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探春牽着惜春的手, 以一種絕對稱得上的大家閨秀步伐以及速度來到了賈母的上房時, 賈母上房也沒有幾個人。

賈母早在賈蘭記事開始,就放棄了抱到身邊的想法。雖然賈蘭記不記事,她一個太奶奶級別的老太太也沒啥關系,可架不住人家有想法呀。

賈母希望賈蘭更親自己而非親媽, 親祖母。

賈母這一生唯有賈政和賈敏兩個親生的孩子,而這兩個子女又只有賈政養在她的身邊。

這個年代女人的固有思想裏,兒子的比重是大大超過女兒的, 賈母未嘗不是這樣。再加上一個守着賈母, 一個山高水遠多年不相見,感情濃淡與依賴皆有跡可尋。

賈母的心中賈政的地位是要高于賈敏的。當然了,在賈母的心中高于賈敏的還有賈政的兒孫。

賈珠,賈蘭, 以及賈寶玉。

至于賈元春和探春,那自然是比不得賈敏了。

畢竟一個是自己生的女兒,其他的是別人生的女兒。

當然了, 林黛玉姐弟又是比不得賈元春和探春的。

因為他們不姓賈, 而是外姓林家人。

不過此時賈敏沒了, 也不知道賈母一心盼着接過來教養的林家姐弟, 在她的心中是因為賈敏被看重, 還是因為林如海才會被看重呢?

話再說回來, 自從賈母打消了将賈蘭抱到身邊教養的想法後,李纨為了躲避王夫人的搓磨,一般情況下都會呆在賈母這裏。今天這種時候她也在場。

邢夫人不得賈母的寵, 平日裏除了必要,賈母是看不得她在眼前晃的。現在沒在這裏,估計也快得了消息帶着迎春趕過來了。

至于王熙鳳和二太太為什麽也沒有在這裏,那就很好說了,一個要管家,一個嘛,就怕臉上的笑容刺激到了賈母本就不舒服的小心髒。

探春與惜春一進來,便幾步走到賈母榻前,半跪在賈母的榻前,探春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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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蛋,說好的哭暈了的呢?

拿着塊帕子半躺在那裏幹嚎啥呀。

從賈母嫁進來就看着賈母一步一步修煉成鬥戰勝佛的探春還是被賈母的一番作态弄得牙根生疼。

咱就不能好好地過日子嗎?消消停停地等着抄家不好嗎?

這般折騰到底是為了哪般呀。

從前兒來報信,你就開始作。哭賈敏,哭黛玉姐弟,然後派了人去接了,你也達成目的了。然後你又哭,又作,作的又是什麽?

說是你老了,兒孫看一天少一天了,讓賈政天天帶着兒子重孫子來你這裏請安,陪你說話。

乃就沒有看到賈琏和寶玉這對堂兄弟差點沒被您老一屋子莺莺燕燕晃花了眼?

您一天按三頓飯的哭鬧作妖,今天又是為了什麽呀?

探春還真的猜錯了,人家老太太今天還就真的沒有目的的即興發揮,準備走到哪算哪。

“老太太,您這個樣子不說探春看着心裏難受得不行,便是天上的敏姑媽見了,也走的不安心呀。”

人生如戲,拼的就是演技。探春見賈母這般也只來了這麽一句就撲到賈母身上捂着臉幹嚎起來。

這是個技術活,幹嚎的時候,千萬不能露正臉。

整個榮國府,惜春與賈蘭算是最小的。賈蘭至少還有親媽看顧,而惜春便只有自己摸着石頭過河,一點一點的摸索。

自從惜春有記憶以來,迎春就很少呆在老太太的院子。所以惜春自小便跟沒處可去的探春最是親密。

此時見探春這般,雖然她一點都不難過,但還是學着探春的姿勢半趴在賈母的榻腳處,抱着賈母的小腿,将臉埋在裏面。她記得三姐姐說過,不要露臉的,于是惜春便将整張臉都埋得一點都不剩,為此還特意拱了拱。

既不哭,也不叫。一動不動的仿佛睡着了一般。惜春的動作,直接将屋中的三個賈家女人弄懵了。

賈母:“......”這孩子這是要幹啥?

探春:“......”厲害了我的妹呀。

“......”,李纨也是同樣無語,一邊摸着帕子拭淚,一邊掩了嘴角的笑意。

她們這些人裏,除了老太太和太太,誰又真的見過敏姑媽呢?敏姑媽沒了,她們還真的傷心不起來。

不是涼薄,而是人之常态。

不說她們了,整個榮國府,會為賈敏傷心的估計也就只有賈母這麽一個傷心也不純粹的人了。

邢夫人嫁進來的晚,同她們一樣也是沒有見過賈敏的。

而王夫人,最近總是半夜會笑醒,就可以知道她有多‘傷心’了。

少時,王夫人姑侄,邢夫人僞母女便都相偕而來。

來了之後又是一番對賈母的恭維與安慰。

王夫人捧,王熙鳳哄,邢夫人恭敬,三春一臉孝順......

于是在某種程度上得到了滿足的賈母終于不哭到暈了。

探春見此,心中更是涼意陣陣。

女兒死了,當娘的還可以這般利用,這賈家還有什麽是可以期待的呢。

......

遠在千裏之外的探春便是三天兩頭地看着賈母演戲地度過了一段不短的時間。

而同樣對于林如海來說是遠在千裏之外的皇帝是個什麽想法,林如海暫時顧不上了。因為折子遞上去沒多久,林家後院的妾室們就炸開了鍋。

而首當其沖的便是林砅小盆友。

他被人推上荷花池了。

若不是柳湘蓮還被‘盛情難卻’的留在林家,估計這個時候林砅小盆友就可以讓他九泉下的親媽少一份牽挂了。

不過,被救上來的林砅小盆朋友竟然沒有一絲受驚的痕跡,相反的,他竟然還很興奮。

水裏不錯,然後一下子跳出來的感覺更不錯。

唯一的兒子差一點就遭了大難,林如海氣急,也顧上悲傷感懷了,打殺了那個動手的姨娘後,先是将家中在揚州城外的一處莊子拆成幾畝一份地分給了幾個妾室,然後将後院所有的妾室都送到了城外的庵堂裏。

之後又将荷花池填了,再将後院關閉大半,最後帶着六歲的女兒以及三歲的兒子住在中間院子。

也幸好這揚州巡鹽禦史府夠大,分了前中後三個排次。

原來這府邸是前面辦公,後面內宅,中間正院設了林如海的書房,中間其他的院子或是空置以備将來家中男丁搬出內院居住,或是待客人來時好分配的。

此時,林如海在林砅一出事,便直接将後院關了,他領着兒子住在中間的正院,将閨女和甄家小姑娘一起安排在一個靠近他正院的一處小院子。而姑娘們院子的另一頭便是甄家夫妻的院子。

他是真的被這刺殺和落水吓到了。

而原先住在中間院落的柳湘蓮則是搬到了前面院子去居住。

柳湘蓮在林家一直被監視着,就算是出了林家在這揚州城裏也是處處被緊緊盯着的。

柳湘蓮年輕氣盛本不耐煩,可是想到出京城的時候常拓的話,倒也生生忍了下來。

人家不信他,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人家要是那麽輕易就信他,估計也活不到他來送信了。

再一個他這人一向比較渾了些,也是到了揚州林家這才知道這林家剛沒的太太是那小丫頭片子的親姑姑。

一想到這裏,柳湘蓮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好像怕那小丫頭知道了會怨怼他不上心,若他早一點到來,好吧,就算是他在知道消息後就出京城,到了揚州也不過是等頭七的日子,而不是到揚州就是頭七罷了。

所以問題就是他聽到消息的那天就出發,估計也來不急了。

人家走的是空路,他騎着馬走着的陸路,速度能一樣才怪了。

順昌候常拓的信裏不但提及了柳湘蓮聽到的話,還順便替自己的親舅舅表了一回關心。

于是林如海一邊收着信一邊派人進京城去查這柳湘蓮的身世。一來一回的,正好趕在賈家來人時收到了消息。

雖然柳湘蓮報信晚了,可也從柳湘蓮的話裏聽出來了這刺客都是哪家派來的。

對柳湘蓮的報信雖稱不上感激,卻也是領着一份好的。

之後倒也不阻止林砅跟着柳湘蓮親近。

林砅相當的喜歡柳湘蓮,他從出生到現在因為家境原因,倒還真的沒有見過哪一個‘武林大俠’,一下子就被柳湘蓮的風騷,不對,是風姿給迷住了。

林砅每個白天都跟着柳湘蓮身前身後的玩鬧,可一到了夜晚,就會哭着喊着叫母親。

林如海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再加之本來還樂觀開朗的女兒因為眼見母親遇刺身亡,而夜夜惡夢驚醒,時常以淚洗臉,人也漸漸地瘦了。

兒女的變化,也讓林如海再一次對這揚州官場感受到了厭煩。

想到柳湘蓮信中提到的那個人,林如海的終于暗暗下定的了決心。

什麽保皇黨?

保皇堂要是有用,他媳婦也不會死了。

做了一輩子的孤臣,保皇堂,臨老臨老他上折子祈求調職都沒吱個屁,既然這樣,那他就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悄悄派了心腹去了京城順昌候府,之後便有人拿着某位王爺的手書來到了揚州林府......

期間種種并不一一敘述,值到十月末,京城下達了一份的聖旨。

林如海被正式調入禮部,擔任正四品鴻胪寺卿。

從原來的二三品的一方大吏降到了正四品的鴻胪寺卿,林如海并未感到沮喪。

能活着離開揚州這比啥都強。

在賈敏去後,他對于某件事的調查就放緩了速度。等到聖旨下來後,就徹底罷了手。

那份要命的活,誰愛幹誰幹去吧。他是不侍候了。

不過也因為林如海的這個态度,倒真的讓行刺那方不在對他緊迫追擊了。

這人呀,倒哪都得識實物,不然你斷人家財路,人家就只能斷你的生路。

人家沒了財路,可你卻沒了生路,說到底,還是人家賺了。

林如海想開了,出工不出力了。龍椅上的皇帝看着也鬧心了,再加上再有人在一旁敲敲邊鼓,有些失了聖心的林如海被貶降到一個清閑職位上,也就太正常不過了。

鴻胪寺卿,真能清閑得要人命。

不過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林如海樂在其中便是了。

得了聖意,加官賜爵的回京城固然好,可是那卻是需要用命去拼的。林如海兒女還小,需要他這個親爹照顧保護,所以自認他拼不起。

此時失了聖意,便失了吧。反正在他看來,他兒子才啓蒙,而龍椅上坐着的那位年紀不老少的皇帝估計也沒幾年活頭了。

...總之不會影響兒子的仕途就是了。

林家的財産比較龐大,或者說賈敏管家有道,生財有術,再加上揚州置下的産業,真真是繁多瑣碎。林如海不勝庶務,也還要跟接任的官員進行交接,這一切都需要時間,慢慢整理。

府邸忙亂,林如海也不想讓兩個兒女受了委屈,又正好賈家派人來接,林如海便将自家倆個小兒女以及甄英蓮這個小丫頭先行一步打發進京了。

同時的還有柳湘蓮。

柳湘蓮只是順道一同回京,再加之本來賈家派來接人的船只也夠大,倒也不在乎多他這麽一個外人。

從北往南走,越走越暖和。可是從南往北走,那就是越走越冷,柳湘蓮雖然心急回京城。不過轉念想到此時的天氣,估計就算是回了京城那丫頭的窗戶也都封死了,他估計就是去了也見不着人。那還不如在外面舒舒服服地回京城呢。

這次林家姐弟外加甄英蓮進京城,帶的人倒是比當初黛玉獨自一人上京城要多很多。

一來便是他們姐弟身邊的兩個教養嬷嬷都是在榮國府裏轉一圈的人精。賈家啥樣,這倆一心向着林家倆個孩子的嬷嬷那是太清楚了。林家已經決定要給兩位嬷嬷養老了,所以兩位嬷嬷在對待這姐弟的事情上也就更上心了。

這和對賈元春時候的上心還是另一種。

那個時候她們是知道賈元春要進宮的,她們不跟着進宮,養老的問題,賈家也沒有給出個确實的準話。可是到了林家,在林家姐弟身體相繼好轉後,賈敏那是大大方方地說了養老的問題。

兩人的心自然是偏向了林家。

于是這一次進京城,姐弟兩人每人一個奶娘一個教養嬷嬷,再一人兩個大丫頭,四個小丫頭。

而林家小哥林砅那裏還多了四個五歲的小童陪玩,陪讀。其實侍候的人,再留兩個小厮在賈家二門處守着,其他的人都回京城林府去就是了。

至于甄英蓮那裏,封氏對這個好不容易找回來的閨女那是含在嘴裏放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雖然知道凡事不能跟黛玉比,可也比她配了一個大丫頭外加兩個小丫頭。

又因為英蓮自找了回來便一直和黛玉處得極好,後來賈敏去,又是同吃同睡。所以使喚下人時,倒也不會彼此生份。

林家的二管家也是跟着這三個孩子一起進京城的。

他們先換三個孩子去賈家暫住,然後再帶着其他的下人行李回京城的林府。

京城林府常年無人居住,雖有幾戶看房子的老人,可終究疏于打理。二管家要在林如海和甄士隐倆口子進京城前将整個林府修繕到可以住人為止。

堪堪不足兩月便是新年了,二管家用手指數了數,若是他所料不差的話,等到他們到了京城下船的那天,他們家老爺估計都已經從揚州起程了。

賈敏去的太突然,內宅上很多的事情都需要封氏幫忙,而封氏留下來,甄士隐自然也得留下來。若不是這般這倆口子也會跟着二管家一起去林家的。

揚州那裏暫不一一敘述,只說這一日船行至金陵,抛錨上岸進行補給,黛玉見船停穩便拿起佛經抄了起來。

英蓮見此将在榻上一直不老實的林砅抱到了地上,與黛玉打了聲招呼便牽着林砅的手出了艙房。

官船不小,甲板又高于別船許多,英蓮只在出門時披了個連帽鬥篷便沒有遮臉地領着林砅在船上來回走了走。

林砅很喜歡這個大姐姐,比自家姐姐更有耐心地對自己。他雖然一直想要下船去玩,可是想到這個姐姐說的如果離開了家人的視線和一定的距離,就有可能被拐子拐了,然後再也見不到爹爹和姐姐,想到那個後果,他就再也不敢這般想了。

越往北走,天就越冷,林砅穿的也就越多。

青白色的錦襖穿在林砅身上越發顯得粉琢玉雕,因在船上,英蓮也松開了手,讓他前後跑動。

說來也是奇怪,這林砅自那日被水淹過以後,不但一點也不怕水,既然還仿佛發現了新的游戲。日常洗澡時,也會澡盆子裏閉氣玩,便是水涼了,也不願意出來。幾次泡了冷水,竟然一點也沒有冷出毛病來。

家裏人雖覺奇怪,倒也不擔心他在這方面的安全。

“姑娘,江上風大,仔細吹的臉疼。此處雖離岸邊遠了些,可讓人見了也不好,姑娘用這個擋一擋吧。”英蓮的大丫頭桃硯拿着一把白羽毛折扇放到了英蓮的面前。

英蓮朝她一笑接過了扇子,扇子上的羽毛在寒風中着實可愛的很。歪頭輕笑地拿在手裏輕輕地打開,再将它擋在面前......

之後英蓮便看一會兒江水斜陽,再看一會兒林砅身影,怡然自得,寧靜又而淡雅。

馮淵就站在不遠處,看着一身素色鬥篷,拿着白羽毛扇子遮面的姑娘,一時失了神。

好美。

美在□□,美在骨裏。

......

一眼萬年,馮淵之後會做什麽,那就是他與英蓮之間的緣份了。時間流水易逝,此時已經是臨近林家姐弟進京城的日子了。

“太太叫我來,可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探春坐在王夫人的下首,一臉儒幕地看着王夫人。

王夫人看着庶女,又想到了自家那不省心的小兒子,嘆了口氣道,“再有幾天你林家姐姐就要進京了,今兒叫你來是有些話要囑咐于你。”

一聽是要說林黛玉的事情,探春腦海裏便想到了原著中王夫人對林黛玉說的那番話,囧囧有神地想着她這位好嫡母不會将那段話改吧改吧說給她吧。

若說寶玉的那些個毛病,好像,她也有那麽一些......

斂了一下心神,探春在王夫人話落後,想了想說道,“哦,太太說的是她呀。老太太最近一直在念叨呢。太太放心吧,探春不會跟她們姐弟計較什麽的。”

她與林黛玉姐弟之間可是有着大仇的。

一是奪嬷嬷之恨。二便是即将到來的失寵之怨。

所以她的态度差一點,應該能夠讓面前的小老太婆滿意。

說真心話,她就鬧不明白了。人家一個六歲的小姑娘到底哪礙着她的眼了,非得這般那般的想辦法找茬才行。

就為了當初她和賈敏的那點小恩怨,至于一直記到現在嗎?

當初你是新媳婦,賈母用賈敏做筏子收拾你,你就記恨上了賈敏。那前些日子你拿本姑娘做筏子收拾李纨時,又是怎麽說?

人家李纨咋就沒有将這事怪在本姑娘頭上?

冤有頭債有主,有本事你朝老太太怼呀。拿兩孩子逞威風,算是怎麽回事。

王夫人聽出庶女話中的不滿,眼中一抹得意一閃而過。不過她要吩咐的卻不是這個。

“唉,這沒娘的孩子,教養上就是讓人擔心。你二哥哥的性子,讀起書來最是不能分心的。你林家姐姐來了,怕是會要打擾到你二哥哥上進。”

探春聽到這話低下頭,掩飾了一下眼中的冷意。

這個混在一起的蛋,這是在說誰呢?難道她忘記了,她面前的自己也是個‘沒娘’的孩子了嗎?

“太太的意思是?”壓下心裏升上來的火氣,探春笑得一臉天真無邪。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今天收到了好多好多好多的營養液,謝謝各位親!

之前就跟乃們說過了,等我家太後和老爺子一起出門回老家給我姨媽過壽時,我就接個貓主子回來。

不過這一計劃可能要擱淺了。原定計劃是太後和老爺子都在月末去的。可是現在,就也是昨天,家裏接到要過壽的姨媽突然病重的消息,太後坐了下午五點的汽車一個人回去了。

聽老一輩人說66是個坎,那年整年都不吉利。那年的生日要和60歲時是一樣的,都是在正月初六過。正月初六可以辦一下,但66歲的最好不要辦。66歲那年的大年三十晚上,割下一塊肉順着窗戶丢出去,然後初六的時候,吃碗素面條,也就算是過完了。

可是我姨媽的兩個兒子非要過,好嘛,還沒等過生日呢,人就住院了。

雖然這些差不多都是巧合,不過感覺挺讓人忌諱的。

好吧,作者也是個挺迷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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