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探春美滋滋的抓着黛玉的手把玩,那副小模樣看得下面的王夫人一陣牙疼。

這丫頭可真是不靠譜, 吩咐她辦的事, 也不知道這會功夫兒還記不記得。

也不知道這丫頭是什麽毛病, 從小就喜歡漂亮的丫頭, 稍微平頭正臉的都能得她個笑模樣。還有寶玉,也是這般的性子。

唉,真不知道這兄妹倆倒底是怎麽長的, 大丫頭和珠兒可就沒有這麽個壞毛病。

那林家丫頭長的跟她那早喪的娘似的,一臉的寡福相。看起來還不如三丫頭屋裏的那個繡活很好的晴雯有福氣。

王夫人摸了摸手上拿着的帕子, 突然覺得那晴雯也是個乖覺的。一年十二個月, 每個月給自己繡上兩條帕子。雖說是三丫頭吩咐的, 可這繡活也能看出來盡沒盡心。

回頭讓金钏将年輕那會兒的衣服收拾兩身來賞她吧。

“大姑娘氣色有些不好,看起來似有些不足之症,可是有什麽病根子在身上?若是有,早早的跟舅母說, 咱們家在京城,比你們在南邊請太醫方便得多。”

王夫人一臉關切地看着黛玉, 可是話中之意, 估計也只有她自己明白了。

只要敢說自己有什麽毛病,她明天就讓府裏府外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林家丫頭是個病罐子。

黛玉聽到二舅母如此說,準備起身回話, 卻被老太太攬在懷裏,于是只得福了福身子,“我自來生的弱小, 母親說可能是随了南邊人的骨架。至于氣色,”黛玉頓了頓,然後又輕聲說道,“母親芳蹤遠去,許是守孝的原故吧。”

黛玉自幼得嬷嬷教養,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早就熟爛于心。她記得那時候和尚道士說的話,可也記得此處是外祖母家。

...外姓親友一概不見什麽的,站在人家的地盤上這麽說,不用嬷嬷管教,她現在也不會再說那些話了。

有些話放在心底總比說出來要好一些。

而且剛剛進府,就已經讓她對親情的期待消失無蹤了。既然她與弟弟只是客人,那麽就按着客人的禮數來吧。

王夫人聽到黛玉說話得體,并不上套,遂又問道,“那我也就放心了。早前兒還聽人說你身子弱,不成想現在竟是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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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點頭,這話她沒反駁,“這還要多虧了老太太和舅舅舅母們疼惜,至從身邊有了這兩位嬷嬷,我和弟弟的身子一直被養的很好。”

黛玉的道謝是真心實意,那誠肯的态度,卻讓王夫人很內傷。

不過賈母聽了到是很高興就是了,“你用着好,那就不枉我疼你們姐弟的一份心。”轉頭又看向一直老老實實不說話的林砅一眼,“砅哥兒莫不是累了吧?”

林砅剛進來的時候還算有些精神,可是聽這些人說話,越聽越不耐煩。就在有些想要打哈欠的時候,賈家的三位表姐到了。

看着中間那位神采奕奕的樣子,林砅只覺得看起來就非常有精神。至于黛玉初見探春時的俊眼修眉,顧盼神飛,林砅文化水平還不夠高,此時也說不上來那些個好聽的詞。

不過看着這位三表姐,林砅眼睛亮晶晶的,他想着只要将禮物給了這位三表姐,柳哥哥就會教導自己他的那些家傳的本領。

于是在看到探春坐在黛玉一側,與黛玉親密說話時,林砅都恨不得已身代姐了。

思緒轉了半天,也沒有想到如何盡快将那把扇子給了三表姐時,就聽到外祖母這般問,于是連忙搖了搖頭,柳哥哥說了,不能讓除了三表姐以外的人知道。“外祖母,家裏就沒有兄弟嗎?怎麽都是姐妹們?”

林砅記得來之前就聽說過外祖母家還有幾個表兄弟,以及一個侄子呢,怎麽這會兒一個都不見。

賈母一聽林砅這麽問,這才想起其他人來。

“老二家的,寶玉和蘭哥呢?”

王夫人看了一眼林砅和黛玉,笑着說道,“蘭哥和寶玉正在梨香院讀書呢。這會兒怕是也要下課了,媳婦叫人将他們叔侄倆叫過來吧。”

賈母點頭,“讀書是大事,他們兄弟姐妹相見也不差這一時半晌的,回頭下了課再過來也使得。”

“是。”王夫人面上恭敬,心中卻也明白了賈母并無意黛玉這件事。

要知道史湘雲來的時候,賈母的态度可不是這般輕描淡寫。那話正好是反過來的,什麽讀書也不差一時半晌,雲丫頭一年也來不了幾回,很該讓他們兄妹親香親香......

別的不說,光今年史湘雲就來了七.八朝了,而且每次一來都是十天半個月的住着。前個要不是史家有事,也不會接了她回去。

看來她得盡快讓妹妹帶着寶釵上京了。

這榮國府的爵位她勢在必得,只是這榮國府的爵位弄到了,卻不一定代表着就會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

史家還了國債,日子越漸窘迫。這諾大的榮國府,當家主母若是沒有點私房,如何度日。

史湘雲一個孤女能有什麽嫁妝?而她妹妹家的孩子就不一樣了,那可是豐年好大雪的薛家。

有了這百萬家財,還怕苦着了自己的寶玉嗎?

不過...那個薛蟠卻是個麻煩。若是沒了他,沒了他......

雖然如此想,王夫人還是覺得就算是有他這麽個人,寶釵有着薛家一半的資産當嫁妝,那也不少了。

不過,她妹子也是個死心眼的,好好的孩子怎麽就想着往宮裏送呢?

她們家都折了一個大丫頭了,這樣的前車之鑒還不吸引教訓等着再往裏賠人不成?

既然不聽勸,到時就少得要使些手段了。

王夫人知道了賈母的心思,對于林黛玉的到來雖然還是分外的膈應,但已經沒了那種必須捂死的想法了。

此時坐在一旁,心中卻想着如何給這林家姐弟來個下馬威才好,然後便聽到了自家蠢大嫂又是開始犯蠢的聲音。

邢夫人坐在一旁一聽老太太問話,又聽老太太‘忘記’問大房的男丁了,于是連忙說道,“琏兒和琮兒倒是沒有上課,媳婦現在就可以讓人叫他們過來。”

王夫人嘴角抽了一下,并未做聲。賈母深吸一口氣,這才對邢夫人說道,“罷了,琏兒年紀也不少了,很不必進來。琮兒還小呢,以後再見吧。”

琮兒還小可是她怎麽記得琮兒好像比蘭哥大嗎?

邢夫人歪頭想了想,還是沒想明白婆婆這是啥意思,剛要張嘴問她老人家是不是記錯了,一直坐在她附近的迎春連忙在一旁拉了拉邢夫人的衣袖。

雖然客人年紀還很小,但也求別丢人。

邢夫人見此,倒也不在說話。

好多回了,邢夫人發現只要她聽了迎春的話,就能免于出醜和挨罵。

所以幾次之後,邢夫人自然而然的也就照着迎春的指示做了。

就好比此時,迎春和其他人明顯看出來老太太無意讓林家姐弟接觸大房的人,所以說的再多那也不過是嘩衆取寵而已。

揚州上京都,船行兩個月,再加上兩地風俗,倒也不至于冷了場。幾人又繼續說了些什麽,一陣笑聲自屋外傳了進來。随着笑聲傳進來的,還有一些環佩的響聲以及請安和一些腳步聲。

探春不用想就知道來人是誰,這麽張揚的也就只有鳳姐能幹得出來了。

探春正抓着黛玉的手,于是就在黛玉的手心裏寫下了‘琏二嫂子’四個字。

黛玉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動了動手指。探春一見,心下更喜,原來還是一只手,現在直接兩只爪子都抓住了黛玉的手。

女神竟然回握她的手了,幸福的好想尖叫,腫麽辦?

不過此時沒有叫出來的探春,卻找到了另外的疏解方式,摸摸手指,再摸摸手背,然後再握握手,加上一臉迷離的笑容,那樣子極盡猥瑣。看得一旁時刻關注黛玉的王夫人抽了抽嘴角,然後轉過頭去不忍直視。

“快讓我瞧瞧,可是林妹妹來了?”

就在探春自我陶醉的時候,王熙鳳一身富麗妝容将她扮得真的有如神仙妃子一般走了進來。

只是可惜她這份精心打扮,在林家人眼裏看到的可不指是這些。

泥嘛的,這也太張狂了。知道她們姐弟守着母孝呢,這一屋子的人除了個寡嫂穿的素淨,就沒有人穿的簡單一些嗎?

不過就是這一天的功夫,都不願意做個樣子,這都是什麽外家呀。

難道乃們忘記了,那逝去的林家太太也是你們榮國府的女兒。

似是想到了什麽,黛玉的眼底漸漸地有了濕意,不過好在黛玉瞬間又将心中的不滿和眼中的酸意壓了下去。

“琏二嫂子。”黛玉見她進來,便起身見了禮,林砅見姐姐如此,也從榻上跳下來,同樣也叫了一聲琏二嫂子。

王熙鳳幾步上前,也沒有給誰行禮,直接走到了老太太的榻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黛玉一番,然後又轉頭打量粉琢玉雕的林砅。

“天下竟然有這般标致的人物,我今天算是見着了。”

探春聽了就是一樂,“難道二嫂子以前見到的都是燒糊了的卷子不成?”

衆人一聽探春這話,都是噗哧一樂,等着看王熙鳳怎麽往下圓。

探春歪着頭,一副打趣的模樣,看起來特別的機靈可愛。賈母就喜歡孫女們這個樣子,于是也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讓王熙鳳快說。

黛玉長的肖似其母賈敏,雖然也長的一樣秀外慧中。可在賈母的心中,容貌肖似她年輕時的探春要更加出衆一些。

兩個孩子雖然都沒有長開,但是模子在那裏擺着呢,因此在容貌上賈母更看好探春。

也不知道她老人家這般迷之自信是怎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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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鳳素來機變,見探春如此問,笑容不減,“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別的不說,只三妹妹五歲的時候還尿床這件事...,嫂子我呀現在還是歷歷在目,記憶猶新呢。別管三妹妹長多大了,可嫂子眼裏總是那麽大個小不丁。标致什麽的是再也不敢想了。”

探春一聽這話眉毛當場就立了起來,“說什麽呢,說什麽呢。都說了不是我,是四妹妹。二嫂子怎麽可以在美人面前這般诋毀我呢。”

去年惜春在探春那裏玩累了,順勢就歇在了探春那裏,第二天一早,探春才發現這小丫頭片子竟然尿了她一床。

然後一臉迷糊的不承認是她的傑作。

哼,不是她是誰,姐一歲以後就沒有尿過床了呢。

鳳姐眉毛一挑,笑得好不張揚,“誰的床?”

“我的。”

鳳姐雙手向上一攤,“那不就得了。”

什麽叫那不就得了?這怎麽能這麽算。

因着鳳姐和探春的一頓插科打诨,倒是抵了鳳姐的那段說哭就哭,說笑就笑的本事。

一屋子人都随着鳳姐和探春的話,滿面笑容,突然間王夫人插話進來,“月錢可放了?”

王夫人一句話,整間屋子都靜了下來。

泥嘛,好尴尬。這個問題是現在問的嗎?

她以為她已經豁出臉面了,就是想要給林妹妹一個好印象,哪裏想到這老妖婆又整這一出夭蛾子。

鳳姐一聽這話,笑嘻嘻的想也沒想張嘴就問王夫人,“這個月的月初就發了,下個月的還沒有到日子,太太說的是哪個月的?”

既不月初,又不月末的,這個時候放啥月錢?怎麽今天都跟月錢幹上了?

王夫人也被鳳姐這會兒弄得一愣,這才下意識地回想了一下今天是幾號。

這一算才發現這問題問的實在是沒有水準。不過王夫人也是經過風浪的,當下便笑着說道,“前兒不是跟你說,這個月是老太爺的冥壽,多給府裏的丫頭婆子們發一個月的月錢嗎?”

王夫人看着王熙鳳首先想到的卻是剛剛鳳姐為什麽不順着自己說下去?

王熙鳳能說她這是來的路上被幾個小丫頭弄暈了嗎?

林黛玉進賈府,是探春還是江陵時的一篇高中語文課的課文。一直到現在探春仍是清楚的記得黛玉來榮國府的時候,王夫人會問鳳姐月錢發沒發這場戲,為了讓王夫人不痛快,她早早就安排了香奈兒和白芷帶着幾個小丫頭在鳳姐的必經之路上問關于月錢的事情。

什麽這個月的月錢發的是不是太早了,不然怎麽這麽快就花完了,什麽下個月幾號才發月錢呀等等,等等,整個話題就是錢和日子。

再加上王熙鳳聽了這一段後一進屋子就在那裏跟着探春說鬧,冷不丁的聽到自家姑媽這麽問,下意識的就來了這麽一句。

等到王夫人接着往下說時,她才明白自家姑媽要表達的是啥意思。于是嘴角一揚,連忙笑着說道,“太太說的話,何曾忘記了。剛剛還在後樓找緞子,卻沒有見到太太說的樣子,莫不是已經被太太賞了人?”

王夫人眼底帶着一抹笑,臉上更是慈愛萬分,“有沒有的,有什麽打緊,正經應該拿出兩匹來給你這妹妹和弟弟做衣裳,對了,順手再拿一匹給那位甄家的姑娘,瞧她生的單薄,可憐見的。”

王夫人姑侄這對雙簧演的還算得體,至少賈母就沒有對此事發表什麽評論。

黛玉聽了渾身一頓,手上也漸漸地加重了力氣。

別沖動,那對姑侄咱惹不起。你們姐弟還是等着林姑父進京再告狀也不遲。

探春在黛玉的手心裏不着痕跡飛快地寫着,她是真的擔心現在的黛玉會跟這對姑侄怼上。

進了這榮國府,就算是進了這對姑侄的手掌心,她們就兩個孩子帶着幾個下人又能有什麽用處,畢竟是要在這裏住上兩個月的,犯不着現在就跟她們撕破臉。

被說兩句也是不痛不癢,何苦跟着她們對着幹呢。

也不知道是探春的勸慰起了效果還是別的什麽,黛玉倒是真的沒有将那對姑侄的話放在心上。

至少面上是沒有表現出來什麽的。

黛玉半靠在賈母懷裏與探春及靠過去說話的惜春小聲的說着什麽,賈母則是攬着林砅在懷裏,問些平時愛吃什麽,愛玩什麽的話題。

至于剛剛黛玉在她懷裏有那麽一瞬間僵硬了一下的身子,賈母卻選擇了無視。

少時,黛玉提及進府多時尚未拜見兩位舅舅,賈母也覺得這話再理,便要安排人送黛玉姐弟過去。不曾想邢氏要回大房,便自請領了回去。

探春依依不舍地松開了黛玉的手,看着黛玉姐弟兩個随着邢夫人出了榮慶堂。

“二嫂子,你剛剛都沒瞧見林表弟看我的眼神。估計是真的以為人家五歲了還尿床呢。”

惜春一手拉着自己的一個小辮子小腦袋歪了歪,天真可愛的說道,“三姐姐別擔心,回頭我去找砅哥兒,告訴他三姐姐不尿床。”

對呀,剛剛這丫頭怎麽沒有跳出來認罪呢?“...那你剛才怎麽沒說?”

“...忘記了。”剛剛三姐姐和二嫂子說話那麽快,哪裏有她插話的份,不但沒有,話題還總是跳的那麽快。

探春一聽惜春這麽說,無語地嘆了口氣,這小破孩,從小就讓人頭疼。

“那成吧,回頭你記得去告訴砅哥兒。”

惜春點點頭,“嗯,我還要告訴砅哥兒人家現在也不尿床了。”

探春:“......”其實這才是你說這話的重點吧。

賈惜春,你可真是我親妹子。

......

王夫人一如既往的讨厭跟賈敏有關的一切事情,甭管老太太還有沒有心思聘賈敏的閨女回來,她都是極度厭惡的。

尤其是今天在正房的時候,王夫人發現這小丫頭片子着實精明,一點不上套,這讓王夫人很是內傷。

真跟她那娘似的。

說來自古婆媳關系就沒有幾對好的,在這期間,那姑嫂關系也不會有多少對是融洽的。

王夫人和賈敏那都算的上是歷史遺留問題了。

王夫人看不上賈敏,賈敏也看不上她,不然也不會在和黛玉聊天的時候,說着寶玉的頑劣不堪,不喜讀書的閑話了。

一時間,王夫人坐在榮禧堂思來想去,仍是覺得氣悶。

可是再怎麽氣悶,她也得好聲好氣地招待這兩位嬌客,至少面上要如此。

“去叫周瑞家的過來。”半晌,坐在那裏的王夫人揮了揮手,讓給她捶腿的金钏去叫人。

金钏看王夫人這個樣子,不敢遲疑,連忙出了屋子,讓門口的小丫頭去下屋将周瑞家的叫來。

傳了話回來,金钏仍是半蹲着給王夫人捶腿。

主子的屋子除了一等,二等的大丫頭能随時進來以外,那些小丫頭以及成了婚的媳婦婆子是不能随便進來的。

周瑞家的是王夫人的心腹,也是除了王夫人叫她以外,其他時候都會呆在榮禧堂專門給這些等候的下人收拾出來的下房。

那周瑞家的一聽王夫人叫,連忙将手裏的瓜子丢掉,又拿起一旁的茶杯很喝了兩口,這才整了衣襟出去了。

低頭規矩的進了王夫人的屋子,看到王夫人将金钏也揮了下去,周瑞家的連忙拿起小布捶子,輕輕地給王夫人捶起了腿。

她成親前,也曾是太太的大丫頭,捶腿這活,她比金钏幹的還熟呢。

“你去看看那林家丫頭都帶了幾個人過來,又都有些什麽行李?還有跟着她們來的那個丫頭,說是一個教書先生家的,你且去打聽打聽來路。那模樣,剛剛你在老太太那裏也是瞧見了的。”

周瑞家的一聽便明白王夫人想的是什麽,于是三角眼轉了轉,笑得有些意味深長,“那丫頭奴才剛剛還真的瞧了個仔細,哎呦,細皮嫩肉的,就那模樣,怎麽可能是個窮教書先生家裏出來的。

奴才瞧着,仿佛還有點東府裏小蓉大奶奶的品格。聽說那丫頭也是南邊人,她又姓着甄,這來路保不住是什麽呢。還是太太仔細,奴才那麽瞧都沒有想到這一節上去。”

秦可卿到底是個什麽來路,周瑞家的恍恍惚惚的知道一些,可是卻并不真切。但這也不妨礙她自己沒事瞎琢磨了。

王夫人輕哼一聲,對周瑞家的話很是滿意,“哼,也不知道這是想要糊弄誰呢。你讓下面的人都打起精神來,寧可怠慢了林丫頭,也不能怠慢了那位甄家姑娘。”

周瑞家的聞言聽聲,立馬就會過意來,于是點頭應是,然後這才看着王夫人的臉色,退了出去。

退了出去後,周瑞家的便直奔那精致的小院而去。

到了院子裏正好看見英蓮指揮着林家的下人将賈家安排的鋪蓋都移到一旁,周瑞家的站在一旁,又看到林家的下人皆聽從英蓮的指派,心中越發覺得誰家教書先生家的女兒還有這般作派。

別人家的自然不會如此,可是林家的這位卻非比尋常。

甄封氏臨危受命接管了林家的內務,以及幫着林家整合財産仆下人等,在林家那也是說一不二的。

英蓮在林家因為賈敏的疼惜本就是當着客家小姐來對待的,後來賈敏去後,她搬到黛玉那裏日夜陪伴黛玉,黛玉院裏的下人早就習慣了英蓮的指派,從開始的順從到現在的習慣,早就過去幾個月了。

也因此太過于自然的事情,才會讓周瑞家的誤會。

“周姐姐,你也來了。”黛玉姐弟去見大老爺和二老爺,賈母剛剛鬧的狠了要小歇片刻,探春閑來無事,便拉着惜春來了小院。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周瑞家的那有些寬闊的身板子,再看到那頭上插的簪子,不用周瑞家的回頭,探春都能知道站在那裏扒風的是誰?

周瑞家的回頭,發現是探春和惜春,笑着說道,“三姑娘和四姑娘怎麽過來了,林姑娘和林大爺不是去大老爺那裏了嗎?”這院子的主人都不在,這兩位小祖宗又是來做什麽的呢?

探春點頭,“是呢,林姐姐去了那院,老太太也累了,要歇一會兒子,我和四妹妹就出來了。想着一起來的甄家姐姐那花容月貌,實在是精致出衆,見之讓人無法忘懷,所以過來看看她家常做什麽呢。

倒是周姐姐怎麽來了,可是太太還有什麽吩咐?”

周瑞家的一聽探春這麽說,搖頭否認,“太太也累了,這會兒子正歇着呢。”

“既然不是太太有什麽吩咐,難道周姐姐你來這也是來賞花的嗎?這人長的美,就是讓人賞心悅目,你說是不是?”探春一副看到同道中人的樣子一臉求認同地的看着周瑞家的。

周瑞家的笑容一怔,眼神有些飄,這樣的話,真的是一個姑娘家能說的嗎?還有剛剛那是啥眼神?...只是,

“...三姑娘說的是。”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感冒,好難受。

可憐的蠢作者剛剛準備減肥,剛産生了一點要節食減肥的想法,然後就感冒了,難道這就是天意了?

是天意不讓蠢作者減肥?還是天意不讓蠢作者用節食來減肥?

我覺得可能是前者,乃們說呢?

女人嘛,豐滿一點的女人才能将大號的衣服撐起來。而且豐滿一點的女人,也比那些身材苗條的女人扛得住瘦。

冬天不怕冷,夏天在東北。耐得住臺風,壓得死劫匪。

其實,好處這麽多,我就別折騰了。乃們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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