二貨,其他的女眷都是需要比上朝的賈政要早起的。
賈赦也上朝,不過他那爵位一個月也就那麽一兩回。就算是如此,無論是王夫人還是邢夫人都會按着更早的時辰起床。
因為賈母起的早呀,賈代善活着的時候,人家那可是正經的實權職位,賈母要早早的起床梳妝打扮,然後再侍候賈代善用早膳,最後再目送他出府去。
幾十年的習慣養成了,想要改也不容易。最重要的是人上了年紀,覺也就少了。
賈家從賈母到三春都是那個時辰起,而做為小輩,三春又要比賈母早起兩刻鐘。于是探春正經沒有睡上一個時辰的覺,就被叫了起來。
一大早,探春迷迷糊糊地起來,待洗漱後,探春見沒有到請安的時辰便先自己安排事情打發這段請安前的時間了。
讓香奈兒研墨,她要先練會字,剛寫了兩張大字後,探春便将香奈兒叫了過來。“你回頭出府讓人去打聽打聽,京城有多少養生堂,慈幼局以及病坊,廠局一類的地方。”
探春雖然喜歡美人,可是卻并不喜歡天天被人簇擁着。平時她的房間也就只有白芷晴雯與香奈兒三人在屋裏侍候。
這個夏天,白芷按着探春的吩咐,每日早上去花園子摘新鮮的花,在老太太起床時送到老太太正房去。
探春自己年紀小,頭發也少,對自己梳妝打扮還沒有對晴雯上心,夏天到了,晴雯實在是不想天天在臉上抹那麽厚的脂粉,然後要麽是為了發型換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要麽就是為了衣服一遍遍的梳洗上妝。
于是今天晴雯以給她做裙子為由,找理由‘罷工’了。早上在侍候了她洗漱後,就跑回自己平時呆的耳房去了。所以此時探春身邊就只有香奈兒一個丫頭,也正好方便她吩咐她做事。
“姑娘知道這個做什麽?”香奈兒不解大早上的自家姑娘怎麽讓她去打聽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這府裏的小姐平時啥事都不幹,可別再給她們姑娘閑出毛病來。
“爹和舅舅戰場殺伐,總是沾了血腥之氣。回頭讓人買些陳米,粗布送過去,也是積一場福德。”頓了頓,探春又道,“上月家裏來信,不是說媽終于有了身孕嗎?正好做上一回善事。”
探春沒有說的是,她昨天光顧了賈家三位主子的庫房,得到了不少的金銀與銀票,她雖不是多清高的人,可是這些東西于她連錦上添花都算不上。
她留着也不過是壓箱底,那還不如送給真正有需要的人呢。
多做些好事,也算是給所有人都積份福報了。
你問她既然沒需要,為什麽還要洗劫人家的私庫。
她只能告訴你,洗劫庫房絕逼是在精神和物質上能夠讓王夫人和賈赦都痛苦的最好辦法。
王夫人的錢,多少都是帶着血腥的利子錢以及幫人撕扯官司得來的灰色收入,為了這些錢,她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為了一個破爵位,她算計了多少人,又算計了多少事。人家史三老爺還能自己掙個爵位呢,她為什麽就只盯着這麽一個再降也沒有多大的爵位做這些缺德事呢。
真以為叫榮國府就真的是國公府邸了?賈赦是一等将軍,傳到賈琏那裏就是三等将軍。要是不傳賈琏直接傳給賈政估計在不降等讓爵位的情況也只是個三等将軍。
一個三等将軍的爵位再傳給寶玉,還剩下什麽......
而且這小爵位又是個虛銜,在這京城誰稀罕呀。
......
還有賈赦,做出那樣的事情,就應該受到點教訓和驚吓。前一天逼死了人命,當天傍晚便無聲無息失蹤的私房。
但願這件事情能讓他想到什麽,進而消停一些,別再禍害大姑娘小媳婦了。
不然再有昨天這種事情發生,她就打暈了他,直接将他丢到某位皇妃或是太後的床上。不,還是別牽連別人了,直接将他丢到皇帝老兒的床上,讓他們面基去。
“哦,奴婢知道了。稍晚些就出府給姑娘傳話去。”
探春聽了,剛想點頭,不過轉即想到了什麽,于是笑着說道,“不着急,這會還是盛夏,等出了伏天再去也不遲。等到了那時新米下來了,陳米的價錢也會降下來。”
為了安全起見,最近她屋裏的人還是消停些,避避雷的好。
香奈兒一聽,連忙誇道,“我怎麽沒有想到呢,還是姑娘會過日子。”算計的真仔細。
“......”。
探春眯眼看她,這話聽着可真別扭,是真心誇她還是損她呢?
看到香奈兒那一臉的佩服贊嘆,探春又看了一眼屋中擺設,探春什麽都沒有說。
探春不在搭理香奈兒繼續低頭練字,白芷就是這個時候掀了簾子走了進來。“姑娘,老太太那裏起了。”可以過去請安用早膳了。
探春聽罷,放下筆,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走了出去。
起的早,餓的就早。
香奈兒看着白芷跟着自家姑娘去了正房,這才不緊不慢的收拾起剛剛探春用過的筆墨。
姑娘會過日子這一點就特別的像夫人。
......
昨天是初一,又正好趕上賈赦那裏的坑被賈赦踩了,賈政便睡在了王夫人的房裏。
雖然老夫老妻了,可是這樣的日子确實應該慶祝一下,于是一夜過去,賈政和王夫人的心情都不錯。
只是這份不錯的心情只維持在早膳之後。
王夫人剛送走了上衙門的賈政便接到周瑞家的送進來的消息。
周瑞家的以喜大普奔的心情和神色說出了大房大老爺的書房和庫房都被人盜了個精光的事情,準備來和自家太太分享這個好消息。
不曾想王夫人嘴角的笑剛拉開一個弧度,便迅速地坐起身,從身上拿起鑰匙然後幾步出了房間去了自己的庫房。
先是庫房,然後小佛堂,最後是暖閣......
還不等走回卧室,王夫人便暈了過去。
我滴個心肝呀~
聽說消息後,賈母很開心,終于有人跟她一樣了。自己倒黴時自家好兒媳婦那眼中的幸災樂禍,她又不是瞎子,如何看不到。天道好輪回,現在也終于輪到她自己了。
這年頭嫁妝私房都是女人的私産,婆家是沒有權利動用的。賈母明白這一點,所以她也沒有盼着能夠得到王夫人什麽好處,此時自然不會替她心疼了。
沒了這些也好,至少再硬的翅膀她也得跟她服軟了。
相較于悲痛的王夫人,以及高興的賈母,邢夫人卻很擔心,她害怕下一次就是她。不過這一點擔心估計除了她,就連三四歲的惜春都可以告訴她,放寬心,下一次是誰也不會是她的。
你都忒麽把值錢的東西都放在你卧室了,這誰還有本事進去盜呀。
相較于這些人,王熙鳳很不解,這樣的事情為什麽不報案。她想要嚴查都被摁了下來,難道還有什麽隐情不成。
隐情倒是沒有,不過因為什麽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賈家已經有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了。
不但主子有經驗了,就是下人奴才也有了。
雖然這經驗很沉痛。
這一次王夫人那裏除了周瑞家的,壓根就沒有人跟着王夫人看庫房,就怕像就年老太太院裏下人一般遭了殃。
賈赦那裏倒是有些人看見了,可是賈母和王夫人才不管他會如何呢。
也因此這件事情除了賈家的主子受了點心傷外,下人們也不過是多了幾天的談資。
賈赦的心疼就別提了,他沒有想到書房裏凡是他心愛的東西都沒有了,呃,當然不是心愛的也沒有落下。
最讓他想要大罵的是他有一面金絲楠木的博古架。
那料子,那雕工,這世上再難找出幾個來了。那博古架也特麽算得上是他書房最大的古董了。
被盜的時候,竟然連着架子和東西一起不見的。
這也太識貨了吧。
好歹也給他留下點什麽呀。他除了女人也就這點愛好了......
還好賈赦的卧室裏,不但存有一些大額的銀票,還有一些地契,以及更加貴重的幾樣古董,還不算太光杆。
王夫人的卧室裏,為迎合賈政那酸書生的癖好,擺設都不見奢華。也就只有一些銀票和地契,古董什麽的卻是沒有兩件的。
兩相一對比,賈赦其實丢的最多,可是他剩下的也比王夫人多。
不過賈赦還是留了一個心眼,他沒有告訴任何人銀票的事情。
而那些地契,都是賈赦祖母留給他的,原來賈母就不知道,所以此時他也趁着出門的機會将那幾張地契都悄悄地賣了出去。
賈赦之所以這般做,還是因為賈母自從沒了一庫房的私房後,總是變着法的想要幫他打理他的私房。
在他拒絕後,便總是對他怒目相向。近兩年砸在他身上的茶碗子都沒辦法計算了。
于是我們的賈赦大老爺在套現了地契,又妥善保管了那些銀票後,便繼續玩着他與姬妾的那些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因為故意不在買古董和買人回來,在賈母和王夫人的眼裏,賈赦除了卧室有那麽兩三樣擺件外,就再無其他的了,于是對賈赦的态度那就更加的雪上加霜。
當然,這種事情賈赦想必也已經習慣了。
在賈家是沒有什麽秘密的,當早膳後探春知道王夫人庫房被盜,然後暈倒叫太醫這個‘消息’的時候,一副孝女擔憂母親的樣子,讓上坐的賈母看了欣慰極了。
他們家的孩子都是孝順的好孩子呀。
她的血脈再不會差了的。
賈母一定不知道此時面上一副擔憂樣子的親孫女,心裏在想什麽的。
人家正在想着如何合理的将昨天得來的金銀等物花出去呢。畢竟錢太多了,也是一種負擔。
現在榮國府除了她是家底最豐厚的以外,那就屬王熙鳳了。當然這個說法是不能将賈母算在內的,畢竟賈母現在剩下多少誰也不知道。
抛開賈母和她自己,探春估計王熙鳳那位好姑姑就要算計到她的頭上了。
果不其然,過了沒兩天就在探春看好戲的時候,王夫人還真的讓人去将王熙鳳叫到了榮禧堂。
王夫人一頓神忽悠後,王熙鳳管家的熱情當真是升到了一定的新高度。
并且提前接走了王夫人罷了工的利子錢事業。
雖然對于這一款生意,王夫人更想自己再次重出江湖,可是想到沒了的長子以及自小就三災八難的次子,王夫人還是壓下了那顆蠢動的心。
王夫人的財産直接縮水到了十分之一的地步,那心情別提多難過了。
要知道庫房裏可是有不少的古董呢,那小小的一個瓶子都能賣個上千兩不止。
她的嫁妝,她管家這些年收刮的財産,就這麽都沒了。
按照現代人的說法就是,她已經富有的買天買地買空氣的時候,睡了一覺醒來,她手中剩下的錢竟然連付一套小房子的首付款都沒有了。
這是一種怎麽樣的悲傷呢。
當初雖然心疼老太太的私房不翼而飛,可是更多的還是幸災樂禍。現在輪到了自己,都快趕上滅頂之災了。
賈家人這一回雖然在丢了私房後又将視線放到了賈寶玉的身上。可是因為東西是悄無聲息就消失的,既沒有什麽巨大的石頭,也沒有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發生,就算是賴到寶玉身上也沒啥證據。
當然了,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什麽證據可言。
不過從小到大幾度感受別人冷暖的寶玉,這一回還是被牽連到了。
又一次感受到了西伯利亞飄過來的冷空氣時,寶玉已經快要談定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麽府裏有點不好的事情,這些人就一定會在他身上找原因呢?
這兩天他老子娘看他的時候,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就連一直疼他的親媽也變了。
鬼畜爹唬着個臉查功課時,老娘都沒來管一管她唯一的老兒子會不會被他爹胖揍一頓。
于是乎小臉青白的寶玉自然顧不上晴雯了。
而等到他再一次想到晴雯時,正好是今年冬初林家姐弟進府時了。不過說那些都為時過早,我們再将視線拉回到事發的那一天。
幾近丢了全副身家的王夫人剛剛暈倒,探春便一臉擔憂地帶着她明面上從小積累到大的私房去了榮禧堂。
只是榮國府裏的人都知道探春自小大手大腳慣了,又能有多少私房呢。
所以明面上的私房總共也就二三十兩碎銀子,外加幾十個金銀锞子罷......了。
不過,蚊子再小也是肉,那也是她的一番心意不是嗎?
探春笑得一臉的純良,別說別人了,她站在榮禧堂的外面都被自己的孝心感動壞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那天體檢的結果出來了,太讓人悲傷了。
我的體重與年紀和身高不成正比,也就是說我超出了正常範圍值——胖了一眯眯。
可是我依然不想控制嘴,又沒時間勤動嘴......
PS:揮斥方遒是現代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